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开天下--潋滟 中——令留春
令留春  发于:2010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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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天才呢?这么闯进去,就算你的幻术再高端,也不可能一下

放倒十几二十号人吧?”

其实应该是可以的,就是对自己的伤害比较大罢了。鄞儿在心内悄悄分辨着,头却受

教地低垂了下来。

“修缮以为鄞儿会找修缮帮忙?”修缮个老好人一副受了伤的口气,眼睛里也散发出

稍稍埋怨的光芒。这让鄞儿更加觉得自己犯了什么大错一般,他想开口安慰,却发觉

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无法为自己找到合适的借口。他更加尴尬地笑了笑。

修缮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一见鄞儿都已经理亏了,也就见好就收,不再细究。他

指了指那高墙对面问道:“鄞儿想进去?”

鄞儿抓了修缮的胳膊连连点头,他知道修缮武功高强,这点高度根本不再话下。果然

,修缮叹了口气,又瞄了鄞儿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管那清闲王元献,直提了

鄞儿的肋下轻轻提气,纵身一跃,人已经由墙外面站到墙里面来了。元献一见鄞儿进

去了,也施展轻功,轻松入内。

他们三人刚好落在了一处园子的花园里。鄞儿四周观看了一下,发觉这处园子一片漆

黑,连个守门看夜的小厮都见不到。而不远处又有一些光亮传了过来。他伸了手指指

了指那光亮之处,示意修缮带他去那边。

修缮不愧是绝顶高手,带了鄞儿也是身手矫健,几个起落之后,就带了鄞儿躲在了那

处发光的小园外面。元献跟在二人身后,也开始觉得这种夜探密访的游戏好玩起来。

他爬在了墙壁上,贴了耳朵去听那园内的动静,少顷,他对着修缮和鄞儿做了几个手

势,三人均相视着点了点头。

这处园子正是凛冽王子的居所。这里本来就是守卫森严,再加上白天出了些玄乎的怪

事,原本守卫着园内的侍卫不知怎么的竟然突然全部消失了,交班的侍卫们前来换班

,只看到了空荡荡的园子,安静得近乎可怕。众人担心王子安危,四处寻找,在一处

偏院的桃花林里寻着了正在树下品茶阅书的王子。又在府内其他园子里找了找,最后

在其中一处园子里找到了那些被人击昏了的守卫。那处园子里住着的正是燕国皇帝赏

赐的下人杂役。那些被击昏的士兵们均说不出发生了何事,而那群燕人也一副不知为

何的表情。昭国这边本是怀疑那些燕人暗怀鬼胎的,奈何又无凭无据,只好加强了对

那群燕人的管束,而另一面,他们调动了几乎全部的兵力守在了王子所住的园内,确

保王子的安全。

鄞儿三人在那密不透风的园外守了整整两刻钟,都寻不得丝毫的机会。元献略思考一

下,心中突生一计,他正要去与鄞儿商量,只见鄞儿也眯着眼睛笑嘻嘻地盯着他看。

元献眼内一惊,断然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谁知,鄞儿猛然将他往外一推,元献毫

无防备撞倒了墙角摆放的盆景,发出清脆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谁?-----来人啊!有刺客!”那园子里顿时纷纷杂杂地叫嚷开了,一时间所有的

