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对你好吗?”
“在我眼中,他只是一个可怕的男人。”
“陛下救了你不是吗?陛下是喜欢你的,无忧。”
无忧摇摇头,他不会去爱那个男人的,绝对不会。那是头狮子,不折不扣的狮子,是嗜血狂暴、喜怒无常的百兽之王,而自己只不过是他的食物,试问一个食物又怎么会爱上要吃它的人?
悠闲的脚步声告诉两个僧侣有客人来了,领路的侍从引来了两位从不曾在小祭殿出现过的客人。
希尔达大公——阿尔斯基还是笑得很讨人喜欢地走进来,这是他第一次造访小祭殿呢。身后跟着的是一位陌生的男人,蔚蓝色的长发束在脑后,高高的个子,结实挺拔的身躯,两道英气逼人应该属于骑士才有的剑眉格外惹人注目,儒雅的面孔上是一朵让人倍觉温暖的和熙笑容。
见到无忧,这个男人笑得更温柔了。
“这个小祭殿还真不错,看得出雷因花了不少心思呢,被这样的男人爱着,你很幸福呀,无忧‘代祭大人’。”
阿尔斯基首先给了无忧一个属于北方民族的热情拥抱,对无忧进行了一次全身式的检查,他当然没漏过无忧脖子根部还未完全消失的的红色印记。
“皇帝很热情吧,你初夜痛不痛?”
一句话问得无忧面红耳赤,哪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地问这种问题?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无忧真恨不得现在就挖个地洞将这个希尔达大公给埋了。
“到底痛不痛?我很好奇也,男人和女人一样也会在初夜落红吗?”
“大公!你这么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去试试?”
羞死了!无忧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舌头狠狠的反击回去,这个时候管不了什么尊卑了。
“这么说,你真的有落红罗,哇——雷因真粗鲁。”
阿尔斯基吐吐舌头,在看到身后男人的一面不悦时收起了一贯的玩笑表情。
“算了不玩了,我怕被人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林肯·南恩·谢·普罗西恩医生,你没见过他吧,那时你在昏迷,他可是位神医哦,天下没有他治不好的病。”
“幸会,代祭大人。”
林肯医生半跪下行了一个礼,他的声音清晰悦耳,就像是情人在耳边的呢喃一样,让人不禁全身都软下来,放下戒备。
无忧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他以前一定听过他的声音,这么迷人的嗓音只要听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
“我们以前见过吗?”
“在下曾为大人治病。”
“更久以前呢?”
“没有,”林肯笑到,“我对大人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莫非我们曾在更久远的从前见过面,例如前世?”
无忧轻轻的笑了,“医生真会开玩笑,前世的事情怎么还记得。”
“记得的,一定会记得的,为了要履行前世的约定,一定会记得的。”
“前世?”
“也许在前世,我们就认识了,而且是关系亲密的人,将对方的音容笑貌烙在永世不灭的灵魂中,轮回中不断地寻找着彼此,所以才会有熟悉的感觉。”
林肯医生用认真无比的表情说出这些话时,阿尔斯基大公却在一旁笑到肚子痛。
“哈哈哈,我说林肯大医生……我不行了,我笑到快断气了,哈哈哈,求求你了,下次找美人搭讪可不可以换一个说法呀,哈哈哈哈,你和本大公第一次见面时就说我们前世是情人今生注定要相见的,现在又对无忧这么说,你前世准是个花花公子,要不然哪来这么多的情人、恋人,你见到雷因皇帝时千万不要说他也是你‘前世有亲密关系的人’,你一定会掉脑袋的。”
阿尔斯基捧着肚子笑倒在朱可夫床上,乱没仪态的捶打着人家的被子,然后指着朱可夫对林肯说:“那么朱可夫呢?他又是你前世的什么人?不会是小老婆吧。”
林肯对他的讥讽毫不在意,反而拉起他搂在怀里,一点也不忌畏阿尔斯基大公的身份,“对这位小帅哥太失礼了,我只知道在前世你是我的地下情人,无忧大人才是我的正宫娘娘。”
“哟,敢情阁下前世还是位皇帝?”
