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贱齐发 上(穿越)+番外——嗷嗷嗷嗷
嗷嗷嗷嗷  发于:2010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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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凝眸定定看了他一会,换了一种声调笑道:“皇阿玛乖,躺着别动弹。”

二十八章

第二日遇到了严重经济危机的皇帝一觉醒来,先是摸了摸身侧早已冰凉了的被褥,自儿个生了一会闷气之后才磨磨蹭蹭地坐起身,拍了拍自己皱折了的衣服。

胤禟听到屋里声响于是推开门,倚在门框旁道:“皇阿玛今日有何打算?”九爷有些担忧,就凭国师那厮的小聪明之多,要是皇帝打算一天用一个她的馊主意的话,一年半载还真不一定能使完——付过昨日的房钱之后,所剩的何止是寥寥无几。

皇帝皱着眉头犹在赌气道:“走哪停哪呗,反正昨儿个闹得那一通可不小,那一个个人精不多时就会找来。”——你小子以为朕不知道你丫的在想些什么?

后者耸了耸肩,走上前去把皇帝从床上拉起来,帮他整了整衣领,道:“不去听听百姓风评了?”

皇帝瞪了他一眼,觉得这话死活不怀好意,伸头咬了他一口:“昨天听人骂你二哥还没听够?”

“儿臣听上瘾来了。”胤禟按住他的脑袋,覆上皇帝的薄唇,轻轻阖上眼帘遮住里面的流光:二哥?

康熙早膳前信誓旦旦地说不再去听风评,吃过早饭后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开始左顾右盼试图挑起话题:“胤禟你说咱俩从这干坐着也不是个事……”

胤禟吊起凤眸瞥了他一眼,懒洋洋想道:哟,那不成还做一些国师常说的“有益身心的运动”?想到这里他的眸光又沉了沉:现在还不到打破平衡的时候。

皇帝见没人接话,便拉长了声音继续暗示自己聪明有智慧的儿子:“皇考生前曾说过民乃国之根本社稷之基……”

他故意停了半晌,还等不到人接话,很诧异地开了一眼已经开始自顾自地喝起了茶的胤禟,心道这话朕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孩子怎么还不接过话去?怎么一夜之间就变得如同李暮年国师之流了?

他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终于接受了他家儿子根本就没打算接茬的事实,却仍是不死心地做最后挣扎:“民乃国之根本社稷之基啊……啊……啊……”

他那拉得又高又长的“啊”字终于成功地让胤禟转头看他,眸色深深,漂亮得炫目:“昨儿个店主人告诉儿臣这家店又一窝狗,问儿臣需不需要养只。”

皇帝睁着桃花眼,很茫然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后者伸手抚了抚袖口,状似随意道:“没什么,他说儿臣不太安全。”

——这是独具慧眼的店主人语重心长的原话“你不太安全啊,你看你那同伴看你的眼贼兮兮的——铁定没安好心!”

皇帝看着自家儿子,危机感油然而生:你看这么漂漂亮亮的孩子,在京城都有不长眼的看上,更别说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关键是京城是咱的老窝,至于这鬼地方,不是有句俗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么……

担心起儿子安危的皇帝登时站起来,拉着儿子就要出去看狗。

胤禟看着皇帝拉着他的爪子,笑道:“皇阿玛不去听二哥风评了?”

康熙哼了哼,想也没想道:“朕管他死活!”

皇帝拉着儿子袖子走到楼下的时候正好听见尖锐的惊叫声:“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一只喝牛奶长大的狗居然长出了牛脾气?!”

