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参议阁的尊严如何正位?”
我早就对他的咄咄逼人有些头痛,此刻听他不断把矛头指向吟风公子,怒从心起,顺
口道,“究竟皇帝是你还是我,连朕想恕免一个小孩的罪,也要你举阁批准吗?还是
凡我所爱之人,你偏不放过……”
这话说得太重,一出口就后悔了。连吟风公子都惊呆了,听到情人自承爱意,心里又
是甜蜜,又是难过。
月郎公子面色煞白,听我话中回护吟风之意再明显不过,强笑道,“好……好……原
来在你心中,还是他的地方多些……”
他转身正欲离开,一转眼见昊希走进院子,忽然握紧玉扇,唤道,“陈将军……”
昊希本是来找凤铭有事,此刻见院中众人面色有异,他对精明能干、勤于政务的月郎
公子素有好感,遂跳过凤铭,直接走向月郎公子,问道,“有事?”
“陈将军,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月郎公子咬牙道。
我登时有不祥的预感。
果然见月郎轻启薄唇,惨笑道,“当年谋害令尊的人,其实是……”
“住口!”我一巴掌打在月郎脸上,当即将他刮倒在地。
众人惊呆了,从未见过他们皇帝如此暴怒失态的模样,不仅厉声呵斥了大首辅,还动
手打了他。院中顿时黑压压跪了一地。
月郎公子轻轻擦去嘴角血丝,转过脸不看我。
我怒不可遏,没想到月郎嫉恨之下,居然欲揭破当年真相,他明知道昊希是不会放过
杀害他父亲之人的。因此,他一时赌气之下竟是在自寻死路,以此来报复我的偏心!
之前我跟昊希等人都以为吟风公子才是凶手,而且吟风已经战败在昊希手上,九死一
生,昊希深爱我,又知我依然将那人挂在心上,自觉大仇已报,自不屑对吟风公子多
加折辱,可是换了月郎则不同,昊希若是知道自己的老爹其实是死在月郎公子的阴谋
之下,能够平静原谅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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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郎公子回到府里,让人送上沐浴水后,就再也不允许人员靠近卧室。
我白天盛怒之下,扇了他一巴掌,现在后悔不迭,微服悄悄赶到金府,却被侍从告知
月郎公子正在入浴,不便打扰,等了一个时辰,觉得不对头,问道,“你们主子还没
洗好吗?”
侍从小心的回答,“陛下见谅。我们老爷素有洁癖,严禁我们在他洗澡时接近打扰。
所以实不敢去报……”
我当然知道月郎公子的洁癖不止在身体上,可是根侍卫也没什么好说的,遂道,“我
去看看他。你们不用给我通报了,有什么都我承担。”
“……”
我无声无息的走进房间内,宽大的浴桶内早就没有了热气,月郎公子像婴儿般蜷缩在
水里。隔着平滑的水面,
我能看清水中他光洁的额、秀挺的鼻,根白玉一样微微颤抖的肩……此刻他双眸紧闭
,修长的腿蜷曲着,长发像水草般在水中微微荡漾……
我一时震惊于眼前的美景,在他身边屏住呼吸站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快手快脚
的将他捞出来,取过旁边的干浴巾将他包起来抱到床上。
“怎么这么大意?会着凉的……”我一边用浴巾擦干净他的身体,一边用内力烘干他
的长发,一边抱怨道。
他睁开眼看向我,不语。
我为他眼中的悲苦根绝望之意震慑,好一阵子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心的提醒道,“
你以为躲到水里,就没有人能看见你的眼泪吗?”
