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了另一段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有的说那徐府小姐其实武功高强,当晚与采花贼舍命
抗争大战三百回合之后,最终两人双双葬身火海;有的说……!
苏纪觉得不管怎么说都不会是上面的任何一个!所以在听故事的其间他偷偷的拿眼角瞄
了在一旁的贺愆凡不下二十眼,直到最后贺愆凡受不了了,直接把他抱起带回房中的床
上放下,意味深长的一番审量后,说:“想问什么,说出来?”
“那个……你灭了徐家?”苏纪小心翼翼的问。他知道这样直接很不厚道,但是从以往
的总总迹象看来,贺愆凡就算不是凶手,也一定会知道其中一些缘由。
按苏纪那不怎么灵光的思维方式想:一.贺愆凡不神医吗?为何医治个人(徐府大少爷)
还耗费那么多天的时间(也可理解为故意拖延时间);二.只有心怀不轨或者另有图谋的
人才会不老实的在晚上在别人家里(徐府)走动;三.当时的自己中了毒他怎么就没发现
,现在自己身上的毒还是半调子的挂着,他怎么还是没发现?四.他不是个大夫吗,身边
怎会有一些非人类(能力非凡的人?!)跟随左右,任其差遣?难道说做大夫的也会兼
职其他的副业???
总结,贺愆凡很可疑,而且很有可能是个庸医!
贺愆凡神情微敛,抱起苏纪一个旋身,变成他做在床上而苏纪面对面的跨坐在他的怀里
。
“你认为是我做的?”
“哎?”
苏纪愣了下,问题怎么就抛回来了?
“如果我说就是我做的,你会怎样?”
“看不起我,怕我,躲我,还是……”
“等、等一下!”苏纪连忙打断。
“怎么?”
“你在生气。”
“然后呢?”
“对不起。”苏纪低下头。没有证据,乱怀疑人不是好习惯。
贺愆凡抬起苏纪的小脸,他要他正视他,“你还没回答我,如果真是我做的,是杀人凶
手,你会怎么做?”
苏纪吞了吞口水。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世界,杀个人就像捏死只蚂蚁
般平常,在魈身边的那段日子里他算是“修成正果”——不管在多么血腥的场面下,他
照样可以吃睡不落。
可是当前的问题不是这个,相对的贺愆凡此时严肃的态度比起那些个断头断手的场面更
让他心生害怕。
“我……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想我应该不会……”不会什么?苏纪额上冷汗
直冒,这问题也太高难度了!说无所谓死都死光光了,那自己也未免太冷血了,可如果
说很在意,觉得灭人满门太没人性,估计眼前这家伙……
“不会什么?”贺愆凡继续逼问。也许是突然间开了窍,贺愆凡发现对苏纪只是一味纵
容,只会让他更有机会从自己身边溜走,只有采用强硬的手段把他逼到无路可退了,也
许他才会正视自己的心情。
“唉,兄弟,你赢了。”苏纪万般无奈的抹去额上冷汗,拍拍面前贺愆凡的肩膀接着道
:“我非常沉重的告诉你,我觉得死都死光光了,再计较似乎也没什么好处,我承认我
是有那么一点点冷血,但是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吗?毕竟非亲非故的,伤感能有几分?
顶多惋惜一下,嗟叹两声不是?!就算真是你做的,我相信其中应该另有隐情,比如苦
大仇深什么的,所以,你别再问我什么为什么的,问得我胆儿有点颤啊!”
苏纪混乱的说了一通自己都不大明白的话语,然后两人同时缄默,气氛明显流转不通。
许久,贺愆凡长叹一声,“如果你纪儿,那就永远成为纪儿,不要再变成其他人了。”
那样,他就有了留下他的借口,就算短暂,他也甘愿。
“你头壳坏了?”突然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会让他不由产生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知
道这身体不是自己的,而且身份敏感的牵连到许多事许多人。哪天东窗事发,他说他是
苏纪,那也得有人信才行不是?
“呐,我给你看样东西。”苏纪说着爬下贺愆凡的怀抱,在地上站好后就动手解绑在腰
上的系带。
“你做什么?”贺愆凡愕然,同时制止了苏纪的举动。
“别担心,我没有裸奔的癖好。”苏纪说着继续把腰带解开,直到露出里衣后,慢慢的
撩起左侧腰际的一角,指指上头的烙印,“这东东,你知道是什么吧?”
贺愆凡有些失神的盯着那烙印,眼中千般情绪骤闪,似乎了然却又挣扎,就像一帆在狂
风巨浪中浮晃的船只,最终免不了死寂一般的无声沉没。
“我是谁?”这问题,早该问了。
“天阕门遗孤,颜霁。”艰难的,苦涩的说出答案。贺愆凡神色平静,藏于袖下的手却
已攥得血肉模糊。早已知道答案了不是吗,为何心头还会这般痛苦,身上仿佛被凿穿出
一个洞口,——那种缓慢的而清晰的钝痛,蚀心噬骨。
遗孤?苏纪看着贺愆凡眼中沉默的痛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记得魈第一次看这印记时也是这样的反应,苏纪可以理解为是因为他杀了“他”的家人
。
那么,此时贺愆凡眼中的悲跄,又该如何解释,难道其中还暗藏着别的隐情?!