这一声尖锐的男声过后,整个客栈里出现了沉默。

胤禟挑起一边的眉毛,捏了捏皇帝的爪子,示意他一同过去看看。

皇帝先是瞥了儿子一眼,桃花眼一眯心道朕是想买一只保护你丫的贞操的狗,而不是想买一只会惹人来增加危险的狗……

他紧了紧握着儿子的爪子:就凭你小样的唇红齿白的,多一个人看到你就多一份危险呀,儿子,你要明白爹的苦心。

胤禟看了眼一脸坚定地站在原地丝毫不打算挪腚的皇帝,先是不动声色地扬起唇角,再是轻启朱唇,附到皇帝耳边耳语:“这只狗听来蛮有意思的,第一个让儿臣联想到的就是李暮年李大人。”

皇帝怔了一瞬,气呼呼地把脑袋撇向一边:小样的朕在你身边按安个眼线还不是为了你小子好……

心中这么想着,皇帝却不免底气不足,别别扭扭地任胤禟拉着过去了,结果一看立马不干了,指着咬着店主人手指呜呜不清叫着的幼犬眼角抽蓄了一会,接着宝贝似的攥住儿子纤长的食指态度坚决道:“胡闹!”

胤禟皱起眉看了一眼松了自家主人手这会正瞪着浅黄玻璃球色的半透明的眼睛巴掌大小的玩意,又看了一眼一脸“你丫的这回就是拿撤了李暮年的职这种烂事威胁朕也没门”的皇帝,心里说一句调教的还不够啊。

他侧头似想了一会,才开口道:“那真是可惜。养条狗多好啊,好玩又能给人把风,不会出现像上次十弟和十四弟的事啊。”

此话一出,皇帝俊脸上坚定的神态瞬间垮了台。他干咳一声,开始了左顾右盼,半晌才别别扭扭妥协道:“要养也不养这条。”

胤禟引他来到个座位旁坐下,接着循循善诱:“父亲您看这只狗一看就是六亲不认的主,什么鸡腿鲜肉之类的受贿的东西它铁定吃了到时候该咬的还咬。”(……)

皇帝想了一会,只觉这话有理。他打量了一下一脸淡漠地教导他如何在对九儿子图谋不轨的时候把证人都支开的九儿子本身,不怀好意地咧了咧嘴,上前拍着护着手指痛哭流涕的店主人的肩膀,望着心中美好的前景,大声赞道:“不错,你养了条好狗啊!”(……)

此话一出,原本就静的诡异的客栈越发地寂静了。

皇帝懒得管他们,发表完自己的感想后矜持地后退一步,才问道:“这狗是什么品种?”——可以看出就算这丫的对于狗的事一窍不通,但还是努力地试图在九儿子面前装出一个博学多知的形象。

店主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阴阳怪调道:“串子。”——努力维持着形象的皇帝大概不知道在这位独具慧眼的店主人的眼中,他已经成为了诱拐如花美少年私奔的怪蜀黍的代言人,是需要人民群众万众一心坚决打倒的阶级敌人。

皇帝眨着桃花眼,回头看了一眼支着下巴风情万种地跟那条狗对视的九儿子,死撑着面子不去问何为“串子”,含混不清道:“多少钱?”

店主人也跟着打量着两人,越看这玉人似的孩子漂亮得惊人,而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皇帝:……)遂道:“拿走吧。”

他还专门上去摸了摸咬过他不知几次的狗的毛,不断示意:小样的,美少年的贞操就看你的了!加油!好贱狗!

二十九章

胤禟坐在椅子上,用手指懒洋洋拨弄着桌子上为数不多的铜板,边听着窗外传来的狗吠声边想道:莫非那一个个兄弟们都被李暮年和国师传染了(为什么你和皇帝都不喜欢直接形容人脑残而是愿意用这两个人类比呢……),居然到现在都没个人找上门来。

他正想着,门外的狗吠声越发震耳欲聋,还伴随着皇帝的怒吼:“死狗连朕……连我都敢咬?!反了你了!!”

他伸手点了点额头,不慌不慢的继续想下去:再不来人的话想偷溜进我房间的皇阿玛有被咬的危险事小,没钱负房账之后被人扭去官府报案事大啊。

他突然有点理解当初被他祸害的李暮年李大人的感受——事实证明为银子担忧的永远是官小的那一个。

结果就在他的长达一秒钟的担忧刚刚结束的当口,窗外的声音戛然而止。胤禟皱了皱眉头,推门走了出去。

皇帝望着活见鬼一般望着自己毫无形象地叉着腰跟只狗对骂的大儿子,干咳一声,讪讪然收回了手。

胤禟瞥了一眼沉默地把俊脸撇向一边的自家八哥,上前抱起斜着狗眼表达自己对皇帝的鄙视的狗,开口打破沉默:“大哥与八哥不在皇城里待着,怎么有空来这里闲逛?”