这句话仿佛一句魔咒,打破了室内的寂静,他疯狂的跨坐到我身上,对我拳打脚踢,
继而撕咬啃噬……
“我要杀了你,混蛋皇帝……你这该死的……混蛋……”
被他不同寻常优雅姿态的疯狂咒骂根热情影响,我也兴奋起来,顾不上他的撕打,将
他压到身下,掐着他的腿,狠狠进入了他的身体,不管不顾的野蛮冲撞起来……
“哦哦……不行了……要死了……你要干死我了……哦哦噢……”
我们肢体交缠,呼吸粗喘,如两头肉搏的野兽,用最罪恶、最色情的方式,占有着彼
此,惩罚着彼此。
被他近乎自虐的发泄热情影响,我也很快被情欲席卷,直上云端。
“凤铭……凤铭……”九霄云端的极乐高潮中,他双目流泪,绝望的高叫着我的名字
,昏厥过去。
我用被子将他包裹好,轻轻拍打着他的背,耐心的等他醒转。
他悠悠醒来,见自己像个婴儿般被我抱在怀里,不由红了脸颊,说了声“放开”就挣
扎着想离开我的怀抱。
“不放,我这辈子都不放,有本事你就自己挣开。”我无赖的按紧被子,我知道他的
心结已深,若再不解开,我的人生将永无宁日。
看着他面色潮红,满眼怒意,我好死不死补充一句,“除非我被你们逼死了,或者你
与人合谋害死我,我才可能放开你。”
眼中的怒意慢慢消失了,他停下挣扎,怔怔的看向我。
情人之间,说死道活,本是常事,可是于我们之间,那确实是不可寻常说道的禁忌。
双眸相对,我低头轻轻亲吻他的面颊,嘴唇,不厌其烦,只是轻轻的亲昵接触,不带
丝毫情欲,却让他明白的感受到了我清楚的爱意。
“为什么?”他怔怔的问我。
“因为我爱你。”我不厌其烦的一遍遍耐心解说。
是的,我爱你,也爱他。这是我的错,因为每个人只有一颗心,本应当只忠于一个人
。可是我很自私,我偏偏想同时拥有你们。
你骂得没错,我是个自私的混蛋。我放不开他们每一个人,更放不开你,所以我不允
许你因为爱而被爱俘虏,成为欲望的囚徒,伤害了他人,更作践了自己,我不允许!
终其一生,你只能被我俘虏,只能终生被我的爱监禁,我的月郎公子!
他对着我的眼,渐渐垂下眼睫,良久,扬眉一笑,道,“也罢,如此就让我看看,你
的命有多长……”
我那物事始终没有离开他的秘处,此刻听到他自负的回答,不免又得意起来,兴致高
昂的抽动着,于是回应我的又是一段歌唱般的动听呻吟根喘息。
“我保证……唔……我会活得比你长一些,确保你死在我怀里……”我心疼的以手指
抚弄他汗湿的鬓角,下身不忘继续强攻慢捻抹复挑。
“哦哦哦……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他吊着眼梢喘息着回应我,修长皎白的手
无力的绞着床单……
——看得出他很满意我的回复。
我望着他情事过后嫣红的唇,心里忽然又有了个混帐主意。眸色暗了暗,我说,“月
郎,我想知道吻遍你的全身,需要多少个吻……”
他又蜷了起来,我可不允许他再逃避了,当即拉过这让人又爱又恨的人儿,将吻一个
接一个,轻轻印在了他光裸的玉背上……
番外四月照乱流明
“陈将军在练兵场独自演练剑法。”侍从汇报后,我无言的让他们都下去,独自一人
进了练兵场。
宽阔无人的沙场上,只有那个高大矫健的身影在独自练习。
我将手背在后面,默默的望着他。
他泄愤般操练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停下来,望了我一眼,“唰”的一声将剑脱手掷向
我。
我没有躲避。
那把剑越过我的肩头,钉在后面的栅栏上,剑柄犹在颤动。
“为什么?”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我拔下剑,随手将它扔回去,正中兵器架上。
“我问你为什么不躲?”墨挺的剑眉纠结在俊颜上,他痛苦的嘶声问我。
“昊希,”我满心内疚,走上前将手搭在他肩上,“你知道的。我宁可你这一剑刺在
我身上……但是也许是我太天真……”
明明差点被剑刺中的是我,为什么露出痛苦神色的反而是他?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他明明已经知道答案了,还是反复置问。其实他比金狐狸
他们都单纯太多,他对我的忠心从无质疑。可是我偏偏利用他这一点,不断的占有他
的忠诚,将丑陋血腥的真相掩盖下去,直到真相已经无法掩盖的这天,我还天真的希
冀他的原谅。我是不是世界上最卑鄙的人?
“是的。”我点了下头,长久以来的愧疚感终于压抑不住,我沉声答道,“如果可以
,我会瞒着你一辈子……”
关于那个并不光彩的血腥真相——他父亲的牺牲源自月郎公子一箭三雕的阴谋——我
始终站在行凶者身后期待昊希的谅解。只因我知道昊希对我是不同的。无论他如何为
我牺牲,最终都会甘之如饴的原谅我。只因对我的忠诚根责任一样,已经成为他活下
去的生命支柱之一。可是金月郎不同,同样身为我的情人,后者却是宁为玉碎,不为
瓦全的世家郡王,只要我稍稍露出
一点对他追究的意思,他真会忍不住钻牛角尖自寻死路的!
