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蓑烟雨 上(穿越)——竹明山隐
竹明山隐  发于:2010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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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了另一段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有的说那徐府小姐其实武功高强,当晚与采花贼舍命

抗争大战三百回合之后,最终两人双双葬身火海;有的说……!

苏纪觉得不管怎么说都不会是上面的任何一个!所以在听故事的其间他偷偷的拿眼角瞄

了在一旁的贺愆凡不下二十眼,直到最后贺愆凡受不了了,直接把他抱起带回房中的床

上放下,意味深长的一番审量后,说:“想问什么,说出来?”

“那个……你灭了徐家?”苏纪小心翼翼的问。他知道这样直接很不厚道,但是从以往

的总总迹象看来,贺愆凡就算不是凶手,也一定会知道其中一些缘由。

按苏纪那不怎么灵光的思维方式想:一.贺愆凡不神医吗?为何医治个人(徐府大少爷)

还耗费那么多天的时间(也可理解为故意拖延时间);二.只有心怀不轨或者另有图谋的

人才会不老实的在晚上在别人家里(徐府)走动;三.当时的自己中了毒他怎么就没发现

,现在自己身上的毒还是半调子的挂着,他怎么还是没发现?四.他不是个大夫吗,身边

怎会有一些非人类(能力非凡的人?!)跟随左右,任其差遣?难道说做大夫的也会兼

职其他的副业???

总结,贺愆凡很可疑,而且很有可能是个庸医!

贺愆凡神情微敛,抱起苏纪一个旋身,变成他做在床上而苏纪面对面的跨坐在他的怀里

“你认为是我做的?”

“哎?”

苏纪愣了下,问题怎么就抛回来了?

“如果我说就是我做的,你会怎样?”

“看不起我,怕我,躲我,还是……”

“等、等一下!”苏纪连忙打断。

“怎么?”

“你在生气。”

“然后呢?”

“对不起。”苏纪低下头。没有证据,乱怀疑人不是好习惯。

贺愆凡抬起苏纪的小脸,他要他正视他,“你还没回答我,如果真是我做的,是杀人凶

手,你会怎么做?”

苏纪吞了吞口水。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世界,杀个人就像捏死只蚂蚁

般平常,在魈身边的那段日子里他算是“修成正果”——不管在多么血腥的场面下,他

照样可以吃睡不落。

可是当前的问题不是这个,相对的贺愆凡此时严肃的态度比起那些个断头断手的场面更

让他心生害怕。

“我……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想我应该不会……”不会什么?苏纪额上冷汗

直冒,这问题也太高难度了!说无所谓死都死光光了,那自己也未免太冷血了,可如果

说很在意,觉得灭人满门太没人性,估计眼前这家伙……

“不会什么?”贺愆凡继续逼问。也许是突然间开了窍,贺愆凡发现对苏纪只是一味纵

容,只会让他更有机会从自己身边溜走,只有采用强硬的手段把他逼到无路可退了,也

许他才会正视自己的心情。

“唉,兄弟,你赢了。”苏纪万般无奈的抹去额上冷汗,拍拍面前贺愆凡的肩膀接着道

:“我非常沉重的告诉你,我觉得死都死光光了,再计较似乎也没什么好处,我承认我

是有那么一点点冷血,但是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吗?毕竟非亲非故的,伤感能有几分?

顶多惋惜一下,嗟叹两声不是?!就算真是你做的,我相信其中应该另有隐情,比如苦

大仇深什么的,所以,你别再问我什么为什么的,问得我胆儿有点颤啊!”

苏纪混乱的说了一通自己都不大明白的话语,然后两人同时缄默,气氛明显流转不通。

许久,贺愆凡长叹一声,“如果你纪儿,那就永远成为纪儿,不要再变成其他人了。”

那样,他就有了留下他的借口,就算短暂,他也甘愿。

“你头壳坏了?”突然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会让他不由产生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知

道这身体不是自己的,而且身份敏感的牵连到许多事许多人。哪天东窗事发,他说他是

苏纪,那也得有人信才行不是?

“呐,我给你看样东西。”苏纪说着爬下贺愆凡的怀抱,在地上站好后就动手解绑在腰

上的系带。

“你做什么?”贺愆凡愕然,同时制止了苏纪的举动。

“别担心,我没有裸奔的癖好。”苏纪说着继续把腰带解开,直到露出里衣后,慢慢的

撩起左侧腰际的一角,指指上头的烙印,“这东东,你知道是什么吧?”

