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受 下——烟靡靡
烟靡靡  发于:2010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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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永一看这老太太不像话,于是就说道:“老人家,陛下辛苦把您找了来,就是要让您和您的儿子团聚的,您难道不想见他吗?”

老太太瞪了魏永一眼,说道:“你这人真是啰嗦,老太婆我本来就没有过什么儿子,你却硬说我有儿子。难道你说的那个要找娘的孩子就是你不成?你若实在想认我做娘,老太婆我就收了你!”

魏永没料到这个老太太会这样说,于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谁知道老太太脾气还没有发够,她转过脸来对世康说:“你口口声声说要我认儿子,你倒是把你说的那个儿子带到我面前来认一认,看到了,说不定我还能想起来!”

世康看到这老太太没了礼貌,也只好说:“您的儿子现在还在普尔国,不过朕已经修书给普尔国君,相信您马上就能见到您的儿子了!请您在皇宫里面住上一些日子,朕一定让您过得比在任何地方都舒服!”

老太太鼻子里面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老身没有功夫陪你这呆皇帝瞎耗!”

世康听到自己居然也凭白无故被呛,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魏永上前抓住老太太的手臂说:“这是楠国君主,你竟然敢如此出言不逊!”

老太太一把甩开他的手,叫道:“我要走,看你们这些人谁能拦得住我!”

于是老太太便开始往屋子外面跑,于是在屋子里面的侍卫侍女们就开始到处堵截老太太。

哪知道这个老太太的身手居然还不错,步子移动得很快,而且虽然看似不会武功,但是谁都抓不住她!最后世康和魏永也只好加入到满屋子追老太太的大军中来。却还是没有捉到她老人家。

而这个老太太居然还跟世康他们玩了起来,她举起自己两只手摇晃了几下,世康发现她正拿着那两个半块的玉佩!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太太居然把它们从世康身边拿走了!

“玉佩!”世康叫道。于是众人一拥而上。

老太太往旁边一躲,竟然躲进了安放水晶盒的那间屋子!世康急忙带着众人闯了进去。然而那老妇人却一跳,跳到了印雪的床上,把雪青色的帷幔也给扯了下来。

世康想到印雪就在那床上,着急地大喊:“你给朕下来!那里不能踏!”

老太太怪笑着说道:“不能踏?为什么不能踏?老太婆我偏要在这个床上踏一踏!”

世康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但是还是晚了,那个老太太已经把安放印雪的水晶盒子拿在了手里面。

世康大叫:“放下!”

老太太看到里面是一只死去的小狐狸,好像来了兴致似的,对世康说:“陛下居然还在屋子里面留一只死狐狸,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天下奇闻呀!”

世康刚要上前夺那盒子,那老太太对叫道:“不准过来!过来我就把这狐狸尸体砸烂!”世康听他这样说,很怕印雪的尸体被他弄坏,也只好暂且不动。

老太太看着水晶盒子里面的狐狸说:“这狐狸真是不错,皮毛看来,活着的时候应该是只灵狐!”说着研究似的看着世康说道:“不知道这狐狸死都死了,陛下还留着它干什么?”

世康看到老太太用刚才吃饭时弄得满是油污的手,抓着安放印雪的水晶盒子,憋着气说道:“这是朕心爱的狐狸,虽然死去但是朕仍希望他陪伴朕!”

老太太满脸的皱纹扭到了一起,阴阳怪气地说:“心爱的狐狸?狐狸活着的时候,尚且能当做一个宠物养养,死了以后,还不是一堆枯骨?莫非陛下对着畜生有什么特别的情谊?啊,哈哈哈哈——”

魏永吼道:“住嘴,你居然侮辱陛下!”