“我不知如何解释,可是你想过没有,我可能并不是你所认为的那个人。没有人会把自
己给忘记,除非失忆。可是你看我,像失忆的吗?”苏纪缓缓的道。装小孩子是很累人
的,也是该清醒清醒了。
“也许你会难以接受,但是我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听过借尸还魂吗?这身体也许曾
经是颜霁的,可是现在却被我给占着,我“死”得蹊跷,活得更蹊跷,在这具不属于自
己的身体里面活着。”
苏纪就是苏纪,不会甘愿在他人的眼里成就另一个人的存在。
如果这就是上天给他安排的“因”,那么,他会毫不退缩的面对
第二十三章
“哈,终于说出来了,心情真好!”苏纪摆摆手,不过听的人能不能接受就不在他的主
导范围内了。不过看贺愆凡一脸震惊的模样,还真有点呆呢!
“你说,借尸还魂?”许久,贺愆凡终于吐出一句话。
“恩,恩!”苏纪两手叉腰的点头。
“呵,呵,呵哈哈哈……”贺愆凡突然抚额大笑,就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般笑得不能
自己,身躯乱颤。
疯了,疯了!一定是打击太大,头壳短路了!苏纪想着脚下一挪,准备开溜,又看到被
自己解抛在地上的外衣,于是又弯下身去捡那衣服,不料一个天旋地转,被贺愆凡揪着
翻压在了床上。
“想跑,恩?”丝绒般轻柔的嗓音拂过耳际,哪还有半点笑意可言。
苏纪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你能不能先让我坐起来。”
“为什么?”贺愆凡刻意把脸又凑进有些,眼底溢着满满的戏谑。他相信他不是颜霁,
只要他说他不是,他就相信。无论是自欺欺人也好,还是还有别的什么,他只希望,有
一刻,他苏纪是完全属于他贺愆凡的,仅仅属于他一个人。
“因为,”苏纪深深吸了口气,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老僧说教”:“你知不知道你很重
啊,这么压着我,会直接或间接导致我的肺腔存氧量不足,接着就会造成呼吸不畅气管
通气流转阻碍等等问题,严重的话很有可能会窒息死亡,再个不济也会引起哮喘初期群
候症的,听明白了没?!”(某竹:以上言论纯属某小猪的自由个人医学论证,以本人
立场无关。某小猪(嘀咕):我又没说让你相信……!!)
“似乎很有道理。”贺愆凡说。可惜苏纪没看到他后面的狼尾巴正摇。
“那让我起来。”苏纪顺顺气说。
“我是很想,可是……”后面的话音低下,当苏纪反应过来时,他的唇已被人轻柔掠夺
……
“啪!”的一声响,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得异常刺耳。
苏纪的手静止在半空,麻麻的疼着。贺愆凡的脸侧过半边,颊上印着浅浅的五指痕迹,
沉下的眼被垂落额际的发遮住,看不清是何情绪。
苏纪回神过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顿时死的心都有了。不过是被亲一下,又不会掉
块肉,呃,也不是可以随便亲啦,不对!总而言之因为这样就打人就是不对,也不对!
应该是和喜欢的人亲亲才对,好像是对了,可是,……搞不清楚了啦!!
“我……我……”这一急,眼泪差点就被逼了出来。从小,苏纪就不是一个特别依赖别
人的孩子,同时思维方式有些奇异的脱线,在他看来,无论什么原因,架可以打,但是
扇人巴掌就是不行!
贺愆凡什么也么说,只是沉默的翻身离开,独留苏纪一人怔怔的躺在床上。
半饷,苏纪才呻吟一声的把头埋入被中,用手狠狠的在自己的脑袋上槌了几下,原来,
原来,他喜欢自己呀!(某竹:敢情你现在才想明白呀?之前你脑袋都用干吗去了??
?某小猪(怒状):他又没说过喜欢我!某竹:魈也没说他喜欢你呀,怎么你就知道了
?某小猪:……)
贺愆凡离开后就一直没有回来,眼看天色慢慢黑了下来,店小二送来简单的饭菜放在桌
上渐凉,苏纪也没吃,只是呆呆的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望着渐渐暗下去的窗户出神。
直到整个房间被属于夜晚的黑暗笼罩,苏纪这才慢腾腾的跳下床,连盘端起桌上的饭菜
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正准备要倒,就看到……
“你……”正要说话,嘴巴却被一双玉手严实的掩住。站在,或者说是倒挂在外头并捂
他嘴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纪小朋友的狗党水晴天是也。
一个漂亮的燕子回身,水晴天进得屋内,四下张望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才出声道:“
濮阳这段时间会很不安宁,你得跟我离开这里。”
“老婆,你不会真改嫁给凤菜脸了吧。”苏纪说了句牛马风不相及的话。
水晴天先是一怔,随后吞吞吐吐的道:“谁、谁是凤菜脸?”