我真是好命的男人,最终我赌赢了。昊希他只是痛苦的一拳一拳打在我肩上,终于没
有去找金月郎复仇。
第二天,昊希上折请奏,自请去西北苦寒之地固守边疆。我准了,三日后启程。
“啊,主人,你不能这样……昊希哥不可以离开京城……”月元闯进书房,对我急急
说道。
“不能这样,要怎样?”我放下手中的奏折,抬眸看他,“边疆需要他……”
“可是,你不能让昊希哥就这么走,你……你不能……”月元急得语无伦次。
我叹了口气,摒退左右,将他抱到膝上,“我的好月元,你不是我,你不明白我的感
受。你也不是昊希,无法为他做任何决定。”
“可是,主人你会心疼,昊希哥更会难过……”月元的眼圈红了,“你们为什么要这
样?这样……折磨彼此?”
我轻轻抱住他,将下巴搁在他瘦削的肩上,“嘘,别说话,乖,陪我一会儿,我倦了
。”
察觉到了我语气中的阴郁之意,月元一动不动,任我轻柔的解开他的衣领,沿着他姣
好的锁骨吻下去。肢体交缠,情
欲横流……我将他抱到书桌上,我渐渐控制不住自己……
狂乱的交欢中,我将自己勃发的昂扬嵌入他大开的腿间……察觉到我越来越粗暴的动
作,月元仿佛痛楚般仰起下巴,咬着唇忍住眼泪,丝缎般的秀发流泻下他白嫩的腰臀
。满室迷乱的空气中,我仿佛听见他如泣如诉般发问,又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主人,主人……你是真要舍弃昊希哥吗?”
“主人,不要舍弃我……”
“主人……月元不会离开你的,除非月元死……”
我俯身吸啜去他面上晶莹的泪珠,将自己深深的埋入少年温热紧窒的体内……
“将军,该启程了。”
“嗯。”
“不等等陛下吗?”昊希的副官问道。
望着天边微曦的黎明,昊希深吸一口气,朗声道,“启程。”
副官应声举手示意。车队有条不紊的行进起来。
行了一天,车队就在驿道附近的林中安营扎寨,准备晚餐。
军士们只觉得这位年少得志的将军今日说不出的阴郁,被他的情绪感染,也不敢出声
,他们三三两两坐着,围在篝火旁,窃窃私语。
昊希毕竟是负气离京,当下只觉气闷,遂阻止了副官们的跟上,自己独自一人向林中
深处走去。
月光凄凄,照着林中蜿蜒的小溪,别有一番清韵,跟记忆中的童年重合在一起。
昊希在溪边坐下,恍惚想起了年少时,那有着阴柔娇美面孔的少年,温柔而狠厉的誓
言:
“陈昊希,同样的话我只说一次,你给我听好。”
“我的命比你重要,因为我是太子你不是!”他一字一句的说。
“我不会让你代替我去死,以前不会,将来更不会。我只要……复国!……别再做让
我生气的事,否则就拿魄离斩了你!”
太子……
昊希将脑袋埋入膝间,让自己窒息片刻。
孩提时代时不懂得为什么一个人会将另一个人看得那么重要,少年时懂得了却说不出
口,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他不是他!
前朝太子,早就在走火入魔中死去。
他是主人,更是高高在上的煌罗帝君……
陈昊希,你果然是个痴人!在他面前,你竟然再也无法冷静如昔,更无法理直气壮的
报仇雪恨。在那人身下像个男宠般失去尊严,张大双腿……虽然浓情蜜意都是真的,
终究抵不过后世野史上——“侍寝将军”那香艳的一笔……
无法亲手复仇,更无法装作一切如昔。茫然无法进退之际,上书要走,那人竟也欣然
批准……
将来注定无颜在地下面见父亲大人,只因事事习惯让那人遂意,却害怕伤了一丝一毫
那人的心……
如今鸟尽弓藏,才知道,一颗赤诚之心,竟然抵不过四年生死相许……
昊希自嘲的笑了笑,站起身打算回营。
“我以为你会坐在溪边直到黎明……”轻快而熟悉的语调。
昊希如遭雷击,缓缓转过身。
月光照在那人俊丽非凡的面容上,魔魅如迷梦。
凤铭见昊希惊讶得微微张开嘴唇的模样,越发得意万分。他本就生得风流邪美,此刻
眉眼上挑,似笑非笑,越发惑人。
只见他快步走到昊希面前,昊希这才醒悟过来,“陛下,你怎么……”
他的询问立刻止住了,因为看见了凤铭身上小校蔚的制服。
那人却用力抱住他,像扭股糖般粘到了他身上。
这么大颗的扭股糖,岂不可笑?
“昊希,你说过,我们死后要葬在一起的,而且我这个身体也是你的。所以你在收拾
行李的时候,忘了带上我,是不是太不应该了?”
太久没看到那人服低作小的模样,昊希震惊不已,一时竟忘了如何作答。
“所以我辛苦的连夜批改完奏章,瞒过月郎他们,乔装跟你出来了。”讨好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