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蓑烟雨 上(穿越)——竹明山隐
竹明山隐  发于:2010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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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严实,接着是一连串虎啸龙吟翻山倒海的打压,被撇下的药罐子骨碌碌的在左摇右晃

的马车里来回疾滚,最后不知是被哪只摸着不辨方向的一砸,只听车外传来铿锵有力的

“砰!”一声,世界彻底平静……

“魈,你没事吧?”苏纪惊慌踹开身上已经晕菜的晴天小猪,冲出道。却见魈站在车下

安然无恙的看着自己——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

“呃,怎么回事?”看着山道上拦着的一票票人马,少说不下二三十人,高矮胖瘦萝卜

豆芽一应具全,手中都抄着明晃晃的家伙,有长枪短剑宽刀阔斧锄头铲子水瓢破底黑锅

……还有一个很眼熟的白瓷花碗。

只见那拿着那碗的汉子正半跪在地上,一手拖着一躺倒在地上的另一个满脸是血的汉子

的头,眼泪鼻涕忽忽直流。

“哥,你放心的去吧,俺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哭得眼泪鼻涕直流的汉子说,把他那翻

白眼的哥放平,站起身一抹脸,黝黑的脸上迸裂出一种神圣的光芒,手中的碗直指马车

,破锣的大吼一声:“兄弟们,劫光他们为俺们大哥报仇!!!”

“为大哥报仇——”众喽罗跟着齐声呼应,像英勇的农民起义军般把手中的武器高举,

声贯山谷,还真有些气势咄咄。

“发,发生什么事了?”水晴天被吼声惊醒的从马车内探出头来,却被苏纪看也不看的

一脚往后顶了回去。

魈的手慢慢摸向被暗盘于腰间的剑,却被跳下马车的苏纪伸手按住。

一、二、三!苏纪做了个深呼吸,扯开喉咙猛然大吼一声:“统统给我闭嘴!”……闭

嘴……闭嘴……山谷中连续回荡数声,直到确定对面所有人的下巴都掉地上后,苏纪不

着痕迹的狠狠的在自己大腿上拧了一把,硬是挤出几滴晶莹的泪珠,直奔敌阵的扑到躺

在地上的那名汉子身上,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呜……大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呜呜,我们好不容易遇上了,我却害你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

凄凄哀哀的哭了好一会,那似乎是二头目的山贼汉子方反应过来凶狠的揪起苏纪:“你

认识我家大哥?”

“不认识。”苏纪被揪起很不舒服的挣了挣,小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

“那你哭什么?”山贼汉子不解。

“当然是,”苏纪迅速两指比成“V”字平行的对准眼前的牛眼,“我戳!”

当其惨叫声起,苏纪顺机在那山贼汉子的膝盖上狠踢一脚,跳离。随之另一道身影欺上

,在众山贼还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时,他们的二头目已经被那满脸胡子的马夫给单手扣

着脖子摁在了一旁的马匹身上,动弹不得。

“咳,大家不用紧张,我家的马夫一向心地善良,只要你们不较劲,你们的头头会非常

非常的安全。”苏纪退回魈的身边清了清喉咙说。

“你、你想怎么样?”一头挂了,另一头在别人手上,群贼无首的山贼们顿时方寸大乱

苏纪抹去脸上因为眼泪不够用后偷偷加上的口水(某竹:……),露出一个灿烂到不行

的笑容,吐出两字:“让道。”

此言一出,山贼们齐刷刷的退到一旁,空出尘埃飞扬的山道来。

“很好!不过你的二头目还得先陪我们走一段,你们不介意吧?”

