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碧海流冰
碧海流冰  发于:2010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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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顾不得和他争辩了,巨大的快感迅速将我吞没……
静静的夜里象突然多了无数的和声,主旋律是我们心里发出的声音:“我爱他,他爱我

,我爱他,他爱我……”
天明的时候,我悄悄爬回自己的床上。睡不着,我就不停的朝下铺看,他也侧着身子,

眼睛朝上看着我,我想他知道我要说什么,我也知道他要说什么。直到现在我也一直没

问为什么他假期的时候只给我打了一次电话,为什么这么完才返校,我觉得有那句话就

够了,无论我曾经如何的焦虑伤心过,拥有它,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假如说刚入学的时候我们那时是在谈恋爱,现在我们就算是新婚蜜月了。做的还是以前

做的事,但意义不同了。那时是“我和他”,而现在则是“我们”。我开始有些昏头昏

脑,陷入了不可自拔的胡思乱想之中。我想象他是多么多么的穷困潦倒,我却还是一直

不离不弃的爱着他;想象他突然遭到了不幸,无家可归或者严重受伤,我依然默默地照

顾他守着他……盲目的爱情让我们不能理智地对待彼此。在我眼中看不到他的缺点,他

是完美的,神圣的,不容许自己或者任何人亵渎的。这样的爱情让我们彼此满足,除了

爱他,我想不到别的。爱情甚至掩盖了我们之间存在的一切其他可能,我们享受爱情的

同时,也失去了我们应该为这些可能而做预先交流的机会
暑假的时候他去了我家半个月,然后我们一起去了他家,家长给我们双方的定义是好朋

友,而我们彼此的潜台词却是爱到不能分离的爱人。开学的时候我们又一块回到学校,

一切似乎都是完美的,我都认为再没有什么能够分开我们了。然而刚到学校不久,一件

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事情的起因是一封很突然的来信。我们俩的信件都没有保密的习惯,那封信我们一起看

的。现在想要是当时我没看到的话可能会更好一些,让彼此都有了缓冲的时间,就不会

有后来那么多的猜忌和矛盾。只是他打开信之前没想到那却是那样的一封信,而我却因

为嫉妒和不理智而把所有的问题都交给他自己处理,而且说实话,这些我自己也没想到


信是他高中一直暗恋他的女孩子寄来的,刚刚在复读一年后考上了无锡的一所大学,觉

得有可能和他交往了,所以写了这么一封信。信写的实在不怎样,我和他开始的时候边

看边笑,挑错别字,改句子。慢慢的我却笑不起来了——她也爱他,我不能因为别人的

真情嘲笑人家,尽管他也是我爱的人。信末画了一幅画,是一个卡通女孩子,手上捧了

一颗心。她学的是服装设计,所以画的不错,以至于当我们看到那还在滴血的心后,沉

默了好久。我问:
“怎么办?”
他开始不说话,过一会才说:“怎么拌?嘿嘿,凉拌啊。”笑得很勉强。
“我和你说正经的,别嘻嘻哈哈的!”
“让我说真话吗?”
我为他的躲躲闪闪感到生气,却又有些担心。
“当然了,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我不知道……”
我看着他的眼,知道他是说真的。可我希望的答案不是这样的,我希望他因为我而对这

封信不屑一顾,因为我而义正严词地拒绝别人。或许在心底我知道自己除了爱情以外什

么也给不了他,。假如我和那个女孩子竞争,我知道自己会天生处于劣势,所以下意识

地希望他能表现出对世俗所拥有的都不屑一顾,哪怕是骗我也好!在那一瞬间,我痛恨

他的诚实。
“那……等你知道以后再告诉我吧!”
说完我起身回了宿舍,头也没回。眼泪在我转过头的一刹那落下,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对他的答案,我失望透顶。
信不停地从无锡寄来,每次都是厚厚的;而我们两个也一直没有说话,总是冷冷的。我

知道他在回信,来信是一星期两封,回信则是两星期一封。我不知道对于两个在高中时

代说话不超过三句的人有什么话好说,而且在我看来,那个女孩子的信简直是言语无味

,错漏百出,“或许他回信是在批改作文吧。”我在心里嘲笑她,却隐隐觉得,那个真

正被嘲笑了的人却是自己.

