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Glen离开了房间，重重的摔门声显示他的焦急，也让Jesse的神智地震般剧烈破碎，然后，他可以重新拼装了——

不……

不要……

不要留下我一个……

我不想一个人死！

……

冰凉

湿润。

柔软。

“唔——”

大喘一口气，睁开眼睛——天花板！

还是自己的房间，这个位置……屋子中间？地板上，躺着……身体下面好硬！

“你觉得好点了吗？”

声音！很轻，更像是温柔，从头顶上方传来的……

一张并不陌生的脸：单纯、稚嫩，眼睛里的纯洁能让人平静地卸下一切壁垒——Jesse宽慰地闭了闭眼，轻轻叹着气。

“什么时候进来的？”Jesse呆板地质问道，他回忆起自己对眼前这个，在某个瞬间被他等同为天使的人所做的事。

“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

哼——真是报应，他现在虚弱得像只蚂蚁，轮到这只小耗子收拾他了！

“来报复我？”

“来照顾你。”

Ryan一边说一边继续用湿毛巾给Jesse擦脸和脖子——不管他接下来做什么，Jesse只知道现在这种感觉已经让他摆脱地狱，接近天堂了。

“你哥哥到处找你。”

“我不想被他找到！”

“该死！”

说的时候，Ryan的手稍微重了点，水从毛巾里挤出，渗进Jesse的眼睛里。

“对不起……”

柔软、温暖——Ryan俯下身，把水从Jesse眼里吸出来。

这个动作没有让Jesse惊讶，他一向懂得享受别人的爱护。

“觉得好点了吗？”Ryan把最初的问题重复了一遍，羞涩地抿了抿自己的嘴唇。

“比之前好多了……”Jesse直直地看着Ryan的眼睛，嘴角渐渐抬起：“呼——，你喜欢这样照顾别人？”

“不。”Ryan看着Jesse也很坦然：“只是对你。”

Jesse笑了起来，很快收回——“白痴！”

对这句嘲讽，Ryan没有应答，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被人操了还喜欢上对方——你也真他妈的贱！”

Jesse很满意自己的这句评价，不管会不会因此惹恼现在这个能随意摆布他的人，他笑地更得意了。

他真的被惹恼了！——Ryan伸出双手，捧紧Jesse的脸颊，面对着他，眼神变地锐利……

“唔？！……”

他吻了上来？！

惊讶之初，Jesse睁大了眼睛，除了吊挂起的微红的淡褐色发线和一簇簇睫毛，什么也看不见；在毫无防备的状况下他根本来不及合上牙，就这样被对方侵入了……

柔软的唇间伸出的灼热湿润的舌，如果说最初还有所抵制的话，那性欲的本能还是让Jesse在这道美味面前松懈了——他开始与对方纠缠，不管怎么说，吻他的人只是个稚气未脱的小鬼……

不行！对方的意志太强了——Jesse甚至觉得呼吸困难，他努力地扩张肺部，但每一次运气都被Ryan掠夺地干干净净，他差点要张嘴呼吸了！

“唔……呼——够了！”

好不容易抬起麻木已久的手臂，用尽他此刻能用的全力，Jesse把Ryan从他脸上推开……

这让他看清了Ryan的表情，之前，不知什么原因，他一直没有看清过Ryan的表情：

还是那样单纯，双眼如高山的湖水一样静谧，抿嘴唇的同时他舔了舔嘴角的涎液，这个动作为他稚气的神情增加了几分妖冶。

但是，他的眼神在动摇，几秒的时间，坚固就崩裂了，从刚开始的得意变到醒悟，然后是迷茫，当目光中的闪烁显示出他的无辜时，他的勇气彻底消失——

泪水夺眶而出，很快在脸上显示出两道晶莹的轨迹。

开什么玩笑？！现在他倒成了受害者了……

好吧……他的确是受害者——Jesse的歉意在那滴微热的水珠溅到他脖子上时，彻底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绪。

“嘿……别哭了……”

为了安慰他，Jesse伸手握住Ryan的胳膊——很细。奇怪，之前抓住那里的时候都没察觉……

见鬼！是湿的！这小子全身都湿透了！

“你淋了雨？！”

Ryan点了点头，又使劲摇了起来——“不！没关系！”

“你他妈的真够蠢的——会感冒的！搞不好还要引起肺炎！”Jesse毕竟进过医学院，救人治病的意识还残存了点在脑子里。“把湿衣服脱了！”