动静都往元献那边扑去。

元献气得直跳脚,他本来是想让修缮去做那诱饵的,这样他就可以与鄞儿单独相处,

共同进退了。谁知道,他会被那狡诈的鄞儿给摆了一道。虽说心中不是十分乐意,元

献看着对他抱拳行礼,百般央求模样的鄞儿,只好咬了咬牙,飞身而上,跃入那混乱

的园内,引起了侍卫的注意。

那群侍卫一见到果然有不速之客,拔了刀剑,就围住元献打斗起来。元献素来清闲富

贵,一身武艺从未曾像今日这般全力使出的,与如此多的侍卫交上手后,潜藏在心底

的天性也被激发出来,那么多的侍卫一时也占不上他分毫便宜。

趁着元献吸引了大半人的注意,修缮早就提了鄞儿从另一人少之处翻入园内。他二人

贴着黑暗之处缓缓靠近那大亮着灯笼的主屋,修缮先是侧耳倾听了一下,并未发觉有

什么异常,他示意鄞儿跟着他过去。哪知,鄞儿只是拉住了他的袖子,摇了摇头,又

做了几个手势。修缮点头,顺手从地上捡了几颗石子,冲着那雕花窗户就击了过去。

“啪!啪!”两声之后,那主屋的大门应声打开,屋内齐唰唰地飞出三个人影来,还

有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年也自门口探了一下头来,复又退了进去。

鄞儿在暗处一瞧,那白衣少年果然是那日在街上所见的凛冽王子。再打量一下身形,

越看越像潋滟。

鄞儿冲修缮递了个眼色,修缮点了下头,从暗处旋风般地翻了出去,将那三个近身侍

卫给一并卷入自己的招式内,修缮功夫高深,那侍卫根本不是敌手,只交手了十来招

,那三人均被修缮击中穴道昏死过去,再那三人倒下的同时,鄞儿闪电般地射进了那

半开的大门内。修缮一手抓一个,一手提两个,也随即闪进了主屋,飞快地关上了门

。这一切的发生都没有惊动那院内正在围剿元献的侍卫们。

第三十八章

潋滟正在屋内四处踱步,外面的嘈杂声让他心内十分不安。这是他入帝京以来头次遇

到“刺客”,难免在心内担忧自己的处境。头先他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园内早已是乱

糟糟的一团了。这些士兵因为白天遭遇的离奇事件已经是人心惶惶了,再加上虎惧不

在没个拿主意做指挥的,只知道围着被当作刺客的元献一波一波的涌上去,又一波一

波的被击退下来。潋滟正在心头念叨着不要出事,突然就见两团影子忽地就飞进了室

内,潋滟一转身,口中轻喝到:“谁?”他抓住自己身旁茶桌的边角,紧张万分。

“滟哥哥!”昏暗中一个温润熟悉的声音传出来,接着,鄞公子自那门下阴影中上前

一步,露出笑盈盈的脸来。

潋滟一见到鄞儿的笑容,早已捂了口鼻,不敢置信的虚迷了眼睛,生怕自己如同往常

做梦一般,一下惊醒之后发觉还是自己孤身奋战。直到鄞儿一把上去将潋滟搂了个满

怀。“滟哥哥!是我!我是鄞儿啊!”

温热的体温和紧紧的拥抱将潋滟独自支撑了许久的心理防线一下击溃,潋滟一点一点

回拥住激动的鄞儿,手不断在鄞儿身上摸索探寻,口中喃喃自语:“鄞儿!我不是做

梦吧!……不是梦吧!”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哽咽了,在十分确定自己身边是个有

血有形的人后,潋滟“哇!”地一声,抱住鄞儿的肩膀呜呜痛哭起来。早间见到了夭

红,晚间又见到了鄞儿,这一日的突变让他即激动又开心。他等这一日等了好久了,

每每在他受尽痛苦尝尽折磨之时,他总会幻想着有这么一日,盼着盼着,一次次的做

着美梦,又一次次的从梦中被现实的残酷痛醒,直到他心内已经快要失去幻想的本能

。此刻突然美梦成真,如何不激动开心?