 


8

 

其实开始的时候我们还是有机会和好的,但都给我拒绝了,那时的我已经无法理智,我

下意识地想方设法去伤害他,我要让他知道,他那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伤我有多深。我把

他的东西从我的生活一一剔除,我用我们的过去来伤他,不停的让他想起,然后又不停

地将过去否定——我把我们共有的东西逐渐分开,包括回忆。每做一件事,我就知道我

们和好的机会就又少了一次,但我欲罢不能。看着他黯然神伤的一刻,一种说不清的感

觉却在狠狠撕咬着我的心。他越痛,我越痛,我越痛,我就越想证明他比我更痛。我们

陷入了一个怪圈,我想让他了解我的伤,却没想到我所做的是那么决绝,早已经把他推

得遥不可及。爱情天平的一端是过去,一端是未来,我把过去的砝码挥霍的精光,所以

,我们就没了未来。
开学两周后我们班来了一个新同学——张庆,是转专业过来的。当指导员带他进教室的
时候,所有人都觉得眼前一亮——真是漂亮!说不清他到底漂亮在何处,而且仔细看,

他的五官都不是很美,但组在一起却给人很深地印象,尤其是他的嘴和眉,唇很厚,眉

很浓,但却在脸上奇异地划了三条曲线,一下子把人吸引了。指导员给他找了座位,然

后对我说:
“他新来的,你照应一下。”
接着对他低声嘱咐了几句,不知道指导员说了什么,但他却看了我几眼,点了点头。
下了英语课,他收拾好东西向我走了过来。
“你好,我叫张庆,你是团支书吧?”
虽然近来心情不好,但有帅哥搭腔,我还是表现的很礼貌。
“你好啊,我是沈哲。”
“下节课什么课?”
“哦,是物理实验,你不知道教室吧,和我一起走好了。”
“谢谢你!”
我看着他笑了笑:“都一个班的,客气什么!”
“好,那我以后就不客气喽?”
我们说笑着走出教室。出楼门的时候,江波从我身边快步走过,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看

着他的背影,我突然觉得有了报复的快感,痛心地感觉还在,却没有那么强烈了。
当天刚刚吃过晚饭,张庆来了。
“沈哲,你在什么地方自习啊?”
我楞了一下:“综合楼,有什么事”
“我们一块儿去怎么样?”
我没吭声。从我们冷战开始,我和江波两个人一直是单独上自习的,几天来似乎有了这

种默契,内心总希望给对方一个暗示——我们可以和好。
假如我现在答应张庆,不知道江波会怎么想。我正在犹豫着该怎么向他说,却见江波拿

了书向李青说:
“李青,我到下面等你!”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咦?哦,知道了”李青诧异地望了望我。
“好啊,你等一下!”我突然笑着对张庆说,也不知道他看出我僵硬的表情没有。
走过宿舍门口看到江波的时候,我们正在说笑,张庆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们和他擦身

而过。我一直没有回头,但走过他了好久了,我依然有那种感觉——如芒在背。
也许开始的时候我是把和张庆一起自习是当做一件任务来完成的——我作为团支书的任

务和我让江波感到受伤的任务,但渐渐的,我觉得他实在让你不能把他当成“任务”。

说长相,他的到来把我们专业的“第一系草”立刻赶下台;说身材,他是学校健美班的

负责人;更重要的是,他是个很风趣的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会冷场,他总是有

无穷无尽的话题和花样。和他相比,江波显得有些笨拙,有些胆小,除了他的足球,他

和我再也没有其他话题。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张庆会很快让我忘记不快的事;而江波则

只会躲得远远的,说是怕我冲他发脾气。所有这一切在我们冷战半个月后被我发现,我

开始想我到底喜欢他什么,是他的小心翼翼?是他的沉默寡言?还是他偶尔看我的眼神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无锡的信还在一天天的来,回信可能也一直没断;而我和张庆也算

渐入佳境,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除了我和江波的事。我们说爱的时候可能都没考虑到

会有这么一天,距离让我们真正的认识了彼此。江波开始变的孤僻,除了睡觉的时候他

总是“忙”的连人影儿也看不到,偶尔一露面,看到我的时候也是冷冷的瞟一眼,眼神

稍沾即走。冷战似乎变成了分手,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偶尔在夜晚想起过去一年的日日

夜夜,我开始怀疑:我所经历过的都是真的吗?爱情也许是适合低温冷藏的东西吧,我

们,太热情了……
放假总是令人愉快的,国庆节学校照例加餐。虽然对食堂大师傅的手艺决不敢恭维,但

有免费晚餐吃我们也就不那么挑剔了。下课的时候大家争着跑向食堂,希望能在第一时

间挑到一个大鸡腿。我正要跟着大伙向外冲,张庆叫住我:
“沈哲,你干吗去?”
“吃大餐啊,你快点,晚了都是剩的非洲难民啦!”
“喂,那种破鸡腿也值得你去抢一把?白给都不要啦!”
“你牛,我可不行,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总归是党中央对我们的关怀啊,我不去