康熙理了理衣领,道貌岸然地开口:“朕交给你们的差事都办完了吗?”

察觉到皇帝明显不悦之意的不速之客之一望向不速之客之二,只可惜聪明绝顶的八阿哥早已先他一步对酒馆里摆放的花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头到尾无视他求助的目光。

皇帝等了一会见没人接话,变得愈发理直气壮起来,正想教训教训两个儿子,胤禟已不动声色接过话头:“可是皇城出了何事?”

皇帝哼了哼:这小子分明是向着老八说话呢。

胤禔定在原地先是理了理思路,通了通自己看见刚才**的一幕后当机的脑子,才上前禀报道:“回皇阿玛,儿臣和八弟来此是为了彻查河北太守贪污一案。”

经常被他家九儿子哄得晕头转向的皇帝瞪了他一眼:朕怎么生了这么一个连撒谎都不会的儿子……这案子可是刑部代理的,你丫的一兵部混饭吃的的,找这借口也太不动脑子了吧?

他拉了拉九儿子的手,心道还是这个儿子让朕满意,撒谎从来没让朕看出来过~(……)

胤禩将视线从花盆上移开,瞥过两人交握的手,替他圆话道:“皇阿玛,关于河北太守贪污一案,吏部官员已多次呈上折子,请皇阿玛定夺。”

——这话由吏部头头八贝勒说出来就靠谱多了。

皇帝沉默了一会,坐到九儿子搬过来的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到小腹上:“朕这次微服私访也正是为此事而来。”

在场的三人齐齐把脸撇向一边:谁家查案子小半个月连京城都没走出去的……皇阿玛,您这谎话编的真是太用脑子了。

胤禟怀里的狗摇晃着脑袋,用狗爪捂着眼“呜呜”地叫了几声,默哀了一下自己摊上了这么一个主子。

皇帝瞬间就怒了,扯过狗耳朵吼道:“小样的还轮不到你来笑话朕!”

那条狗斜着狗眼看他:我哪是在笑话你,我分明是在鄙视你!

胤禩微笑着看了一会趴在地上边打哈欠边翻白眼的串子狗,支着下巴问道:“九弟,这狗是哪来的?”

“店主人送的。”胤禟看了一眼远处板着脸正恼怒于自己和九儿子甜甜蜜蜜二人世界被打断的这会子在挑大儿子茬的皇帝,眸光微闪。

“为什么啊?”胤禩伸手抱起这只卷毛的黑白色狗,轻轻帮它理着毛。

那狗边往他怀里拱边继续翻着白眼:看我光冲着皇帝咬不就能猜出是用来防狼的嘛——老子虽没有气节,好歹还有狗格,答应了我那傻兮兮的第一任主人的事当然得办到。

它撩开眼皮看了一眼气呼呼的拍着桌子训斥大儿子的皇帝,心道小样的你别嫌我碍事,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我这也是间接保护了你啊——凭借老子聪明有智慧的头脑,可以断定,那个不小心被吃干抹净那个铁定不是他——不是我说,你们俩那智商打眼一看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皇帝狠狠打了两个喷嚏,揉着鼻子停止了对大儿子的摧残,非常不爽地回头一看,赫然看见自家两个儿子其乐融融地坐在一块谈天说地。他瞬间瞪圆了桃花眼,一溜烟跑过去一屁股坐到九儿子另外一边。

胤禩干咳了一声,有点不自在地站起身,向皇帝行礼离开。他走到门口时侧头看了一眼两人,略微扬了扬唇角。

皇帝瞪了一眼胤禩走时随手放到座位上的狗:你这个咬主求荣的玩意!