“不介意。”被苏纪那灿烂得有点恐怖的笑容煞到,众山贼很有默契的齐摇头。

于是那倒霉的二头目苦不堪言的被魈点穴后扔于马背上,被驮出好长一段路被震得七晕

八素时才被放下来。

“呐,我这人一向很善良,欺负弱小这种天人共愤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所以这是我补

偿给你的精神损费和你大哥的医药费,一定要收好,若被乌鸦叼走了,你的人生又得重

新灰暗了。”苏纪边说边掏出一袋银子放到了那脑袋正在昏沉中的二头目的怀里。先前

他已经亲自确认过,那被碗砸的家伙不过是一口气提不上来昏迷而已,流那么点血,离

死还远着呢。

“哎,好了。”挥挥两袖清风,苏纪转身准备爬回马车,却见水晴天咬着袖子一脸感动

的望着他,连魈的眼神也变得很深邃。

“干嘛这样看我,偶尔也得做点慈善事业嘛,我不是什么时候都死抠的。”

苏纪一脸坦然的爬回马车,把水晴天赶回车里后自己却在最前头坐好,招呼魈:“上路

吧。”

马车继续前行,开始苏纪和魈并肩而坐,后来魈看苏纪坐在那颠来晃去的那个心惊胆战

,只好空出一只手把那苏纪揽进身边,免得他一个不注意身旁的人就不知颠哪去了。

苏纪舒服的靠在魈身上嘿嘿傻笑,“魈,你刚刚是不是也挺感动的?”

魈低头看他,头上飘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不奇怪我为什么那么慷慨的就把银子给他么?”

“不奇怪。”魈把头转了回去。

“为什么?”

“银针典当三十两。”

“然后呢?”

“我给你,五十两,十六片金叶,四百两银票。”

“你记得还真清楚。”苏纪在魈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磨牙。

“你只给他三十两。”魈不痛不痒的继续说。说白了苏纪不过是借段云淮的富济山贼的

穷,细算,全无损失!

“哼!”苏纪继续咬,最后被魈拍拍脸颊才松了口。

“饿了?”魈一脸诚挚的问。

“……”苏纪有生以来堵人无数,今次终被反堵一回,心中滋味,自知。随后发现:“

魈,你话变多了。”

魈想了想,好像真有那么一点点。

“嘿嘿,以后你要成了话唠我就惨了。”苏纪开始想象,一个Q版的魈酷酷的绷着一张脸

,像个小老头似的整天跟在自己身后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唾沫漫天飞,哎呀,好恐怖

!!

“什么是话唠?”水晴天一大灯泡照出来问。

“就是话很多,整天唠唠叨叨没完没了。”说完苏纪没心没肺的一弓小指将其灯泡弹回

“我会注意。”魈一本正经的说。话唠,一个就够了。

转眼间,天近傍晚,马车行至一荒凉村落,寥寥几户人家,篱笆落落,枯草凄凄,看不

到人影也见不着炊烟,衬着西天凄艳的晚霞,平添几分毛骨悚然。

“我下去看看。”说着苏纪跳下马车,推开其中一户人家院前篱笆的门就走了进去,魈

不放心随其后,水晴天虽心有戚戚焉,但比起里面那阴森森的屋子,她更宁愿坐在马车

上看夕阳。

“咳,咳,看来很久没人住了。”苏纪一边走一边用袖子挥开眼前密布的灰白蛛网,被

顶上抖落的灰尘呛得直咳。这茅草屋子一看便是被弃置多年,四壁斑驳钻长着野草的嫩

芽不说,屋顶上还破着个大洞,冷阳残照从中昏黄的斜射进来,照映出在空气中漂浮的

点点尘埃……

苏纪转回身拍拍沾尘的袖子,叉腰大声宣布:“好!今晚我们就住这了!!”

话音未落,屋顶上哗啦啦的就被震落一垛茅草将苏纪从头砸到脚,……若无其事的扫扫

肩上的草屑,苏纪小朋友头顶几根翘悠悠的茅草正色补充:“当然,在这之前我们得收

拾一下……!”

