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繁蝴蝶乱+番外——aihaosama
aihaosama  发于:2010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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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子贤就百无聊厌地踱到庭院去做了下来。原本的一派娇艳春色看在他眼里,全都作一片片的烟灰了。
......死东宫朔死东宫朔死东宫朔!谁不好拐呢,你偏要拐我姐姐!等你回来看我不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把你阉了去做太监去!......把你阉了......独孤子贤想着想着觉得索然无味,掏出放在衣服里的东西来看。正是昨天那死东宫朔翻出来的手帕。......要说忘记了,自然是不可能,要说记得,记忆却已茫昧。忘不掉,又记不起。"哼......"独孤子贤自己跟自己怄气,心头一不爽,又一下子收了那手帕揣进上衣里。
婊子无情,戏子不义。这句话说得还真是有根有据啊。独孤子贤浅浅自嘲道。
他正在无聊的劲头上,趴在桌上的头转向一边,却看到有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下人动作十分滑稽地在扫着庭院。"你在干什么呢,跳舞呀?"独孤子贤戏谑地问道。 "回少爷的话,小的......是在找东西。"西门非哪里是在找什么东西,他不过是想引起独孤子贤的注意顺便实施自己的阴谋罢了。"小的家传的神药掉了,正急着扫开这些树叶看落在什么地方了......"西门非装起可怜来,还真有那么几分像模像样。独孤子贤自然就上钩啦。"什么家传神药?"子贤一下来了精神,跃到西门非的面前,眼神里满是好奇。
"少爷要是真想知道的话,告诉您也无妨......"西门非心头暗自欣喜,还故意装得神秘兮兮地说,"那是一种药力极强的媚药,只要吃了那要的人,半个时辰内不与人交欢的话,就会欲火焚身而死......"......独孤子贤听西门非吹得天花乱坠的那样子,倒是有几分动心。"真的有那么强?"一想到若是可以让平时那些守礼以清白之人自居的姑娘家在自己身下淫声浪语地求自己,独孤子贤早就把什么"东宫朔"什么和自己姐姐一起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那当然!"那当然是假的,都说了西门非是有阴谋的嘛。但是西门非那家伙还很正经地回答道。"诶!看,这不是我的宝贝药么!"才说完,西门非又转向地上。子贤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精致的红色小盒子平平稳稳地躺在地上的树叶边。
"这药既然这么好,那我就拿去了。"西门非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独孤子贤就一把薅了那瓶子过去,一点羞赧的神色都没有。"......"西门非迟疑了一下。但是把这假药给独孤子贤本来就是他的计划。 "嗯......那好,我自己再制就是了。不过少爷您可要把握好,若是出了人命,小的可担当不起。"
独孤子贤敷衍地应了一声,一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到手的药,一边慢步回房去了。西门非憋了好久这会儿终于大笑起来。不是笑什么,笑的是这阴谋若是被他得逞了的话,那后果可就......"哈哈......"想着西门非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五节
东宫朔渐渐了解到,独孤子贤并不是他表面上那么单纯的。他十分自闭,不喜欢别人介入他的生活,也不喜欢别人知道他的事情。他自己心里头究竟有什么感受,更是不会和别人说了。这还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下午本来东宫是急着回去的,但是又接到皇上的密旨,把自己召了回去。皇上呢也是一番好意,说是自己也到了入仕之年,也该不仅为皇家效力,也要会国家出一份力才是。东宫朔婉言拒绝了皇上直接为自己封官的好意,说是要亲自去参加今年的年试。皇帝也相信他有这个才华,也就随他了。
本来事情就多,现在又多出一份事情来。回去之后还被西门非奚落一阵,说自己不守本分,在"工作时间"跑到外头悠闲去了,东宫朔也只好连声诺诺地"是"几声。回到房里,却见到忌忟守在那儿。
