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多玛城祭典的羔羊——youyu
youyu  发于:2010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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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很长,修亚还在继续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入侵,但已经过了高潮的阿斯纳却慢慢变得疲惫,也没了刚才的兴奋。

激烈的冲撞下,阿斯纳渐渐失去意识,身体不受控制地跟着修亚的动作上下起伏,承受着对方发泄的欲望。

黑暗之中,恍惚的意识带他回到了那天夜里,那个男人用身体保护着他,说着爱他的话语,那种小小的幸福感觉一定再也不会有了吧……那个唯一说爱他的男人死在了沙漠之中,从支离破碎的身体中涌出的猩红仿佛可以把黄沙都染成绯红。

那时的阿斯纳只能看着那个男人的身体被长剑刺入,乌红的肉块被族人们残忍地高高举过头顶,耀武扬威地炫耀着他们的战绩。从尸体碎块上流出的血液顺着剑身流淌下来,蜿蜒在族人们的手臂,甚至一直延伸到肩膀,但那些人好像根本没有知觉似的,他们疯狂地笑着,张狂的动作仿佛在跳某种祭祀的舞蹈。

难道你们不知道吗?身体正在被族人们侵犯的阿斯纳空洞的眼神望着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亮的天空,难道你们不知道血是腥的吗?那种浓烈的味道让人难以忍受,但为什么它会成为你们炫耀的资本?嗜血的民族……罪人……罪不可赦!

从那个时候开始,阿斯纳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那些人知道杀人的代价是要偿命。让他们知道身体被利器刺透滚滚红血狂涌而出时的巨大痛楚……

后来,在索多玛城的外墙处,阿斯纳的确成功了,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仅仅是修亚的一句话就帮他报了那刻骨铭心的仇恨。

仅仅是一句话而已,为什么会有这么巨大的影响力?

权利,还是身份、地位?

因为修亚是索多玛城的将领,城主身边的心腹之臣,所以他的一句话就像是众神的审判一样,拥有无人能够反驳的能力。

阿斯纳躺在床上,昨夜的疯狂让他的全身疼痛不已。修亚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牢牢地把他禁锢在身边。阿斯纳的后背紧紧贴在修亚战士特有的坚实胸膛上,这种姿势可以让阿斯纳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强悍,即使只是身体,都比自己强上了好几倍。所以修亚才可以得到索多玛城主的赏识,才可以统领索多玛城的近卫军。然而自己呢?纤弱得如同女人般的手臂和腰杆,苍白地带着病态的皮肤,还有盲人般银白色的眼瞳……光是这副长相,就决定了阿斯纳不可能拥有铠甲和长剑,成为马背上所向披靡的战士。

他也想像修亚那样一呼百应、众人之上。

被同族押解着前往索多玛城的途中,那条漫长的沙漠通道上,阿斯纳曾经无数次的像天神祈祷,祈祷得到庇护和保佑。然而……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命运丝毫没有改变,每个漫漫的长夜都要持续着那些低贱的行为被一次又一次地侵犯,任那些变得疯狂的族人把自己当成泄欲品来对待。

神是可笑的,他们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虔诚的祈祷没有得到丝毫的保佑?难道他们没有看到么……难道他们只是视而不见,把自己当成理所当然的牺牲品?

阿斯纳的身体抖动起来,因不可抑止的强烈愤怒而颤抖不已。

神只会保护强者,永远都是!

好想变强——好想变成强到可以左右自己命运的人,而不是要命运来折磨自己。好想拥有修亚那样权势,好想无数的人跪倒在自己身前说着遵命和服从,好想把所有伤害自己的人全部折磨得生不如死,好想毁灭一切,好想毁灭神灵——那些无用的东西,除了看着自己的子民受折磨而无动于衷,还会什么?

然而自己有什么?自己凭什么去得到这一切?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个强健的身体都没有?自己凭什么?

