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王娶亲(出书版 生子)+番外 BY 朱砂邪
  发于:2010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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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一场轰轰烈烈的狐王娶亲,

闹得仙妖大乱斗、天庭地狱都不得安宁!

出远门办事碰到「劫色不劫财」的狐狸精已经够糟了,

苏四竟被掳去当押寨夫人,

新婚之夜还被活活给「做死」了!?

一肚子坏水的狐狸精,流岚,

怎愿放过这个心心念念了十二年、不惜耍手段得来的宝贝?

他可是狐中之王,

就算用尽心机,也要将娘子留在身边!

……

第一章

一辆马车疾跑在一片森林的小径上。

这片森林多是参天古树,树叶茂密,枝杈交错,紧挨在一起遮天蔽日。阳光从树杈的间隙撒下来落在马车顶上,在飞驰的马车顶没停留一会便被抛到地上,前方的又落下来,又被抛下去。

马车仿佛是在遁地而行,车顶顶得土地凸起来,又平下去。

驾车的是个青年,瘦削脸,皮肤略黑,长相温和普通。

六月里的天,他的汗水像小溪似的顺着脸颊流下来,有几滴落到眼睛里,眼前的路一片模糊,在这一片模糊中,前方突然窜出的一队人被放大了,像一团黑色的乌云,渐渐的逼到眼前。

青年只觉得心猛然一沉,他本能的勒紧马缰绳。

马突然被勒住奔跑的步子,惊吓中发出阵阵的嘶鸣,前蹄往上一掀,车厢被拽得直晃动。

青年死死抓紧缰绳,嘴里喊着:「驭,驭,驭。」

「哥,怎么了?」一个少年从马车里探出来,他顺着青年的目光看向前方拦住他们的一队人。大约有二十人,手里都提着刀,面相却并不凶恶。

为首的穿着一件紫色滚金边袍子,富贵华丽。他用黑布蒙了头面,只露出一双细长的桃花眼。那双眼睛虽然是雪中炭一般黑白分明,但仿佛被掩在一片桃花海里,眯一眯眼,都像是能挤出些许花瓣的汁水。

他、他,他骑着一只大公鸡。

公鸡有一人来高,硕大的身体,鲜红的冠子,黑亮亮的蓬蓬的大尾巴,身上赤红色的鸡毛像一团正在燃烧、劈里啪啦作响的火焰。它红色的眼皮盖住了黑色的眼珠子,半睁着眼昂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车上的青年和少年,神情颇为不屑。

「哥,是、是不是山贼?」少年搂住青年的脖子,颤抖着声音问。

青年小声对少年说:「进去,不要出来。」

「哥……」

少年还想说话,青年把他塞进马车,拉下帘子,然后跳下车。

他跪在地上,对着公鸡上的人磕了几个头,道:「强人,我和弟弟只是奴仆,这次出来是帮主人家运些水果,手上实在没有什么银钱,我这里只有一些碎银两,是我这个月的月钱。」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双手奉上,「还请强人高抬贵手,放过我兄弟二人。」

青年也只是假装镇定。每年这个季节都要去一趟南方果园运些水果回主子家,而路遇山贼却是第一次。

他心想,山贼要的无非是钱,把钱给他们就没事了。

他跪伏在地上却也感受到来自上方灼灼的目光,骑着大公鸡的山贼头子看他的目光浓烈的简直要焚烧了他。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沉默了一会,山贼头子发话了,他的声音透过厚厚的蒙面黑布传出来,有些瓮声瓮气的,「你叫什么名字?」

他答道:「苏四。」

山贼头子又问:「车里又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苏四答:「车里是小人的表弟,叫杜五。」

「呵呵呵。」山贼头子低声笑起来,笑里含着淡淡的淫邪,「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哼哼……亲个嘴再走。」

他话音刚落,山贼们起哄又捧场的大笑起来。

在这些放肆又粗俗的笑声中,苏四突然觉得手中袋子里的几两银子,根本填不满这些笑声深处的黑洞。虽然同为男人,但苏四还是被那山贼头子的言语调戏,弄得面红耳赤。

突然那山贼头子一挥袖子,一道白光向马车扑过去,「砰」的一声马车瞬间被炸的粉碎,碎片撞在树木上又弹开,惊得森林里的走兽飞禽四面逃窜,一阵阵划过草丛和树叶的嘈杂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像一浪高过一浪的潮水。