阿尔斯基伸直白玉雕成的手指戳着搂住他的医生胸口,“那我是不是该叫你皇上?”紫色眼珠子一转,划出一轮耀眼的光芒。
“你们……”
无忧瞪大眼看着正在打情骂俏的两人。
天呀!他没看错吧。
“哎呀,不就是和你看到的一样嘛,讨厌。”阿尔斯基很女人的抛了个媚眼。
无忧看着他们,总觉得好像曾经见过这一幕,但又好像有些不协调,他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劲,只是一味的觉得如果他们前世真的认识的话会是如此和谐的存在吗?
“殿下,请问艾鲁罗斯大人在哪里?”
阿尔斯基停住了笑声,一面严肃的望着无忧。
“真是奇怪,你居然会想找那个想杀你的人。”
“艾鲁罗斯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无忧想至少亲口对恩人说声谢谢。”
“你这个人,真是个死脑筋,小心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为什么我就是狠不下心拒绝你呀。唉!”
阿尔斯基顿了一下,望着窗外,“他应该在那吧,那个地方。”
辉夜宫。
这个名字早已从屈灵宫无数的建筑群中被删除掉了。只有在尤里乌斯一世享乐统治的末期,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行宫才在帝国历史上大放异彩。
白色大理石材质建成的一层宫殿,四周可见尽是以蓝色为主调的装饰品,粉蓝色的纱帐,水蓝色的壁画,宝石蓝珐琅的花瓶和散发幽蓝光芒的镜子,紫蓝色的羊毛地毯。
一切都是这么幽静、高雅,与那活在华光幻想中的帝王在本质上完本相反。这个清高的辉夜宫与世故的屈灵宫格格不入,它就像个绝世而独立的隐士在这深远的园林深处独坐。
艾鲁罗斯一如他以往做的一样,坐在辉夜宫蓝色缎面的椅子上,闭上双眼,只以灵魂来呼吸,以感觉为视力,慢慢的搜索他的另一半魂儿。
他不怕有人会打挠他,在这个王朝里,没有一个人会再来这个冷清的宫殿了。所以当无忧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真的是吓了一跳,口中无意识的喊出一个名字:
“威尔。”
“我吓到大人了吗?”
无忧被剑圣的神色吓到了。这是什么?惊讶,狂喜,无奈,悲伤与愤怒,这许许多多的感情交织在这伟大男人的眼中,而且只因为他看到自己,不,也许不是因为看到了自己,他眼睛中的神彩透过自己看向自己代表的与他同在这个孤寂空间中的另一个人。
艾鲁罗斯冷冷的转过头,继续自己的灵魂旅程,可是却发现自己竟无法再集中精神。
“你来干什么?谁告诉你我在这的。”
“是大公殿下告诉我的,我来是要多谢大人在狩宫救了我一命。”
“奉命行事而已。”
“可大人还是救了我,而不是在混乱中杀了我。”
艾鲁罗斯将视线再次放到无忧身上,面上是森冷的笑容,“是呀,为什么我不趁机杀了你呢?为什么还是下不了手?你是他又不是他,他杀了我最尊敬的人,可为什么我却不能杀了他,我还期望着什么呢?”
“大人!”
无忧无措的看着大陆的无敌剑圣,武功最高强的男人在看到自己时露出想哭的表情,仿佛下一秒,眼泪就会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艾鲁罗斯走到无忧的跟前,掬起他一撮银发。
“如果想报答我的话就答应我一件事。”
“只要我办得到。”
“问问他,问问那个人,到底将他藏到哪里去了?他把他藏到哪里去了?将他还给我!”