“哦,听你这么说你还是没能把自己嫁出去呀?”
“我当然还没嫁。”水晴天硬着头皮道。
苏纪笑了笑,手中仍端着的饭菜猛的朝水晴天一泼,转身就往门外跑。
结果门才打开一半,苏纪就被门外突然气势汹汹的飞来一脚给踹中腹部,飞身撞于身后
的墙上后,摔下时“哇”的吐出一口鲜血,瞬间染红了眼前的地面。
“这小子狡猾得很,不杀了他终是后患。”门外的男人走了进来,一手掐起苏纪的脖子
抵在了墙上。苏纪痛得发不出声,神智迷离中只能勉强看清眼前的男子约莫四十多岁,
一副精明强悍的样貌,眼里满是恨意的看着自己。
“元堂主说得是,如果不是他宫主也不会……也不会……”不会什么?苏纪倒很想听那
丫头咬牙切齿的说下去,可是那乔装成水晴天的丫头反而不说了,噌的拔出一把贼亮的
匕首,道:“怪就怪你们颜家作孽太多,今天就用你这最后一滴颜家的肮脏血脉来祭奠
萧氏一族的血债!”
匕首锋利的亮光落下,苏纪只觉胸口一阵巨痛,腹部的痛反而消减了许多。这回是真的
死定了,不知道是不是死了就可以回家了……苏纪想着,嘴里不停的涌出一口又一口的
血液,就像一眼泉水怎么止也止不住。男人嫌恶的松开手,把苏纪抛在了地上……
好冷,好暗……爸爸,妈妈,魈……你们在哪……是不是都不要纪儿了……眼角滑下一
滴晶莹的泪水,在暗暗的夜中清晰如钻……
(某竹:偶想,偶要就这么写他死了,恐怕你们就不是简单的把偶拍个肉肿就算了了,
可能把偶剥了下油锅的心都有,所以……嘿嘿……还是得死!!)
当贺愆凡归来看到半敞暗黑的房门时,心口“噔”的一跳,难道……
“纪儿……”迅速推门而入,却看到那让他几近疯狂的一幕,他在这世上剩下的唯一最
在乎的人儿此刻正倒在冰冷的地上,被鲜血围绕着,静静的,就像睡着了一般。可是扎
在小小人儿胸口的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却在提醒着他,那人儿不是真的睡着了……
“宫、宫主……”见贺愆凡返回,百里琉心慌忙迎身上前解释道:“他是颜家的余孽,
我和赵堂主杀了他也是为了……”话音未落已被贺愆凡一掌扣住咽喉,“咯嚓”一声颈
骨具裂的脆响后,瞠着不敢置信的双目,死了。见贺愆凡面无表情的杀死同谋,元堂主
顿时苍白了脸色,他似乎低估了颜家那小子对宫主的影响,可是杀都杀了,还能如何!
当下银牙一咬跪下道:“不过是颜家遗孤,死不足惜,如今萧氏一门大仇未全得报,您
怎可……”一阵惊昼白光闪过,瞬间辉映满室,在落下的点点余晕中,元堂主喷出一口
鲜血,脸上挂着诡异的笑断声道:“咳……呵呵……惊皎……主人您……终于得到了…
…”说完软软伏倒,咽了最后一口气。
贺愆凡手中的剑哐啷一声掉落,步履踉跄的走到苏纪身边,轻轻抹去其嘴角流下的血迹
,把那仍带有余温的瘦小身体紧紧的拥入怀中……
“纪儿,还记得你给我讲的那个故事吗?”低低的话语呢喃,轻柔得就像害怕惊吓到什
么,低头,轻颤的唇在苏纪额上轻轻印下一吻,“那个因为自私而没把自己死去丈夫埋
葬的女人,我在想,我是不是会变得像那女人一样?”
“呵呵……我只是想把你多留在身边一会,多看你几眼,我是不是自私了,所以才遭到
了报应?”
“用这种方式夺去我最珍爱的,老天还真是……残酷……不是?!”每说一句贺愆凡就
在苏纪早已失去血色的脸上留一个温软的印记,说到最后一句时,他轻轻吮去了苏纪眼
角那滴未干的泪迹,“你一定很恨我,不想再见到我了,对不对?不然,为什么不睁开
眼睛看看我呢……”贺愆凡宛若叹息的说着,身躯微微一震,一缕缕暗红的血液抑制不
住的从嘴角溢出,滑落,像血色的眼泪滴在了苏纪身前的地上,晕化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