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静关心当然很好了,如果抛开他紧抱我在怀的话。
今早一醒来,我就发现我们两人只穿了件单薄的内衣相拥在一起,我的脑袋平放在静的胸前,靠近我嘴唇的衣衫还湿了一点,只听静轻声笑道:“小飞,我们认识的第一天,你就把我的衣衫弄湿了,没想到这个毛病到现在还没改呢……”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记得我和静一起坐轿时是睡著了,不会那时也流口水了吧。
太丢人了,我把头拱的更低,不敢看他。
幸亏静没再说下去,他将我揽在怀里,轻揉著我的腰问道:“疼不疼?”
“不太疼。”
身子有些酸软,但并不是很疼,其实昨晚到底做了什麽,我到现在也不太明白,不过那应该是很亲密的人才能做的事情,可惜我好像半路睡过去了,也可能是晕过去了,记不太清楚。
静继续替我揉著身子,又说道:“还是让浣花看看吧,我昨晚太激动了,不知有没有伤著你,你傻傻的,伤著了恐怕也不知道,还有你的头疼……”
不要啊……那私处怎麽能让别人看?而且我还没傻到不知道疼的感觉,我不要去!
可是静根本不给我反驳的机会,他替我穿好衣服,就这样将我横抱在怀里,穿过长廊一路来到苏大哥的药室。
这一路碰到了好多经过的家丁丫环,甚至还有一脸怪笑的荧雪,她侧头看著我笑道:“公子,你气色看上去不错啊,不过小飞好像不是很好呢……”
害得我一声也不敢吭,就只是把头紧紧抵在静的怀里只当作什麽都看不到。
老天,这个样子让我以後还怎麽出去见人?静,你好歹也是一家之主,怎麽可以这样不在乎自己的举止?
幸亏苏大哥并没有帮我解衣验伤,更没废话,他一看到静抱我进药室,二话不说马上就拿了瓶药膏递给他,看得我直发呆,苏大哥怎麽知道静在想什麽?
总算不是很尴尬,我以为马上就可以回去了,谁知静不依不饶,一定要苏大哥帮我查看头痛的病症。
静这样毫无顾忌的搂抱让我很不好意思,我扭著身子,想挣扎下地,谁知却被他搂得更紧。“小飞,不要乱动。”
苏大哥哧的一笑,冲我们翻了个白眼。
“头痛是很正常的病状,人在紧张,激动,不安时都会引发头痛,你若不再找花魁,我看小飞的头痛病自然就会消失。”
花魁?什麽东西?
我扭过头向静发出询问的目光,他有些尴尬,轻咳了几声,却没有接话。
“说起来昨晚还真是一笔不少的费用呢,巴巴的把人叫来,又搭上银子原封不动地送人回去,这样的好事真是难找。”苏大哥戏谑道。
苏大哥的话好难懂,我忙问道:“花魁是花吗?你们到底在说什麽?为什麽要给银子?”
我听到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浣花的意思是说,他最近很闲,没事可做,所以这个月的月俸就不要了。”
月俸不要多可惜,我忙叫道:“苏大哥,你如果不要的话,就用来给我买点心好了,听说蓉杏斋又出了好几份新点心……”
“小飞,你这个小笨蛋,除了吃,你还知道什麽?!”
除了吃,我当然还知道很多事情,比如说苏月尘啦,段一指啦,还有那个萧紫衣并不是普通的说书先生,他和诚王,毅王的关系都很好啦……
一想到诚王 ,我忙转身向静问道:“静,你怎麽知道我被抓到了诚王的狩猎围场?”
静还没回话,苏大哥却在旁边一吼,他怪异地看看我,又指著静问道:“小飞,你叫他什麽?”
“静……”
是静让我这麽叫的呀,是不是在人前我不能这麽叫他?
静不悦地看了苏大哥一眼。“浣花,你吓著小飞了。”
苏大哥呵呵干笑了两声。
“抱歉,我忘记你们的关系已经这麽亲密了。”他又冲我笑道:“小飞啊,慕容这次为了找你,可差点把整个京城都翻了个底朝天,好不容易查到你的行踪,结果在去救你时又和你错过了,你这小子还真是好运气,掉下悬崖都没事,还有,究竟是谁给你解了移花和喑封的毒?”