Ryan没动。

“真他妈的麻烦……”Jesse嘟囔着，努力支撑起来，坐到地板上，拉起Ryan衣服的下摆，帮他脱。

“我在帮你！”感觉Ryan一点也不配合，Jesse恼火了，但是很快，他看到了Ryan身上的东西——

淤痕、齿印、还有被指甲粗暴刮刻的长短不一的血痕……

Jesse明白自己干了什么了。

“你还没告诉Glen？”

Ryan摇头。

Jesse咽了一下，把头转到一边。

“为什么不？”

没有回答——这也在Jesse预料之中，他继续说：

“觉得丢脸是吗？身为男人……”

“不！”

“什么？”

“我不觉得丢脸！”Ryan说地很大声，Jesse把脸转过来对着他——

“我只是难过，因为……”

砰——

门被打开了！

“Ryan！”

先进来的是Glen，跟着还有……Evans。

CHAPTER 14　“车库里，只有汽油味……”

Ryan换好衣服（Jesse的）从洗手间出来，Glen他们都坐在沙发上等他，也不知道等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跑？”

Glen冷冷地问道，责备的目光注视着Ryan，但Ryan并没有躲闪。

“我不想回去。”

“你听见我讲电话？然后就从消防梯跑了？！”Glen提高嗓门，显然是不满意Ryan丝毫没有悔意的态度。

“你说的明天就把我送回去！”Ryan也大声起来，好像他才是占理的一方。

“……，呼——”Glen叹口气，抹了抹脸，稍微压了压气：“听我说，不管你做过什么，他们都会原谅你，他们是父母。”

“我没做错什么！”

Evans看了Glen一眼，又看看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Jesse——他那背对的样子，似乎无意旁观这场争论。

“我们离开这里，你们回家讨论怎么样……”Evans小心翼翼地说出建议。

“我……”Ryan无意中回头看了背后的Jesse一眼：他似乎是睡着了，侧背均匀地起伏着。“好吧，我们离开这里。”

Evans站起来，拍拍躺在那里的Jesse：“伙计！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这样子你又可以挺过几天了！”

Jesse还是没动静，Ryan再也忍不住了，他趴到Jesse躺的沙发边上：“嘿……你还好吧？”

“Ryan……”Evans走到Ryan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当Ryan回头看他的时候，Evans对他轻微摇了摇头，并把眼珠向Glen一斜：“别担心，他会没事儿的，这种情况不是一两次了。”

看来现在Ryan跟Evans走得很近——开车返回的时候，Glen从后视镜看着他们坐在后座上亲密地靠在一起，既然Ryan现在需要安慰，他也不好说什么了。

当他跑到Evans的住处，跟他提起Ryan的时候，Evans一口咬定他的弟弟会在Jesse那里……

“你可是开车去的，而他就是冒雨走路也会往Jesse那儿跑！”

被他说中了！

再次冲进Jesse那破屋里时，他看见Ryan安安静静地跪在Jesse身边，像是在照料他——Ryan总是关心他熟悉或不熟悉的每一个人。

然后，他们不得不尴尬地面对已经摆出来的麻烦——该不该把他离家出走的弟弟送回去！

“如果不愿意回去，你起码要把理由给出来！”

一回到住所，Glen就把话说地很清楚，倒不是想逼迫Ryan，也许只是被他幼稚的逃跑行径给惹恼了。

“我想我该走了……”一直陪着Swanson兄弟进到这里的Evans勉强地笑笑，表明自己的告辞。

“不！Evans留下！”

是Ryan，他甚至拉着Evans的衣角把他拖住。

“Ryan？……”

Evans和Glen都为Ryan的行为诧异到了。

“必须有Evans在场！否则我什么也不会说，我也不会回去！”Ryan激动地话都在颤了。

Glen看了Evans一眼：金发男人的表情显示，他完全不知道Ryan的用意。

“好吧，我们一起听你把理由说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Glen示意Evans坐下后进厨房拿来饮料。

Evans拉了拉Ryan的衣角，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两个月前，”Ryan拿着Glen给他的可乐，但没有喝。“街上搬来一家人，一对夫妇和他们的两个孩子，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那家的父亲是名律师，像住在附近的所有人一样，他们……他们是很体面的家庭。”