苏四被那白光震得倒退几步,等他清醒过来时,发现杜五完好的坐在草地上,闭着眼睛捂住耳朵,身上还背着那筐荔枝。那道白光又瞬间飞回山贼头子的手里,原来是一把坠着红穗、通体银色的长枪。

「这点小钱就想打发我们。来人,把那小孩带走,卖到堂子里去。」山贼头子又发了话。

「是,大王。」一个山贼领了话走上前去拽杜五。

苏四搂住杜五道:「强人,我弟弟还小,什么都不懂。我会,我什么都会,粗活细活我都会做,要卖就卖我吧。」

杜五看身架骨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但看脸蛋却还不到这个岁数。白里透着红的软软的包子脸,两腮肉嘟嘟的,眼睛很大,但颊上的肉往前凸,就显得眼窝往里凹了,也并不是很出众。

那个山贼仿佛没听见苏四的话,拦腰抱起杜五。

苏四突然跳起来,对准山贼的左眼就是一记老拳,在那山贼喊痛的时候又出了一记。他练过武,会些花拳绣腿。

苏四抢过杜五,匆忙把他放在马背上,拔下头上的木簪子狠狠戳在马的屁股上,马凄厉的仰天嘶鸣一声,猛然撒开四蹄向前冲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山贼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那匹烈马向他们疾奔过来,一个个慌慌忙忙躲到一边,驼着杜五的马冲散了众人突围出去了。

「哥,哥……」远去的杜五的声音渐渐渺茫了。

山贼头子掉转大公鸡要去追,苏四又眼疾手快的扑住大公鸡的双爪,恳求道:「强人,你要是嫌钱不够,就卖了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弟弟吧。」

被抓住双爪的大公鸡「咯咯咯咯咯」的尖叫起来,鸡冠子越发的红艳了,长长的尖嘴啄向苏四的额头,一下又一下。

「太白,住手。」山贼头子喝住被惹怒而开始撒野的大公鸡。他弯下身掐住并抬起苏四的下颚,一手扯掉脸上的黑布,笑嘻嘻的对苏四道:「那就跟本王亲个嘴吧。」

苏四被这山贼头子头上两只毛茸茸的尖耳朵吓噤住了,便忽略了尖耳朵下那张妖媚、正狡猾且骨碌碌转着眼睛的狐狸精脸。

苏四被关在房间里已经有三天了。

三天前的苏四,趴在狐王的坐骑大公鸡「太白」身上被带回狐王宫。这三天里苏四一直处于被囚禁的状态。每日三餐,一餐不少都有专人送来,只是门总是锁着,狐王也没有来过。

苏四在仇府时是一个下人,久而久之的连身体也「下人」起来,他吃不惯每日送来的佳肴美食,睡不惯红罗被、芙蓉帐。

到了夜晚,他倚靠在窗前,拿手指沾了水在地上写字,写一个人的名字,写了一遍又一遍。

第四天,关着苏四的房间门终于彻底打开了。四个侍女两前两后,前面拽着后面推着,将苏四带到一间浴室。

刚才四位侍女背对着阳光,苏四看不清她们的脸面,这时离得近看得很清──眼皮上是一片长长的石榴红,一路向上挑着快到耳,尖的有些过了分的下巴,是一张张还没有修炼到极致的脸,狐媚子相还很重,还有些未褪化的野气。

直到其中一个侍女尖锐的长指甲搭上苏四的衣带时,苏四才如梦初醒。路上遇山贼的事、山贼是狐狸精的事、他被抓回来关了三天的事,猛的涌上心头──眼前的四位女子也是妖精。

苏四有一种大梦初醒后,冷汗淋漓的虚脱感。

他抓紧衣带,结结巴巴的道:「姑、姑、姑娘,人间有男女授受不亲之说。要是洗、洗澡,我自己来。」

她瞟了苏四一眼,笑道:「公子,你就要做王妃了,以后这些事都得我们伺候。」

苏四只觉万里晴空中一道闪电直劈下来,昏昏沉沉中他涨红了脸道:「姑娘说笑了,我是男人,你们的狐王也是男人,男人和男人怎么成亲?」

脱苏四衣裳的那位侍女的长指甲又搭了上来,这回另一个侍女压住苏四的双手,长指甲双手灵巧的解开苏四的衣结。

她垂着目光,模样很是专心致志,口中却道:「人间的规矩就是多,不好玩。我们大王喜欢你,管你是男还是女?我们妖精没有那些条条框框,也不懂人间的那些礼数伦理什么的。」

苏四坐在榉木梳妆台前。那影沉沉的妆台嵌着清亮亮的白镜子,镜子里映出他的脸和帮他梳妆的侍女身影,侍女灵巧的手不紧不慢的牵绕着他的头发。他梳的是新娘髻,礼服也是女服。