“滟哥哥!是我,是鄞儿,鄞儿总算见到你了!滟哥哥!”鄞儿也是说着说着,也红

了眼眶。他本以为潋滟是死了的,口内虽说不相信,心内却是信了八、九分的。突然

间得知自己苦寻了半年多的人就在身边,这种惊喜无以言表,只能用泪水来宣泄。

两人相互抱着、拥着,彼此不再说一句话,只不停的用手确定对方的真实感。泪水与

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处,让在一旁看着的修缮心内也一软,脸上流露出淡淡的欣

慰。他自窗边瞧了瞧园内的情形,元献被那些士兵用车轮站轮流对抗着,已经渐露疲

态,再撑不过一刻钟的。“鄞儿!”他小声提醒着忘神的鄞儿与潋滟,这才让一直无

言的二人回过神来。

“哥哥!”鄞儿拉了潋滟坐在矮榻上,将自己如何得知潋滟的情况并孔燕与小凤发生

了何事一并告诉了潋滟。潋滟听的是惊奇万分,没想到世间之事有这般的巧妙,他连

忙也将自己入宫见到夭红的情况说给了鄞儿听。鄞儿一听,也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

议。年前初秋之时,鄞儿还从黄妈妈处得知,夭红过得还挺不错,清儿还进宫去见了

他一回,谁知道,短短几月竟然发生了这种变故,夭红弄得如此下场。

“我定要将红儿救出那处牢笼的,就算他只有两月可活,也要他自由自在的活着,不

被那金堆玉砌的牢笼困住身心。”潋滟垂了眼,捏了鄞儿的手认真地说着。

“哥哥你放心,我也会帮忙的,哥哥有什么计划只管告诉我,我认识的人不少,其中

也有擅长治病救人的,红哥哥定不会有事。”鄞儿望着潋滟真诚地说道,还安抚地摸

了潋滟的手两下。鄞儿当时直觉地就想到了那个诡异的蒙面男人---莫一白。只是,

他只在心头想了下,并未开口说出来。

潋滟听了鄞儿的话也只是笑了笑,并未当真。他觉得以灰衣人那般地位和财力都无法

找到高人为夭红缓解毒性的,何况是鄞儿一普普通通的小倌呢?就不要鄞儿再多加操

心呢罢。他二人均未想到,就是这次无意的耽搁,竟会让夭红受尽了苦难,这是后话

潋滟与鄞儿还欲多说,修缮打了个茬:“鄞儿!元献支撑不住了!先走吧!下次再来

!”鄞儿一听,也瞧了眼元献的处境,的确是已到了极限,快累的不行了。正在他担

心之际,突然又从墙外翻进来两个黑衣人,黑衣人护着疲累的元献,和那些士兵们继

续打斗起来。

鄞儿知晓那是元献的护卫,这些护卫是暗中保护元献的,可能终究放不下自家的主子

一人夜出,跟了过来的。鄞儿心内计较一二,只好暂时离开,等着机会下次再来了。

他拉了潋滟的手依依不舍,潋滟却为他们着急,劝他们快些离开,要是虎惧带了手下

人马赶了回来,那就更加危险了。

“滟哥哥!你的哥哥、弟弟暂时留在楼里不用担心,我还会再来的,只是哥哥千万不

要冒然行动,那些什么王爷、将军的都没安了好心,要是哥哥暴露了身份,危险比红

哥哥还大。红哥哥的事,我们还得好好商量,万无一失了才能动手。”鄞儿心内担心

潋滟过于心急,被别人利用,只好出言相告。

潋滟知晓鄞儿所说的利害,他也知晓燕崇南要他去救夭红是在利用他,若出了事,这

些人才不会管他死活,缩了脖子看热闹。只不过,他的确很着急,想快些救了可怜的

夭红,夭红的危险处境早已经超出了他自己的安危。不过现在有了鄞儿在外面接应,

他心内也安心了些。他对着鄞儿重重点了点头,示意鄞儿他们快走。

临走之前,鄞儿再次抱了潋滟一个满怀,他看了看地上那些近身侍卫,让修缮解了他

们的穴道,待那些侍卫清醒过来,就瞬间发功,用最深刻的幻术迷惑了他们,给他们

做了强烈的暗示。他想到出入潋滟身边的均不是安全之人,定要在他身边设几个自己

人才安心。因此,这份暗示比较灵活,平日里这些侍卫还是谨守自己身份,一但见到

他或是听到他的声音,就会迷失心智,为他所用。

潋滟看着鄞儿的一举一动,虽然不是很明白是什么功夫,但一听到鄞儿给那些人下得

保护他的指示,心内也明白了一些。怕是鄞儿这些年跟着那“奇淫双侠”学的不只是

什么欢场技巧吧!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修缮像来时一样带着鄞儿鬼魅般的从室内掠了出去,消失在昏暗

