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行 第六部 下——行到水穷处
行到水穷处  发于:2010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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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旭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轻轻地哄他。林泠继续开说,晨旭可没有兴趣再听了,正想偷偷亲上几口小珠子,不妨讨厌的承信笑道:“旭哥,快给弟弟们说说,您这会,怎么如此神通呢?弟弟们可要好好学学啊!”

晨旭笑道:“这全是珠子的功劳,他不但在事先对我指导,而且临战时,又写了十二封书信,没有这些信的鼓励,我,我只怕真的拧不过宝弟呢?”

明珠一听,有点不对啊,我没有在信里鼓励你。还有啊,为什么,你每次给我来信,这内容都不太对呢!跟我写给你的信,有点文不对题。想到这里,他抬头道:“旭哥,我,我没有在信里鼓励你。”

晨旭惊讶道:“不可能,这信,都在旭哥怀里呢?不信,你自己看看。”

明珠打开信一看就道:“不对,这不是我写给你的信,这信,全用的是草书,可是,这一次,我是很认真,用正楷写的。一笔一划,都是工工整整的,不可能是狂草。”

晨旭立即转眼看着李潮,夫妻俩很有默契地同时问道:“李哥我叫你送的信呢?”

李潮吓得直流冷汗,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刚想请罪,宝儿笑道:“旭哥,你别怪李潮哥,这信,全叫我拦下了。我怕这些信到了你手里,你连武林大会都不参加了,拍马就赶回家了。”

风涵一听,至于吗?珠子的信,晨旭看了就跑回家,宝儿,你也太夸张了。鹰笑道:“宝儿,把信回给旭儿。”

宝儿笑着向云树点头,云树将一只锦袋子小心地从怀里取出来,晨旭迫不及待地接过,打开一看,果然是十二封信,第封信上,都精心地写着“旭哥哥收,弟明珠寄。”

晨旭还没有打开呢,林泠手快啊,已经夺过第一封了,都写些什么,让舅舅叔叔看看。明珠一看就急了,想要去夺信,哪里抢得过林泠,林泠打开信,已经怪声怪调地念起来了:“旭哥,来信已经收至。家里一切都好,孩子们很听话,昊儿更加专心读书。爷爷和娘亲他们也很康泰,弟也一切都好。”

大家一听,中规中矩嘛,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明珠刚想上去夺,林泠又学着他腔调怪怪地念道:“旭哥,我,我不想再文绉绉了,我,我好想你,你快回来,我不想叫你当什么武林盟主了,我不要你名扬天下,也不要你给宝宝带来荣耀了,我只要你回家,我好想你,我想你的声音、想你的笑容、想你的味道,想你的安慰,想你的……”

风涵批手将信夺过,重重在林泠头上打了一记道:“你像舅舅叔叔的样子吗?”说着将信交还给晨旭道:“好啦,你有多少时候没有见过珠子了,珠子儿累了,赶紧抱他回去,好好休息,什么事情都比不上珠子的身子重要。”

晨旭将爱人一把抱起,长长地亲了亲,大家一片哄笑,明珠脸已经红到胸口了。晨旭笑道:“咱们不理小叔叔没正经,咱们回去息着。”

他抱着明珠出殿,林泠在背后大笑道:“哦,小舅舅念信就不正经了,我想你在床上温柔的拥抱就正经了么?”殿内,大家笑得前仰后合,中少主,居然对下少主如此深情,下少主好命脉啊!

玉龙吟快乐地笑着打着林泠道:“好啦,不许再欺负我的珠子儿,大家还是说武林大会是正经。”

司马逸云笑道:“两位少主如此亲爱,尊上,你好福气啊。”

玉龙吟也乐得闪闪的大眼睛里都是彩光道:“正是正是,这可不是本尊这些年来时时望着的,但愿他们小夫妻,日日如此甜蜜。”

晨旭一直不敢确定,像挂在风里的心,就稳稳地掉进蜜桶里了。心里心外,都叫蜜糖给浸润了。脑海中,除了仙境里乱飘的彩云,几乎是什么都想不出来了。小心地将珠子放回床上,可爱的珠子呵,红透了五月樱桃般的小脸儿,遮住了双眼,羞羞地不敢看他。

接过了女官们手中的扇子,轻轻地软语哄道:“珠子,好珠子,旭哥给你打扇子,解解热,好好睡会儿呗,你累了。”