苏四躲了一下,轻声道:「姑娘,我是男人,即便成亲也应是梳男头着男衣吧?」

侍女涂着艳红蔻丹的手没有停下,她并着尖利而细长的五指在刚盘好的发髻上轻轻按压了一下,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听说狼王看上了你的弟弟,我们大王和狼王是结拜兄弟,所以大王扮成山贼半路劫人,只是没想到大王又看上了你,为了你,大王只好放了你弟弟。所以呢……」

她停顿了一下,从花梨木镶螺钿七彩镜匣里拿出攒珠累丝金凤钗,插在梳好的发髻上。「娘娘,你要好自为之。」

苏四真是乱了,狼王……狼王怎么和杜五扯上了关系,他百思不得其解。小时候听仇府的老管家讲古,听民间传说的故事,故事里面的妖精都是又美又蛊人的,修得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就是为了吸人的精气。

妖精,那真就不是一个东西。

苏四手心冒了汗。不管狼王是怎么看上杜五的,现下、现下是不能再让杜五入妖精窝了。

他直起腰,端正了身子,道:「谢姑娘提醒,请姑娘继续吧。」

接下来就是上粉,描眉,抹腮,点唇。镜子仿佛是一池清汪汪的水,水波荡漾平息后,水面上映出一张新嫁娘的脸来。

一头乌发如同一块滑面绸缎,包着亮闪闪的攒珠累丝金凤钗。苍白脸,樱桃口,是一张千人一面的新人脸,像是壁画里的人物,脸上没有悲喜。

换上层数繁多,穿时层层压迭着的钗钿礼衣,外面套上宽大的广袖上衣,盖上盖头,送上八抬大轿。外面锣鼓喧天,喇叭声高亢到快冲到天上去。

原来这只是一座别宅,狐王宫还在山上。听说这狐王宫还是蛮荒上古时,蚩尤为了讨一个小药师的欢心而建的春夏秋冬四殿。

炮竹劈里啪啦的在轿子前炸开了,吓了苏四一跳。

别宅前围着很多的妖怪,有些还没有修成人形,有的是半人半兽,看见苏四出来,都向苏四撒花瓣,欢呼着:「新娘子出来了,新娘子出来了。」

吹鼓手和轿夫并排向前走,小妖怪们也跟在轿子后面,向着森林充满喜悦的欢呼:「狐王娶亲啦,狐王娶亲啦。」

这些妖精轿夫们也学会了人间那套娶亲的仪式,一路走的是华美摇摆,苏四坐在轿子里,头上盖着厚厚的盖头,整个人东倒西歪。

这时,狐王宫里宫外都摆上了流水席。一件件的贺礼被抬进宫里,接礼人拿着礼单,一样一样的念着:「子母河水一瓶,和田玉对子花,对子双喜……女儿国国王贺狐王流岚大婚。」

轿子到了宫前,早候在那里的妖怪点燃了四挂炮竹,又是一阵劈里啪啦震天响。苏四下了轿,两位侍女搀着他,穿过炮竹蓝色迷离的烟,向宫里走去。

身后又是一声高亢的喇叭声,间或夹着一声锣,夹着宾客们推杯换盏的叫嚷声。

之后便是拜天地。

苏四从盖头下看见狐王绯红色的礼服边,盖头下的他完全像是瞎了,只能由侍女们帮他转身,引着他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再送入洞房。

从轿子到婚房,都是一个封闭的世界,外面熙攘的声音很远很渺茫,像蚊子隔着一层纱衣吸血,总有一种隔膜。

苏四昏昏沉沉的,早上吃了一点饭熬到现在已是腹内空空。他从床边站起来,不敢揭开盖头,借着侍女刚点上的红蜡的光,挪到檀木漆凳上。

侍女又进来点上两盏红蜡——天是彻彻底底的黑了。

苏四的心一阵阵的揪紧,他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

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还没有散去,忽然门「吱嘎」一声,在安静的针落可闻的房间里,引得苏四和大红蜡悚然一惊,大红蜡被门风带的飘向一边。苏四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是狐王。

