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受 下——烟靡靡
烟靡靡  发于:2010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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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他已经背叛了他的友谊,而且还把他关在笼子里面,他怎么可能再念旧情?想到这里,世杰呜咽起来。

陈郭把他翻了过来,看着他满是眼泪的脸蛋,邪气地笑着说:“陛下为什么要哭呢?难道臣的技术不好,让陛下生气了吗?”

世杰不理他,把头扭向一边。

是的,他不能哭,不能让这狗东西看他的笑话!再说就算是文世康魏永一起来,他也不一定会输掉!他一定会赢!只要他赢了,他就要千山万水地把印雪找回来,印雪是他一个人的!

陈郭把脸凑近他,亲吻他,世杰厌恶地躲开。陈郭用双手按住他的头,狠狠地吻下去。长吻过后,世杰恶心地往旁边吐口水,想把这个男人的在他嘴巴里面留下的口水吐干净,却没料到陈郭横着一巴掌打过来,重重地落在他的脸上。

“你!你居然打我!我现在还是楠国的皇帝!”世杰叫道。

陈郭阴阴地笑了,说:“是的,你还是楠国的国君呢,我怎么能打国君!”

世杰强忍住羞辱和痛恨:“我,我不和你计较!你的要求我已经满足了,那你的退敌计划呢?你现在可以说出来听听了吧?”

陈郭说:“陛下的承诺才履行了一半呢!”

世杰眼睛通红地看了他一会儿,说:“好,满足你!”说着他脸朝下往冰凉的水池岸上一趴,厌恶地说:“快点!”

57.一败涂地

水珠缀满世杰曲线柔滑的腰背,在浴室里面昏黄的光线映照下,折射出暧昧的光来。世杰在陈郭的进行中轻轻地颤动着,初次的巨大痛苦让他觉得世界好像是被拉锯似的雷刀电斧不断地劈着、砍着,一下一下,每一次的推进抽出都是极大的难以忍受。想来,这样的撕裂感,应该也不比被文世康捉住的凌迟更舒服一些吧?

如果没有印雪,他宁可自己失败,也绝对不会承受这样的身心的蹂躏和屈辱。印雪当初没有因为他是扮成一个低微的小侍女而疏远他,反而在责罚从天而降的时候保护他,他那么美丽善良,真诚地对待他,他是神灵在他以欺骗和篡夺为基调的黑暗人生里面唯一光明的烛光。

美丽和善良可以成为一切或者光明或者阴暗的人的人生意义。无论这个世界上的人以什么样的手段在夺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想得到的东西里面,一定是含有美好的成分的。就算是为了金钱和美色而不择手段的坏人,也是为了或者是美女,或者是安逸的生活,而在他们变成坏蛋之前,他们一定也经遭受过人生的坎坷,而他们选择了错误的路去摆脱困境。向往幸福的每一个人都没有错,错的只是他们对真正的幸福的理解。

世杰本来以为夺取了世康的皇位,达到这个他人生的最终极的意义,对得起自己和被贬黜冷宫的母亲在邵国经历过的寄人篱下的岁月,对得起自己在歌妃那里受到的虐待就可以了。然而在现在这样决定他生死的时候,他想到的却不是那些曾经受到的痛苦和对皇位之类的垂涎,他唯一念念不忘的就是印雪那张可爱的笑脸。他唯一想在耻辱和痛苦之后得到的,是未来他和印雪在一起的恬静安适的小日子。

世杰用牙齿狠狠咬着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他已经感觉到后庭沿着大腿流下的鲜血了,他痛得几乎连抖动都不能。他努力地把身后的男人想象成印雪。

印雪就是鸦片,可以止痛的。

在暴戾的索取之后,陈郭痛快地把肮脏全部留在了世杰的身体里面,并且得意地看着白色和红色的混合液体从他的身体里面慢慢地流出来。

陈郭满意地拍拍世杰的屁股,并在他的脸颊上面亲了一口,得意地对他说:“陛下还真是让人销魂的极品啊,希望你我君臣今后能——”

“少说废话!”世杰打断这个得逞的色狼,艰难地直起身子,厉声问道:“你也满足了,现在该把你想好的退敌计策说给我听了吧?”