老太太摇晃着手里面的盒子,把里面的死去的小狐狸弄的摇来摇去,说道:“陛下莫非是被这狐狸迷惑了?与这野兽交云雨之欢,就连死去了,也要留着他暖床?”说完又是一阵怪笑。

临渊殿的侍女侍卫当然知道印雪和陛下的关系,彼此相互看看,魏永气不过,抡起手中宝剑,就要上去刺那老太太,结果被世康给拉住了。

世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老太太说:“朕就是喜欢这只狐狸!”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之前世康承认这只死去的小狐狸就是印雪的时候,大家就很震惊,就算之前有听说过印雪是狐狸精的传闻,但是也没有想过世康会亲口承认这件事,更不会想到世康居然当众承认自己与这野兽之物有不伦的行为!

霎时,屋子里一片安静。

世康的坦诚好像也让那古怪的老太太吃了一惊:“这可是一只狐狸,而且是只公狐狸,而且已经死了!”

世康说:“朕当然知道。朕就是喜欢他。不管他是男是女,是人是兽,是死是活,朕都一样喜欢他!”

老太太不出声了,举着手中的盒子,默默地看着世康。

世康见自己说动了她,便说:“让朕寻找您来,让您与您的儿子相认,也是为了让满足他最后的愿望。”

老太太说:“就算他是只死狐狸,你也能温暖他?”

世康一愣,接着说:“朕会温暖他,一直温暖他。”

老太太微笑了。她突然把水晶盒举过头顶,重重地向地上摔去。水晶盒如天际滑落的流星,触到地板的片刻,摔得粉碎。

世康立刻跑过去,看看印雪有没有被碎掉的水晶碎片划坏。魏永和众侍卫则扑上去想捉住那古怪老太太,结果老太太却化作了一阵烟雾,消失掉了,只留下一股淡淡的说不清楚的怪味。

世康见老太太突然消失了,知道这老太太一定不是凡人。

“老人家,老人家?”世康叫道。

老太太早已看不见踪迹,只在世康耳边留下一句话:“记得,温暖他。”

59.楼兰的行刑室

普尔国的国君韦更正坐在舒适宽大的龙榻上面美美地喝着小酒。今天的歌舞不错,再低头看看怀里拥着的新入宫的美女,觉得自己当这个普尔小国的国君这么些年来,从来没有这么悠闲自得过。

临近普尔的那两个讨厌的大国,就好像是两只饿了几天没吃到鱼肉,老想逮只耗子吃的大猫,总是盯着他的普尔国打算盘。他们如果不算这种要韦更的打算,就是计划着怎么在普尔的国土上彼此打一架,输赢利益与普尔国无干,但是损失的许多人马粮财,还有百姓的生命,却需要普尔国贡献出来。

可怜的韦更每天就提心吊胆地过着这种日子。

但是现在不同了,邵国和楠国经过刚刚的那一场恶战,都损失伤亡惨重。楠国的文世康似乎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很久都没有动静了。而邵国的楼兰受了重伤,现在还生死未卜呢。而他却在这场战争中仅仅损失了不多的一些兵马和一大批粮食,而这,顶多是那些穷苦的百姓们饿着点肚子,他依然可以吃吃喝喝毫无顾忌。他相信从现在往后很久的日子里,都不会被那两个损伤惨重的大国所累了。

他现在喝着美酒,抱着美女,看着欢乐的歌舞,悠哉乐哉,幸福死了。

如果硬要说他在这场战争中有什么损失,那就是他损失了一员很能干一番事业的小将军。也就是樊越。

邵国的人说,邵国之所以会败掉这场战争,而且连他们国君本人也在这场战争中受到妖术所害,这一切全部都是樊越勾结楠国的人所为。所以邵国将樊越逮了回去。

韦更虽然不相信樊越会勾结什么楠国,使用什么妖术,但是樊越这一去,换来了邵国十年不攻打普尔国的承诺,韦更也觉得非常值得了。至于为他立下过战功的小将军以后性命如何,韦更觉得自己已经无力干涉了。

就在他喝酒抱美女看舞蹈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说,皇宫正门外有个衣衫褴褛的老太太自称是樊越的母亲,想见见自己的儿子。

