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远艾虹等他们走远了,慢慢潜近了洞口。只见两个穿得极古怪的魔出洞里出来,他们在洞周围小心的巡视着。邓远和艾虹一想,孤注一掷,两人一摆手势,将自己的轻功使到极致,分开跟踪。趁着这两个古怪的东西不注意,突然发动袭击,用毒龙匕,一刀致命。
将他们的衣服好不容易脱下来,两人对视,这衣服有着厚厚的头盔,而这两个家伙,甚至连皮都没有,整张脸,饶是这两个侍卫将军已经杀人如麻,也不禁吓出冷汗,这,这两张脸被活活剥掉了,所以头盔后,就是,就是两张,两张腐烂后的肉洞。
二魔忍受着恶心,处理好尸体,将面具和衣服穿上,心想,不管,进去看了再说。这二人潜入洞中,也不知道是什么原故,这光居然叫他们轻松穿过了。进入了洞中,才发现,这样的怪人,不多,只有聊聊数人而己。二魔还发现,这些怪人间,根本不说话,如果要说话,就用这面具上一个小小的钩子,嗡嗡了两声,就算是打招呼了。这两个人精,倒是不久就学会了。不过,为了避免漏水,还是不讲为妙。
没有任何人来盘问他们,这两人随意地在洞中走,发现这洞里的装饰,真是古怪得匪夷所思,这中间的大洞,到处亮光闪闪,许多钮扣样大小的红绿蓝色点点,闪来闪去的,洞壁上有一个大大的平面镜子,那镜子里头,居然还有一个长得非常狂烈帅气的男子,他不知道在说什么,而那些古怪的人,好像在听他说。他说完了,那些古怪的人,就将一根长长的管子,接在一根绿晶晶的柱子上,不一会儿,那柱子的颜色开始转变了,变成了微红色,那微红中,有说不出的邪恶之意。
邓远和艾虹两人对视,心想,古怪,这说不定就是邪物了,宝爷和旭爷都说,这次叛乱军队力量大得很,平常这些乱军,根本不是皇帝直属军队的对手,可这次,却是节节胜利,若不是旭少主冒充咱们主子,一直硬挺,大家早就被这不怕死的叛徒们给吓得心寒了。宝爷他们都怀疑,这叛徒们是不是得到了什么其他支持。对了,也许这就是支持了。
想到这里,这二魔同一种想法,把那柱子毁掉,否则,这红色越来越怪异,越来越寒碜人了。邓远将胸前挂着的古怪的长条给摆到了边,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毒龙匕,向那红色的邪柱扑去。毒龙匕一接触到红柱,反被红柱弹开去,邓远的人也被弹开了。
那群怪人一看有人袭击圣柱,立即将胸前的长条举起来,在一个按钮上一按,一道蓝光直奔邓远而来。幸好邓远轻功也算是高妙了,人被红柱弹开,就晓得这群人必要袭击自己。所以已经凌空发生了几个大转折,就这稍稍的偏离,救了他自己的命。那蓝光射到了他身侧的一个柜子,那柜子立即烧了一个巨大的洞。
艾虹一看,这长条子,好厉害,他想也没想,立即将长条对准了一个怪人,一接那个红钮,那怪人没有想到艾虹也是假的,他还没有反映过来,已经叫激光给气化了。艾虹一边飞跃,一边举起长条,对准室中的怪人们射。他和邓远是练习过暗器的,准头厉害。这室中人,一点准备都没有,转眼居然叫他们俩给清个一干二净。
二魔感到莫大的惊讶,到了这红柱边,不约而同地将长条对准红柱,也不知道按了几下,这根柱子,突然发出了咯咯的响声,好像要拼命涨裂一样。两人对视,太可怕了,再顾不得其他,拼了命的往外跑。
突然身后就发生爆炸的声音,二魔一听,闯祸了,这地方爆了,赶紧逃吧。二魔拉住手,使出吃奶的气力动用轻功狂奔,只听见身后的大地不断地爆起来的恐怖声音,好像比那天易动宫被压,还要叫人胆战心惊。二魔已经是连滚带爬了,突然一块石头,从天而降,正中两魔后背,将两魔砸了出去,两魔就昏迷了。
等这两魔醒来的时候,发现,嗯,已经在旭爷的军帐了。宝爷专注地看着他们。邓远坐起来,后心还疼得很,他将自己的发现禀告了一遍。宝儿沉吟道:“你们俩立下不世奇功,从昨天晚上,爆炸开始,叛军的力量似乎一下子就崩溃了,今天清早,我们本来准备打防守战,结果,却来了一场大进攻,几乎将叛军的前军吞尽了。也许你们猜得对,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在支持叛军,现在,这股力量被你们摧毁了,应当没有事了。”
邓远急问道:“咱们魔主呢,李涛,救出来了吗?”