这些想法把阿斯纳折磨地快要发疯,他试着坐起来,但是身体根本就使不上半点力气。他蠕动了几下,虽然只是个微小的动作,但修亚作为战士的敏感神经让他立刻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抱住阿斯纳的手臂紧了紧,溺爱地问道:「你想要干什么,小东西?」

阿斯纳吓得停止了动作,但是不答话。

修亚一下子坐了起来,打了一个呵欠说:「你的精神还真好啊,昨晚做了那么激烈的运动后,你居然还能醒得这么早。」

说着修亚翻身下床。阿斯纳转过身子,望着修亚赤裸的后背,那是他永远也不可能拥有的体格,即使向往,却永远都无法拥有。

穿好长裤的修亚突然回过头,看到阿斯纳凝视着自己的眼神后笑着说:「你这样看着我什么意思?不会是爱上我了吧?」走到床边,抬起阿斯纳的下颏,眼神变得残酷而又凛冽,「你还不配,知不知道?还不配。」

说完这句话,修亚扯过了地板上的外套,简单地一披,旋身消失在这间弥散着糜烂气息的房间里。阿斯纳空洞的眼睛望着墙壁,青花石制成的冰凉的墙壁,出神地望着墙壁淡淡的颜色,这一切让阿斯纳的身体也跟着变凉。

「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一切的。」

阿斯纳这样告诉自己,眼角渗出了泪水。

◆◇◆◇◆◇◆◇◆◇

这是第几天了……

就那样呆呆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大脑里是一阵一阵不曾平息的轰鸣,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对方的动作律动。

阿斯纳固执地睁着眼睛,他不能闭上,因为如果那样就意味着他在享受着这一切野兽的行为。

修亚直起了身子,他对阿斯纳的反应很不满意:「你以为你是什么?死人?」

阿斯纳的头微微偏过一个角度,避开了修亚燃烧着怒火的眼神。他的胸腔激烈地起伏着,他知道他这样做只会激怒修亚,这样做的结果将会是非常可怕的残忍对待。

他怕,很怕,但却有一种力量超越了他心中的恐怖让他敢于忤逆那个强势的战士。阿斯纳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支持着他这么做……也许是尊严吧,他想,随后嘴角浮出了一丝自嘲的微笑。

天啊……原来自己还有那种东西么?自己所谓的那一小点微不足道的尊严不是应该早就被那些无休止的侵犯掠夺彻底摧毁掉了么?还在装着什么清高?

从阿斯纳被修亚带到这里,已经过去整整五天,这五天里阿斯纳没有离开这个房间半步,甚至连床也没有离开过。

每次情事过后,都会有仆人来到这里给他擦洗身体,然后带给他一点食物。昨天过来的是一名黑眼睛的小男孩,他一直开朗地笑着,嘴里唠唠叨叨说个不停。他说这是修亚第一次持续五天跟同一个人睡觉,简直就是个奇迹。

那个时候,阿斯纳卧在床上一动不动,因为他没有半点力气,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奇迹么?照那个黑眼睛小男孩的话理解,自己是不是应该偷笑,偷笑修亚虐待自己的兴致持续了五天依然不见半点减弱?

阿斯纳喘息着,他的双腿被高高举起,菊穴一张一合。他不知道即将侵入他身体的是什么东西,因为愤怒中的修亚总会放些出人意料的东西进来。

但是这次却没有,修亚放下了阿斯纳的腿,然后扯过一条薄毯搭在阿斯纳的身上。当薄毯碰触到阿斯纳身体的那一瞬间,阿斯纳的神经骤然紧绷,惊惧地睁大双瞳望着墙壁,修亚的这一反常行为给阿斯纳带来了更大的恐惧。

然而后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修亚翻身下床,穿衣,然后离开。直到房门发出了「咔哒」一声轻响后,阿斯纳悬在半空的心脏才终于落回了原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肩膀不住地颤抖着,用毯子裹紧身体,越裹越紧,牢牢地把自己保护起来。

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修亚无声的离开意味着什么?他已经对自己的身体感到厌倦了么?他会怎样处置自己?杀掉,或者赏赐给其他人,再次回到那个被群奸的时代?

