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zff9
zff9  发于:2010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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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无招胜有招的技术再没人比光更清。当所有的招数都使尽的时候,也就是“无。

”光现在只凭直觉下棋。

 

落子之后光不经意瞟了他一眼,他带着点脆弱和委屈,这种样子光最怕。光飞快的收

回眼神,继续凝视棋盘。等了半响,他还没应子。然后还挤出一句话来:”进藤,为

什么要逃避我?”

 

这个问题几乎让光暴走,光不过是这一次稍微茫然无视了他而已,他和光之间早就错

过,现在只是秋后旧帐罢了。而且就算是旧帐这局之后光也还清,这家伙到底还要光

怎么样?光抬头,望着塔矢亮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棋士在下棋的时候只能专心于

棋盘,这不是你曾经“教育”过我的吗?”

 

塔矢亮居然给光低头,技巧性的颦眉,然后幽幽的说:“我一直都在找你…可是哪里都找

不到…”


一听见这句话,光当时的反应是捧腹大笑,一边笑光一边说:“塔矢,你见过地藏菩萨

说相声没有?拜托,没那个扮相就不要说那种话。”


简直我自己都要相信,他和我有点什么了。


光承认当初会下围棋,或多或少有被色所迷的成分在。现在看他,还是光喜欢的类型

。斜长冰冷的眼睛,性感的薄唇,身材也很不错。简直就是增一分不可,减一分不能

。当年光爱他如痴,知道他订婚还是死缠滥打向他告白,结果被一句:“要考虑。”

弄的没有下文。然后光打的电话不听,发的mail不check,对局也给光来个面无表情。

私下想要交谈:”和围棋无关的事情无话可说。”把光放在冷板凳上呆了一年置之不

理,只言片语都无,连他结婚的消息,都是光在报纸上面看见才得知………。

 

塔矢,我不知道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在说这种话…………但是你现在故做那种痛苦状

,实在对我没有什么用处。


难道你认为,一句”对不起。””请回到我身边吧。”就能解决一切问题?而且还是

带着俯尊屈就,天仙下凡的表情,和冰冷无情的命令口气。好似光一听见应该立马感

动的泪眼旺旺,感激涕零状接着自动投入你的怀抱,免得你等的不耐烦你才能满意。

 

光看了看手上的表,已经5点24,实在没有时间和他胡闹,光推开棋盘,就往外走。连告别

的力气,都没有。这里开了太大的暖气,呼吸竟是困难的紧。


“吻我一下,我就放手。”塔矢亮练习空手道多年,出手向不虚发。移形换位把握的刚

刚好。
看他的样子,估计自己也不相信光会答应,只是能拖就拖罢了。


………他好像拿定主意要把我给困在这里…吃惯了家里的大餐偶尔也想打打野食,像我

这种对他死心塌地嘴巴又紧的人毫无疑问是最佳选择,连后顾之忧都没有。他到底把我

当什么………光这样想.

 

“了解了,你是要男女人心全收集。看见无数的花花草草为你倾心还不够,连我这个过

去的人也不放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光的信条,光冷漠的唇瓣不带感情的在他的脸

上轻松滑过。可惜毫无热情,而且缺乏耐心。“塔矢亮,我喜欢你。过去喜欢你,现在喜

欢你,将来也喜欢你。怎么样,满足了吧?”

 

接着将自家以前扫地大妈的电话改了几个号码,飞速的写在纸上,塞在他的手里,口里还

说:”再联络哦。”


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掉了,这么虚伪污浊的地方,光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今天来错了,根本应该看见塔矢亮,马上就躲他个千里万里,和这种人,再也不想扯

上半点关系。所谓幻灭,指的就是这种感觉。


他没有追来,夜色刚刚拂晓,所幸日本人的勤奋救了光。三分钟后光就坐在去火车站的

计程车上,
再过了十分钟,对赶不上新干线的恐怖让光已经把前面发生的事情忘了个七七八八。

等光飞奔在最后一秒迈上车厢门的时候,连那剩下的一成,都遗忘了。


参加完明的婚礼后,光直接从仙台搭飞机回了加州。

 

 

 

 

 

 

 

 

胶着状态

 

 

 

 

今年是光在加州大学河边分校的第一个年头,好在美国人崇尚自食其力,像光这样的24

岁才开始读大学的人并不在少数。


现在的作息表,是白天过正常的学生生活,晚上回研究所继续输入资料。因为工作的关

系,一直没有找房子,都是住在研究所附近的小屋内。光们这个计划并不是太大的计划,

除光之外只有一位教授负责验收,因为节约经费的关系,于是光渐渐成了电脑对局棋士,

资料输入人员和初级编程人员,可谓一兼多职。

 