“那当然救出来了,现在旭少主正在为主子推血过宫,治疗呢,等回儿,咱们就能见主子了。”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邓远顾不得自己背心还抽疼,从床上跳了起来。
和他跳起来相反,在遥远的天际,刚刚还是阿仕伽兰联合帝国司令官的刘纯干,现在已经倒在太子希凡殿下的脚下,他的脸完全扭曲着,剧烈的毒药,在短短一分钟内,剥夺了他的生命。希凡极其平静地看着他,完不成任务的就是死,花费了如此资源,好不容易在魔地建立基地,刚想建立一个直接人物传导第系统,绕过阿德兰和雷诺,等在三灵星系建立好人物直接转输的基地,再把三灵星系中各个有人居住的星球,变成阿仕伽兰的奴隶,以三灵星系为基础,形成对阿德兰和雷诺帝国的包围,将这两个帝国吞没,这才是自己真正的计划所在啊。没有想到,刘纯干这个笨蛋,不但毁掉了辛辛苦苦打通明无心的关系,建立起来的基础,而且打草惊魔,只怕再想以魔地为基础,吞并三灵星系和矅烨星系的计划,要暂时搁浅了。
他缓缓进入神殿,向母神跪下请罪:“很抱歉,母神,虽然我们已经将魔星消灭在母体中,但是,仍然没有能够吞掉三灵星系。”
无边虚空中的神,冷冷地道:“错了,你根本没能消灭魔星,现在,连本神都已经失去魔星的感觉了,再也感觉不到,他们兄弟逃到哪里去了。我告诉你,吞并三灵星系根本无所谓,将席天玉、水晶沁这两个叛徒捉拿到手,将魔星兄弟从肉体到灵魂,完全消灭,这才是重点,这关系到整个宇宙正义力量的生死存亡。你明白吗?”
希凡低首没有言语,心想,不过是消灭四个叛徒而已,没有什么比得上我吞并三灵星系和矅烨星系更重要的。他刚一动念,虚空中的神勃然大怒道:“你明白什么,当年,水晶沁,他借助魔星的力量,杀死了你的舅舅太阳神陛下,我的神使寒冰镌,爱将战神将斯顼,带领他们的本部人马去捉拿叛徒。结果,冰镌求胜心切,单枪匹马跟水晶沁交战,中了诡计,被粉骨碎身。斯顼跟冰镌兄弟情深,他在暴怒下,中了席天玉和水晶沁的埋伏,也被灭了真身。这不是小事,这是我神族最大的丑闻,不过半月之间,本神下面的十二位主神,少了五位,整个宇宙都震动了。所以,我不管你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将他们查找出来,不能再让他们逃窜下去了,四千万年了,本神担心,一旦魔星复活,他的力量,也许还在本神之上。到时候,别说什么吞并三灵星系了,说不定,你的阿仕伽兰,也会消灭。”
三十九秋风菊李一杯酒
叛魔军们的恶血,如此的腥臭,以致于宝儿和晨旭都忍受不住,连连作呕。明亦远目无表情地从一地的魔尸上踏过,杀戳也好,战胜也好,重临皇朝也好,对于今日的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洁儿已经记过离自己而去,洁儿就是这场权力斗争的最无辜的牺牲品。想着打他耳光时,他那种惊讶、茫然、痛楚的眼神,明亦远的心就这样反复的一次次碎开。天作孽,由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洁儿,我终于你报仇,我的兄弟终于替你挽回了纯魔一族,现在愚夫已经没有什么牵挂,可怜你和我们的一双孩儿,为夫已经不想再苟活了,活了十万多年了,我累了,现在,只想来陪着你和孩子们。
晨旭感觉到他的痛苦,那种剜骨刺心,自己曾经也经历过,明珠死后,那两年多,自己每天好像活在刀山上,每走一步,脚心都会痛。现在,轮到自己十万多年前的兄长了,还是告诉他吧,洁儿其实,并没有离开世间。
宝儿知道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不忍之色,便狠狠地拧了他一把,示意,先折腾这个王八蛋一番,也好叫他以后珍惜小洁。
明亦远也不想告诉他们什么,回到宫内,命令几个亲信,将那些参与谋反和诬陷皇后的魔妃,尽数处死,其余,逐出皇宫,永不再见。晨旭慢慢走到他身边道:“陛下,其实,你也不必太伤心,事情已经过去了,节哀顺变。”