韦更心里本来就存了一些对樊越的愧疚,一听樊越的母亲来了,吓得呛了一下,本来的愧疚就变成了恼怒。

韦更生气地说:“什么樊越的母亲,这样的小事也要劳烦朕堂堂的普尔国国君吗?去去,给那老太太一些钱财,告诉他他儿子已经阵亡了。”说完,他便继续喝酒看舞。

樊越与他失散的母亲见面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不知茫茫人生,以后是否还有相见的机会。

樊越现在想思念母亲也没有精力思念了。

他现在正浑身赤裸,被立着大字型铐在一面墙壁上。他身后的墙壁,并不只是普通的皇宫里面任意一间屋子的墙壁,而是邵国国君的一间隐秘的私刑室的墙壁。墙壁上面有一层厚厚的丝绵软垫,不要以为这是给受刑人的恩惠,相反,这层软垫里面,安放了许许多多细密的小针,如果受刑人在受刑的时候因为痛苦而挣扎或者扭动的话,这些细密的小针就会随着软垫的下陷而戳到受刑人的背后。

楼兰拿了一条细细的小鞭子,保持着他一贯温和却透着冷峻的微笑,站在樊越的面前。他用手轻轻地把樊越的脸挑了起来:“樊将军,你到底还是不肯承认自己串通了那只小狐狸?”

樊越冷冷地撇了他一眼,把头硬是往旁边一转,说道:“你的那些阴招邪术又没有告诉过我,我怎么会知道解开的方法?”

楼兰笑笑,扬起手中细细的却充满了小毛刺的小鞭子,啪啪,在樊越的身上抽了两下,一鞭子抽在他的胸口,一鞭子抽在下身。

“啊——”樊越惨叫。他疼痛的抽搐,正好压到了身后的软垫,软垫中的小针们狠狠地扎入他结识的后背。

楼兰看到他受到了这种双重的痛苦,心里的狠稍微发泄了一点点,他走进樊越,伏在他的耳边说道:“樊将军,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你勾结楠国已成事实,现在,朕需要做的,就是让你舒服地死去。”

樊越咬牙看着楼兰道:“你这个混蛋,你弄死我吧,与其给你做什么补充阳气的工具,不如死了痛快!”

楼兰扬手又是几鞭子,虽然他对樊越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樊越这句与其让他做他的工具,还不如让他死的话,听起来让楼兰格外地焦躁和不舒服。

楼兰拉住呻吟着的樊越的下身说:“你也算给朕做了一场补充阳气的工具,这个你自己也清楚。你我就算不是君臣也相遇一回,咱们就算不是夫妻也恩爱一场。就算朕对你有威逼,而你自己也是有情愿的。但是,但是为什么倒头来你却勾结别人,想弄死朕!你知不知道,朕差那么一点就死了,死了!你——”说着,生气却从来不显怒容的楼兰不禁拉黑一张秀美的脸,伸出手,用力恰捏樊越胸口的敏感处。

樊越一阵挣扎,而他的挣扎越发地让他受到身后针刺的煎熬。他实在忍不住这种残酷的刑罚,眼泪已经不听使唤地,从他年轻刚毅的脸上流了下来。而这个时候,他想到的却是当日楼兰看着印雪一脸爱慕的样子。于是他虽然脸上流着眼泪,嘴角却微笑起来。

“哈哈。”樊越放肆地笑出了声音。

楼兰所有的恶气都从脸上显现了出来:“你笑什么?”

樊越流着眼泪看着他说:“我笑你。”

楼兰抓起他的脸,恶声道:“朕有什么可笑的吗?”

樊越眼睛继续流着眼泪,继续咧着嘴笑着说:“我笑你一本正经地补充了半个月的阳气,到最后,却连那只狐狸精的骚味都没闻到一点!”

楼兰听他原来是嘲笑自己费了半天力气,却没能和印雪共欢。其实想到这件事情,楼兰自己也一肚子火气。

楼兰阴森可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他顺手从旁边的桌子上面拿过来一只蕉绿色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白色粉末。

樊越这些日子尝试过了楼兰自己炼制的各种奇奇怪怪的药物,所以看到这样一盒子粉末,浑身条件反射地哆嗦了起来。

楼兰阴阴地说:“别怕,樊将军,这几天让你见到了朕的那些个奇特药物,今天这盒子粉末,不是别的,正是最最常见的一种东西。”说着,他拿了一撮放到舌尖上,咂了一下,“是盐。”

樊越瞪大眼睛看着他,沉默不语。

楼兰说道:“你知道朕没有得到那只倾城绝色的狐狸精心里是什么味道的吗?你知道朕想着那个小东西在那个文世康怀里承欢是什么滋味的吗?现在朕就让你也体会体会,朕现在的心情!”