阿斯纳痛苦地闭上眼睛,未来即将发生的一切注定是一个噩梦。他在这个无休止的噩梦中挣扎沉沦,最终毁灭。

就这样忍受着精神的折磨,不知道过了多久,阿斯纳再次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进来的还是昨天那名黑眼睛的小男孩。男孩把一盆热水放在地上,然后爬上了床,用浸湿拧干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阿斯纳泪迹斑斑的脸。

「怎么哭了?」男孩笑着问,自言自语着,「看眼泪把你那么漂亮的脸都弄花了,真的很可惜。修亚大人好像很喜欢你呢,如果是以前,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在意一个人的,当然也不会让我来照顾你。所以……对修亚大人笑一笑吧,不要老是这样一副待宰羔羊的表情。」

笑?对那个人么?阿斯纳的身体一阵抽搐。只要一想到修亚,他感受到的只有恐惧,这要他怎么笑得出来?

男孩没有注意到阿斯纳痛苦的表情,继续说道:「对了,我叫提尔,是修亚大人的随从之一,你呢?」

阿斯纳本来不想说话,但在看到提尔一脸天真的期待表情后,忍不住轻声回答了一句:「阿斯纳。」

声音微弱得就像是蚊子在叫,但是提尔仍然听得非常清楚,并且非常兴奋地接着说:「原来是阿斯纳啊,很好听的名字呢,比我的名字好听多了,真是羡慕啊。」

说到这里,提尔一骨碌跳下了床,牵着阿斯纳的手说:「可以下床么,阿斯纳大人?今天修亚大人特别恩准你可以在这附近走走,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实在是太可惜了呢。」

被提尔称作大人,让阿斯纳有些意外,但在听到修亚允许自己出去走动后,那意外就更加大了。

阿斯纳的身体动了一下,朝床边靠去。他已经五天没有下过床,不知道这麻痹的双脚还能不能走动。

提尔牵着阿斯纳的手,小心翼翼地扶住阿斯纳的身体,微笑着鼓励说:「不要紧吧,慢慢来。老是呆在这个黑乎乎的房间里,人都会憋出病来的是不是?」

就在阿斯纳的脚尖触到地面的那一刹那,他的膝盖猛地朝地板跪去,如果不是提尔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只怕阿斯纳已经摔倒在地。

在房间里折腾了好久,阿斯纳的双腿总算是恢复功能,勉强可以行走,提尔搔搔脑袋望着裹着毯子的阿斯纳说:「啊……修亚大人也真是的,说可以让你出去,结果居然连衣服也不给你准备一件。不过不要紧,我马上去帮你找来。」

就在提尔转身朝房门跑去的时候,阿斯纳拽出了他的手,摇摇头说:「不用了,我走不到多远的,我只想到那里看看……」

提尔顺着阿斯纳的视线望过去,他看到了一个窗口,窗口上挡着的是厚到可以阻断阳光的窗帘。

提尔嘻嘻笑着说「也好也好」便跑过去一把把窗帘拉开,五天不见的阳光在那一刻一涌而入,刺痛了阿斯纳银白的双眼。

光啊,真的是光……温暖的阳光……

阿斯纳深深地呼吸,仿佛想把这些阳光吸进胸腔、融为一体。他直直地伫立在房间中央,感受着暖暖的阳光包裹住身体的温热。

以前和族人们游走于沙漠的时候,曾经无数次诅咒天上毒辣的太阳,但是现在阿斯纳却觉得太阳是如此可爱,可以为他赶走寒冷和空虚。

提尔扶着阿斯纳的胳膊,把阿斯纳带到窗边。从窗口望出去,是索多玛城繁华的街道。索多玛城嘈杂的声音阿斯纳躺在床上的每一天都可以听到,他一直很想看看那个被无数人向往着的王都究竟是怎样一派兴盛和繁荣。

没有了窗帘的阻隔,街道上索多玛城居民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那样鲜明的生存感是阿斯纳以前从来没有感受到的。这就是索多玛的王城,不同于他们流浪于沙漠的民族,这里的居民不会知道黄沙的残酷、烈日的炙烤以及无水的绝望,他们可以悠闲地谈论身边发生的琐碎小事,享受着每一天的祥和,他们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就在王城城墙以外的广袤沙漠里,还有无数民族持续着和自然无休止的残酷斗争,敬献出他们的同伴卑贱地求生。