解毒?没有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就好了。
我想了想,然後摇摇头。
“再想想看,也许是你无意中吃了什麽解毒的草药,好好想想。”
“没有啊,我运气还是蛮好的,每天都能要到饭,虽然不是很好吃,但也不至於饿得去吃草啊,所以跟草药没关系了。”
话一说完,我就感到那搂在腰间的手一颤,静道:“浣花,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多话了?”
“我想知道嘛,如果能查出是什麽草药的话,移花和喑封就不再是无药可解的剧毒了。”
不理会还在那里唠唠叨叨的苏大哥,静抱起我向外走去,我听到耳边传来他的轻声细语。
“小飞,你这个小傻瓜,我喜欢的并不是你那张脸啊,你为什麽要跑掉?居然还敢去做小乞丐。”
我也不想跑掉的,可是当时我那副怪样子把荧雪都吓到了,我真怕静见到後会讨厌我呀。
我在静的怀里拱了拱,小声道:“对不起,我以後再不做傻事了。”
“我对你这句话可不抱什麽信心,因为你本来就是傻傻的小飞。”
干吗这麽贬低我,我气得在静的颈处轻轻咬了一下,他立刻笑了起来。“原来小飞这个习惯不是晚上才有的啊。”
记起来了,好象昨晚我也这样舔吮过静的身子,好羞人,我立刻把脑袋拱进了静的怀里再也不肯露头。
我没再见到三公子,後来听静说是慕容远把他接回去了,我一听就急了,说那个变态一定会对付三公子的,谁知静在听到我给慕容远起的绰号後,不由哈哈大笑说,小飞,没想到你居然会给别人起绰号,不过别担心了,四弟不会对三弟怎样的。
为什麽每个人都相信慕容远?我气得嘟起嘴不去理会静,不过在一盘点心端到我面前後,我马上就和他和好如初了,没必要为了一个外人和静闹别扭的是不是?
访客
在三公子回去后的第二天,摘星楼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苏月尘。
这位依然漂亮非凡的男人在见到我后立刻失声大叫:“你就是那个又丑又哑的小孩?长得居然满水灵的嘛,告诉我,到底是谁给你解了毒?”
他那玉葱般纤细修长的手指在我脸上摸来摸去,又很使劲地扭我的脸腮,其用力程度让我觉得那决不是在赞扬,而是在嫉妒我的皮肤比他滑嫩而已。
那是自然,他毕竟都有四十了吧,可我还不到十四呢,皮肤自然要比他好得多。
看到苏月尘这个样子,静无可奈何的笑笑。“舅舅,你这样子要是被皇上看到,只怕他又要骂人了。”
“他敢!”
苏月尘有些不甘心的松开了捏我的手,他回到座位上,品着茶不屑地哼了一声。
舅舅?
我看看这个非常自负加自傲的苏月尘,又看看静,实在找不出来他们哪里有相像的地方。
“静,他是你的舅舅?”
静还没答话,苏月尘连忙道:“是啊,小飞,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不像舅舅和外甥,静儿长的一点都不像我们苏家的人,他只要有我一半美也好啊。”
我忍了再忍,才没把含在嘴里的那口茶喷出来。
天下哪有这么自负美貌的男人?居然还是静的舅舅,不过静在听了这番话后倒是一脸的平静,好像他早就适应了苏月尘这样的说辞。
“舅舅,你怎么会突然到我这里来?”
被静这么问到,苏月尘不悦的白了他一眼。“什么叫突然?舅舅看外甥是很平常的事,难道我来看你还要提前向你打个招呼吗?”
静苦笑道:“我的意思是,皇上去祭天,为什么你没有随行?难道你就不怕有人对他不利?”
“你放心,聂铄那混蛋命大得很,死不了!”
“舅舅!”
静此刻的表情已不是苦笑那么简单了,他问道:“你们不会是又吵架了吧?”