陈郭看着世杰因为疼痛而颤抖的嘴唇和那含羞带愤的略红的眼睛,把他娇弱的身子整个抱在怀里面,说道:“我的计策?要从头说起啊。”

世杰身体虽然酸痛无力,但是勉强从他的怀里面挣扎出去,恶狠狠地:“说!”

陈郭把他翻过来,用水池里面温热的水,帮他轻轻地清洗流血的身体。世杰没有反抗他,温热的水让他的疼痛减缓了一点。

陈郭说:“我本来就是被世康陛下留下来辅助魏永将军看守都城的,然而朝廷里面有叛国的势力,我就违背了陛下原先的意旨,投靠了你。”说着,他的手指故意在世杰的伤口处用力地戳了一下,痛得世杰“啊”地叫了一声。

陈郭说:“这不是叫得挺好听的吗?干嘛刚才的时候不叫呢?我费了那么多力气,你一声都不吭,很扫兴的!”

世杰低声骂道:“混蛋!”

陈郭悠然道:“陛下别动气嘛,我还没说完呢。你难道没有感觉出自从我投靠你以来,原来一心要和你一起造反的那些个什么左大人之类都改变成了中立的立场,或者有的都隐退了?”

世杰细细想了一下前后往来经过,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不顾身后的疼痛,翻身坐起来,扬手啪地一下,给了陈郭结结实实的一巴掌:“你是文世康的奸细!”

陈郭摸了摸脸,并没有恼,反而靠过来紧紧抱住了他:“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我的陛下。”

世杰想摆脱他往外逃跑,但是被他紧紧抱住不放:“你放手,放手!”

陈郭笑着对怀里恐慌的人说:“陛下不想听听我的计策吗?”

世杰大骂:“你休想把我送给文世康去砍头,我绝对不会认罪的!”边骂边撕扯着陈郭的身体和头发。

陈郭说:“我给你最后一个计策,就是投降认罪。这样,我在陛下面前极力为你说情,留你一命。”

陈郭毕竟是武将出身,力气很大,加上世杰虽然练过一些武功但是毕竟人太瘦弱,根本没有办法挣脱他。世杰咬牙恨恨地说:“如果被别人当做俘虏活着,那还活着干什么!”

陈郭无赖地在他的脸颊上面吻了一下,大笑着说:“你说你活着干什么呢?”

世杰趁他不防备,恨恨地在他的脸上打了一拳,趁陈郭分神之际,世杰逃脱了他的钳制。他抓起旁边架子上面的一件袍子胡乱穿上,就往外跑。

陈郭也匆忙穿好衣服,跟在他后面追了出来。

世杰一路跑,一路大喊着来人,想找到自己的亲信们,来共同商议对付陈郭、和即将到来的文世康的大军的办法。可是不论他怎么喊叫,没有一个人回应他。

整个皇宫就好像是被掏空一样,一个人影都没有,连那些个平时到处看得见的丫鬟侍女们都统统不见了。空旷的宫殿里,就只有世杰一个人空洞的脚步声和无力的呼喊。

世杰觉得他好像是奔跑在一个无人的荒野上面,夜晚呼呼的风声从宫殿对外的缝隙里面飞进来,变成一个冰冷的山洞。被风吹动着的那些帷幔轻轻摇动着,好像每一个后面都躲了伺机对付他的敌人。他觉得从未有过的恐惧。

身后传来陈郭的脚步声,嚓嚓嚓嚓,越来越急越来越响,而且一个陈郭变成了许多个陈郭。他加紧步子向外逃跑,然而这样亡命的奔逃终于在偏殿的门口结束了。

偏殿之外,站着许多人,他们默片一样一声不响地站在月色下面,似乎就等待着一个能够终结他们沉默的牺牲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那群人里,为首的正是文世康。

文世康的脸上发出了死神一样的笑容:“怎么,陛下这是要到哪里去?”

世杰惊恐地瞪着大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世康看到他这个样子,轻蔑地说:“陛下不是很勇武的嘛?怎么见了在下一句话都不说?不屑搭理吗?”