明亦远惨然一笑道:“兄弟,难为你不记恨哥,难为你来这儿替我撑起这场面,没有你和宝儿,我死得不明不白。现在,我总算明明白白了。弟弟,哥错了,错了十万年,错得无可救药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啊,弟弟,原谅哥么?”说着,他慢慢伸出手去。
晨旭将他的手慢慢却郑重地抓起来道:“哥,兄弟没有隔夜的仇,是弟弟对不起你在先,还有什么资格怪哥哥。哥,咱们谁也不要再提旧帐好么?让我们兄弟就像第一天生下来一样。”
明亦远从皇座上突然站起来,猛地将弟弟抱进怀里,兄弟俩个,就在无数魔臣面前相拥痛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明亦远放声大笑,晨旭也是。兄弟二人也不理一殿的重臣,二人携手,进了后宫。明亦远叫人摆酒,这二人,就一起痛饮。
宝儿坐在一边冷静地看他们,他也慢慢地喝,却喝得极少,这三人,足足喝掉了七百多碗酒,晨旭已然醉熏熏了,他笑得两眼全发红,泛着天真烂漫的光道:“哥,雄关漫道坚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咱们兄弟重新再来,重新再来。”
明亦远的酒量比这个君子要好多了,他抱住弟弟,不住地笑,宝儿则假装醉了。不一会儿,明亦远看他们俩都醉了,一手挟起一个,将他们二人抱回自己的床上,然后在弟弟的额头深深的一吻,在宝儿酒窝上深深一亲,口中啁吒道:“心爱的弟弟,心爱的朋友,永别了,我,我的小洁和孩子们,在那个世界,等着我去保护,你们,你们,别再管我了。十万多年,我血债累累,弟弟,告诉爹娘,哥不孝,现在他们再也不必感到头痛了,这个逆子,终于死了。宝儿告诉明珠,一切都是我的错处,求他原谅。”说完,他站起来,写了一封退位的诏书,下诏,将魔主之位,传给蓝后之三堂兄蓝羽璘。写完了,他慢慢起来,奔向羽洁的停灵之所,二天前,侍卫将军们已经奉令,将小洁的棺木从地下起出来了,现在,应当是自己在洁儿棺前自刎谢罪的时候了。
进入魔元宫,洁儿的金棺就停在宫的正中,上百个宫女在这里跪哭着仁慈的娘娘。明亦远进来,冷冷道:“你们都退出去,没有朕的旨意,谁都不许进来。”这些宫女都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明亦远静静地站着,当所有的一切声音都消失的时候,他突然在棺木前就跪下了,他向前爬了几步,将头紧紧地抵在棺前突起上,开始无声的哭泣,他用口紧紧咬住了棺头,任凭牙齿叫涨裂出血,任凭自己的血将金棺染上了一层血红。
这种无声的悲摧过了许久,他终于放声哭出来:“洁儿,洁儿,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曾几何时,我开始烦你。其实我不是真烦你,我是怕,我再跟你婆婆妈妈下去,我不像个魔主,我变成了一个住家小丈夫,我再也没有杀气,再也没有战意。所以,与其说烦你,倒不如说,我怕被你改变,怕,怕我,我的心得到救赎,因为,因为我不知道,我要怎样才能做个善良的风觉晓啊。”
洁儿没有回声,他再也不会笑着摸自己的脸,亲自己的手,任意地抱着自己撒娇了,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家,终于在我自己手上失去呢,明亦远悔恨地抱住棺木,就像紧紧抱住小洁那样,将心贴到棺上道:“洁儿,朕不应当怀疑你,宝儿兄弟说得对,如果爱你,就要珍惜你,如果爱你,就要信任你。是朕,是朕太不珍惜你的爱,太不珍惜爱人。这是报应,是报应。朕失去你,失去孩子,朕明白,朕其实已经一无所有,朕打拼了那么多年,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啊,朕好糊涂,好糊涂啊!”