“不,不允许看信,我,我把信烧了。”珠子咬着牙齿,挤着羞人的恨话儿。

“好,好旭哥不看,旭哥给你打扇子。”施展着哄骗的功夫,不一会儿,着实累坏的小东西,一张一翕着水晶雕成的小鼻子,已经沉沉入睡了。

打开珍宝一样的信笺,足足十二封长长的信啊,每封都写得工工整整,有些上面还滴着红红的玛瑙般的血迹,晨旭一阵抽搐地疼痛,这,这是珠子儿对我的思念之血啊。将信纸在嘴边珍爱地亲了亲,每个字里头都有珠子浓浓的爱意。读完第一封,已经泪流满面了。珠子,傻珠子儿,无情无义的旭哥,不值得你如此倾心相爱,如此赤诚爱怜啊!每个字,都在盼望他回来,不要盟主,不要威服天下,不要位高权重,只要夫妻相守,只要一家团圆,只要天伦之乐。珠子,珠子,你如此心意,旭哥何以回报。霎时间,泪如泉涌,不可抑制。

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见旭哥啜泣,忍不住心疼了,谁欺负他了,是不是娘亲又责备他了。刚睁眼,抬起纤指摸旭哥的脸,就叫旭给紧紧地吻住了。晨旭再也顾不得高低上下,二个月的相思之苦,两个月的牵肠挂肚,两个月的魂魄分离,今天一定要得到补偿。从光洁如玉的额头开始,一直吻下去,吻那充满诱惑的小俏鼻,那香软的清唇,那性感的玉臂,那长长的玉颈,富有弹性的前胸,无一处不美丽,无一处不销魂。一把扯去那讨厌的肚兜,开始了热情洋溢的吻阵攻势。珠子娇吟着,无力地推挡着,轻轻地扭着光滑清凉的躯体。晨旭的欲火是腾腾的上升,轻咬着红嫩可爱的乳头,吻着春天嫩草般柔软的前胸,一阵阵清香,已经让他的火山瀑发,完全迷失在情欲当中了。

突然边上有人大喝一声:“旭爷,小爷肚子里还有小主子呢?已经九个月了,您不可太大意。”

醍壶灌顶,晨旭红着脸站起来,明珠呻吟一声,扯过肚兜,盖在脸上,可不羞死人了。

晨旭恼怒地扫了一眼刚进来的罗根道:“你,你还有什么事情?”

“爷,晚宴要开始了,等着您和小爷呢?”

啊,什么时候了,居然已经是晚宴了。赶紧给珠子穿好衣服,一手托着他的腰,一手拉着他的小手儿,粘在一起,进了大殿,就是要让大家看得眼红,我风晨旭,就是要让大家都明白,我宠着明珠、爱着明珠、离不开明珠。

晚宴,不顾大家的意见,独自霸占着明珠。白天明珠露点的事情还没有忘记呢?哼,那时大家色色的表情,居然让晨旭有一种杀人的冲动。珠子是我的,谁都不许打他的主意。纵情、承信、宏诚他们几个想上来赚便宜,全叫他挡了回去。少拿你们的色手来拉明珠。想吃我爱人的豆腐,门都没有。三巡酒还未到,赶紧把疲倦不堪的爱人像护送越级国宝一样,护送回殿。几位长老都逗尊上开心,瞧瞧啊,现在这一对小儿女啊,可不是热乎得,叫大家眼热呢。

玉龙吟和风净尘,都是开怀大笑,这正是大家所乐见的,他们好了,谁不开心呢?

晚宴结束了,晨旭有三分醉意,斜着凤目,笑吟吟地看着等他的宝贝儿。明珠已经一觉睡醒了,他搂着晨旭道:“旭哥,我要到哥那里去,你陪我好不好?”

