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繁蝴蝶乱+番外——aihaosama
aihaosama  发于:2010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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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朔心头不安,就又给师父师妹告了辞,进了京城去。在某小酒店里,就遇到了轻装简从的独孤子贤正在和自己的一帮手下喝酒,打得火热。好在还不是很嚣张。东宫朔松了一口气。只是若自己这么一进去,小酒馆的生意大概就保不住,因此东宫朔便站在店外的街铺上,无聊了一阵。独孤子贤没什么好,就是眼神好,那么个英俊的男子站在街上他怎么可能瞅不到。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独孤子贤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一桌子的人都被吓得不轻。"少......少爷?"正准备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的时候,独孤子贤却又发话说:"我到楼上去一下。"大家心中一个寒颤--准没好事。
东宫朔正在街铺上看商品,突然觉得头顶上有一股寒气,就愣愣地让开来。还没有来得及抬头去看,身后的人就给了自己答案--无辜的路人甲被酒淋了个透湿。"这、这谁这么缺德啊!......真是......"路人一边埋怨着,一边抬头看,楼上的人哪可能还等在那儿让你逮啊,早就没有了踪影。"......"东宫朔狐疑地望向店内,只听见独孤子贤一句"来来来,继续喝"就恍然大悟了。......算你狠啊独孤子贤,先是捅我一刀,再是拿你那什么"蝴蝶凝"来骗我,现在又想要用酒泼我!
独孤子贤也不过是气不过,一想到东宫朔是来自己家查自己爹的,又想到那个死家伙玩弄了自己又要去娶别的女人,真想先把他皮撕下来,再碾成一张毯子,铺在地上天、天、踩!
"独孤子贤......"只是子贤万万没有想到,东宫朔在这种时候还有胆进到酒店里来找自己!"哗"的一声吓的,酒杯都落地上摔坏了。"......"周围顿时间鸦雀无声。"......"独孤子贤亦是呆望着东宫朔不晓得说什么好。东宫朔竟兀自走过来,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子贤才猛地回魂:"你干什么......!?"包括店老板在内的其余十几个人,看到东宫朔竟敢这么对这个独孤家的恶少,都吓得合不拢嘴,大气不敢出;掌柜更是夸张地钻到了柜台地下去躲着了。店外街上的叫卖声、嬉戏声,立刻就显得如此的清晰。
"子贤你是不是生我气了?......你也知道是皇帝让我去查我才去查的,皇帝让我娶公主我才娶的......但是我果然还是喜欢你......"东宫朔不分场合地扬起手来,轻轻抚弄着独孤子贤的一头长发。连子贤也被吓得无法反驳,只是往后退了半步。
......东宫朔你干什么!?......这里这么多人看着的,你真是害怕那些丑事不败露么!?还是你就是希望看着我出丑!?
第十节
这小店里的骚动,甚至连街上的人都在门外停下来驻足观看了。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独孤子贤觉得浑身不自在,一皱眉头甩开了东宫朔的手,"你等着!到考试那天要你好看!"......真是,本来不想说这么绝情的话的,因为看着这家伙都说了那么深情的话了;但是,东宫朔的举动让子贤对他大失所望,只好涨红着个脸,带着一大班子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去。剩下的人,望着留在那儿的东宫朔,想问什么,又不敢,只好一个二个都径自走开了。
独孤子贤的这种举动,东宫朔当然是预料得到了。不然他还真有些不习惯呢。......不过,到了考试那天,不知道他又要弄什么花招。东宫朔来京里的目的又被无意识地磨灭了。
子贤回到府里,越想越想不通,自己到底那儿惹着他个东宫朔了,偏要和自己过不去。他牙根儿就忘了自己泼酒的事。......真是搞不懂,东宫朔他脑子里究竟怎么想的,他要是玩腻了女人,京城里又不是没有男妓馆,偏偏要跟他个大少爷纠缠;到头来,还不是要跟别的女人结婚,自己根本就是被人当成男娼了不是?......就值那么几个钱?