世杰稳了稳心神,终于从刚才那样噩梦般的状态里面清醒过来了,他克制着自己,努力表现出镇定:“既然你赢了,我任你处置。”

世康笑了:“怎么?这就屈服了?朕记得你之前好像只是歌妃宫里面的一个小侍女,朕还赦免过你一次,怎么突然变成了男人?还变成了一个贼胆包天的叛贼?”

世杰冷静下来,慢慢地说:“说那么多干什么,既然你侥幸从战场上活着回来了,要杀要剐就快动手,我没有那么多耐心!”

世康突然说:“动手是迟早的,你不用心急,在那之前,要好好地审你,朕要知道你是怎么和那个可恶的楼兰勾结上的!还有,当年你的母妃是怎样偷偷跑出皇宫,生下你这孽子的!”说着世康捏起世杰的下巴仔细端详道:“你不是皇室的骨血吧?是你母亲逃出宫后才有的你,对不对?”

世杰听他侮辱自己的母亲,突然举起拳头要打世康,被世康一侧身躲过。旁边马上上来许多兵将要逮捕世杰,世杰知道被逮住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看准了偏殿旁边的一根紫红色的柱子,两眼一闭,向那柱子冲了过去。

世杰心头闪过了印雪的脸,他心里暗暗说一句:“印雪,别了。”心想这下子虽然是死了,但也算死得体面了。

但就在他要撞上柱子的瞬间,突然被一只充满蛮力的手给拉住了,他的脑袋重重地撞在一个人的怀里面,那个人也有些内功,所以他撞上去硬硬的,那人没有受伤,他却撞的头有些痛。

那人把他抱住了。

他抬头一看,居然是陈郭。这是旁边的兵士涌了过来,五花大绑地把他给捆了。

陈郭对世康拱手道:“陛下——”

世康见状,冷冷地打断陈郭的话:“陈爱卿不必多言,叛贼及其同党押入大牢,重兵看守,过后再审!”

连夜处理了余下的事物,天快亮的时候,世康手中拿了一只水晶制的盒子,缓步回到了阔别多时的临渊殿。秋兰秋凤都听说了印雪在前方发生的时候,在世康来时,正聚在一起哭泣。看到世康回来,每个人都不敢放肆痛苦了,都悄悄地站起来,退到一边。

世康上楼,回到了他和印雪曾经相欢的卧室,把手中的水晶盒子放在床上面。

一只白色绒毛的可爱小狐狸安静地躺在里面,嘴角处浅浅透着笑意,似乎是正沉沉的睡眠里面做着好梦。

世康在盒子旁边坐下来,轻轻地抚摸着盒子的棱角,把嘴唇贴在水晶上面,水晶石咸涩的滋味落到他的舌头上,他觉得心里和眼睛里面,都有一些辣味。

就在这个时候,魏永突然走了进来。世康擦擦眼角,问:“怎样了?”

魏永说道:“人已经找到了,并且按照陛下的旨意带来了。”

世康说:“立刻带来见朕!”

58.古怪的老太婆

世康将水晶盒子在床上轻轻安放好,然后放下了床边雪青色的薄纱帷帐,让可爱的小东西在里面安安静静地睡着。然后自己走到和卧室相连的一间小厅里面,在暗红色的桃木椅子上面坐下来,将桌上刚刚备好的茶拿在手里,却没有喝,只是愣愣地在想什么。

片刻功夫,魏永带了一个年纪约六十岁上下、穿着灰土色麻布衣服,脚穿草鞋、头发花白、走起路来有些微颤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老妇人见了世康便跪下施礼,干咳了两声,钝钝地说道:“老身拜见陛下。”

世康赶紧走上前去,将跪倒在地的老妇人拉起来,说:“老人家不必多礼,你还记得朕吗?”

老妇人抬起木刻一样沧桑的脸,一双干涸地眼睛缓慢地抬起来,看了看站在面前的楠国国君,马上又低下头迟缓地说道:“陛下恕罪,老身不记得曾经见过陛下龙颜了!”

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而且又是时隔多日,不记得是很正常的,世康并没有觉得非常吃惊。他对那老妇人和缓地说:“老人家您还记不记得当日我们曾经在玉留城中见过的?”