Ryan深吸一口气，但没抬头看Glen他们，继续说道：

“他们的小儿子，十六岁，刚上高中——可看上去比我长得结实，个子挺高。恩……后来我们认识了对方，他有份送报纸的工作，每天早上都能碰到。他会主动跟我打招呼，我觉得这很好，我是说……他长得也很帅，跟他做朋友似乎很合适，虽然我已经快毕业了，不过你知道，Glen，我从来没有被同龄人主动接纳过。”

Glen当然清楚这点，他遗憾地低下眼皮，灌入一口可乐。

“他相当积极地接近我，经常带我出去外面的餐厅和街上的唱片店，跟我讲他玩的那些电脑游戏；虽然我对那些完全没有兴趣，可还是喜欢跟他在一起——也许是太孤单了吧……”

Evans看了Glen一眼，又将目光回到Ryan那里。

“虽然看上去我比以前闲散了，爸妈他们还是希望我像那样快乐起来，我的意思是：他们很高兴我跟Billie——那个男孩，成为朋友，然后，我们走得更近了。”

Ryan停了下来，他看着手的玻璃瓶，喉咙使劲地吞咽着，Evans伸手放在他的手腕上——“说下去。”

“半个月前……是的，就是半个月前。”Ryan抬了下头，又很快低下去：“他问我有没有驾照，让我开车跟他去兜风。我说有，而且那天妈妈不会用车，我们可以开她的车出去，然后我们来到车库……”

“车库里，全是汽油味……”

Ryan深深地叹出一口气。

“坐进去的时候他把电台打开，声音很大，我觉得不太自在——开车的时候我从不听音乐，我让他关小点……他拒绝，他说……”

Ryan的呼吸变急促了，他开了好几次口才终于说了下去——

“他说：他喜欢开着音乐做！”

“他说他喜欢开着很大的音乐做爱！然后就把我摁在座位上吻我、脱我的衣服、把手伸进我的内裤！”

“我试着反抗，可是……见鬼，他的力气很大，他那么强壮，虽然只有十六岁——我连把他推开的劲的不够！”

Ryan的手有些颤抖了，Evans上去握住它们。

“他脱下我的上衣，吻我的身体，一直吻下去，直到下面……拉开我的裤链，把脸埋进那里……”

“好了……别说了——够了！”

Glen大喝一声，重重地呼出气，手伸进头发里使劲抓——“你被他干了？！混蛋！杂种！！”

Evans狠狠地瞪了Glen一眼，不管他是不是接受了这个眼神，然后把手搁到Ryan肩上，搂住他。

“不……没有，没能干成，虽然他的确是那样打算的……”

“爸进来了。”

Glen手里的瓶子早就空了，而Ryan的还一滴未少，他终于还是喝了一口。

“我们都没察觉。”吞下去后，Ryan马上接着说：“可能是音乐太吵了，也可能是太投入了，我们俩。爸爸本来是进去取钓鱼的工具——该死的，我甚至忘了他周末钓鱼的习惯；我不知道他看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闭着眼睛；我想他一定认为是我在引诱Billie，他才十六岁，而我已经十八了。”

“也许，他现在还这样认为……”

Ryan努力抬起头，不是为了看Glen——虽然他已经惊讶地慌了神了——只是抬头，调整一下姿势，或者情绪。

“他进来关上电台，然后，我突然睁开眼睛，他就在对面，那张脸像看见了世界的末日——我也是……”

“Billie还停不下来，我揪着他的头发把他从身上推开——哼！他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把我弄痛了——把他的脸转过去，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但后来我想：他心里肯定比我镇静。”

“起初，爸什么都没说，他甚至让Billie像往常一样平静地离开了，于是，就剩下我们，车库里……”E9586A4旧我弹:)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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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yan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车库里，只有汽油味……”

“他把我从车里拽出来，摔到地上，揍我……狠狠地揍我……我甚至不敢相信他是我的父亲……”

泪水从Ryan的眼中平静地溢出，Evans适时地让他把头搁在自己胸前，用手轻轻抚摩他的头发，同时自己也深吸一口气，嘴埋进Ryan头发里，慢慢呼出。

“好了，不要再想了……那些都过去了，那些可怕的事……”

“不！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Glen倏地站起来，走到Ryan面前，一脸疑惑和愤慨地说：“为什么你不跟他解释？！说是那个杂种在强迫你！说你不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