东宫朔觉得这么快回师父那里也没有意思,所以就一个人兀自在京里闲逛,到了夜幕降临之时,才回过神来。这个时候,就瞥见了不远处的倾心苑。本来嘛,这倾心苑对于东宫朔这种不好女色的人是没有多大吸引力的,可是,东宫朔感到奇怪的就奇怪在,站在那门口正准备进去的不是自己那损友西门非吗?!......这倒是邪门了,往日听西门非口口声声说什么一定会忠于自己那师妹公仪绫,怎么今日站到妓院门口和那些妓女打情骂俏去了?......倒不是一定要去管他那去不去妓院的什么的,不过自己天天因为子贤的事情被这小子挖苦,逮到了他的尾巴,难道又要放过他么?!--当然不可能!
于是乎,东宫朔就尾随那西门非进了倾心苑。这几天也真晦气,不是进"冷香楼"就是到"倾心苑",倒不如去去"南苑"比较好,里头都是美男子啊......东宫朔径自在脑海中想像着,低调地走过大厅,对那些妓女也不搭理,好在自己不是看起来特别有钱的那种人啊,办某些事情也就方便多了。
不过可惜的是,东宫朔想错了,西门非那个小子,根本不是去倾心苑寻欢作乐的,只是鬼鬼祟祟地给了老板娘几定银子,然后把某位姑娘从某屋里叫出来了,之后就一同到了一处清静的露台上。......想来那姑娘出来的那屋子,也是有够豪华的。
"真是辛苦你了,冷楠姑娘。""辛苦倒不是,不过也是劝了他好久才让他喝了一点酒,还好那迷药的药效不错,不然他现在在哪个温柔乡里还拿不准呢。......我还得快点回去,那药不会持续太久的时间。"......东宫朔觉得不好玩,就悄悄地躲在一旁的柱子边上偷听,也没有去打扰;因为没关系,不管西门非是到倾心苑里还做什么的都好,只要他进过这倾心苑,那就甭怕没机会给他"幽默幽默"。
"那......东西到手了没有?""嗯......"......听到两人絮絮的话语突然变得有些阴黯,东宫朔才从半梦半醒中提起神来。......西门非这小子......居然还好说自己阴险狡诈呢!看看他现在说的这些话,难道自己比他还更老奸巨猾么......哼哼哼......
是这么听着,东宫朔就探出头去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只见那位冷楠姑娘从青纱振袖中拿出一色泽十分纯正的玫瑰玉来,递给了西门非。......东宫朔忽然觉得那东西有些眼熟,自己正在细想的时候,西门非已经说完了话,正从那露台往这边走。东宫朔自觉兴趣索然,也便不再偷偷摸摸,径自从柱子后迈出来了。
"呀......!"正专心把玩着手中的玉的西门非当然是没有料到面前会突然出现这么个人墙,想也没想就撞了上去。回过神来抬眼看去时,那分分明明的朗目疏眉没有那一点对不上记忆中的某某人。此人乃东宫朔是也!
西门非一下慌了神,结结巴巴道:"啊......东......东宫朔啊......你怎么会在这、这里的?"若不是在倾心苑遇到,平时这小子又怎么会这么低声下气地说出这种话来,定是"你走路不长眼睛么?!"之类的。东宫朔一瞬就发现了他心中有鬼。"别说客套话,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东宫朔毫不客气地一把夺过了他手中还没来得及藏好的玫瑰玉,"还真是好玉啊......"说着一边把那玉面向光亮处,对了角度,那玉就在散乱的灯光下泛出浑厚的玉泽来,瑰丽的颜色似乎要让人窒息一般。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东宫朔眉头一蹙,又把那玉翻看了一遍。......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那玉的背面篆的几个字,不是"独孤子贤"么......"可以还给我了吧......哎呀......!"西门非心虚的话语还没有编到一半,东宫朔却一掌把他推到老远的地方,要不是那木栏生的地方好了,西门非在着不明不白的时候,就落下去摔给粉身碎骨了!......可是理亏的他自是不敢多言一句。"西门非,你在搞什么鬼?"东宫朔一步上前,又揪住他的衣领,西门非退也退不得,只得由着东宫朔了。 "你别慌......先听我说......"西门非挣扎了一下,才好说出完整的话来,满脸堆笑道。"这是子贤的玉吧?"东宫朔此时还十分娉婷地将手中的玉举起,冷冷地笑着问。这哪里算是问,根本是威逼!"那是因为我查到书房的锁的钥匙就是这块玉的缘故......!"面对颈脖处又多施加的几分力,原本就处于绝境的西门非知道不能再和这使蛮力的家伙耗下去,不然自己真的会一命呜呼的,因此憋足了一口气,坚决地把话说清楚了。
东宫朔的手终于松开来了,但他那眉目分明的俊颜却没有一丝因误解别人而产生的歉意。反倒是把那玉潇洒地往西门非这边以丢,说:"子贤在这里吧?"然后头也不回撩撩长发离去了。西门非倚着栏杆猛烈地咳了几声,才有心去看看手中接过的玉有没有破损。之后向着东宫朔离开的方向大吼道:"混蛋东宫朔混蛋东宫朔混......!"到此却又猛地顿住,似乎害怕东宫朔听到了呼喊折回来。"他是谁......?"这个时候在旁边看够了热闹的冷楠才一脸媚笑着走到西门非身边。虽然不是客人,但毕竟西门公子给的钱也不少嘛。刚刚被掐了那么久,又给喊破了嗓子的西门非用嘶哑的声音狠狠地说:"独孤子贤的姘居人!"