“那倒不是……”苏月尘停了一下,才气哼哼地说:“不过是昨天跟他下棋,输了他两个子,所以昨晚那个……嗯……反正我现在就是不舒服了,身子不舒服,心里也不舒服……还有,你那个妹妹,都回家省亲了,临走之前还跑到若冰那里搬弄我的是非,说什么我仗着有几分姿色祸乱后宫,要若冰治我的罪,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对她平时的那些小手段已经是不闻不问了,她居然还不知道分寸,想借皇后娘娘来压我。”
静一愣,忙问道:“此话当真?可是皇后跟你说的。”
“是啊,昨天在聂铄那里碰巧见到了若冰,这才听她说起。”
静听了这话后,剑眉微蹙,神情似乎十分不悦,半响他才叹道:“慕容倾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当年若不是老爷子硬逼她进宫,她现在恐怕已嫁进平常人家,过着平凡开心的日子。”
苏月尘哼了一声道:“才怪,慕容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姐姐若不是被逼嫁入慕容家,也不会那么早就过世了。”
静苦笑道:“舅舅,我也姓慕容的。”
“我早就让你随我姓了,谁让你不换姓!”
苏月尘的话听起来很不讲理啊,姓氏怎么可以说换就换的,我越发觉得他不像是静的长辈了。
“那你这次不陪皇上去祭天了吗?”
“去,怎能不去?我身为太子太傅,祭天这种大礼我怎能不参加?休息一会儿,我再去追祭天的队伍也不迟,放心,聂铄周围的亲兵和暗卫都是我的人,还有玉轩跟着,不会有事。”
苏月尘说完话,又把目光转向我,追问道:“小飞,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毒是怎么解的?”
“我也不知道,好像日子一长,慢慢的就好了。”
苏月尘显然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他皱着眉想了好半天,然后一脸不可思议地道:“说起来你的体质真的很奇怪,我上次见到你时就觉得你一点没有中毒的症状,难不成你的血能解毒?不如我再找其它的毒药来让你试试看?”
看到苏月尘瞪向我的烁烁目光,我吓得马上闪到了静的身后,他不会也想把我当药人吧?
“舅舅,不要再逗小飞了,最近诚王和毅王手下活动的很频繁,你要多加小心才行。”
“看来他们是真的等不及了,其实如果没有他们两人之间相互牵制,聂铄那把椅子也不会坐得这么稳,不到万不得已,这层窗户纸谁也不想挑破啊。”
听着他们的交谈,我这才知道,原来苏月尘除了官居太子太傅之外,也是皇上的暗卫首领,那个段一指实际上是苏月尘派去探听诚王机密的侍卫,他给我的蜡丸里装的自然是探听来的消息了,却不料段一指半路失手被擒,幸好诚王只把他当成普通的盗贼,将他关进了狩猎围场的牢房中。
崖底本来是苏月尘派人暗中告知段一指让他逃命的地方,谁知毅王会突然加入狩猎战团,如果不是静带人误打误撞的进围场救人,段一指只怕根本无法活着出来。
苏月尘当初是想让我来为他们做口实的,不过段一指既然还活着,我这个人证自然是不需要了。
至于我为何也被抓去围场,也许只是倒霉的巧合吧,哪有那么多死囚供王爷们狩猎之用?所以自然会有无辜的人被抓进去,成为围捕的猎物。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们其中有些话好像是在敷衍我,如果真是那么简单,那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给我下毒?我本来想追问下去的,不过围场一战的话题把我的心思转了过去,那一仗一定很激烈凶险吧?我在听到一半时,就已经泪眼婆娑,如果不是苏月尘在场,只怕我会扑到静的怀里大哭一场了。
“你的小情人好像很喜欢哭鼻子呢。”苏月尘在离开时开了句玩笑,随后又道:“静儿,你闯围场救人的事只怕瞒不过毅王,他比诚王要聪明的多,凡事小心。”
“谢谢舅舅提醒。”
苏月尘走后,我一人缩在椅子上发愣,他们刚才的对话让我很不安,静为了安慰我,便拿出我送给他的平安符,说平安符一定会保佑他,他决不会有事,我这才放下心来,想起方才苏月尘不断提起的那个名字,我忍不住向静问道:“静,你舅舅说的那个聂铄到底是什么人啊?”
