前缘 第三、四卷(穿越)——司圣语
司圣语  发于:2010年1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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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在御花园中当着不少臣子的面这么说,再加上皇后在一旁帮腔,五公主哭哭啼啼,弄得皇上也没有了办法。于是只好将手一挥,宣布此事容后再议,许婚的旨意就这么被压了下来,并且随着燕南漓病情的加重,已经愈加形同虚无。

南漓啊南漓,这就是你要的吗?你现在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燕知秋坐在床边,看着表弟简直是又气又悲,自己处处安排妥当,原以为只要南漓乖乖听话便万无一失。哪里想到表弟虽然嘴上答应,这心里却憋出了病来,生死不由人,纵然有了圣旨,又有何用?

早知如此,他何必枉做小人,硬是把表弟带回京里来。

王公公也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好半天终于忍不住低下身子,询问一旁把脉的御医。

“我说,天正啊,这到底怎么样,你先给我个话啊!”

他跟御医于天正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彼此相交莫逆,从来用不着拐弯抹角。因此对方闻言也抬起头来,皱了下眉,然后起身来到一旁。

“实不相瞒,南漓这病,全在心里。这疙瘩不解开,再好的药也没有用。我瞧他心脉已伤,有这么多天不进食水,身体虚竭过度,能撑到如今已经是不易了。我劝你们也莫要再问了,早点做好准备,说不定今晚还是明日……”

“呸呸呸,还以为你是什么神医,原来也跟那些庸才一样,尽说些狗屁的东西。”

王公公唰的一下就红了眼,忍不住抽泣起来,没好气地将他推出了屋子。南漓这孩子可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啊,心理面早就将其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如今他一张口就想叫自己准备后事,这谁能接受得了?!

于天正讨了个没趣,脸上也挂不住了,他身为太医院的首席御医,一把年纪了,哪个不是奉承讨好地求自己看病。只不过说了实话,就遭人如此对待,要不是看在这么多年老朋友的份上……

可是想到燕南漓年纪轻轻,对方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究竟不忍。因此便扔下句话,拂袖而去。

“也罢,我……再回去研究下医书。你们也要好好想想,他这心病,到底症结何在。”

“哦,好!”

王公公忙不迭地点点头,差人送他回府,转过头来又坐在燕南漓身边。症结?自己怎么知道啊,隐隐约约也就是南漓不愿离开江陵、不愿娶公主而已,至于其他的,自己可一点也不清楚。

“对了,知秋,你跟南漓是兄弟,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燕知秋也是摇摇头,脸色阴沉了下来。不过,其实若说一点不知,似乎倒也不是。

记得那一日,南漓不允婚事,自己一气之下将那些流言蜚语抖了出来,对面才面色苍白,勉强答应。想必多半是此事让他心里不痛快吧,唉,也是自己不好,明知他面皮薄、心气却傲,又怎能像那些别有用心之徒一样,当面说那种话来刺激他。

南漓,你莫生表哥的气,只要你好起来,表哥从此再也不说就是了。

他坐了半晌,心里越来越难过,一时之间,屋子里的气氛格外压抑。最终王公公受不了了,流着眼泪走了出去,而他见状也站起身来,放下床边的轻纱,便也转身离去。

殷风澈这才在屋里现身,一双惊骇悲伤的眼睛直直地望向床上的燕南漓,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失忆的这段日子里,燕南漓竟然会病到这种程度。他迫不及待地坐上床边抚着对方的脸颊,望着那苍白憔悴面容,悲痛地落下眼泪来。

“对不起,南漓,是我的错。”

他将燕南漓紧紧地抱在怀里,感受着对方尚存的温暖,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往日两人共度的时光,以及燕南漓最后在府衙的依恋和无助,一点一滴地浮上心头。他死死地咬紧下唇,仿佛感受到和对方一样的悲伤与痛苦,心里就像被什么狠狠撕裂,痛得难以呼吸、难以忍受。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他的呼唤,当滚烫的的眼泪纷纷掉落在脸上、颈侧,本来就安静沉睡的燕南漓竟真的动了下眼睫,有了苏醒的迹象。听到情人喘息间轻轻逸出的一声呢喃,殷风澈惊讶地抬起眼,满怀期待地望着燕南漓慢慢睁开双眼。

“南漓?”