本来想说"姘头"又觉得不大对,反正要表达的就那个意思,西门非才管得那些人怎么去理解呢!但总觉得骂得不够潇洒,对比于那死东宫来说,还真有点自愧不如。
走到房里看到独孤子贤正在床上美美地睡着,东宫朔早把西门非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轻手轻脚地近来,把门扣上了。床上的人还真是睡得很熟。但在这里看到自己的爱人,东宫朔还是蛮无奈的,那又有什么办法,要让独孤子贤不到妓院里晃,除非......除非......东宫朔确实想不出什么来,心头更是沮丧。
......书房的钥匙......在子贤的身上......东宫朔安静地坐下,兀自又想起西门非说的那事来。把钥匙发在一个什么都不晓得的小鬼身上,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东宫朔也不得不感叹。
春宵一刻值千金,怎么可能把它浪费在想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上!东宫朔移身到枕边,伸手抚弄子贤一头零散的发丝。想到今天下午在酒店时他脸红的模样,都还禁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
真是的,干嘛要日夜想着这家伙。
这时独孤子贤却翻了个身,竟顺手打开了东宫朔的手,嘴里还喃喃地念叨着什么,"......东宫朔......你去死......"......东宫朔汗颜,简直哭笑不得,真不知道听到这话该不该高兴。"......子贤......?"想到上次才趁人之危把这可人儿好好欺负了一回,结果被讨厌了好几天,东宫朔就有些犹豫地把手又收了回来。要是天天被独孤子贤这种刁蛮不讲理的人讨厌,东宫朔可吃不消。
可摆在面前的大餐不吃,那可不符合东宫朔的美学啊。听得那妓女冷楠说药效不会持续太久,说不定等到子贤醒来,意识模糊的时候,就许了也说不定。东宫朔就盼着他快点醒来了。"子贤。"东宫朔一边唤着,一边摇晃着还睡的那家伙。好不容易才让他迷糊地把双眼睁开了。
独孤子贤本来睡得好好的,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也就朦朦胧胧地起身来,却被眼前这个人吓了一大跳。......怎么梦里都会梦到这家伙啊!?......本来这温香软玉的屋子,被迷倒了的人醒来自然也摸不着北,倒是以为在梦里了。在梦里这么清晰地看到自己讨厌的人一脸的温柔,子贤也不禁怀疑起自己的感情来。
第十一节
说来子贤此时怎么也不该惊讶的,他又不是第一天梦到某人了。可是醒来后总是心情不好,干脆跟忌忟说自己天天夜里做噩梦,叫忌忟给自己买些安睡的药来,却一天也没有吃过。今天半梦半醒中又看到了东宫朔,而且又在这种地方,当然会认为是在做梦。
"怎么又是你......"子贤一脸绝望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十分无力地栽倒在床上。东宫朔很是奇怪,怎么今天这小家伙就没有防范意识了?他也不问什么,径自凑过去说道:"你做梦都梦到我耶。"虽然呓语的后面是一句"你去死"。没想到独孤子贤完全没有自觉地中了圈套,本来摊在那儿的整个人一下子蹦了起来,看样子是很有气势的,但却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得支支吾吾地皱着眉头道:"梦到你又怎么样......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啊......反正每天晚上不都梦到......"对这梦里的人说话,独孤子贤自是不忌讳,但这毕竟不是梦,东宫朔听得一头雾水。
房里香炉的游丝细密地纠结着盘旋在空间里,飘荡流转地追逐嬉戏。 "嗯......"东宫朔看子贤很紧张的模样,退下来一步,静静地说:"娶不娶桦公主的事情还没有说定呢,皇上还没有下旨之前谁也说不准有什么变化,你干嘛就一个人跑到妓院里来喝闷酒,让人担心。"独孤子贤不屑地睨他一眼,背过身去,心想这东宫朔怎么在梦里还这么正经地训人啊,难不成这不是梦?
