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受 下——烟靡靡
烟靡靡  发于:2010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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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把樊越吓了一跳,他猛然清醒过来,发现楼兰就近在咫尺。百姓的惨状和韦更懦弱的脸突然在他的眼前闪过,一股恶气突然涌上心头,他突然失态地挥了一下手,嘭地一声闷响,楼兰手中的杯子被打翻在脚下的地毯上。热茶撒了樊越一身。

樊越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把地上的茶杯拾起来,放到桌子上,窘窘地低头拱手道:“陛下恕罪,小将——”

楼兰依然温和地笑着拉起樊越,关心地说:“哎,茶撒是小事,樊将军没有被热茶烫到吧?”

樊越慌张地说:“没,没有事——”

楼兰一副吃惊的样子说:“呀,樊将军的衣服都弄湿了,快,赶紧脱下来换一下吧。若是因为这个着凉生病,朕就不好向普尔君主交代了!”

樊越推辞道:“不,不,不要紧的,小将回去再换——”

楼兰啧了一下嘴,说:“樊将军真是太见外了,从来到现在一直这么客气,不行,将军一定要在朕这里换上件干净衣服!”说着,就拉着樊越往旁边的一间连同起来的屋子里面走。

樊越虽然讨厌楼兰,但是毕竟楼兰是一国之君,自己这样失礼,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热情相待,这让樊越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也只好随着他走。

旁边的一间屋子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楼兰行军临时的卧室。虽然轻巧整洁,一点奢华的味道都没有,但是却在朴素中处处透着逼人的贵气。

屋子的中间,有一张宽大的床,床上的寝具都是干净的白色,床的两边挂着月白的纱帐。

楼兰让樊越在床上坐下,然后自己亲自从旁边的柜子里面拿了一件淡青色的袍子和深青色的衣带出来,放在樊越旁边的椅子上。

樊越坐在床上局促不安,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真的换上楼兰的衣服,他搓着手,茫然地看着楼兰。

楼兰关系地说:“樊将军,换上啊,穿着湿衣服多不舒服!”

樊越尴尬地笑笑说:“不用,不用了——”

楼兰仰着头豪迈地大笑:“樊将军,难道还要朕亲手给你换不成吗?”

樊越现在已经被这个亲切和蔼的坏蛋给弄懵了,虽然他的行径是那样地十恶不赦,但是这个人的和蔼却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虽然他的心肠在人们的传说中是那样歹毒,但是他的容貌却是可以让像樊越这样的男人都动心。

正在樊越对楼兰这个人无法判定的时候,楼兰突然靠近他说:“哎呀,樊将军,亏你还是普尔国一员纵横沙场的大将,居然连换个衣服都这样忸怩!”

樊越听楼兰这样讲,他那懦弱的国君韦更的脸再次经过他的脑海,樊越说:“谁忸怩了?不就是换个衣服吗!既然陛下这样赏光,小将怎能继续推辞!”

说着,樊越就开始动手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樊越今天穿的是上战场打仗的短衣,只是没有穿盔甲,所以现在解起衣服来也非常利落。

樊越嘁哩喀喳地就脱光了上身,露出了结实的胸膛。这时,他突然发现那楼兰正眯着眼睛,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

确切地说,楼兰正在悠然自得地欣赏着面前这具漂亮结实的身体,心里暗爽不已。

樊越抓起放在一边的衣服,想赶紧穿上,但是被站在一边的楼兰制止了。

楼兰轻轻地按住樊越的手,说:“樊将军,等一下啊。”

樊越脸涨得通红,低下头说:“为,为什么要等一下啊?”