贺愆凡有些失神的盯着那烙印,眼中千般情绪骤闪,似乎了然却又挣扎,就像一帆在狂

风巨浪中浮晃的船只,最终免不了死寂一般的无声沉没。

“我是谁?”这问题,早该问了。

“天阕门遗孤,颜霁。”艰难的,苦涩的说出答案。贺愆凡神色平静,藏于袖下的手却

已攥得血肉模糊。早已知道答案了不是吗,为何心头还会这般痛苦,身上仿佛被凿穿出

一个洞口,——那种缓慢的而清晰的钝痛,蚀心噬骨。

遗孤?苏纪看着贺愆凡眼中沉默的痛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记得魈第一次看这印记时也是这样的反应,苏纪可以理解为是因为他杀了“他”的家人

那么,此时贺愆凡眼中的悲跄,又该如何解释,难道其中还暗藏着别的隐情?!

“我不知如何解释,可是你想过没有,我可能并不是你所认为的那个人。没有人会把自

己给忘记,除非失忆。可是你看我,像失忆的吗?”苏纪缓缓的道。装小孩子是很累人

的,也是该清醒清醒了。

“也许你会难以接受,但是我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听过借尸还魂吗?这身体也许曾

经是颜霁的,可是现在却被我给占着,我“死”得蹊跷,活得更蹊跷,在这具不属于自

己的身体里面活着。”

苏纪就是苏纪,不会甘愿在他人的眼里成就另一个人的存在。

如果这就是上天给他安排的“因”,那么,他会毫不退缩的面对

第二十三章

“哈,终于说出来了,心情真好!”苏纪摆摆手,不过听的人能不能接受就不在他的主

导范围内了。不过看贺愆凡一脸震惊的模样,还真有点呆呢!

“你说,借尸还魂?”许久,贺愆凡终于吐出一句话。

“恩,恩!”苏纪两手叉腰的点头。

“呵,呵,呵哈哈哈……”贺愆凡突然抚额大笑,就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般笑得不能

自己,身躯乱颤。

疯了,疯了!一定是打击太大,头壳短路了!苏纪想着脚下一挪,准备开溜,又看到被

自己解抛在地上的外衣,于是又弯下身去捡那衣服,不料一个天旋地转,被贺愆凡揪着

翻压在了床上。

“想跑,恩?”丝绒般轻柔的嗓音拂过耳际,哪还有半点笑意可言。

苏纪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你能不能先让我坐起来。”

“为什么?”贺愆凡刻意把脸又凑进有些,眼底溢着满满的戏谑。他相信他不是颜霁,

只要他说他不是,他就相信。无论是自欺欺人也好,还是还有别的什么,他只希望,有

一刻,他苏纪是完全属于他贺愆凡的,仅仅属于他一个人。

“因为,”苏纪深深吸了口气,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老僧说教”:“你知不知道你很重

啊,这么压着我,会直接或间接导致我的肺腔存氧量不足,接着就会造成呼吸不畅气管

通气流转阻碍等等问题,严重的话很有可能会窒息死亡,再个不济也会引起哮喘初期群

候症的,听明白了没?!”(某竹:以上言论纯属某小猪的自由个人医学论证,以本人

立场无关。某小猪(嘀咕):我又没说让你相信……!!)

“似乎很有道理。”贺愆凡说。可惜苏纪没看到他后面的狼尾巴正摇。

“那让我起来。”苏纪顺顺气说。

“我是很想,可是……”后面的话音低下,当苏纪反应过来时,他的唇已被人轻柔掠夺

……

“啪!”的一声响,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得异常刺耳。

苏纪的手静止在半空,麻麻的疼着。贺愆凡的脸侧过半边,颊上印着浅浅的五指痕迹,

沉下的眼被垂落额际的发遮住,看不清是何情绪。

苏纪回神过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顿时死的心都有了。不过是被亲一下,又不会掉

块肉,呃,也不是可以随便亲啦,不对!总而言之因为这样就打人就是不对,也不对!

应该是和喜欢的人亲亲才对,好像是对了,可是,……搞不清楚了啦!!

“我……我……”这一急,眼泪差点就被逼了出来。从小,苏纪就不是一个特别依赖别

人的孩子,同时思维方式有些奇异的脱线,在他看来,无论什么原因,架可以打,但是

扇人巴掌就是不行!

贺愆凡什么也么说,只是沉默的翻身离开,独留苏纪一人怔怔的躺在床上。

半饷,苏纪才呻吟一声的把头埋入被中,用手狠狠的在自己的脑袋上槌了几下,原来,

原来,他喜欢自己呀!(某竹:敢情你现在才想明白呀?之前你脑袋都用干吗去了??

?某小猪(怒状):他又没说过喜欢我!某竹:魈也没说他喜欢你呀,怎么你就知道了

?某小猪:……)

贺愆凡离开后就一直没有回来,眼看天色慢慢黑了下来,店小二送来简单的饭菜放在桌

上渐凉,苏纪也没吃,只是呆呆的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望着渐渐暗下去的窗户出神。

直到整个房间被属于夜晚的黑暗笼罩,苏纪这才慢腾腾的跳下床,连盘端起桌上的饭菜

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正准备要倒,就看到……

“你……”正要说话,嘴巴却被一双玉手严实的掩住。站在,或者说是倒挂在外头并捂

他嘴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纪小朋友的狗党水晴天是也。

一个漂亮的燕子回身,水晴天进得屋内,四下张望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才出声道:“

濮阳这段时间会很不安宁,你得跟我离开这里。”

“老婆,你不会真改嫁给凤菜脸了吧。”苏纪说了句牛马风不相及的话。

水晴天先是一怔,随后吞吞吐吐的道:“谁、谁是凤菜脸?”