"东宫朔你过来一下。"子贤完全没有理会东宫朔刚才说的话,反正梦醒了也是会忘记的,也就兀自说道。东宫朔诧异地望着独孤子贤没有表情的脸,犹豫了一瞬,就上去,问:"干什么?"独孤子贤丝毫没有危机感,倒是十分之泰然自若地说:"你......揪我一下吧......"真是不走运,这个梦怎么还不醒?子贤正在疑怪,于是听别人说在梦里若是被打了便会醒,就让东宫朔揪自己,看能不能痛醒。
"为什么?"东宫朔很自然地问道。"不是说在梦里痛一下就会痛醒么?"子贤倒反问起梦里的人来。"......"东宫朔彻底明白了原来这小子从开始到现在都以为自己在做梦啊。那就顺水推舟......"原来是说‘痛一下'啊......" 东宫朔意味深长地接了一句,然后就凑了过去。子贤听着他这话,在看他的行动,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东宫朔......""不就是‘痛一下'吗,很简单不是......" "喂......!"
"我会让你好好清醒一下的。"
东宫朔说着,看独孤子贤还没回过神来,便开始动作明显地褫起他的衣衫来。这么久以来的这么多次事,独孤子贤连反抗都觉得没力气了。每次都还不是被这家伙吃了,真是没劲。于是干脆认命,很是顺从地随东宫朔做去。
衣服还没有脱完,东宫朔就发现有些不对,笑着问:"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顺?""嗯......"子贤懒懒地动了两下身子,懒得答了。"生我的气也不要不理我嘛。"东宫朔贴着子贤的脸说,吹气一般的话音让独孤子贤耳边麻了一下,他轻轻呻吟了一声。
窗边夜风轻抚着,层层叠叠掀起一浪浪垂地帷幔的青波。绵绵地起伏像是在扩散着某种温暖的馨香,扰得人无法安眠。
东宫朔起来的时候,被折腾了大半夜的独孤子贤还十分安详地睡着,东宫朔不好叫醒他,就自己一人先起了来。这也真是的,占用了别人倾心苑的上好客房一个晚上,......不过钱的问题......想那原准备来这里与某姑娘共度春宵的某人也已经付了,东宫朔就不再考虑那么多,径自推门出去了。很突兀的,推门就看到了待在门口的冷楠姑娘。"......"冷楠不说什么,静静地望着这个男人英俊的脸庞,眼神中有一丝说不准的寒气。东宫朔理也不想理会她,把头一别就离去了。
冷楠走到自己的屋子里,独孤子贤在被窝里睡得香着呢。一头凌乱的长发似乎还纪录着夜里的激情。冷楠没有叫醒这个有钱的少爷,只是径自喃喃道:"......姘居人......?"
"......可恶......我被当成什么了?玩儿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东宫朔......"独孤子贤狠狠地切齿道,一边十分艰难地扶着一粗糙的墙壁沿着小巷静静地走。好像昨晚下过小雨一样,街道微微润湿,透着一股初夏淡致的泥土香。......东宫朔昨天跟自己说什么了?......忽而想起这个问题来,却已是早不记得,不禁叹气起来。无聊的时候数起,离那该死的年试也不过剩下几天了。自己放着好好的丞相世子不做,偏偏要去参加那什么莫名其妙的科举考试,终归有些划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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