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声中毒(出书版) BY 妖月情罪
  发于:2010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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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些响动,男孩的表情僵了下,随即笑着低声对易君彦说:「你在这里等等哦,但是外面不管发生什麽事你都不许出去,知道了吗?」

虽然不明白他搞什麽鬼,但是既然自己是在人家的卧室里,好像也没有资格去计较这些事情,毕竟人人都是有不愿被人窥视的隐|私。

「嗯。我知道了。」他乖乖答道。

玉置纯露出一个完全属於大男孩的灿烂笑容,捏了捏易君彦白皙嫩滑的面颊,在对方恼羞成怒前快速溜出门外。

易君彦被玉置纯恶作剧的行为弄得满脸通红,随即想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自己和孩子生气未免也太小气了些,也就没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静下来的屋子大的恐怖,易君彦谨遵玉置纯的话连动都不动一下,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的动作让客厅的人听出了卧室的异样。但是没多久,一道低沉的,十分熟悉的声音淡淡地飘到他的耳朵里,似乎还夹杂着男孩那清亮的叫声。

易君彦知道自己这麽做不对,但是他没办法控制,脚像自己长了脑子一样,不由自主的向门口小心翼翼的走去,那道熟悉的声音竟恍若魔音,把他的手吸到门把手上,然後缓缓打开。

客厅宽大的沙发上,一个高大的男人赤|裸着上半身,压在已经完全呈裸裎状态的玉置纯身上,呼吸急促着,手在少年年轻充满弹性的肌肤上凶残的游走抚弄,引起少年抑制不住的颤抖。

「翔……啊……」玉置纯媚语呢喃的呻吟着,两只细白的手臂攀爬在男人脖子上,将对方紧紧拉向怀中。

非礼忽视,非礼忽视!易君彦像是被妈妈抓到正在干坏事的孩子,窘迫的脸上一片绯红。他赶忙把身子向後缩去,可就在他也要把门关上的一瞬间,那男人特有的沙哑的叮咛,把他生生地定在了原位。

男人对身下的人命令:「纯,把腿张开。」

易君彦认识这个声音。由於工作的原因,他对人类的各种声线有很敏锐的观察力,有时候也许会不认识人家的脸,但是一听到声音就绝对会想起来,这也是为什麽藤绪总喜欢把自己的录音给他听的原因。

「社……社长?!」他惊呼出声,等到意识到自己声音过大时,已经晚了。

压在男孩身上的男人停下了动作,一双如鹰的眸子不带一丝犹豫地直接射到卧室门口的位置,站在那里捂着嘴巴为自己的一时失言而恨不得变成灰尘消失掉的易君彦,惊恐地瞪大了眼。

玉置纯微微叹了口气,略带力道的想推开身上的人。

但是男人没有放开他的打算,更用力的压着他,一双燃着火的眸子恨恨地落在他脸上,口气阴阴的:「他是谁?」

玉置纯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他指的人是哪位。

「朋友。」他淡淡地回答,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男人挑起那一道剑似的眉,「朋友?在卧室认识的朋友?」

玉置纯撇撇嘴,不置可否。「算是吧。」

男人皱起眉来,眼睛里的火光更是熊熊燃烧了起来,但是他却仍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与此刻他的姿势简直成鲜明的对比。

「纯,我们的契约里好像不包括这一项。」

玉置纯淡淡地笑起来,可爱地歪着脖子。「契约里也没说我不准和别人上床不是吗?」

「我讨厌被别人玩过的玩具,纯。」

「那麽就把它丢掉吧,它已经脏了。」轻声的吐出,眼睛一眨不眨地仰头望着男人。

男人终於控制不住似的咬牙切齿起来,眼睛紧紧盯着男孩如水般清澈的眸子,似乎正有无数的气慢慢从他身上扩散开来。

他伸出手,不是太用力的卡在玉置纯的脖子上,那麽纤细的脖颈,根本就不盈一握。

「我玩过的东西你觉得我会把它送给别人吗?就算我厌恶了,也要亲手把它毁灭了。」顿了下,声音突然变得无比温柔,像是情人间蜜里调油嬉戏一般的口气:「纯,信不信我会杀死你?」