“哦,听你这么说你还是没能把自己嫁出去呀?”

“我当然还没嫁。”水晴天硬着头皮道。

苏纪笑了笑,手中仍端着的饭菜猛的朝水晴天一泼,转身就往门外跑。

结果门才打开一半,苏纪就被门外突然气势汹汹的飞来一脚给踹中腹部,飞身撞于身后

的墙上后,摔下时“哇”的吐出一口鲜血,瞬间染红了眼前的地面。

“这小子狡猾得很,不杀了他终是后患。”门外的男人走了进来,一手掐起苏纪的脖子

抵在了墙上。苏纪痛得发不出声,神智迷离中只能勉强看清眼前的男子约莫四十多岁,

一副精明强悍的样貌,眼里满是恨意的看着自己。

“元堂主说得是,如果不是他宫主也不会……也不会……”不会什么?苏纪倒很想听那

丫头咬牙切齿的说下去,可是那乔装成水晴天的丫头反而不说了,噌的拔出一把贼亮的

匕首,道:“怪就怪你们颜家作孽太多,今天就用你这最后一滴颜家的肮脏血脉来祭奠

萧氏一族的血债!”

匕首锋利的亮光落下,苏纪只觉胸口一阵巨痛,腹部的痛反而消减了许多。这回是真的

死定了,不知道是不是死了就可以回家了……苏纪想着,嘴里不停的涌出一口又一口的

血液,就像一眼泉水怎么止也止不住。男人嫌恶的松开手,把苏纪抛在了地上……

好冷,好暗……爸爸,妈妈,魈……你们在哪……是不是都不要纪儿了……眼角滑下一

滴晶莹的泪水,在暗暗的夜中清晰如钻……

(某竹:偶想,偶要就这么写他死了,恐怕你们就不是简单的把偶拍个肉肿就算了了,

可能把偶剥了下油锅的心都有,所以……嘿嘿……还是得死!!)

当贺愆凡归来看到半敞暗黑的房门时,心口“噔”的一跳,难道……

“纪儿……”迅速推门而入,却看到那让他几近疯狂的一幕,他在这世上剩下的唯一最

在乎的人儿此刻正倒在冰冷的地上,被鲜血围绕着,静静的,就像睡着了一般。可是扎

在小小人儿胸口的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却在提醒着他,那人儿不是真的睡着了……

“宫、宫主……”见贺愆凡返回,百里琉心慌忙迎身上前解释道:“他是颜家的余孽,

我和赵堂主杀了他也是为了……”话音未落已被贺愆凡一掌扣住咽喉,“咯嚓”一声颈

骨具裂的脆响后,瞠着不敢置信的双目,死了。见贺愆凡面无表情的杀死同谋,元堂主

顿时苍白了脸色,他似乎低估了颜家那小子对宫主的影响,可是杀都杀了,还能如何!

当下银牙一咬跪下道:“不过是颜家遗孤,死不足惜,如今萧氏一门大仇未全得报,您

怎可……”一阵惊昼白光闪过,瞬间辉映满室,在落下的点点余晕中,元堂主喷出一口

鲜血,脸上挂着诡异的笑断声道:“咳……呵呵……惊皎……主人您……终于得到了…

…”说完软软伏倒,咽了最后一口气。

贺愆凡手中的剑哐啷一声掉落,步履踉跄的走到苏纪身边,轻轻抹去其嘴角流下的血迹

,把那仍带有余温的瘦小身体紧紧的拥入怀中……

“纪儿,还记得你给我讲的那个故事吗?”低低的话语呢喃,轻柔得就像害怕惊吓到什

么,低头,轻颤的唇在苏纪额上轻轻印下一吻,“那个因为自私而没把自己死去丈夫埋

葬的女人,我在想,我是不是会变得像那女人一样?”

“呵呵……我只是想把你多留在身边一会,多看你几眼,我是不是自私了,所以才遭到

了报应?”

“用这种方式夺去我最珍爱的,老天还真是……残酷……不是?!”每说一句贺愆凡就

在苏纪早已失去血色的脸上留一个温软的印记,说到最后一句时,他轻轻吮去了苏纪眼

角那滴未干的泪迹,“你一定很恨我,不想再见到我了,对不对?不然,为什么不睁开

眼睛看看我呢……”贺愆凡宛若叹息的说着,身躯微微一震,一缕缕暗红的血液抑制不

住的从嘴角溢出,滑落,像血色的眼泪滴在了苏纪身前的地上,晕化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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