楼兰细长而有力的双上轻轻地抚上樊越结实的胸膛,很色情地摸来摸去。樊越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抚摸,他觉得浑身的血都涌上他的头顶,整个人好像是泡在水里的苹果,膨胀起来。

樊越想推开他:“你,你走开——”

楼兰不但没有走开,反而用嘴巴吸住樊越胸口的花蕾,用舌尖恶意地挑衅这个刚刚还态度强硬的小将军。

樊越的脑袋嗡地一声涨开,好像变得有平时的两倍那么大。他无力地抬起双手,按在楼兰的肩膀上,想用力把他推开。但是平时挥舞几十斤兵器都没问题的有力的胳膊,这个时候却软的像泡过了头的方便面一样,酥得快要断了。

樊越同志的大脑和信号不好的老电视机一样,雪花了,过了一会儿,连雪花都没有了。楼兰把他轻轻地推倒在床上,他像个任人摆布的小娃娃一样顺从的躺了下去。

樊越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呼喊他,呼喊他的理智,让这个被一时激情冲昏了头的小将军赶紧站起来,把趴在他身上的这个超级大坏蛋推开,打倒。但是他的理智,好像是在身体之外圆睁着眼睛,无论怎样用力,都无法使床上的这个人重新坐起来。

于是那个心里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完全被亲吻和回吻时口水的啧啧声所淹没了。

44.樊越的用处

楼兰伏在樊越身上轻轻喘着粗气,把脸侧窝在樊越年轻结实的胸口,倾听这健壮的骨肉之下那铿锵如小鼓般的心跳声。

此刻,也不知道为什么,楼兰突然对兴师动众的讨伐、尔虞我诈的阴谋、绞尽脑汁的排兵布阵和征服天下的野心有了难以言说的疲倦感。

帝王的征服之心,实际上和一个懵懂的小孩子对陌生世界的游戏之心是一样的,没有任何更多的理性和更少的放纵。就像是《大独裁者》里面的卓别林,对于一只地球状的气球,可以用脑袋顶一顶,也可以用屁股顶一顶,只是目标单一的玩弄手中可供玩弄的玩具。

也因为这样,一切的野心都只是臆想中的不真实之物,白日梦也总会做到厌倦,如果他碰到了一个现实中更加吸引他的事物。

楼兰现在就是处于这种状态,樊越年轻的身体让他的感官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不仅是因为他的青涩,还因为樊越心里面那种对楼兰深深的抵触和愤怒。

这些违背楼兰意志的逆反心情,是他在之前的任何妃嫔和男宠身上都没有体会过的,而恰恰是樊越表现出的这种,心里的隐隐拒绝和身体的暗暗渴望,变成了对楼兰来说,磁石一样的吸引。

樊越挪动了一下身体,像是想摆脱身上沉重的压迫。而他的移动,让刚才沉浸在巅峰的混乱里的楼兰从刚才的胡思乱想中摆脱出来。

楼兰回过神来,樊越也清醒了过来。他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觉得屁股后面痛得像是被生生地撕裂开来。回忆刚才的迷乱,他又突然想起自己刚才不堪的样子,他觉得又羞耻又气愤。他居然这样地和楼兰这个天下第一大坏蛋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这个坏蛋不但蹂躏他的国家,还蹂躏他!

樊越一个挺身从床上坐起来,抡起胳膊向楼兰的脸打去。楼兰也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文绉绉的一个皇帝,他的身手也是很不错的。楼兰一闪身把这凭空来的一拳躲了过去。

樊越见自己没有打到楼兰,便伸出另一只拳头也打过去。谁知这个楼兰外表看起来柔软,实际上功夫却是相当地好。他一下子抓住了樊越打来的胳膊,轻蔑地笑着说:“怎么,樊将军,才结束战斗,就开始反攻自己的将领了?”

樊越看自己打不到他,反而被他拉住,生气地一甩手,凶巴巴地对楼兰说:“这算什么!我又不是女人!”

楼兰理了理自己肩头的长发说:“将军要是不高兴,在我动手之前就应该有所表示,将军一点拒绝的意思都没有,我当然会误会将军是愿意的了。”

樊越知道自己现在指责他一点都不占理,只好愤怒地瞪着他。说也奇怪,为什么楼兰刚才对自己动手的时候,自己没有坚决地反抗呢?他不是非常讨厌他的吗?他不是恨他欺压他的国家,把普尔国的尊严踩在脚下的吗?那他为什么不反抗呢?