男孩笑起来,灿然若花:「信!翔,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信的。」

男孩笑起来的表情有着哀伤,但是被怒火烧红了双眼的男人并未发觉。

双手渐渐加上了力道,男人和男孩四目相视,有什麽异样的东西似乎在缓缓孕育着,但是在它还没有成形时,一道身影用尽力气撞过来,把它打得烟消云散。

易君彦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把正行凶的男人撞落到沙发下,然後他急忙拖起还在错愕的玉置纯躲到角落里,一脸戒备的看向慢慢站起身朝他望过来的男人。

「社……社长,您……您不能这样……」虽然想装一下英雄,但是声音里的抖动却泄漏了他的胆怯。

易君彦做为一位曾经受他所雇的员工,对於自己的顶头上司总是心存一份畏惧,以前是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工作给丢了,但是现在纯粹是习惯使然。

男人怔了下,随即又挑起了眉问道:「你是Fantasy Sound的人?」

易君彦有些惊讶,今天早上社长还跟他谈调配的事情啊,怎麽这麽快就把他忘了?

「社……社长,我是……我是易君彦啊……」

身後的男孩这时淡淡说了句:「Fantasy Sound社长是他孪生弟弟||鬼宿淳,现在在你眼前的是鬼宿翔。」

啊?

易君彦傻瓜似的张大了嘴,一脸不置可信地看着和社长一模一样的男人,为什麽他在FS工作了两年,居然都不知道社长有孪生哥哥?但是这好像也属於个人隐|私,社长他从来不喜欢被人打听自己的私生活。

男人赤着上身,显露出精瘦却不柔弱的身材来,那张和FS有名的美丽社长同样艳丽的脸似笑非笑地看着易君彦。

「纯,你的小朋友非常可爱啊。」

「谢谢。」玉置纯也很不客气,站起身,毫不在乎的赤|裸着走到男人身旁的沙发前,将被蹂|躏的皱成一团的衣服慢慢穿起来。

男人的眉又皱起来;「你要去哪?」

「离开。」男孩还是淡漠的说着。

男人一把抓过他的胳膊,「你说什麽?再说一遍!」

迎视上去,男孩声音像是被山泉洗过一般的乾净清亮:「我说离开。」

「啪!」玉置纯被男人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倒在地。

易君彦心惊胆颤,又担心着落在地上就没再动弹的男孩,最後还是咬着牙跑过去挡在男孩面前:「你……你你你……你不能打人!」

一只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易君彦回头看到男孩嘴角流着血的脸,他朝着易君彦笑笑,表示没什麽,但是易君彦却更加不放心起来,死死的护在那里。

「我不能让他再伤害你了,你又没做错什麽,他怎麽可以随便打人呢?」

他从小就没有爸爸,没有一个强壮的肩膀来保护的滋味他体会的很深刻。

小时候看到别的孩子被人骂哭了或者打伤了,都会恶狠狠地说「你等着,等我回家找我爸爸来揍你!」,可是他被人骂「没爸爸的野种」时,却只能躲在家里的床底下一个人哭。所以看到被打的玉置纯,就难免想起小时候的自己。

这样想着,似乎给了易君彦莫大的勇气,张开双手完全就是一副英雄就义的模样。

鬼宿翔饶有兴味的看了半天,嘲笑道:「凭你这身材也想保护他?长得跟个女人似的居然敢在我面前逞英雄?!」

眼睛充血的男人摩拳擦掌地向自己扑来,易君彦吓得紧闭双眼,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翔!」

正要出手时,却意外地听到纯带着恳求的叫唤,男人身子一顿就把力气给撤了回去。

他冷冷地看过去,「怎麽?知道错了?」

玉置纯绕过易君彦走到鬼宿翔的面前,仰头看着他。

「翔,我们结束吧。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他声音里充满疲惫,非常非常的疲惫。

「给我个让我信服的理由,纯。你不是说过我们的契约是最完美的吗?现在不过才五年而已,你就玩不下去了?」

玉置纯看着他的眼睛,看了足足有三分钟那麽长,才沙哑着声音说道:「我错了,我们的契约根本就不完美。因为我忘记要把它算进去了。」

他用一只手指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眼神哀伤。

男人先是有些惊讶的样子,然後慢慢地神色复杂起来,眼睛稍微地眯起,透出玉置纯完全看不明白的感情。

「纯,你不该的。」男人似乎在苦笑。

玉置纯也哀戚地扯了扯嘴角,但是露出来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是,我也知道不该。但是怎麽办呢,它就是这麽不听话……明明,明明都告诉过它,不能喜欢上的……」声音越来越小,已经没办法再抬头看他了,