突然,索多玛城街道上的行人都朝一个方向望去,他们睁大眼睛发出惊叹。

到底是怎么了?阿斯纳顺着他们的视线望过去,那是索多玛的城门。

城门敞开着,但城门底部的东西却被其他建筑挡住了,看不见。

阿斯纳好奇地朝那个方向张望。不一会儿,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眼前,那是一名全身赤裸的少年,拥有耀眼的金发和洁白如玉的光润肌肤,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完美得不可挑剔到仿佛是天神的恩赐。少年没有表情地向前走着,他没有低头,浑身上下都散放着夺目的光华。

阿斯纳屏住了呼吸。他知道赤身走入索多玛城是沙漠民族的仪式,那象征着服从和重生,他们会在祭台上被赐予新的衣服,从此脱离沙漠归于索多玛城成为奴隶。

但是,阿斯纳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华贵的少年竟然是来自沙漠的,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可以看出他曾经经受过地狱沙漠的折磨。

索多玛城的居民注视着那名少年从他们眼前走过,连呼吸都忘了,如果说少年有一种震慑人心的美丽,倒不如说他有一种震慑人心的气质。

那种气质征服了所有看见他的人,包括阿斯纳在内。

◆◇◆◇◆◇◆◇◆◇

那一天,两名天使降临到索多玛城

罗得盛情地款待了他们

索多玛城的居民对罗得说:

把今天来到你这里的人交出来,任我们所为……

——《圣经?旧约?创世记》


第三章

那一天,提尔一直陪在阿斯纳的身边,喋喋不休地讲了很多话。从索多玛城即将到来的祭典,到他自己的出生经历。

「如果不是修亚大人把我捡回来的话,没有任何亲人的我早就饿死街头了吧。」提尔若无其事地这样说着,朝一直沉默的阿斯纳眨了眨眼睛,「其实刚开始时我也很怕修亚大人的,因为一眼望去他真的很凶,那眼神看上去好像会把人吃下肚子似的。不过,慢慢你就会明白了,其实修亚大人也不是那么冷血无情的。这么说吧,如果你对他瞪眼,他就会用比你厉害十倍的眼神反瞪你;但如果你对他笑的话,他也会对你笑的……就是这样,所以下次见到修亚大人的时候,你就笑给他看吧,阿斯纳,不然修亚大人真的很可怜呢……」

可怜的人应该是我吧……阿斯纳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轻声叹气。

看提尔提到修亚时的那一脸兴奋,感觉他是在谈某只爪牙锋利并且脾气别扭的黑狗,而不是威风凛凛的索多玛城近卫队首领。

受到那样的对待后,还能对凶手笑脸相迎的人,不是白痴就是疯子!

不过……阿斯纳微微偏头,用清水般的眼睛望着黑乎乎的提尔。提尔正兴奋地舞动着手臂,用崇拜的表情讲他曾经看到修亚把一个柱子般的壮汉打趴在地的故事。

也许在提尔的心里修亚是个英雄人物,但在阿斯纳看来,修亚不过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加性虐狂罢了。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提尔被吓了一跳,立刻收口,睁大那双炯炯有神的栗色眼睛朝门口望去,只见身着纯黑软甲军装的修亚正站在门口,笔直的长裤把他的双腿衬得非常修长,修亚不带表情地看着阿斯纳,也不说一句话。

提尔敏捷地跳下了床,跑到修亚身边行了个礼。修亚垂下一只手揉了揉提尔软软的脑袋。在离开之前,提尔还不忘偷偷朝阿斯纳眨了眨眼睛,嘴角裂出一个非常夸张的弧度——他想用这个动作来提醒阿斯纳「要笑哦,一定要笑哦。」

阿斯纳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只是听到修亚靠近的脚步声,他的身体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哪有多余的精力来做出高兴的表情。

「说话。」修亚一边除去肩上米黄色的披风挂上衣架,一边用命令的语调说,「把你今天的行踪汇报给我听。」

阿斯纳抱住手膀,蜷缩在角落里,空洞的眼瞳盯着地板仿佛是个聋子。

修亚颦眉回头望了一眼,这才发现阿斯纳还裹着毯子,「怎么?难道今天提尔没有陪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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