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 上----紫袍客
  发于:2009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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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送的!”
“所以,朋友帮你收藏!”
罗藏来抢,王彻就把链子举高,罗藏比不过王彻,索性不理他,扭过身去,狠狠的在床上躺着,王彻关上灯,满屋子的月光!
过了很久,王彻趴过来:“生气啦?”
罗藏不理,王彻趴在他的肩膀上:“我小嘛,你让着我一点儿,你怎么做哥哥的?我不喜欢嘛,你想想,谁还能比我们两个交情深?小抱哥~”
罗藏回头看看他,王彻几乎把罗藏整个包裹在他怀里,罗藏小声的说道:“彻,你就不能不这么霸道,你怎么总是不能跟他们好好相处嘛!”
“小抱哥,我有好好相处啊,我和顺喜,晓雪,慧慧他们就相处的很好!”
罗藏扭过身子来,“干嘛要骗晓雪说你是我们的亲戚呢?”
王彻支着身子看着罗藏,“你没发觉我这样说了,晓雪对顺喜比从前殷勤多了?”
“……”罗藏失落的别过脸:“可是,有什么用呢?晓雪不是那样的女孩子……”
王彻温柔的扳过罗藏的头:“又乱想什么?我没有恶意,也不是想显摆什么,只是想帮顺喜”
“可是……”罗藏一翻身坐起来,情绪有些激动:“可是,我不想这样,如果不是真正爱上顺喜,怎么可能一辈子对顺喜好?我怎么会放心?我怎么对得起他父亲和爷爷?”
王彻缓缓的坐起来,神色竟然有些凄然,意味深长说“小抱,不是每个人都可能遇到爱情,更不是每个人都能懂得爱情,有些人,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不懂得!爱情是机缘,是恩赐,是世上最奢侈的东西,一辈子遇不到,找一个差不多的人,自欺欺人的也就是一辈子了,可是一但遇到,真是三生有幸”说到这儿,王彻更深的看着罗藏:“所以,小抱,一定要珍惜!”
罗藏在月光里听着王彻这样的话,心里被一种像是感伤,像是心碎,像是喜悦的情感浸泡了,王彻的眼神像是受伤的月亮,罗藏修长的手指抚摸上王彻的脸颊:“知道了,如果遇到,一定会珍惜的!”
王彻的目光湿润的笑了一下,“睡吧,我会遇到的!”
罗藏笑笑:“你为什么不用窗帘?好大的月光啊,早晨的阳光也会很大吧?”
王彻看看窗子:“没有满意的,我要一个最独特的窗帘,最独特的……”
夜,深而且静,月光白而且亮,快到夏天了……

加格达奇之行

王彻送罗藏去广场,远远的停车,而后目送他过去,罗藏回头说再见!
王彻上班去的时候,简直可以用兴高采烈来形容,副总——尚海兰看到他,伸出两只指头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王彻举出两只手的指头比划,而且凑到副总的跟前,神秘邪恶的说道:“海蓝,自由女神难道没让你疯狂吗?”
尚海兰无表情的脸更加无表情:“要你管!”
“交流一下嘛,共同提高,什么叫哥们儿!”
“如果我和你交流过,那就离流氓不远了!”尚海兰一边打开手机的电子商务一边向前走,王彻‘嘁’了一声,小声的说道:“我告诉你,你小心哦,没有花样的床上生活会很危险的!”
“所以,我恨你们这类人……”
“老天爷,就向我恨你一样,你难道就不能摘下面具和我说话嘛,好歹有个表情,当然你的脸就是表情,真是不愉快的早晨……”
王彻夺路而去,什么都挡不住我们少爷美的冒泡的心!在走廊里,王彻同大家一起乘电梯,而后总觉得背后有一道目光,王彻回头,一个小男人在背后瞧他,王彻没理,那个小男人突然推他:“喂,你很没礼貌,你那天撞了我”
大家一起看他,包括王彻,其实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年轻人,大学刚毕业的样子,很骄傲,眼神很自我,王彻仿佛想起来了:“哦,这个打招呼的方式很特别”
大家都笑了起来,电梯到了,好多人都下去,电梯里剩下王彻和那个男生,王彻靠在电梯里,抱着肩膀,想着一切一切的事情,嘴角不由自主的笑,那个男生目不转睛的看着王彻:“我叫韦可,在十七楼的程序部!”
王彻点点头,“很高兴认识你”
“不介绍一下你的名字吗?”
王彻一笑:“我不是先锋派,不太爱留名字”说着电梯到了,王彻跨出去,韦可觉得自己还是个这个青年才俊留下了印象,韦可在大学可是宣传部长,一向是万千宠爱与一身的,他相信自己的魅力!
罗藏来到广场,大家都发现,阿奇有些改变,变得可以和大家偶尔开一句玩笑,尤其是和罗藏,甚至事事都喜欢依赖罗藏,一点也不摆从前样子了,社团变得其乐融融,罗藏觉得人生从来没有这样顺风顺水过,简直开心极了!
晚上的时候,罗藏接到王彻的电话,说是公司有事,要参加一个什么会在外地……王彻会亲自去,罗藏赶忙嘱咐他要注意安全什么的,王彻体贴的说:“放心吧,我只去两天,很快飞回来!小抱,这几天要乖乖的,听见吗?你的手恢复的很好,但是不要逞强,落下毛病是一辈子的,只两天的时间,做些简单的东西吃,一切等我回来,听到了没有?”
罗藏有些别扭:“知道啦,你什么时候这样啰嗦?我会好好的,不用右手,乖乖的听话!”