站在一旁的易君彦虽然不明白两人之间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是由玉置纯的话可以很明白的理解出,这个少年,也和自己一样,喜欢上了一个自己不该喜欢的人。

喜欢一个人这种事情真的是非常伤脑筋呢,尤其是那些明知道一旦碰上就会自我毁灭的人,为什麽心脏就不能听话点呢?

落下了眼睫,易君彦掩饰掉自己内心的酸楚。

鬼宿翔看了少年一眼,然後默不作声地走到落地窗外的阳台上,掏出一根烟点燃,两只眼睛望着快要迎来黎明的东方,张口狠狠地吸了口,在氤氲的烟雾中眯起了犀利的眸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子里的两人仍是一动不动地站着,而屋外的人也似乎完全把自己扔在了一个属於自己的空间里,抽着烟的姿势有着说不清的落寞。

在天空终於泛起一点鱼肚白时,男人低沉嘶哑的声音轻轻地飘过来。

「你走吧。」

第五章

铿锵嘈杂的调子充塞在这个不是很宽敞的地方,在蓝色与黄|色交错的灯光下愈加张狂起来,像是一只被铁链束缚的野兽,张着血盆大口挣扎着要冲破束缚……

这里是LOVELESS BAR,简称BL。不大的空间挤满了人,他们兴奋的脸在黑暗中看不真实,但是能感受到的,却是那无以名状的激|情与亢奋。

BL的头牌驻店乐团||ROLLING STAR每天的表演时间,总是有种开小型演唱会的感觉。

易君彦从厨房的门里探出去一个头,却被那杂乱无章根本听不出调子只觉得吵闹的可以的声音逼了回来,闭上眼睛狠狠地揉了揉太阳穴才觉得脑袋好一点。

从他第一天听到玉置纯的乐团演奏起,直到现在他都没办法让自己适应那种重金属极强的摇滚乐,而在舞台上蹦跳玩耍得不亦乐乎的玉置纯则完全一副陶醉其中的样子。

用很多发胶固定起来呈现出鸡窝状的头发,即使他跳跃的幅度再大也不见有丝毫败落的模样;白净的脸上挂满了汗珠,随着他每一个大幅的动作都会甩出水滴来;从唇环处挂起的链子一直延伸到耳环那里,将两个环牵连起来,一蹦一跳中还能看到嘴唇和耳朵的剧烈颤抖;身上那身看起来和乞丐根本没什麽区别的衣服,据说还是花了高价买的名牌货,但是易君彦是真的第一次看到用带子将两条裤腿连起来的裤子。

乐声稍停了片刻,厨房的门突然被大力地推开。

「彦彦,给我做点吃的,饿死我了!」

走进来的玉置纯,脸上挂满了汗珠,两腿一蹦,一屁股坐在了厨房桌子上。

「咦?表演完了?」

「没呢,我饿了,所以让他们几个先顶会儿。」

玉置纯是庞克乐团的贝斯手,这是後来他答应来BL做厨师後,玉置纯才说起的。

「说你多少次啦,不要坐到桌子上,这样还让人家客人怎麽用餐?」无奈地想把他拉下来,怎知他又开始撒起娇来,笑嘻嘻地躲来躲去,就是不肯被易君彦抓到。

对於玉置纯这样单纯的孩子气,易君彦总是拿他没辙。

玉置纯对於他自己的事很少跟易君彦说,半个月前从那栋豪华的公寓里狼狈地出来後,玉置纯只对他说出「我现在没人养了,小彦彦,你收留我吧!」这种话,便绝口不再提关於那个男人的事,好像从那个屋子里出来了,那个男人就走出了他的记忆一样。