老妇人又慢慢地抬起眼睛,皱着眉头仔细打量了一下世康。世康发现这个老太太虽然乍看之下容颜苍老,眼目浑浊,但是如果自己端详,却能发现这个老妇人眉目之间有一种别样的神态,眼光里面能透出一种有些慑人的气势。这个发现让世康微微吃了一惊。

老妇人打量完毕,又低下了头,对世康说道:“老妇命贱,也许之前真的不曾讲过陛下龙颜,请陛下明察!”

世康看着老太太虽然能感觉到有一股特殊的气质,但是就算是这老太太有一些怎样的过往,到了老年,也很难讲会不会有类似老年痴呆之类的前兆。世康从怀里面掏出了当日在玉留城中老妇人给他的那两个半块的玉佩,在老妇人面前晃了一下:“老人家,还记得吗?你当日在玉留城中将这块玉佩给了朕,说你的儿子在普尔国从了军,让朕帮你寻子,还记得吗?”

世康仔细观察这个老妇人脸上的表情,希望她能想起一些什么。世康把手里面的两个半块的玉佩递给老妇人,但是老妇人并没有伸出手来接过去,只是凑近了,眯着眼睛端详了好大一会儿。

“想起来了吗?你当初自己留了一块,另一块给了你的儿子,以便日后相认的。”世康心里微微有些着急。他能给印雪快乐的时候,他没有让他过得好,反而老是让他生气、让他伤心,而现在,帮助樊越找到他的母亲,是印雪最后要求他帮他做的事,他能够做好。怎奈这个老太太居然连与自己亲手交给他的,让他与自己亲生儿子相认的玉佩都不记得了!

老妇人完全没有理会循循善诱的世康,在看了大概可以吃一小碗蛋炒饭的时间之后,缓缓地对世康说:“老身真的不记得曾经见过这样一块两半了的玉佩。”

说完她深深地施了个礼说:“想来一定是陛下找错了人,老身不曾见过陛下的龙颜,也不曾给过您这样一块玉佩,玉留城老身已经有十年没有去过了。而且,老身不曾有过什么儿子,只有过一个姑娘,但是在不满十岁的时候就夭折了。”

世康闻听,心头好似被一团浓云给罩住,抿着嘴巴,不说话。魏永看到龙颜发怒,在一边碰了碰老太太,对她说:“老人家,您在仔细想一想,陛下在玉留城里遇到你的时候,据兵士们说,不是还曾经给过你一些安置费并给你找到个不错的住处吗?”

老太太看了魏永一眼说:“老身确实不曾见过这玉佩!”魏永无奈地看了看世康。

世康笑了笑,对老太太说:“老人家可曾用过饭?”他转头对魏永说:“马上去弄些饭菜来给老人家用!”

饭菜不一会儿就上来了。老太太可能之前没有吃过这样好的饭菜,于是吃得满脸满手都是油,她蠕动着干瘪地嘴巴,也不知那些鱼呀肉呀得她有没有嚼烂就吞下去了。

世康看着这个古怪的老太太,陷入沉思。老太太虽然说不记得见过他,有可能是她年纪大了容易忘事。但是世康记性还算好,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在玉留城里,给他手中的这两个半块玉佩中的一半的,就是这个老太太,绝对没有错。

可是她为什么不承认呢?她给他一半自己保留的要认儿子的玉佩,而世康从印雪那里拿到了另一半从普尔国有名的小将军樊越那里的半块,而且这两个半块的玉佩刚刚好能够拼凑起来,她不就是那个樊越要找的母亲吗?她为什么不承认呢?甚至还否认自己有个儿子?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老太太的胃口很好,吃了很多东西,直到连连打着饱嗝,实在吃不下了,才停了下来。

侍女给她上了茶,她慢吞吞地拿起来喝。世康看她吃得很满意,于是继续拿着手里面的玉佩问她:“您现在想起来了这两半玉佩的事情了吗?”

老太太抬头看着世康,张大充满了古怪气味的嘴巴,打了个哈欠说:“老身已经吃饱了,老身要回家去睡觉了。”说着,站起身来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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