心头滴着血一般的破碎声音响彻在小小的宫殿里,这撕心裂肺般的哭喊让听到的人都不由得一阵心痛。
那个“他”,他所失去的“他”,就是他全部的灵魂。失去“他”,这个威武无敌的男人早已不完整了。
发现自己的失态,艾鲁罗斯马上收起了心碎,风一般的冲出了辉夜宫,将无忧一个人留在这黑暗的地方,只有从落地窗里透进的幽蓝月光是这里唯一的驻客。
无忧抚着不平的心脏,这个停不下来的地方还在为刚才那声发自灵魂的哭喊而怦动。他好像是偷窥了那个男人最不欲为人知的内心深处一样,那个总是想杀他的男人,是个多么脆弱的人呀。
一扇乳色的大门在无忧完全无防备之下打开,直把刚才才受到惊吓的无忧吓得跌倒在椅子上,里面走出来的却是爱波莉夫人。
她还是穿得那么艳丽,面上依然是魅惑人心的动人笑颜,手中永远摇着一把孔雀翎的羽扇。
“很抱歉,吓到你了。”
“还好。为什么候爵夫人会在这里?”
“我一直都在这里,只是没人发现过罢了。”
爱波莉夫人坐到刚才艾鲁罗斯坐过的椅子上,抚着还带着男人体温的椅子扶手,叹了口气。
“他永远不会发现我的。”
夫人笑了一下,“真是件怪事,以前我都没和威尔像这样面对面的坐在一起过,现在一抬起头却可以看到你,一张酷似威尔的脸。”
无忧望着爱波莉夫人,他可以从这位生活在纸醉金迷中的强力女性眼中看到和艾鲁罗斯一样的心碎。
爱波莉摇着扇子,舒服地靠在椅子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要试着窥视我的心,那不是你的职权。这个地方不是你该来的,这个地方被下了诅咒。”
“什么诅咒?”
“失恋的诅咒,到这个宫殿里来的人都不会得到希望的恋情,最后心碎而死,非常灵验。”
“可是夫人您和艾鲁罗斯大人却常来,不是吗?”
“因为我们两个都注定了无法得到最心爱的人,不再期望爱情,只是在等着痛苦死去而已。”
“你知道吗?我在十岁的时候就对自己发过誓,我这辈子都不会沾那该死的爱情的边,一辈子都不会嫁人。可是现在却在这受诅咒的宫殿里等着失恋的折磨,人真是不能太铁齿。”
“夫人您……您不是陛下的爱人吗?”
“陛下?陛下怎么可能爱上我。”爱波莉夫人优雅地摇着扇子呵呵地笑了。
“我的恋人呀……我的心上人心里满满的都是另一个人,他一辈子都只为那个人而活,他是只为那个人而生,为那个人而死。
无论我怎样的追求,怎样期望,他的眼中都不会有我,他眼里从来就没有看到过我,而我却是这样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那个人是艾鲁罗斯大人吗?”
爱波莉苦笑了一下,“无忧,因为是你,所以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这个小傻瓜,为什么要来这里呢?你才刚接受了陛下不是吗?去试着爱这个男人吧,否则他迟早会变成第二个艾鲁罗斯,第二个我,发疯似的在这个地方等着死亡。不要再为这个地方增添无谓的怨恨了。”
“夫人请告诉我,这个地方的主人是谁?”
爱波莉扭头看向窗台上的月光,“这里是辉夜宫,威尔·拉·符滕堡活着时就住在这里。”
第十章
晨曦初露,无可阻挡的天神之光即使是厚重的三层窗纱也不能阻隔,细微的光线从窗纱缝中透进王帝的寝室。
无忧看了看身傍的雷因,确定他还好梦正甜才轻轻的坐起来翻身下床。因为不敢点灯,所以只好靠着朦胧的光线在地上摸索昨夜欢好时被随意丢在地上的衣物。
他不能留在皇帝的床上和皇帝一起睡,屈灵宫里的规举,只有皇后才能躺在皇帝的御床上睡觉,而他这个小小的男宠能躺在黄金麒麟上面接受皇帝的宠幸已是俞越了。所以每天晚上,等皇帝睡着了以后,无忧就会离开回去小祭殿。
虽然雷因皇帝对这样的规举表示了大大的嘲弄,但让屈灵宫里的其它人看到自己与雷因格林皇帝同眠,这对无忧来说是比当男妓更难接受的屈辱。
终于找到被皇帝粗暴剥下丢到房间另一边去的亵衣,正要穿上时,却突然感受到背后传来炙热的呼吸,不用想也知道此刻站在身后的一定是刚睡醒的皇帝。
无忧咬着下唇将衣服搂到胸前。
“你想到哪去?”