"东宫大人,您可回来了。"忌忟起身,东宫忙让他免礼。"您不知道,独孤少爷他又没有在书房,不知去了哪里......想东宫大人您若是不介意,可否帮小的找一下。"东宫朔就知道这个独孤子贤不会安分。"嗯,当然可以。"想来,自己本来就是为了看着独孤读书所以才住进丞相府的,现在哪有不找的道理。只是独孤子贤会在什么地方,东宫朔实在不清楚。
随着风飘来的是一股脂粉的味道。为了独孤子贤,东宫朔也不是一次两次到这种花街柳巷来了,原先给皇帝办事时,也是来过的。其他时候东宫朔自是不会光顾的,毕竟能被自己看上的女人实在是很少。东宫朔只好承认,自己确实是更喜欢男人些。
东宫朔心头暗自琢磨着,就到了这冷香楼。"哎呀,公子~"还没有步进去,便有姑娘殷勤地上来迎接了。东宫朔无奈地笑着,接受了那女人的投怀送抱,抚着她的下巴不解风情地说:"我是来找人的。"那女人撑起身来,深深一笑:"不知道公子要找的是哪位姑娘啊?"东宫朔收敛了笑颜,边往里头走边说:"我找......独孤公子,他在这里吧?"这句话在旁人听来可以说是如雷震耳,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些许。"不是我说你,公子最好不要到冷香楼来扰场子。"那女人表情溘然冷淡了下来。独孤子贤那也是人随便可以找的么?更何况还是这个花花公子在寻欢作乐的时候,明摆着没有好事。沉默的稍顷,周围的人又自顾自地玩乐起来时,东宫朔才拿出一两黄金来,说:"我找独孤少爷,他在吧?"若不低声下气些,恐怕给那个女人十两黄金她也没那个胆量。至少让别人觉得自己不是来逮人的就好了。女人强力地压制住看到黄金的兴奋,冷冷道:"行了行了,你去找他吧,在二楼最好的房间里。"
这种感觉真是不好。东宫朔走在木制的楼梯上,边上尽是搂搂抱抱的男男女女。到妓院里来找自己的心上人,唉,命苦。......这大概也不完全怪子贤,要不是自己去乱碰别人东西......
找到那女人说的屋子了以后,东宫朔踌躇着推开了门,却十分直白干脆地唤道:"子贤......"独孤子贤转过身来看到他时,简直就要吐血而亡了。......又是你!?又是你!!"东宫朔!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地缠着我啊!?"他一挥手就让一群妓女闪到一边去了。而自己却端端地坐在那儿。有了上次的教训,自是不会草率地起身了。"你每次都不给忌忟说一声,害他担心得要死。"东宫这回以为自己算是找了个很好的理由了,他站在门口说,没有进去。因为看得出子贤很心虚。"忌忟担不担心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少在那里假惺惺的了。人面兽心的家伙。"独孤子贤之气高昂地说,说完还回过身去,抿了一口酒。他也别说别人,他自己也是差不离的。"......"东宫朔见他十分之悠闲的样子,竟站在门口不说话了。这才让独孤子贤最不晓得该怎么办。边上那些妓女则是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在看热闹,但子贤又不敢把她们叫走。这屋子里若是只留下自己和东宫两人,他的处境便不安全了。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来抓我回去读书的吗?"独孤子贤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又嘲谑道。"......"东宫朔愣了一下,竟有些尴尬,说:"不......没事,不打搅你了。"低低的话语声竟让独孤子贤有些失望。他退出门去离开了,而独孤子贤却有说不出的空虚感,他只得惊讶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猛然间,子贤又站起来冲到门外,吓了周围的人一跳。"东宫朔,我跟你走!"已走在楼梯半中央的东宫朔回过头来,震惊地望着独孤子贤。"你不要瞧不起人!"是哪里不对劲儿了,独孤子贤也不知道。他两三步冲上去,与惊讶的东宫朔擦肩而过,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冷香楼。
冷香楼也好,倾心苑也罢,烟花之地终究是烟花之地。烟花即是转瞬即逝,也不可能成为哪个人心头长久的归宿。曾经的独孤子贤,大概就是没有悟透这点,才会相信,妓女也会对哪个男人兑现她的承诺。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太可笑了。
一路上东宫跟在子贤的后头,他既没有叫他,也没有和他一同走,只是远远地跟着。子贤也知道他就跟在他后头,却没有阻止。他心头只是难受,难受东宫朔也将自己放任自流,难道他真的觉得,自己就喜欢在烟花之地夜夜风流?......难道他也没有发现其实他根本不喜欢天天在不爱自己也不被自己爱的、只不过有金钱关系的人的床上过夜?