他换了一声,却犹豫着不敢有和表示。犹记得梦境之中,那巨兽轻易吞噬了南漓的记忆。他不确定在南漓心里,究竟还记得多少他们的事?又是将自己放在怎样的位置?只是傻傻地看着对方,开心、关怀、眷恋,却又不敢明显地表露出来。

直到燕南漓冲自己虚弱得一笑,然后伸出双手勾住自己的脖子,在他的唇边附上一个吻。

“你终于来见我了,风澈。”

“我一定是在做梦,对不对?”

燕南漓轻轻弯起唇,重病加虚脱,令他的神志也已经模糊起来。眼前什么都看不到,唯有殷风澈的影像那么清晰。仿佛又置身在熟悉的温暖中,想必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便最后一次纵容自己内心真实的愿望,去挽留着回光返照般的幻象。

他不断低喃着殷风澈的名字,恣意亲吻着对方。唇上传来的温度跟感觉,以及妩媚忘情的姿态,禁不住挑起了殷风澈心底的欲望,惊喜之余,一把抱紧他便顺势压了下去。

身体紧紧纠缠,殷风澈很轻易就夺回了主导权,原本蜻蜓点水般的吻逐渐变得绵长热切,无论何时他都那么想要南漓,因此唇舌紧紧纠缠对方,不断索取对方口中的甜美,同时手也挑开了对方的衣服,深入抚摸着下面的肌肤。

燕南漓轻轻哼了一声,神色有些迷茫,望着殷风澈的眼神温柔而充满迷幻。在他心里,也许仍然当这是一场梦,所以扬起脖子,闭上眼睛,身体绵软而放松地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吻从嘴唇逐渐向下延伸,自颈向胸口流连而落,逐渐到达下腹。肌肤裸露在空气中所感到的寒冷已经远远敌不过身体被挑逗而起的火热,感受到双腿之间传来的刺激与快感,他毫无掩饰地呻吟出声,轻轻向对方求饶。

“风澈,爱我,最后一次像那夜一样地好好爱我。”

殷风澈怔了下,心里又泛起了酸楚。他合了下眼,兴致全无,甚至想要狠狠给自己一巴掌。明知道南漓现在极度虚弱,神智也不清楚,他怎么能贪图一个人的快乐,而对南漓做出这种事?

不是双方清醒时的愉悦结合,感到彼此都深深满足,说到底不过是自己单方面的掠夺而已。

所以他红着眼圈支起了身子,想要终止这场欢爱,但燕南漓感受到温暖的离去,竟贪恋地主动缠上了他,宠新将他拉回身上。

“风澈,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对方像个孩子一样地喃喃低语,眼泪顺着脸庞滑了下来,不但紧紧抱着他不放,一双长腿竟还主动分开环在他腰上,身子不断磨蹭着他。

方要熄灭仿若欲火一下子又被挑了起来,他的下身涨的厉害,心里一直有声音催促他顺从自己的欲望。

于是咬紧牙关,又一次压了下去,昂扬火热的分身深深地埋入燕南漓的体内,终于与对方结合在一起。

燕南漓痛苦地皱起眉,指甲陷进他的背脊中,身体被迫跟着他的律动而不断摆动。两人一身汗水、赤裸纠缠,不多久,痛苦的浅呼逐渐被愉悦的呻吟与喘息所取代,一波波快感如浪涛般袭来,迅速将一对有情人淹没在其中,

房间里顿时弥漫着浓浓的淫靡的气息。

两人翻云覆雨,却谁也没注意到,数道光亮自殷风澈紧拥情人的腕上散发出来,源源不断地流入燕南漓体内。

第二十八章脱离“牢笼”

翌日清晨,突如其来的惊叫声撕碎了燕府的宁静。

水盆掉在地上,床边垂帘半卷,一个丫鬟惊愕地望着床上相拥入眠的人影,惊吓之余立刻大声呼喊着,一头冲出了房间。

吵闹声惊醒了殷风澈,不由得暗自道了声该死,自己昨日情不自禁,竟一时忘记了这里已不是江陵府衙。府里这么多人进进出出,自己却还赖在燕南漓的床上,这一下可不正被人逮了个正着?