当初报名河边分校,美国人会录取光,也是因为光曾经夺得过围棋世界比赛的第一。虽

然光很怀疑录取光的招聘人员根本不知道棋子长什么样子,但他们崇拜强者的思想,和

日本人很相似。不管怎么说,围棋影响了光的一生。

 

有时光都会想,要是没有遇见佐为,自己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


今天天气不错,选择保时捷Cayenne越野车,这辆宝贝可是光咬牙省了一年的钱才终于“

娶”回家。虽然”她”已经年纪不轻光还是爱若珍宝。


扭开摇滚,过红灯的时候光按照美国的习惯狂按喇叭,然后恶质的大笑。美国实在很适

合光。看样子还暂时没有变色的迹象,心情舒畅的想向左边的人打个招呼,


“hai…。”可是一眼望去,马上光今天的好心情降到谷底。在明白那个人是谁的时候

,光迅速的低下了头。


如此近的距离,光眼睛还没有差到可以弄错的地步。


塔矢亮也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脸来看着光,一切都好像理所当然。


中间的距离,连三米都不到………。。


直到右边的车发动引擎,喧哗声才把光惊醒。光连忙猛踩油门,一直注视光的目光渐渐

远去,然后消失。虽然已经无法看见,可是光还是心情无法平静。有那么一瞬间光怀疑

自己撞鬼……

 

为什么?本应该在日本的他居然会出现在加州的公路上?光还没有粗线条到相信这是偶

然的地步。不明白这家伙究竟想要什么,也不想去询问。


果然那天碰见塔矢亮不是偶然,放学后,第二天,第三天。光只要出门,就可以看见那台

美洲豹………。


每天他都在光学校门口站岗。开车尾随光。然后只是凝视,光们从未再打过招呼,也未

说过话。光表面上若无其事的接受他的视线洗礼,但是神经却越绷越紧。对于对方的不

正常,光到底要奉陪到什么程度?

 

之所以不打招呼,是因为和他无话可说。被他这种奇怪的行为打扰到,光的脑子里面居

然又开始充满塔矢亮的事情。于是在第十一天的时候,光下定决心要说个清楚。


照老规矩他和光跟车,所不同的是这次在他离开之前光横过车头,拦在他面前。下车

,走到距离一米的地方双方都没有欲望再进一步。停车场内,光和塔矢亮的对话犹如冰

火相对,互揭旧创。

 

光朝他淡淡一笑
:“yoh,塔矢,日本棋院放大假了?国手战怎么是弃权?看见这样悠闲的你,塔矢亮

老师恐怕在天国都要落泪。”光明明不是想要这样开头,可是话到嘴边,就是忍不住

。不用狠话赶他不走,不然受伤的是光。

 

可惜,塔矢亮完全不吃这套:”父亲的想法我最了解,你这个放弃国籍的人,无权教

育我什么是自尊。”语言上闷棍打的光头昏目眩,他这家伙知道什么?


塔矢亮仿佛也对刚才的话有点不满意,自顾自就转移了话题:“进藤,跟我回去。”


“原来这么多天的狗仔队一样的行为就是你的诚意呀~!”


光停了一停,继续说:”那么我应该荣幸了?”


“进藤,别耍小孩子脾气。现在的我,比三年前,更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要什么。”


“你走是不走?”


“我不会一个人离开的。”


有什么东西不断在光心里沸腾翻滚,辨不清是什么滋味,这家伙还真是说的出口。他

会来无非是上次快棋输掉不甘心而已,塔矢亮这家伙有时候嫉妒心超强。抑或,他不过

是想要对光好点。想回到没有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的时候,可是就如光在佐为消逝的时

候流下的泪水,他们,怎么样,都回不去从前…………。。。记恨是件很累人的事情,光

早就没有心情去浪费在那上面,可是看见他还是仿佛反射一样的想要躲,想要防,
他这个人,光实在是怕了。


“塔矢,跟我来。”塔矢亮听见之后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掐掉烟头表示他明白了。

于是他们二人一前一后发动汽车,沿着加州海岸环形的公路行驶起来。


到达预定的建筑,光倒不信塔矢亮会真的跟着进去。鹰头旗飘扬,塔矢亮一把揪住光

的领口,说的话冷的像冰:”我不会再逃,所以,你也别想。”然后光猛力打掉他的

手,这样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光和他没有误会,他讨厌光,光讨厌他。

 

“喂,哪位先生负责放碍他人人身自由的案件?”光这样问道。

 

 


 

 

 