“回陛下,到微臣该去的地方。”
不意外的被紧拥进皇帝光裸的怀抱里,雷因格林二世将唇贴在无忧细白的脖子上,不甚用力的啃咬着自己留在这个身体上的痕迹。
“你该去的地方只有朕的怀抱。”
雷因忍不住抚上无忧浑圆的双岳,他爱极了这个身体柔嫩的触感。不常见到太阳的肌肤有点苍白,细细的血管在晶莹的皮肤下呈现淡淡的青色,有种透明玻璃一样的感觉,一丝伤迹也没有的属于贵族式的完美单薄,柔软的肢体无条件的接受自己加诸在他身上无止境的索求。
“啊,陛下,啊……”
被肆意玩弄着要害的无忧用尽全身的力量忍受着性爱官能被完全开发的身体被诱惑时带来的像浪潮一样一波一波的冲动。
雷因将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放入无忧口中,无忧的舌头马上含住了这入侵物,晶莹的液体浸湿皇帝的手指,湿热口腔内的滑腻蠕动让雷因有一种仿佛已进入无忧身体里的淫亵感觉,性欲的冲动让下半身的男性像征呈现出肿涨发热的现像。
“小妖精,你想死吗?”
皇帝以舌头代替手指潜入心爱人儿的口内,与之纠缠,尝尽他最爱的甜美甘露,昨晚种种温存景像立即涌入脑中,占有他的兴奋记忆至今还清晰的留在身体里面。
雷因用粗鲁的动作将无忧丢上床,急不及待地分开他反抗的修长双腿,在无忧的尖叫声中挺身进入还残留着自己体液的狭窄通道。
“啊——”
在惨叫声中,无忧再一次体现到撕裂身体的巨痛,进入的一刻是他永远的恶梦,可惜皇帝总是喜欢强迫他。
皇帝摇动着身体,同时也带动了无忧的身体一前一后的摆动。床铺更加凌乱了,绸缎的被单已完全掉到地上,巨大的抱枕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摆到了无忧腹下。
在众多体位中,无忧唯一能接受的是背后位,这样他就看不到皇帝满足的面,也不会看到自己在皇帝的侵占下逐渐疯狂的丑态。
后穴在皇帝的抽插下,变得炙热无比,前面的分身一被皇帝粗厚的大手握住就立即喷射出连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多的白液。
无忧的意识和体力在迅速消失中,而皇帝的欲望却是绵长而无尽的。在不知第几次高潮后,无忧终于昏了过去。
屈灵宫深长的回廊上,凯终于抓住急欲摆脱他纠缠的红,硬是将他的身体扳过来,强迫他正视自己。
“红!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好好听我说话呢?”
倒三角眼的男人难得显现出正经的姿态,可惜他的一头乱头却大大减弱了他说话时的气势。让别人一看到他就觉得好笑又好气——这个家伙有多久没梳头了?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放手,还有,谁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了?”
真是气死他了,为什么今天一大早就要遇上这个克星呀,凯没事这么早跑来皇宫干什么?他早上不是都窝在女人身上起不来吗?
想起刚认识凯时,每天早上到他房间里都会看到活春宫,红到现在还会火大,这个该死的山地人,真是辱没了麒麟骑士的尊名,为什么雷因格林二世陛下坚持要留下这个男人当精英部队“魔天”骑士团的团长呀,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