而他身边的燕南漓,此时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病了十多日,还是第一次感觉如此清醒,一早就发觉到身边有个温暖结实的怀抱牢牢包围着自己,他愣了下,疑惑地向上望去,就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风澈?你怎么在这里?"

燕南漓又是惊愕又是喜悦,以为自己还是在做梦,万万也没有想到两人会有重逢的一天。他拍着自己脸颊,再感受到身体传来的酸痛,随即联想起昨夜的荒唐,便不由得倏然红了脸。

难道,那不是梦?而是自己当真……跟风澈做了那种事!

而且,还是自己主动引诱他。一想到这里,他便反射性地想把头往被子里钻。

殷风澈笑了下,一把拉住他,紧紧搂住,顺势低头吻上他的唇。南漓没想到自己会来对不对?并且若不是神志不清,只怕他也不会坦诚表达出内心真实的想法吧。

--"风澈,你可知道?燕南漓心里,唯有你一人而已。"

"所以,永远不要忘了我。"

情动之时,对方面色绯红、眼神迷离,攀在他身上不断喃喃低语,话音低沉、如泣如诉。让殷风澈听了很是揪心难受,于是也伏在对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许下承诺。

"南漓,殷风澈发誓,此生此世绝不负你。"

"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再离开你。"

纵然清醒之后,殷风澈也清晰记得这番话,所以始终握着燕南漓的手,将其禁锢在怀中。

"你这个傻瓜,为何要与魔做交易?"

"难道你以为,我靠你牺牲自己才换得性命,就会活得开心快乐吗?"

"而且,你居然私自违背约定,消去了我的记忆。"

燕南漓怔住了,风澈竟然已经什么都知道了?难怪他会来找自己,想必是记忆已经恢复了。

心里顿时说不出来什么滋味,本该高兴的,觉又有点忐忑不安。

"你,究竟是何时……"

"昨天。"

"幸好老天垂怜,否则,我们岂不是从此阴阳相隔?"

一想起那个可怕的后果,殷风澈就心有余悸,自己完全感受得到南漓那时的悲伤与绝望。倘若对方当真因自己而死,那叫自己下半生该如何活下去?经此一事他已经决定了,从今往后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离开自己心爱的人,不管是天王老子,还是贵州公主,都休想抢走南漓。

他低下头去,深深亲吻燕南漓,舌尖与对方的互相纠缠,手也再度摸上了对方胸膛。

"唔……"

"等一下,风澈。"

燕南漓赶忙推开他,虽然自己也很想跟风澈亲热,但是……但是这里是燕家啊,他似乎已经听见了杂乱的脚步与呼喝声,正向着这边迅速传来。

刚才已经被人撞见了是不是?表哥已经知道了?要来捉奸了?!

他一下子变得面色苍白,难以想象此事一旦公开,将会有何后果。但是他知道,所有人是一定不会放过殷风澈的,说不定会要了风澈的命。

"风澈,你能来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你走吧,不要让表哥抓到。"

"那么你呢?"

"我……"

他心绪慌乱,哪还顾得上考虑自己。反正要命一条,大不了……大不了就让表哥当着里代祖宗的排位,打死自己好了。

"南漓,你还想再一次扔下我吗?"

揽在自己腰后的手臂缩紧,紧到燕南漓都能感觉到那种痛。他禁不住地痛呼一声,意识到殷风澈似乎生气了。

"你明明说过,生死都要在一起的。难道我们的感情,就真的这么见不得光?"