能让苏月尘不断挂在嘴边的人应该不是普通人吧。
静慌忙将我的口掩住,小声道:“那是皇上的名讳,记住,在外人面前千万不可以提起这两个字!”
“那为什么你舅舅可以直呼皇上的名讳呢?”
静笑了笑。“天底下便只他一人能叫得。”
噢,原来太子太傅的官位那么大,连皇上的名讳都可以随便称呼,我不禁对苏月尘肃然起敬。
小绿
又过了两天,小青竟然破天荒地来看我,我很生气他这么久都不来找我,不过在小青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作为补偿后,我就原谅了他。
这段日子里我又一次从死到生走了个来回,个中经历当然不敢对小青说起,好在他也没有问,这让我暗中松了口气。
不想对小青隐瞒我和静的事,我忐忑不安的全部如实招供,还把小龟拿出来给小青看,想到以前小青曾激烈反对过我和三公子来往,我在坦白之前已经做了被痛骂一场的准备,出乎意料的是,小青在听完后只是淡淡笑了笑道:“在我求苏公子救你命时,就已经猜到会有这个结果了,还以为你摔了个跟头能变聪明点,谁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笨!”
很久没被小青骂了,突然间听到,我居然很开心,小青看我嘿嘿傻笑的样子,又白了我一眼道:“笨!”
小青并没在我这里停留多久,他说厨房那边忙,他离不开,可好不容易才见小青一面,我哪里肯放他走,便揪住他的衣袖央求说:“小青小青,你不要担心会碰到柳大哥,他最近忙得很,都不在府里。”
小青脸色一变,怒道:“你这个小笨蛋,又在哪里听到的闲言闲语?”
我不敢说我曾偷听过他们的谈话,而且还亲眼看到他和柳大歌嘴对嘴的事,只好呵呵笑着想蒙混过关,小青却冷着脸道:“我跟柳公子之间什么都没有,你别胡思乱想了。”
“小青,不如你也过来做事好了,这里不像厨房那边那么累,而且我们也可以天天见面。”
“呆子,你知道摘星楼选人有多严格吗?这么简单就进来的只有你一个,我在厨房那边很好,你别瞎担心。”
小青虽然这么说,可我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在跟我说话时也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是不是劳累的缘故。
和小青见面没说上几句话他就走了,这让我不太开心,晚上静回来之后,我犹豫着要不要跟他提这事,我不想让小青那么辛苦,但又怕跟静提出要人会不合规矩。
倒是静看出了我有心事,被他问起来,我只好嗫嚅着说了,谁知静只沉吟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他说现在有好多事要处理,等忙过了这阵子,就把小青调过来。
我一听,立刻开心地跳起来,静却趁机将我搂在怀里问道:“小飞现在是不是很开心?”
没觉察到静的不良企图,我兀自兴奋的点着头,然后我就被他抱起来按到了软被之上,坏坏笑道:“小飞既然开心了,那现在是不是也该让我开开心呢?”
这才有了大祸临头的后知后觉,我叫道:“不要啊……”
可惜我的哀号并没起到任何实际作用,我只挣扎了一会儿就沉入静带给我的欢渝之中,我好像越来越喜欢静的各种爱抚了,我们在纠缠痴恋中交融在一起,一直温存到半夜。
第二天早上醒来,静早已离开了,我懒倦地侧卧在床上,见到静的枕上有几根落发,便伸手一根根拾起来,和自己的落发并在一起捋顺后系好,放进了荷包里。
这算是结发吧?
“嘶嘶……”
一阵很奇怪的声音把我从遐想里叫了出来,我顺声望去,看到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从床头瞬间游到了枕边,在离我七,八寸远的地方窜起身高昂起头,凶狠地瞪着我,它的小脑袋一颤颤的,向我吐出红红的蛇信,一副随时要扑过来的样子。
“哇……”
我一下子蹦了起来,伸手一把把小蛇抄在手里,不理会它的扭动挣扎,我轻轻摸着它的小脑袋,开心地问道:“小乖乖,你好漂亮啊,从哪里来的?”
本来还活蹦乱跳凶狠无比的小蛇顿时软趴趴地贴在了我的手上,它的舌也缩了回去,来回扭动着头部,想挣脱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