之中,那三个近身侍卫在鄞儿消失之后,突然愣了一下,不知所谓地渐渐清醒过来,

一见王子还在身边,就放心地守在了暗处,丝毫不记得自己先前发生过何事。

园内的打斗,在鄞儿他们离开之后也渐渐平息了下来。元献为人还挺厚道,只轻伤了

那些士兵,并未伤及一个人的性命。一刻之后,虎惧带了人马飞驰回来,一见园内一

片狼藉,问清楚发生何事之后,他转了两下眼珠,招呼手下去安抚受伤士兵,自己则

带着一身的闷气与猜测进了潋滟的房内。

虎惧先是招来了安排的那三个近身侍卫前来询问状况,没有发现异常之后,他就拿那

阴沉揣测的眼神去打量着潋滟。一日之内发生了两件奇怪的事情,偏偏他都不在现场

了解不了状况。这么异常的事情让虎惧直觉怀疑眼前这个冒牌王子似乎知道一些他所

不了解的事情。一切太过巧合和奇怪了。两次怪异的刺客事件,而最大的目标却一点

损伤都没有,这说明了什么?除非那些人的目标不是对付王子,或是……那些人另有

所图?

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了,这让一向脾气急躁的虎惧疲于应付,以前还有凤莱在旁边出

个主意,或是有鹤声帮忙想想办法,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去判断事情的态势,而现在这

种状态又不允许发生任何的差错。还有凤莱,虎惧一路返回又花了不少时间在城内外

搜索,均是丝毫线索都没有。虎惧在心中思索了两遍,打定主意,这次要将鹤声给叫

过来了。他一言不发,又匆匆离开了潋滟的房间,回到自己房内向鹤声发了一封密信

第二日一大早,王子府才开了大门,就有谢聿桢派人递上了拜贴前来拜访。虎惧拿着

那拜贴瞧了又瞧,半晌才示意执事的前去迎人,自己则跟着了潋滟身后,寸步不离。

潋滟于正厅旁的小书房内见到了谢聿桢。一番客气的寒暄之后,谢聿桢道出了前来的

目的,原来,再过一月半就是燕国最重要的节日---受礼节。节日前后三日,皇帝要

在皇家寺庙内斋戒沐浴、登高受礼接受百姓的早晚敬拜。且帝京之内,所有外族白天

午时之前后两个时辰均不可出门,晚间更是全城戒严,确保受礼节期间的治安稳定。

谢聿桢只说到此处,就不再多言,而潋滟以前曾经历过受礼节,当然是知晓这其中的

厉害,他当下只轻笑开来,朝着谢聿桢行了个礼,道:“多谢王爷前来相告,本王听

说过此节日,入乡即随俗,定会处处谨慎行事的。”

谢聿桢捧了桌上的茶碗来,轻轻抿了抿,放下茶碗后,他也轻笑道:“既如此,本王

也就安心了。还有一事,本王过问一二,前日晚间,王子府上丢失的侍从不知寻到没

有?

潋滟正视谢聿桢,缓缓摇头。

“我昨日听说了一件荒唐之事,如今说来与王子听听,权当消遣。”谢聿桢突然又开

了口说道。

潋滟正在心头猜测这谢聿桢的目的,一听谢聿桢又要讲起那玩笑话来,也打迭起精神

小心问道:“有何荒唐之事竟让王爷如此上心?”

谢聿桢想了下,哈哈笑道:“昨日,巡城司的士兵们在东街角菜市口捉了一个醉酒狂

汉,据说,这汉子很是无耻,竟捉了那菜市口马场上马贩们拴着的一匹母马行那龌龊

之事,当即被几匹公马给咬了大腿,后来有这汉子的同伙将这汉子给劫走了,只是,

那巡城司的约摸看得不清不楚,竟然认出那狂汉是葛大将军,王子您说此事可不可笑

?本王一路询问下去,有不少人看见那汉子是从长乐街里奔出来的……”

潋滟一听谢聿桢说到长乐街之时,特特停顿了一下,心里突突起来,他笑了笑:“想

是那醉汉素习眠花卧柳惯了,一时喝醉现了丑态罢!只是,巡城士兵认作是葛将军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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