不知又便宜了哪个食堂的大胖子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张庆一把拉住我:“算啦,和我一块儿出去吃吧!”
我歪着头奇怪的看着他:“你不是想请我吃饭吧?”
  “AA制如何?”他故意皱皱眉,为难地说
  “嘿嘿,小气鬼!算啦,我还是去吃没人要的鸡腿吧,哦,你都出去吃大餐了,那

把你的餐券给我好了,我不在乎多吃一个没人要的鸡腿!”我向他伸手。
  “给你个头哦!”他用手打我一下,然后搭在我肩膀上,“我请客啦!”
  “你不会有什么企图吧?”我对他的邀请觉得有点突兀,开玩笑道。
他一脸地无辜:“啊?企图?看看你自己啦,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你自己说吧,

你有什么地方能让别人有企图的?”
  我一个巴掌打过去:“臭小子,找死!”
  他一闪身躲开了:“我是说实话啊,难道我说‘你胸大屁股大’你就高兴了?”
“还说,不打你个遍地桃花开你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我抡起背包砸过去。
张庆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叫:
“有人恼羞成怒啦!要杀人灭口啦!”一会儿跑得不见人影了。我还在发愣,他却又跑

了回来,到转角处的时候,他冲我叫:
“我在西门等你啊,你可快点,过时不候!”

 

9

 

我回了宿舍把书放好,一边换衣服一边对蚊子说:“桌上我的餐券你们拿去好了,我有

事出去,菜打回来你们喝酒吧。”
  “真的吗?”蚊子一脸的幸福,像占了莫大的便宜,“什么事啊,加餐都不吃拉?


  “有人请客。”我笑着说。
  “谁啊,不是自控的那个女老乡吧?”老妖对我的那个女老乡很是上心,话里酸溜

溜的
  “放心,不是你的梦中情人啦!”我笑着说。
  花花来了兴头,扯着我一个劲儿地问:“那是谁啊,给我介绍介绍?”
  “你个花痴,是张庆,你还要不要我介绍?”我又好气又好笑。
  “咣铛”一声,我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只见江波背对着我们站在书架前,饭盆和

书都掉在了地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把书捡起来放好,拿着饭盆出去了,门被狠

狠地关上,吓了大家一跳。
  “阿四这些天怪怪的,沈哲,你知道不知道他怎么了?”李青问我。
  “我?不知道。”尽管脸上的肌肉快僵硬了,我还是勉强挤一出一个笑容,“你这

些天不一直和他上自习吗?怎么问我?” 
  “什么啊,每天他就和我一块走到综合楼就不知道跑哪了。这家伙,不是失恋了吧

!“
  “我,我可不知道……”我支吾道,急忙穿上鞋子跑掉了。
  一路上我都不停地想着李青的话。“他一直都是自己上自习喽?失恋?不会是那个

女孩子不要他了吧?”我想到这,突然觉得他挺可怜的,心里隐隐不安起来,“他会不

高兴吧?会痛苦吗?和,和我一样吗?”想到自己,我又觉得他实在是罪有应得,“活

该,谁让他……”
“喂喂喂,你到哪啊?得暴走症啦?”
我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到张庆正睁大了眼惊奇地看着我,我这才知道已经到西门了,还

走出老长一截。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不好,你不会是想给我吃最后的晚餐吧!”我大叫。
“你还怪我?你从我面前走过你看都没看我一眼啊,当我不存在啊?还怪我!”
我知道自己因为刚才的事走了神,却还是嘴硬道:“谁让你一天鬼鬼祟祟地打坏主意,

敢说你刚刚躲在那里不打算吓我?要不是我走的快,岂非让你得逞了!”
他走过来搭住我的肩,笑道:“你还真了解我啊!”
“那是,你一撅屁股我……”我看他眼神不对劲儿,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没说下

去,“好了好了,饿死我了,咱们去哪儿?”
他神秘兮兮地说:“先保密,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可是警告你,别使坏啊!”
“安啦,我怎么能对我们领导使坏啊,怎么着也是你管我啊!”
“就怕你腐蚀革命干部……”
我们一边贫嘴一边招来了的士,他上了车对司机说:“去太原街蓝宝店。”
那个饭馆位置不错,外表虽然其貌不扬,里面装修却很好。大厅里人很多,我们一进去

,就被带到事先订好的桌子旁边。
“喂,你带了多少钱,这里贵不贵啊,你小子可别吃霸王餐!”
“放心,要钱不够我不把你押给他们不就行了!”他坏笑道
“就怕人家不答应,嫌我肌肉少又太能吃,还是你吧,你还能在这儿做个脱衣舞表演什

么的,保证赚钱!”
看看旁边等着点菜的小姐,他没反抗,只做了个要教训我的手势,我对此完全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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