第二十章

趁着天色未黑,三人迅速将那空屋收拾了一番,接着把马车牵到院中系好,并把所需物

品从车中搬到屋里做好渡夜的准备。之后水晴天留守,苏纪跟着魈到荒村附近的林子里

去砍要用于晚上取暖的木材。一路行近北方,虽然不过七月天,入了夜气温渐凉。

进得林中,魈身上的不赦剑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砍起枯枝来比斧头不知利索多少倍

,剑身又不重,苏纪握着挥得那个得心应手,不一会地上就堆积满了被他劈落的树枝,

长的长短的短,绝大多数良莠不齐,有的还长着青青嫩芽……

魈无奈,把那兴致勃勃的小猴子拎回身后,剑接回,不过随意两道挥舞,前方被剑风扫

到的枯枝齐刷刷的掉落,缺口整齐,长短几乎一致。

“兄弟,我知道你是高手,可是你这么打击我我的幼小心灵会受创的!”苏纪小朋友极

为不满的抗议。

“拿好。”魈站回身后再次把剑递回苏纪手上,以手握着苏纪的手把剑锋对准前面的一

根枯枝,挥起,落下,枯枝应声而断,缺口整齐。

“再来一次。”瞬间明白魈的用心,苏纪“幼小”的心里大为平衡的要求。

这般来回几次后,苏纪多少掌握了一些诀窍,信心复活的自己到处找树枝劈,魈趁着这

空当把枯枝捆堆。

过了一会儿,苏纪猫身伏在一棵树后直盯着前方的一处草丛,压低着声叫道:“魈,你

快过来。”知道苏纪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魈只好放下手中的活儿凑过去。“

是兔子。”苏纪轻声道。也许是探测到危险信息,丛中露出灰茸茸的耳朵一动也不动的

竖起。

“能活抓吗?”苏纪以口型无声问。魈看在眼中却自动翻译为在问“能吃吗?”

点点头,魈专注的望着草丛,下一秒身形已飞掠而出,那兔子受惊的拔腿就跑,终是慢

了一步,在劫难逃的被魈揪住两耳一把拎了起了。

苏纪跑上前,看着蹬起四肢仍在挣扎的肥兔子,笑得邪恶:“嘿嘿,晚上加餐!”

当晚,当活兔子变成烤兔子被串在火堆上烤得滋滋响时,水晴天却蹲在屋内一阴暗角落

里面种蘑菇——她是唯一反对加餐的人。像苏纪这类大型肉食动物(仅对比小动物而言

),怎可能把到嘴的肉放掉,对那可爱又可怜的兔子,水晴天爱莫能助,在二比一反对

无效的情况下,她只好躲在角落里释放一点无关痛痒的阴气,可惜这一点都不影响苏纪

对着兔肉流口水的频率。

食物的阵阵香气从屋中飘出,在飒飒的夜风中被吹出很远很远……

此时一批彪悍的人马正在暗夜中疾行,奔腾的马蹄声如巨雷阵响,沿途荒芜的树林中夜

枭呜鸣,流萤飞舞,丛中立起一抹灰影,望着远去的人马冷笑,点燃一起青蓝焰火射于

泼墨般的天空中,在划出一道明亮的尾痕后逝去。

“魈,还没好吗?”苏纪吞了吞口水问,若不是火堆烧得旺盛,他的小脸早就贴上去了

见苏纪一副馋鬼样,魈取了把匕首把表面上已烤好的兔肉切成薄片的串着递于苏纪,不

忘提醒:“烫,小心点吃。”

“嗯,知道!”苏纪喜滋滋的接过,哈哈,果然还是魈对他最好了。

小小咬了一口,恩,真香。

“魈也吃一口。”说着把肉递上。

“好。”魈说,低头,在苏纪沾着油光的嘴上轻轻吻了一下。

“你犯规。”苏纪捂住嘴脸唰的红了,因为身后还有一个大大的电灯泡在照着呢。

没有错过方才一幕,水晴天虽然吃惊,但很快又释怀了。从小在汜水阁长大的她跟随燕

红蕖走南闯北,男子相恋什么的也不是没见过,她早就觉得魈对苏纪的在意很不一般,

而魈的冷漠也只有苏纪才能如此无视。当他们两人站在一起时,其间流动的氛围总会变

得异常温馨,甚至,让她有点羡慕。

“水晴天,你确定你不吃吗?”见水晴天目光飘忽忽的落向自己,也不知到底是看什么

,苏纪将其自然理解为对兔肉的肖想,于是问。

“呃?”水晴天回神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的怒道:“谁像你这么残忍,那么可爱的兔

子也舍得吃!”