「娘子,娘子小美人……」狐王说着便向苏四扑过来。苏四只觉得迎面一阵风,本能的跳起来往旁边一躲。狐王扑了个空,情急之下苏四撩开盖头。

狐王长身玉立,双手撑着桌子,醉眼朦胧。也是下尖颏,那双桃花眼像细长的柳叶,柳叶梢上沾着一缕春风,在苏四的身上扫来扫去,扫的苏四红了脸和耳根。

虽然这是苏四第二次见狐王,然而却是第一次仔细看他的脸──是极致的妩媚和妖娆。浑身上下细溜溜的,包在绯红色的礼服里,像长身长颈的红瓷瓶,媚气一点一点的往上飘,一点一点的往外渗,走动间又翩然若鸿。

苏四不觉有些看呆了。

狐王瞅准了这个机会,又扑了上来,苏四眼疾脚快,又闪到一边,两人围着圆桌转圈,你跑我撵。

苏四口中道:「大王,你说什么我都听了,包括嫁给你。苏四请大王一定要保我弟弟,不能让狼王抢了去。」

狐王嘻嘻一媚笑,道:「原来娘子都知道了。娘子放心,为夫答应你的事绝对不会反悔的。人间不是有句话,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手足可以不要,但衣服不可不穿。」

狐王抓不到左躲右闪的苏四,心中发急,用法术运起一股疾风,苏四被卷到风里,东倒西歪晕乎乎的倒在狐王的怀里。

狐王摸了一把苏四的脸,淫兮兮的说道:「娘子小美人,这可是你投怀送抱的,为夫的岂有不享用之理?」

他扯开苏四礼服的领口,无奈礼服层数繁复,紧紧凑凑,只扯露出左半肩。狐王再也忍不得,张口就吻下去。他头顶上毛茸茸的双耳在苏四的下颚蹭着、扫着。

苏四怕极了,他不知道狐王要对他做什么?男人和男人之间也做不了那事的。

狐王解不开繁复的礼服,欲火烧得他从鼻间发出咻咻的气。他改从礼服下摆下手,另一只手还在上面撕扯着领口。

「大王,放开我啊,大王……」苏四抗拒着狐王在他身上的肆虐,身体不停的扭动着,殊不知越扭狐王的火越大。

狐王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抓住苏四的双腕放在他的头顶,另一只手快速的撩开层层迭迭的衣摆,往里摸去,摸到了苏四的要处,他的长指甲在苏四的那处轻轻刮了一下。

苏四瞬间张大了双眼,挺直了脊背。

「嗯……」不由自主的呻吟从口中流泄出来,狐王却没有继续,他拉开苏四的双腿,将自己挤了进去。

苏四惊恐的大叫起来:「大王,不要啊,放开我啊。大王……」

苏四的双腿乱蹬,狐王放开攥住他双腕的手,改握住脚腕,压到苏四的胸前。苏四的双手被放开后,本能的乱舞起来,狐王只觉脸上一丝麻麻的痛,原来是苏四的指甲划伤了他的脸颊。

醉酒和痛感将狐王的理智全都收了去,他低头狠命的亲吻着苏四的眼,鼻,脸,嘴唇。下面也没闲着,露出早迫不及待的下体,挺身进入了苏四的后处。

苏四疼的闷哼一声,乱挥的双手无力的瘫在两侧。

「啊……」狐王舒服的不禁叹息,飞升成仙的那一刻也不过如此罢了。体会到那处的妙处,狐王越加的不管不顾,抬起苏四的双腿猛烈的抽动起来。

苏四的头脸被罩在圆桌的阴影下,像是重新盖上了盖头,看不清头脸。他的左肩裸露着,已被狐王啃咬的青紫痕交错。青绿色礼服凌乱不堪,下摆已被撩起堆在腰间。

苏四紧紧的抓着盖头,这会他把盖头放在嘴里紧紧咬住,整个身躯随着狐王的冲撞晃动着。

狐王的下体像一把钝刀磨着他的后处,进去退后仿佛都有火星子溅出来。真真切切的疼痛和胀感终于让苏四明白,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也可以行夫妻之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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