胤禔揉了揉脑袋,心道我这是哪里又招惹到老爷子了,看皇帝仍旧没消气,也忙行礼离开。

皇帝忍不住又瞪了一眼他的背影:蠢蛋,连门都不知道关!

“谁这是又惹您了?”胤禟朱唇上扬拉着皇帝的手用脚尖矜持地踢了踢凳子上的狗。后者翻了第三个白眼之后才慢吞吞地起身挪动屁股走了出去,还不忘用狗腿勾住门把门带上。

皇帝抽回手把脑袋撇向一边,大有“我醉欲眠卿且去”的姿态与架势。

胤禟重又捏过皇帝的手腕,放到自己手里,笑道:“皇阿玛耍什么小孩子脾气?——他们不来谁帮咱结账?”(……)

他故意附到皇帝耳边轻声细语道:“儿臣算了一下,到今儿个咱铜板就不够用了。”

皇帝想了一会,心虚地把脑袋撇了回来,同样压低声音询问:“差多少?”

“两个铜板。”胤禟伸出两根手指,在皇帝眼前晃了晃。

康熙一想才差两个铜板就算交不出来也不至于被人扭送了报官,登时又觉得底气足了起来:“朕岂能为两个铜板折腰?”

胤禟没接话,学他家八哥微笑着看着皇帝:小样的,以为不送官就可以掩盖你砸了九两银子的过错了?

皇帝自觉理亏,于是又把脑袋撇向一边:小样的,别以为你转话题朕就忘了你刚刚跟你那好八哥眉来眼去的事了!

胤禟愣了一会,伏到桌子上哈哈大笑。

皇帝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你也别以为朕这回看不出你小子的心思——转话题不管用,色诱同样也不管用!

他家九儿子笑吟吟抬头,纤纤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皇帝的薄唇:不管用你脸红个什么劲呢?

他啃了一口皇帝红透的耳垂:你还差得远呢。

三十章

胤褆边揉着耳朵边不悦地嘟囔着:“好好的你怎么硬拽着我来这鬼地方触老爷子霉头?”

胤禩闻言放下手中的毛笔,温和而无害地笑道:“没办法啊,皇阿玛和九弟一路上一直未露面,明显是来查着案子了。”(……八爷,你高估你那恋子成癖的爹了……)

胤褆很不屑地哼了哼,冷笑道:“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能查出来什么?”他顿了顿,神情越发不平:“可是我没想到皇阿玛居然如此厚此薄彼,他居然抛下京城一大档子事陪他来查这小案件!”

“可不是小案件呢,否则皇阿玛这回也不会插手。”胤禩垂下眼帘,在心中冷笑:大哥,你真以为皇阿玛是因为不放心把这事交给九弟一个人才掺和进来的?皇阿玛溺爱他不假,不过你可别忘了那河北太守可是你的人呢。

胤褆摆了摆手,不在意道:“瞎担心什么,你看老爷子这回的态度,游山玩水的心反倒占了一多半,走了三四天了,才走了这几步——不过也多亏了这件事,也让他见识见识我那好二弟风评有多么好!”

胤禩抬起眼帘扫了他一眼,唇角抽蓄了一下,然后把脑袋撇向一边:大哥啊,他听到的可不只是关于太子的议论——要知道你的评论也比太子高不了多少……

想到这里他的眸色深了深,思量一会开口:“大哥,你不要太小看九弟。”

胤褆又哼了哼,道:“得了吧,老爷子还没糊涂到喜欢谁就把那位子给谁的地步。”

胤禩叹口气,并未再接口,站起身推开窗子:你又怎知论才智他在你和太子之下?心中这么想着,他实在懒得再开口提点,随干脆望着对面门前趴着甩着尾巴的狗发呆。

那狗也抬起脑袋来看他,葡萄大小的狗眼眯成一条缝,边甩尾巴边心道:这小子看起来白白净净的,想不到脑袋也这么好使——要不要撮合撮合他和我那美主人?

它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虽说垂涎我那美主人的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提醒主人提防着点,但总的来说这丫的对美主人还是不错的——关键是自己的吃饭大权掌握在他手里,一旦让这丫的发现自己引狼入室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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