但是易君彦知道他只是不想再提起来然後悲悯的舔舐伤口而已,或者说,他骄傲的不想获得任何人的同情。但是不管哪一种,这个受伤的孩子都是让人忍不住为之心疼的,在他每晚一个人孤寂的坐在敞开的窗户边吸烟望天时。

也许是同病相怜,也许是他本身对於藤绪的爱无法宣泄而转化成亲情移到了玉置纯身上,易君彦对玉置纯非常的宠爱,认识的人都说他们上辈子也许是兄弟。

每一次玉置纯都会装作很生气的样子,一把搂过易君彦的脖子亲密的宣布:「谁说他是我哥啦,他明明就是我的达令!」

易君彦这时就会很尴尬的涨红了脸,虽然这里是同志酒吧,但是被这麽光明正大的搂住还叫成达令这种亲腻的称呼,他一张老脸还是羞得想找地方躲起来。

他那时就很不明白,玉置纯心中明明是喜欢着那个男人为什麽还要和自己搞暧昧呢?但是时间长了,他就明白玉置纯的用心了。

同志酒吧里当然只有同志,而像他这种用调酒师洋介的话说「看了就会胃口大开」的人,自然像被拖进狼窝的小绵羊,对他流着口水看得眼珠子都不会转的人比比皆是。

易君彦根本不会任何防身手段,受到骚扰了,在对方一句「啊,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或者「抱歉,屋子太黑我不小心撞到你了」这种话下,也会单纯的信以为真。但玉置纯则完全不同,他虽然年龄小,个子也小,但是打架的功夫却是这里出了名的。

按照後来洋介说的,玉置纯也是由於被人骚扰而和人打起来这些事情中慢慢学会打架,而这里来的大多数都是老客户,知道他比较能打後,就再也不去招惹这只没毛的刺蝟了。

玉置纯现在当众宣布易君彦和自己的关系匪浅,也就是间接告诉大家「他是我的人,你们最好少碰他,否则……哼哼哼!」。

果然,这之後易君彦在BL里终於获得了相当引以为傲的尊重和礼遇。也由此自己对於他的所作所为,宠溺之外更多了些感谢。

放弃了把他拉下来的打算,易君彦转过身准备为他做吃的。

「想吃些什麽?」

在酒吧里随时饿随时往厨房里钻的玉置纯,笑容满面地开始点餐。

「蛋包饭!要撒上很多芝麻和花生的。」

「是!是!我的大少爷,那麻烦你先出去行吗?做好之後我给你送出去。」

「我不要!」

「为什麽?厨房油烟很重的哦。」

「我出去的话,厨房里不就是彦彦一个人了吗?要是有人趁乱进来欺负你怎麽办?外面声音那麽大,你呼救都听不到。」

知道他体恤的心意,易君彦也不再说什麽了,脸上微微扬起了微笑。

在明白藤绪已经知道他是个同性恋後,易君彦就没再去FS上班了。他用一天的时间,把关於藤绪工作的总结用快递送给公司後,就在玉置纯的建议下来BL工作。

当时他因为有在酒吧里做厨师的经验,所以来这里就直接被分配到了厨房,每天按照顾客的要求炒些小菜或者做个甜点什麽的。

毕竟还是酒吧,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来点餐,老板甚至想撤掉厨房,但是碍於台柱玉置纯,他没有当面表示出来而已,只是人情世故懂得多了的易君彦,大体上从老板那每次看到自己就皱眉撇嘴的动作里已经了解到大概了。

过了三、四天後,情况稍有好转,点餐的人在第一次吃过易君彦的料理後,很快就会送来新的点菜单。渐渐的,来酒吧里专门要求易君彦做料理的人也多起来。

直到现在,每天都会有雪片似的点菜单不停地送进厨房,老板看他的表情也终於和颜悦色甚至带了分恭维来。

酒吧里的人私底下都说易君彦是BL里的第二个台柱。

玉置纯在知道易君彦的厨艺如此惊人後,就再也不肯和他买便当吃了,每天都赖着易君彦给他做饭吃。

「彦彦,我们再去租一间房子吧!要带厨房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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