说着,他用手搓着,把盐一点一点地,都撒在了樊越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的赤身上面。每一粒盐都像是含了莫大委屈的怨妇的鬼魂,透过樊越身体的伤口,侵入到他的每一根神经上,让他刺痛不已,几不欲生。

“啊——”楼兰手中的盐比平时的盐纯度高,所以撒在伤口上面,简直是要人的命!樊越忘记了身背后的那些刺痛的针,不停地扭动着。鲜血让他背后的白色软垫,被鲜红浸得湿透。

樊越痛晕过去,楼兰将一小罐酒,对着他迎头浇上去。被盐浸的伤口又遭受酒精的刺激,樊越在让人痛不欲生的痛苦中醒过来。

“为什么!”樊越疼得大喊。

楼兰阴笑着说:“为什么?这句话朕倒要问你!你怎能忍心看着他们打败朕!”

樊越睁开已经因为血丝而赤红的眼睛,歇斯底里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因为我就是不想让你得到那个狐狸精!”

楼兰本来以为樊越会说出一些什么设计家国大业,感人肺腑充满英雄之气豪言壮语,却没有料到樊越却说出了这么一句。楼兰愣住了。

樊越失声呜呜哭了起来,好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要把受到的全部不公平,通过眼泪发泄出来似的。

按理说,这个时候,我应该写楼兰扔下手里的酒罐子,抱住被凌虐的樊越,说,不,朕不要狐狸精了,今后只要你一个之类之类。但是,楼兰他并没有这样想。

楼兰扔下手里的酒罐子,哈哈大笑起来,嘲弄地拧起樊越的下巴说:“你,觉得自己配吗?”

樊越停止了哭泣,愣愣地看着楼兰。楼兰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裤带,得意地摇晃着自己的凶器,眯着眼睛盯着樊越,在他耳边低声说:“既然你这么爱慕朕,朕就满足你的愿望,让你好好快活快活。”说完,进入了毫无樊越毫无防备的身体。

“啊——”

每一下本应是甜蜜和爱的律动,都让樊越被身后的小针刺入,而更难受的不是身后刺入肌肤的小针,而是刺入他心里的小针。

痛苦过后,樊越被放到了行刑室中的一张小床上面,他已经完全不知人事地昏死过去了。

楼兰给他身上的伤口上了上好的邵国灵药,然后给他盖好了被子。看着与英俊脸蛋不相称的泪痕,楼兰的心瑟瑟地动着,他伸出舌头,轻轻舔干了那些泪痕,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60.白光

乡野间的红日映照着漫漫数十里的冬麦,微寒的空气带着初冬那水仙花一样的清澈涤洗着人胸中的污秽。如果要在这样宁静的时候再要求些什么的话,无非就是让这纯净的良辰为疲惫的人再多停留一些时候了。

阡陌的小路上,从远处渐渐驶来了笃笃的马蹄声,是一队装载着货物的车马队,为首的是一个骑了匹普通棕色马的灰衣年轻男子,装束像是有些富贵。

从跟在他后面的一辆漂亮的小马车里,一个穿着翠色披风的瘦弱清秀的女孩子探出了头,出神地望着外面宁静的冬季原野。

突然,一只白色的动物夹着金色的阳光,从路边的麦地里一闪而过,女孩子突然发了疯似地用力拍着马车的车窗,大声叫喊着:“停车!停车!狐狸!停车!”

车队停了下来,前面那个灰衣男子对翠衣女孩说:“又叫嚷什么,因为你,一路老是走走停停,这样下去,就没法按照陛下的旨意按时到达封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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