晨旭轻轻含着他的耳垂道:“明儿再去呗,今儿旭哥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旭哥,我,我有点对不起哥,我,我要今天晚上就过去。”

晨旭坐起来,抱着他道:“好呗,我抱你过去。”

几个侍卫小心护着,晨旭抱着他到了上泽宫,侍卫一见是两位少主联袂而来,外侍就不待通报,让两位少主进了。宝儿刚搂着三个孩子在讲故事,听见旭哥和弟弟来了,慌忙和孩子们接出来。几个孩子一见是他们俩,都娇娇地扑上去,尤其是小然和小宇,在爹的怀里,好一阵子的撒娇。他们是晨旭的命根子,晨旭二个多月没有见他们俩,也着实是想得入骨了。亲着自己的两点骨血,这份情意,深入血脉之中。

云树把三个宝贝哄去睡了,明珠垂着头,扭着手,不敢看哥。宝儿慢慢伸手搂住他道:“你怎么了,为什么难过。”

“哥,弟弟,好,好无耻,不,不应该这样做,不应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我,是我叫沧江龙神来扰局的,没有想到,差点儿害到了旭哥,要不是爹和哥相救,非出大乱子不可。我,我想起来就后怕。”明珠的脸红透了,不敢抱哥,依在哥怀里,轻轻地道。

宝儿笑道:“你是让龙神来帮我呢,还是帮旭哥?”

“哥,我,我是让他,帮,帮旭哥的,他,他会错意了。我,我”

宝儿轻轻地亲着弟弟的额头道:“我的好弟弟,我们兄弟之间,还分什么呢?你不要忘记了,在瓶中,我们兄弟,已经不能分彼此了,你要的,哥都会给。”

回过头,看着感动得笑着的旭哥,宝儿又笑道:“旭哥,我以前负了弟弟,平生最后悔之事,莫过于此。所以,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弟弟能够幸福。弟弟他真的好爱你,真的,你,你可要用心爱弟弟啊!”

晨旭轻轻抱住珠子,慢慢将他的手拉起来,然后对着庭外的明月,举起自己的手道:“珠子,旭哥求你给旭哥一次机会,答应旭哥一件事。”

明珠闪着泪光道:“是,是什么事?”

“珠子,旭哥求你,生生世世,跟旭哥在一起,生吃一碗饭,睡一张床,死,同在一个椁,一起化成灰,好不好?”

明珠的血泪再也控制不住,他慢慢将手交给晨旭,一字一顿,费尽气力道:“旭哥,你别忘记,今日你答应我,是生生世世的。”

晨旭再也顾不得宝儿云树了,紧紧抱住了他道:“是,是,生生世世,日日夜夜,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力量,可以再分开我们。珠子,旭哥用自己的生命、灵魂爱你,永远爱你。”

 

九月十五日起,盛大的泽庆开始了,这是风玉两家来此大陆正十万年之期,泽庆日,场面浩大,各国纷纷派遣来宾进献佳礼。宝儿晨旭,刚下了武林大会,又操持泽庆,着实加倍的烦。好在有云树支撑内家,倒也是忙而不乱的。

九月二十五日,泽庆顺利结束了,大家总算松了口长气,送走了最后一批贵宾,龙泽也要赏赐参与泽庆的大小臣工,所以二十五日晚,又是泽中欢庆,显贵、臣子加上泽民代表,一万多人,又在龙翔殿参加大宴。

这宴会是喜庆式的,不同于前面的泽庆大宴,一样的隆重,但气氛却要宽松得多了。大家都是席地而坐,来宾们都脱了靴子,脱了华贵的外衣,随兴的享受美味佳肴,喝着龙泽泽中最名贵的二十四种名酒。其中冰雪饮、菊花酿、玉溪魂烧、梨蕊清酒、松子桂冠酒,这几种,泽主们居然取出了珍藏于窖中三百年的陈酿,这可是新龙泽立泽前,就埋藏在龙泽地下城冰库中的极品陈酿啊。瓶还装得严严实实的,酒香,却已经让一万多臣工,人心皆醉了。

开宴前,柳涔就过来提醒风凝道:“中少主还要来参加么?产期就在这些日子,不如让他服些药,睡了吧。免得叫酒气熏坏了。”

风凝皱眉无奈地骂道:“现在有他爷爷撑腰,胆子又大到天上去了,像个三岁小无赖一样,非来不可。谁都依着他,我一个人反对也不成。反正产殿已经准备好了,奶娘也都已经找磁实了,大不了边吃边生,让他去呗。”