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样,那他又何必让他说他爱他。
我看爱情这么一回事,不过是一个指手画脚的拙劣伶人讲的一个愚蠢的故事。
直到回到府里,独孤子贤都没有回过一次头来。他一回去也便"嘭"地一声关掉自己的房门,没有人知道他在里头做什么。
没有人愿意总是一个人在深夜里暗自哭泣,没有人愿意真正明白孤独是什么滋味,只要浅尝,就已经够痛了。
被褥是冰凉的,触感如夜风灌心。独孤子贤扑在上边,想哭却强忍住。现在若是哭,岂不是太滑稽了。长长的发丝平铺在华丽的锦被上,柔柔的蜿蜒着,像湿重的花蕊。子贤等着夜的寒冷已经浸没了自己的皮肉之时,方才回魂。一开始就不该对东宫朔有什么期待,自己一定是累得脑子出了问题。他坐起来,开始静静地扫视周围的一切。毫无生气,全是冰凉一片。顷刻间溘然觉得这些东西都是那样的陌生且遥不可及。
半夜醒来的时候,觉得脸边有几分温暖。东宫朔正静静拨弄着他柔和的长发,注视着他的睡眼。"......"独孤子贤醒来,不悦地盯着他,却没有说一个字。"对不起把你弄醒了。"东宫朔笑着道歉,仿佛晚上的一切不快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独孤子贤可没有他那么容易释怀。"你在干什么?"独孤子贤坐了起来,青丝便从东宫手边滑落。"不喜欢看到你一个人孤独的样子。" 东宫朔轻声说,伸手把他揽入怀中。子贤没有抵抗,却冷冷道:"不需要你来可怜我。"
"不准抬杠!"子贤的话还没有落音,东宫朔就一下敲在他的头上,想在教训小孩儿似的。"东宫朔!你--!"子贤惊叫着跳了起来,"你别以为你对本少爷做过几次......那种事......本少爷就要对你低声、下气的!"还没有说完就像个女孩儿似的羞红了脸,刚刚的泪痕还残留在脸上呢!东宫朔看在眼里,真想好好怜爱他一番。"上次我翻你东西是不对了,但是也是你骗我在先吧?......在下在这里恳请少爷您原谅了。"东宫朔想来想去,最后一句还是用了敬体,不然怎么听怎么像是个小媳妇在撒娇一样,那岂不是让这小子又得逞了。 "在我眼里从来没有‘原谅'这两个字!"独孤的语气并不高,但是那呆板的口吻中却带着几分尖锐的抵触。想他堂堂独孤少爷,都是见谁不顺就拿谁出气的,什么叫"原谅"呢!"什么嘛......原先我对你做那种事情,现在你还不是原谅我了。这次有那么严重吗?不就是让你重温了一下历史......"东宫朔故作轻巧地说,以免把气氛搞得太沉重。没想到这句话反倒是激怒了独孤子贤。"你再提那些事--!!"独孤子贤的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东宫朔看来却煞是美观。他轻松地躲过了独孤子贤挥过来的拳头。子贤自己当然也知道要打着这家伙太不容易了,但是他气啊!想他堂堂男子汉,竟然被一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凌辱,心头的火都可以燎起来把房梁烧断了。
"子贤,你别再为那事生气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独孤子贤愣愣地停了下来。"喜、喜欢又怎么样啊?!"他还是气不过。"就是因为喜欢你啊......"东宫朔一时也不晓得怎么回答这个高难度的问题,只好乱扯一气,"因为很喜欢你......所以爱屋及乌,也就很喜欢你的身体了......所以、自然、也就......"还没有说完又是见到独孤子贤提着某物欲向自己砸来了。
第六节
独孤子贤正在十分专心地发呆的时候,背后溘然响起一个如雷贯耳的声音,差点儿没有把他吓得从凳子上摔下来。"子贤,你在看书么!?怎么书都倒着拿的!?"独孤翱本来只是路过,想到自己的好儿子在这里读书,也就顺便进来看看,可是谁知道,进来见到的竟是这样的场面。而且忌忟和东宫朔以及那个教书先生都不在。"爹、...... 爹......"父亲的到来把子贤弄了个措手不及,他只好心虚地陪上一脸笑容。"我让你好好读书,你居然在这里发呆,简直太让为父伤心了!"怒气冲天的独孤丞相简直不晓得说什么好,只是愤怒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然后在一群下人的簇拥下气冲冲地拂袖而去。只留下子贤一个人呆站在那里郁闷。想来自己的父亲时间确实是很紧,......不过,若是这样那就干脆不要进自己的书房啊,还让自己担惊受怕的,发个呆都发不好,唉......