洁儿再也没有回应了,洁儿,他号哭着,用着去撞击棺木:“洁儿,你和孩子,在地下,一定很悲惨,朕这就来陪你,生生世世,咱们一家,再也不分离,朕发誓,朕要当个好父亲,当个好丈夫,洁儿,给朕机会,证明给你看好不好?洁儿啊,朕的洁儿!”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他慢慢站起来,从自己怀里,摸出当初送给洁儿的盘龙匕,然后猛地对准自己的心脏就要刺下。突然四个手拦住了他,宝儿紧紧抓住了他执凶器的手,晨旭则紧紧抓住另一只手,明亦远像怒狮一样狂吼道:“放开我,让我去死,你们连让我死都不许么?我失去洁儿,生不如死。如果你失去明珠,宝儿失去云树,你们会独活么?”
宝儿慢条斯理道:“问题是宝儿不会失去云树,旭哥不会失去明珠,所以你也用不到死了。”
“放屁,你们双双对对,还要让我眼看着你们团圆,让我感受现世报吗?宝儿,你好忍心。”
晨旭哭笑不得道:“哥,你真要死了,那我得赶紧给小洁另外找个丈夫,不然他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小洁这样优秀美丽,相信,天下任何男人还是女人,都把持不住,干脆,你弟弟我包下得了。相信明珠肚量也是有的,立为皇贵妃,应当不是难事。”
明亦远一听,啥,小洁另外找丈夫,慢着,你们说的皮里阳秋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宝儿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开棺看看,再自尽呢,想不到,你如此心急。”
明亦远抹着眼泪道:“我有脸见他们母子么?死在他们面前,叫你们开棺葬都不行啊。”
宝儿摇头道:“问题是他们母子根本不在棺中,你却口口声声要为他们陪葬,你这不是咒他们死么?”
明亦远这下可全听清楚,他狂喜地跳了起来,一把将宝儿抓住,差点儿勒得小宝喘不过来道:“你,你是说,洁儿,他们母子没有死,这,这天,天,这是怎么会事,魔医亲自来禀告我说,洁儿,受了鞭刑,已经伤重不治,再赐毒药,已无生理。这,这是怎么会事啊!”
宝儿晨旭,这才将小洁未死的整个经过对他细细讲了一遍,这丫是个急性子,还没有听完,知道小洁去龙泽,唰一下,不见了,他飞得远远的,只抛了个声音过来:“两位兄弟,大恩不言谢,你们先把魔地给我整理下,好让小洁回来,安安稳稳当皇后。”
宝儿狠狠踢了一脚晨旭道:“你哥哥,就是这种货色,我呸,过河折桥了。”
晨旭呵呵笑道:“谁要替他收拾魔地了,我可要回去见我的珠子去了,在这儿,已经过了快一年了,我都想他想疯了。”
宝儿皱眉道:“旭哥,不成,咱们要留下,我看,这件事情不简单,咱们要全力通缉这两个魔女。弄清楚,他们弄来的这些个有着奇怪装束,奇怪武器的无脸人是从哪里来的,否则,只怕咱们以后,想睡个觉都不成了。”
晨旭一听,也有道理,干脆。缓上几天吧。就让那个家伙去碰碰壁也好,哼哼,龙泽,是那么好进的地方。
尊上非常喜欢羽洁,早晚都到悦怡轩来看,玉然真夫妇最喜欢这样可爱乖巧的孩子,也是当明珠一般的宠爱,更难为这孩子,体贴窝心,懂事,大家可真的当他是明珠的亲弟弟了,这份宠,甚至已经超过云树去了。
明珠和他同住悦怡轩,风凝还怕明珠哥不在,万一旧疾复发,感染了洁儿母子可怎么办,所以,让明珠住到自己的内殿里头,一方面,好早日晚晚照看着,另一方面,也省得他老是去捉弄洁儿。
午饭吃过,明珠又溜进悦怡轩。洁儿正在摆弄一些小玩意儿,什么七巧板啦、九连环啦、玲珑锁啦、迷走道啦、玉金勾啦,明珠诧异道:“你弄这种东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