"别这样,风澈……"

他心里也是一痛,难过之余,恨透了自己的软弱。自己的确说过那番话,可是却又碍于祖训,以及父亲多年的教诲。

如果自己不是燕家人该有多好?

那便可以抛弃什么声誉和羞耻,没有任何负担地与风澈浪迹天涯、逍遥快乐。

声音愈加逼近,几乎已经到了院门口,他万般无奈而又焦急慌乱地低下头,等待着暴风雨到来的那一刻。

看着他眼圈通红,殷风澈倒有点于心不忍了,自己其实并不想逼迫南漓的,更何况对方病愈初醒。

因此轻轻抚摸对方耳侧,认真地问道:"南漓,你是否真的爱我、真心想要跟我永不分离?"

"你心知肚明,何必再问。"

"那么,无论我为此做任何事,你都会体谅我的对吧?"

"风澈,你何出此言?"

"因为,我已经决定了……"

殷风澈笑起来,神奇却异常坚决,南漓就是太在乎家族的声誉,才放弃了自我,把什么都担在肩上,压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所以,他要带他离开这里,挣开枷锁、脱离这个牢笼。

"我可以走,但是,是我们一起。"

"哐"地一声,门恰在此时被踢开,许多人都冲了进来。他抓起被子盖住两人的身子,然后瞬间自床上一同消失。

"站住,你们要去哪里?"

"殷风澈,你这个淫贼,放下南漓!"

燕知秋曾经见过他,因此乍然一见,便忍不住骇然惊吼,马上冲到床边,可哪里还拦得住他们?

于是勃然大怒,紧接着回身命令手下。

"还愣着干什么?马上去追!一定要把他们找回来!"

第二十九章“私奔”

阴雨绵绵的天气里,一辆马车缓慢地行进在小路上。

这里是远离京城的一个偏僻小镇,朝廷的势力单薄,官员和差役都不多。沿途并没有看到通缉他们的榜文出现,殷风澈便放心地去客栈购买了干净的粮食和清水,然后回到车里面继续赶路。

“南漓,来,吃点东西。”

他脱去被雨淋湿的外衣,小心地偎在燕南漓身边。然后打开为对方准备好食物,可是后者却摇了摇头,显得一点胃口也没有。

“怎么了,你还在生我的气?”

他楞了下,神色随之黯淡了下来,心知自己没有经人同意就自作主张,南漓一定心里不高兴。可是,如果要让自己丢下南漓一个人去面对责难和伤害,他怎么可能做得到。

难以想象南漓若是留在那里,还会有什么坏事发生。

见他握紧手指,却低下头默不作声,显然心有不甘却又不愿对自己说什么。长久以来的默契,燕南漓岂会不知对方怎么想,于是叹了口气,稍稍抬起身子,主动偎进了他怀里。

“风澈,我没有在怨你。其实,这也许是再好不过了。”

从没想过踏出这一步,其实也并不那么难,仅需要一个念头,他们就真的像一对私奔的情人,脱离了一切的束缚。眼前,没有了大家猜疑的神色,也再听不到谁在自己耳边口口声声什么燕家祖训。就当自己这个燕家的不孝子早已死了好了,从此世上再没有翰林学士燕南漓这个人,而只有一个想要跟着心爱的人,生生世世永远在一起的傻瓜。

从自己踏出家门的那一刻,便早就决定了,从此跟着殷风澈,对方去哪里,自己的家便在哪里。因此,一个从没想过的问题就又浮现在心里,回想起以前似乎看见——好像是真的、却又不确定究竟是不是真实的,那些跟殷风澈纠缠不休的人,对风澈而言,那又是怎样的存在?

这才是自己闷闷不乐的原因。手抚在对方胸口,任对方紧紧搂着他,他思虑了半晌,最终还是红着脸恳求道:

“风澈,我既然跟你逃出来,从此以后除了你,便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你真的切莫负我。”

“否则,我便唯有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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