好心反而捞了一脸口水,苏纪抹抹脸,没关系,少一张嘴巴多一块肉,除去魈的那部分

,自己还有剩好多呢。想着,笑意又爬上了嘴角。

看苏纪那张小脸上布满傻呼呼的笑,魈不用猜也知道那小人儿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可

惜,从屋外传来一前一后愈避愈近的两阵脚步声响听来,恐怕要打扰到今晚的加餐计划

了。

等苏纪把匕首上的兔肉意犹未尽的啃完,魈要回匕首在烤好的兔子身上割下一块又大又

好的兔肉像先前一样串着递与苏纪,剩下的则直接投于火堆中,一掌拂过,屋内霎时暗

下,只余有几点零跳的火星未灭。

“有人过来了。”魈低声道,把苏纪抱至墙边与水晴天在一起,搬过一旁以前屋主落下

的一张破旧的桌子挡在两人面前。

这时,门外跌跌撞撞的跑入一人,气喘很急,在经过门槛时还拌了一下,踉跄着摔倒于

地。

借着门外暗淡月光,苏纪从桌后偷觑,见那人衣发凌乱,虽然不能完全看清,但是从空

气中逐渐弥漫起的血腥味,还有那人狼狈不堪的模样来推断十之八九是受了重伤。

不过片刻,肃杀之气随之而来的在门外云集,明晃的冷兵器在漆黑的夜下折射着冷厉无

情的寒光。

“救,救我……”哀哀的恳求,倒在地上的男子艰难的朝魈所在的方向伸出沾满鲜血的

手。

魈冷冷的扫了眼门外多出的不速之客,没有任何动作。

桌后的苏纪缩回脖子,继续吃他手上香喷喷的兔肉,黑暗中,水晴天不满的在他大腿上

狠狠掐了一把。

“啊!”的一声怪叫,苏纪从藏身的桌后蹦了出来。

“咳!嗨,大家好,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好了。”苏纪晃晃插在匕首上的兔肉,一

斜身又钻回了桌后。兔肉照吃,至于水晴天的一掐之仇,来日方长,慢慢报。

就苏纪这没啥水准的一叫,地上原本求救的男子突然纵身而起,神色凶狠的直扑向苏纪

所藏身的桌子,而门外的静止的杀手也像被启动了什么开关般倏的冲入。

魈冷冽的眼中迸出强烈的杀意,为了方便转盘于腰上不赦剑翻转而出,迎身杀入阵中,

原本就不宽裕的屋子刹时剑影飞舞,寒光惊昼。

屋上,簌簌的落尘如雨,屋下,苏纪加紧的撕咬匕首上的兔肉,毕竟沾了尘就不能吃了

连续的惨叫声不断,苏纪充耳不闻,然后,一个在混战中被踹出的杀手倒在了桌子旁边

,看到与兔肉奋战的苏纪后眼中光芒大炽,正欲扑上,却被另一旁的水晴天不慌不忙的

迎面撒了一脸的毒粉,于是痛苦的惨叫,翻滚……

第二个被踹到桌旁的杀手,也被撒了一脸的“毒粉”,不过撒毒者乃苏纪是也,症状与

之前有所不同,是一边打着喷嚏一边打滚的痛叫。

“你撒的什么?”水晴天问。

“胡椒粉。”苏纪答。啃了口兔肉后又补充道:“在云烟楼吃大厨菜的时候拿的,刚刚

烤兔子的时候有用,不过你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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