樊越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把嘴唇咬出了血来。

楼兰饶有兴味地看着樊越自责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刚才那种对樊越的动心感觉,现在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在他冷冷的眼睛里面,剩下的只是对这个禁不住诱惑的小将军的嘲笑和不屑。

楼兰带有侮辱地轻轻贴过去,伸出舌头舔舐樊越嘴唇流出来鲜血,腥甜的滋味透过他的舌尖渗入味蕾。

楼兰细细地吸吮着,欣赏着樊越的血。他喜欢这种鲜血的味道,鲜血在他看来,简直是一种上好的美酒。

也许是因为喜欢这种味道的缘故,所以他格外喜欢战争。其实有时候他自己都很庆幸有像世康这样的一个强劲的对手,如果其他各国的君主都像是普尔国的韦更一样软弱好欺,那么他的人生也许就会暗淡得像陈年的窗帘一样,只等着被虫蛀了。

樊越推开他,压抑着心里不知道怨恨谁好的怒火:“你真是肮脏之极!总有一天文世康会灭了你!”

楼兰把身子向后靠了靠,勾起嘴角轻薄地看着他:“文世康还不一定有命回到他的都城呢!灭了我?还是樊将军你来吧!”

樊越举起拳头愤愤地说:“你以为我不敢吗?现在就杀了你!”说着,他的拳头就向楼兰落下去。

然而他觉得胳膊那样地酸软,其实这种不好的感觉从刚进到楼兰卧室里面换衣服的时候就有了,只是他没有在意。难道这个可恶的楼兰给他施了什么药不成?

他想起刚才那个小厅里面的那只香炉。他再仔细闻了一下,这间屋子里面的香味,比刚才的小厅里面更重。

“香炉?”樊越不禁说出来。

“是啊,是上好的邵国香料呢,这么特别的味道,樊将军才注意到?”

“你,你要把我怎么样?”樊越咬着牙抵住头昏的感觉,恶狠狠地问楼兰。

楼兰双手环过来,抱住反抗无力的樊越:“我要做的,刚才将军不是知道了吗?”

“你,真无耻!”

楼兰哈哈地笑出声来:“看来樊将军还是不明白,那我们再来一次好了。”

说着,他双手将樊越重新推倒,嘴巴含住樊越的下身,来回转动着舌头,让樊越重新兴奋起来。

可怜的樊越同志,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坚定的永不变节的优秀战士,但是须知,英雄难过美人关,古人的名言不是随随便便总结出来的,更何况这个心肠歹毒的美人还给他下了药。

樊越此时大脑继续空白,白得像没有脚印的雪地,完整地反射着天空的光芒。他觉得自己口径不大的嘘嘘,简直成了一眼循环喷射水流的小喷泉,任凭楼兰肆意地吸取。

楼兰吮了五次都没有停下来,那吸血鬼还真当那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啊?

樊越意识已经完全不清楚了,他几乎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他梦呓一样地对楼兰说:“停,停一下吧。”

楼兰抬起头来,妖冶地舔着他朱红的嘴巴边的白色液体说:“怎么樊将军,这就盯不住了?”

樊越只有出气的份儿,用迷离的眼睛看着楼兰。

楼兰靠到樊越耳朵边上,用调笑地口气小声地说:“知道为什么选你吗?因为你身上有股至阳之气,很少人有的。这东西可以驱除妖气,我要吸来防身。”

樊越觉得自己好像被按在水中,楼兰的话听起来好像隔着他许多重空间。他迷迷糊糊地问:“什么阳气?什么妖气?和我有什么关系?”

楼兰抬起手轻轻地将樊越那被汗水打湿,凌乱地盖在脸颊上的头发像旁边拨了拨,说:“朕出征前算了一卦,说是朕此征会遭遇妖物,所以朕当然要吸取些至阳之气来防身。怎么,你不是至阳的童男子吗?怎么这么快就受不住了?别是我找错人了吧?”说完,楼兰嘻嘻地笑起来。

樊越的耳朵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他沉重地闭上眼睛,楼兰继续他的工作,直到他确定再继续,这个英气可爱的樊将军会死在他的床上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