冰冷的夜里没有温度,在警察局录了半天口供却无功而反。美国对于人身自由保护条

例最多,可是光却没有办法申请到隔离令。理由是,塔矢亮并未对光照成任何实际上

的伤害。


“他有闯入你家及其他私人领域吗?””没有。”


“他有威胁到你的人身安全吗?”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


…………………如此往复……………


的确他一无开口二无行为上骚扰,无窃听也无猥亵的举动,没有闯进光家,更没有打

骚扰电话,可是如果世界上有种罪名叫做“视奸”,塔矢亮所犯的罪,无疑可以判他

个十年八年。

 

连光自己都觉得不停的麻烦警员,有点无理取闹的感觉。对面的警员自己都好像不相

信骚扰别人的人会跟着被骚扰的人来自动投案,可惜良好的职业态度还是让他按程序

录完了笔供。

 

结果塔矢亮和警员最后的对话,差点没让光吐血。塔矢亮的英文虽然说的慢,但是句法

还不错。想要沟通还不成问题。


塔矢亮:“抱歉给您添麻烦了。他最近心情不好。”


警员先生居然还回答说:“哪里,可以理解。”


光也不想管他。狠狠的扭过头,然后盯着警员却对塔矢亮说:“听见没有,只要你今

后违反任何一条,我都可以提出控诉。”


互相瞪了半响,塔矢亮扫了光一眼:“当然,下次我还是奉陪,还会给你请最好的律

师。”顿了一顿:”申述之前完全没有质询专业方面人士的意见,也只有你才干的出

。”


光心里头十分不以为然,却又被气的无话可说,看着对面的警员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悠

闲状态,转了半天,冷笑着说:“警员先生,谢谢你的[合作]了。”


看了半天好戏的警察先生这才站立起来,美国式的粗线条让他无法体会到东方人的尖酸

刻薄,他用力的拍拍塔矢亮的肩膀,笑着说:“后要是有问题再来,反正为纳税人服务是

我们的职责。放心,这里是美国,人人都是神的孩子。你们之间的关系,要放开些。

 

你们之间的关系?光睁大了眼睛,大叫:“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这家伙早就结婚了

。”


塔矢亮修长的手指,从怀里掏出钱包,像是显示什么似的,拿出自己的身份证。警员

先生不懂日文,可是光却没法装作不认识。婚姻栏里面清楚的填着:否。更好像故意

一样,一张照片随着他的动作摇曳飘落,落在桌上。

 

上面是三年前棋院轩然大波的导火索,光望着那张照片。心碎的想到,原来自己,也

曾有那么温柔的表情。偷拍者无疑是专业人士,樱花飞舞,春雨朦朦,一切都笼罩了

一层温柔。连塔矢亮脸上的凶暴,都掩饰了泰半。

 

如果停留在那个春日,不知道结局该多好?光闭上眼,可是现在却犹如闹剧,心里说

不出的酸楚,很久没有的感觉,只要他出现在自己面前,这种心酸的感觉,就犹如旋

音绕梁,经久不散。

 

再这样下去我非得心脏病不可。光冷漠的想到,塔矢亮这手玩的太棒了,想必警员再

不相信自己和他毫无瓜葛,不走还待怎样。再也说不出话来,狂飚了一个小时,连闯

十余道红灯。赶回研究所。直挺挺倒在床上,拉起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

 

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今天的事情,都会遗忘。只是这场做了十余天的梦魇,何时才

得苏醒?今天的资料输入,又没有完成,再这样下去,非被炒鱿鱼不可。


次日清早,光没有开车。望着楼下的等候的黑色美洲豹,光下楼,打开右座,自顾自

的坐上去,然后车开了。


“我们去吃早饭吧。”塔矢亮居然一幅若无其事的表情。


“塔矢,你到底要干什么?情圣的角色实在不适合你,虽然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

但是我认识的塔矢亮,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情。”那个人默默出神,说不清的新仇旧

恨在二人间暗潮汹涌,光却下定决心,这次非要让他说清楚不可。”

 

“以前的塔矢亮?”塔矢亮听见之后,猛力的一咬嘴唇,接着大声的说:”从认识你

的那天起,我就不是以前的我了。你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的处境,你只想你自己。”


“你什么意思?”光也不仅火大起来。


“从小被你追逐的就是我,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习惯的开始考虑你的想法

,你的爱好。为什么我总是为你的事而烦恼呢?你告诉我?你自以为做了选择。可是

你不知道,做选择的人不是最痛苦的,因为他做过努力,但是被你的选择而莫名其妙卷入

的我,却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如果没有你,我现在一定还在安心的下我的围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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