正欲转身坐下去好好读书了,不料又杀出个程咬金。"子~贤~"听到如此之肉麻的呼喊,独孤子贤的鸡皮疙瘩都落了一地了。用大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哪个家伙,子贤十分之阴郁地慢慢转过头去,眼神却十分犀利地直端端刺向来人。东宫朔被他那阴沉的模样着实吓了一跳。"......子贤......?"东宫朔试探着喊道。"谁许你喊我‘子贤'啦?你张口一个‘子贤' 闭口一个‘子贤'的!你以为你是我谁啊!?"本来看起来很沉默阴郁的人,一下子就来劲儿了,还因为刚才的事情心头十分不爽呢,谁叫你东宫朔正好碰到刀口上了!来得正好,就让本少爷好好出口气!!
东宫朔倒也不生气,似乎有什么喜事似的,只是一脸含笑地看着发火的独孤。这让子贤更懊恼了,却找不到话来说,又闷了下去,不吭声了。"你别动不动就生气嘛,会老得很快的。"东宫朔戏谑道,说着迎上去,把子贤鬓边的几缕发丝埋到而后。独孤子贤愣愣的没有拒绝。东宫朔也就不再卖关子,正色说:"今天我是来带你出去玩的。......就给独孤丞相说‘去游学',我看你天天在这屋子里也闷得慌。""真的!?"本来的贪玩的独孤子贤听到这个消息竟一时惊喜忘形,扯这东宫的衣服急切地问。"......"这扯衣服呢......呃......东宫朔愣住的时候,子贤才发觉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谁、谁会相信你说的......更何况,爹这几天十分看我不惯,他一定不会允许的啦......"子贤顾左右而言他,竭力掩饰有些羞赧的表情,免得东宫朔又要嘲弄自己了。他径自走到椅子边上,无力地摊倒下来,就像只剩下一张皮了似的。东宫朔窃笑。
不知什么时候,这个独孤子贤变得如此有危机意识,竟然还硬要带上一个下人才同意和东宫朔出来。出来了呢,子贤急着问他是怎么让自己父亲同意的,但是东宫朔不爽的是,独孤子贤带谁不好,偏偏就带上了西门非!......因此,一路上因自己的阴谋泡汤的东宫朔就压根儿没理独孤子贤。子贤问两句,见他充耳不闻的的那个样子,自己还不愿和他说话呢,他倒先和自己冷上了。哼,不理就不理,有什么了不起!于是子贤就一直在街上东瞧瞧西转转的,和那个西门非一起,没事就在东宫朔背后叽叽咕咕的,听得东宫朔浑身不自在。东宫朔当然也知道这两家伙是故意的,但是令他不爽的是,不知道这个西门非什么时候居然和自己的子贤勾搭上的,简直气不打一出来啊!
终于趁独孤子贤在某个摊位上看什么东西看得起劲儿的时候,东宫朔一把把西门非扯到一边的小巷子里,强压着心头的熊熊大火,抓过他的衣领,冷冷地问:"西门非,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西门非自是料到这个大吃飞醋的家伙会对自己如此粗暴,笑了笑道:"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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