晚宴越到后面越热闹,龙泽的歌舞以阳刚见长,但是从教坊挑过来的舞伎和歌伎中,确实有水平极佳的,彩虹舞、青云紫凤舞、绿荫阳春舞……十几支舞蹈,跳得大家酒兴大发。三位泽主亲自给大家表演自己擅长的,鹰泽主的玉埙,吹得荡气回肠,配上凝泽主的紫竹琴,涵泽主的长箫,与辰后的湘灵瑟相和,听得大家如醉如痴。宝少主和旭少主的一曲对剑舞,云后的清音妙语,和这森森剑气相伴,将刚强与柔美融合到了极致,大家真的是眼界大开。

到了最后,龙神王破阵曲排上来的时候,那排山倒海的气势,把大家都渲染得有些疯了,人人都拍着桌子,打着玉碗唱和。明珠涨红了小脸叫好。

曲家父子也喝得多了,承祖不胜酒力,已经头发涨了。李潮他们几个却不敢醉,一看这情形,敢紧将他们父子扶出去弄醒了。你们俩可悠着点,千万别醉过头了,到时候小爷生了,一窝医生,都醉眼朦胧的,可不行啊。

到了半夜,酒会结束,大家都起身向尊上、泽主、三位少主请安告退。已经叫明珠不要站起来了,可是明珠觉得,怎么多爷爷,若大年纪向自己的行礼,心里过不去,便起身相送。

送到一半,突然就觉得肚子出奇的痛,明珠还想忍受一下,等到客人走了再说,可是第二拔痛苦,比第一拔还要让人难以忍受。明珠就蓦地尖叫道:“爷爷,娘,不,不好了,我,我的肚子疼,好疼。”

玉龙吟低头一看,底裤湿了,呀,我的小祖宗,你真会选时候啊。晨旭就在爱人身边,一把将他抱起来,宝儿吼道:“快叫产殿准备,医生们赶紧都送过去了,中少主要生了。”

刚散了宾客一听这个消息,立即都转回来了,真的,少主,要生了。谁不想听了这个喜讯才回去呢。

产室中,珠子已经进去二个多小时了,只听见他高一声低一声的尖叫,这次是怎么了,居然比前两次生孩子都痛苦得多了。他却不知道了,前两次,他实在是营养太差了,孩子的吨位不足,再加上都是突然生产的,所以孩子是以极快的方式流下来的。这次,营养却是太好了,孩子虽然只有一个,却个儿大了,反倒生不下来了。

 

 

五十四新凤脱珠玉宇宁

珠子已经进去整整三个小时了,叫声是越来越凄惨,越来越叫大家胆战心惊了。晨旭在产殿门中失魂落魄的走来走去,不知道如何是好。汗水已经流了他一脸了,已经企图往里边冲过几次了,都叫风攸和林泠挡住了,旭儿,你不要添乱,大夫们知道应当做什么?

明珠尖声地向外求救:“爷爷,娘亲,救我,我,我不要生了,不要,疼死我了,不要生了,不要。蝈蝈,你快让孩子下来,快让他下来呀,我,我喘不过气了,心口好疼,求你了,快让孩子下来呀!”

珠子的哭叫,叫长辈们都心碎了,风凝狂急地扑在门上叫道:“晴轩,承祖,你们快点动手术,把孩子取出来呀,快呀,另再叫我的珠子受折磨了。”

晴轩冷然道:“不行,主子,这胎,非要少主自己生不可,否则孩子会不健康的,孩子的健康,事关天下安危,一定要少主亲自生下来。”

玉龙吟清怒地叫道:“孩子要紧还是珠子要紧,你们给本尊听着,快把孩子取出来。”

“尊上,少主的下体不能再动手术,伤口将永远不能愈合,所以,只能让少主自己生。”

里边传出了辅衣惊惶失措的叫声:“承祖产门开不了,只有一指啊,不行,这样下去,羊水流尽,孩子出不来,会大血崩的。”

云承祖厉声道:“衣姐,你镇定,不要自乱阵脚。宝少主,旭少主,两位快请进来,运十二甲子的神功,助少主打开产门,快进来。”

云忆柔奔出来,在金辰鹰和宝儿身上各抽了一筒血,就又奔进去了。宝儿和晨旭半分都不能等了,直往里边奔。

风凝没有办法,他拖着疲惫的双腿,到了外院,直直就跪下了,他仰着向天道:“老天爷,神啊,要是听到风凝的祈祷,就答应风凝一件事,让我的珠子儿平安生下小宝宝吧。风凝答应,把自己最心爱的东西献给神,无论神要什么,风凝都无偿地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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