他从床上站起身来,拾起樊越掉落在地上的衣服,想把它们整理一下,谁知,从那衣服里面咣当地掉出一样东西。

楼兰拾起来一看,是半块玉佩。他转头看看床上死尸一样的英俊小将军,想是这半块玉佩的另一边,定是在某个巴巴地等待着他聘娶的年轻姑娘手里吧。

楼兰嘴角向下撇了撇,把那半块玉佩和衣服一并放到了床头的小桌子上,然后,悠悠然地走了出去。

经历了许多莫名其妙的磨难,印雪现在还没有力气变化成人的样子,虽然他非常想变回去,然后好拥抱某人亲吻某人,但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由不得他。

他像一只小病猫一样卧在世康的床上,静静地修养。世康忙完了他的事情之后,就会来到床边把印雪轻轻地抱在怀里面,像老婆婆对待她的猫咪那样,轻轻地抚摸印雪脊背上的毛。

但是世康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有的时候要忙到深夜才能回来睡觉,很少有时间陪伴印雪。

印雪极其不喜欢这个样子,他想变回人形来训斥世康一顿,抱怨他把他一个人丢在混乱的宫廷里面不管,害得他受了那么多委屈,现在还整天见不到人。但是现在这些几列火车皮都拉不完的唠叨和埋怨,都因为他不能变成人形而沤在他小小的肚皮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世康心安理得地抚摸他。

世康从果盘里面拿了一只艳紫色的大葡萄,送到印雪嘴边。印雪看都没看,突然张开大嘴,连葡萄带手一口咬进嘴巴里。他尖尖的小牙齿还较了较劲,瞬间,血的腥味出现在他口腔里面。

印雪没有松口,嘴巴里面咬着世康的手指头,还抬起小脑袋来挑衅地看了看世康。

世康当然知道这个小东西对自己一肚子埋怨没法发泄,所以就忍着痛,任由他咬。

印雪看到世康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微笑地看着他,他这才松开了嘴巴。

世康温柔地对他说:“现在正是攸关生死的紧要关头,朕没法好好地陪你,等这场仗打完,宫里面的反贼也清理干净,到时候你怎么惩罚朕都行,好吗?”说着,他轻轻地吻了吻印雪的小脸蛋。

印雪没吭声,他当然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对世康来说多么重要,他任性只会妨碍了世康的大事。

他轻轻地俯下身子,伸出柔软的小舌头去舔世康手上被他咬破流血的小小的伤口,嘴巴里面尽是世康的味道。印雪心里偷偷地笑了。

45.玉留泉

外面还是天光大亮的正午,但是楠国皇帝的寝宫里面却是一片幽暗。厚厚的双层黑色丝绒窗帘把外面强烈的日光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外面,仿佛是这间屋子此时的主人那阴霾的心境一样,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坦然地面对窗外跃跃欲入的光明。

御书案后面一扇刺绣着锦鲤荷花的屏风上面,投射着一个被不怎么明亮的灯光映照下的细瘦身影。文世杰伏在书案旁边,做着一个皇帝应该做的朝政功课。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印雪逃跑之后,他就没有办法安心处理政务,尤其是在白天。对那只得而复失的小狐狸的想念,就像是一寸戳在心里最柔软地方的绣花针,只要他的脑筋稍稍一动,便让他觉得刺痛无比。

直觉告诉他,现在那只小狐狸已经到了文世康的身边,到了那小东西朝思暮想的人那里,到了那个他一直想要取代却总没能取代的人那里。

因为这样细碎的胡思乱想,世杰不得不把自己困在寝宫里面,用厚厚的窗帘遮挡住白色的、可以让他联想起印雪的天光,在幽暗的灯光下,继续他的工作。

世杰觉得自己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那样的吃力、那样地让他不堪。他虽然现在得到了文世康的皇位,但是,他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倦怠感,甚至是怨恨为什么自己要做一个谋朝篡位的人。他有时候会禁不住地想,如果他真的只是梦儿,只是歌妃身边的一个受委屈的小丫头,那么他至少可以经常陪伴在印雪身边,就算他只能从世康那里分给他一点点的爱。

这些想法都让世杰感到害怕,因为,在他遇到印雪之前,这些扰乱他大脑的东西从来不曾存在过。

现在,世杰正极力地压抑着对印雪的想念,阅读一封绕开世康封锁线,取道分别与普尔国和楠国交界的栗立国送来的楼兰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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