“好宝贝,等着我回来!”王彻笑着说。
“真是讨厌至极,用你管,从前都不认识你,我活的挺好!”罗藏回应他!
王彻坐飞机走了,罗藏按照他上飞机的时间看天空,广场可以看到起飞的飞机,冲着飞机挥挥手,心里默默的说:“一路顺风!”
罗藏以为今天是不会收到礼物了,可是,在吃午饭的时候,一个带着眼镜的,中规中矩的人过来,“罗藏?”
“是的”
“这是你的礼物”
罗藏接过来,中年人有些紧张,“喂喂,你小心,这个玩意儿我看做的挺玄乎”
罗藏一看,简直有些哭笑不得,是一对泥做的小人儿,粗糙的像一对儿棒子面儿的饼子,不过,可以看出做这个的人真是用了一百二十的认真,上面几乎还可以看到捏他们时候的手印儿,还没有干的很透,罗藏很小心的拿了,还是碰掉了一只胳膊,中年人痛惜的直摇头:“让你小心点儿呢,看看,胳膊骨折了”
罗藏噗嗤一笑表示了感谢,中年人摇着头走了,罗藏坐下来看着这一对小人儿,好像是那种陶艺坊里头的泥,粘性很大,还算结实,只是没干透,导致骨折,看得出作者用心的给他们画了鼻子和眼睛,再仔细看,一个小人儿身上刻着C,一个小人身上刻着Z,罗藏哑然失笑,这件艺术品倒是返璞归真,于是小心的把他们放好了风干,阿奇和社员们都来嘲笑了一顿,不过罗藏不介意,还用胶水儿把那只骨折的胳膊粘好!
晚上回家的时候,爷爷有些不舒服,罗藏很担心,不过爷爷只是说受了风,头有些沉,罗藏不放心,非要去带他看大夫,爷爷不肯,只是拽着罗藏的手说话,“小抱,爷爷老的不行了,要是哪天一伸腿儿一瞪眼儿去了,你别难过,按照爷爷以前说的,把爷爷送回老家去,爷爷在外一辈子啦,想家啦!”
罗藏抚摸着那枯干的手:“爷爷,您得活到一百一,我挣了很多钱,带你风风光光的回家去,那时候,顺喜也娶媳妇了,再生个小娃娃,咱们一块儿回去!”
“傻孩子,爷爷是熟透的瓜了,说落地就落地了,爷爷希望安静的去,不惊动谁,顺喜——爷爷就托付给你了,你替爷爷和他爸操心吧,家里没别人啦,你受的苦,爷爷来世再报,爷爷对不起你,我们梁家对不起你!”
“爷爷,没有你们哪有我的命啊,您怎么说起这个,我不想听,您休息吧,我就在这儿守着,哪儿也不去,您要是有事就喊我,好好听话啊!”
顺喜摸摸索索的回来,这些日子晓雪对顺喜尤其的好,很有些要嫁给他的意思了,顺喜作为一个正值好时候的小青年,恋爱的诱惑比什么都重要,回来见爷爷不舒服,吓坏了:“爷,你咋样啊?我们去医院吧?”
爷爷笑着说:“没事,没事,爷老了,想跟小抱说说话,给你讨一房老婆!”
顺喜红着脸笑笑,“睡觉咯,那么多话”
罗藏也说:“顺喜,洗洗睡,我也好久没跟爷爷一起睡了,你去睡我屋,我在这儿睡”
顺喜听话的去了,罗藏没敢躺下,歪在一边儿,给爷爷揉肩膀,捶腿,爷爷絮絮叨叨的说些话,罗藏觉得不好,但是仍旧听着,爷爷慢慢的也就睡了,罗藏不敢睡,一遍一遍的洗脸,一遍一遍的伸手去试探爷爷的头和鼻息,后半夜困的实在不行,罗藏就抽烟,直到天明,起来做早餐,也不敢去广场了,同阿奇请了假,爷爷早晨就在炕上吃的饭,罗藏亲自喂的他,然后对爷爷说:“去医院检查检查,每年都要检查的”
爷爷不肯,直纠缠了一上午老爷子生气了,罗藏才不敢再说去医院的事,扶着老爷子出去散了散步,老爷子不想走远,就在院子里溜达溜达,“小抱,今年的葡萄树又长的好,不知道我吃上的了不了?”
罗藏不敢说话,只是听着,扶着爷爷摸葡萄树,就这样爷爷从中午一直到下午都在院子里,三间房子里来回来去的走,罗藏就扶着他来回来去的走,到了晚上,爷爷忽然说头疼,脸色变了,呼吸也仓促起来,罗藏一看不好,背起他就往外跑,右手疼的钻心,也顾不上了,打车去医院的时候,刚上了急救室,大夫就让签署了病危通知,罗藏还没来得及跑去接顺喜,那边的大夫就出来了,脑溢血,老人走了!从跑来到老爷子去世,前后不到四十分钟!
晚上十点钟,爷爷去世,罗藏站在空旷的楼道里,觉得头痛欲裂,死亡,罗藏一直再经历死亡,经历失去,这是最后一个长辈,也这样走了,爷爷的遗体推出来,罗藏一步步的在后头跟着,不会哭,也不会说话,顺喜的恸哭撕心裂肺的传来,罗藏又怨自己没照顾好他,是晓雪领他来的,晓雪也哭,顺喜拽着车子不让走,可是,不走是不行的,罗藏拉起他,抱着他,安抚他,直到他真的相信爷爷再也回不来了,夜很深了,罗藏嘱咐晓雪带着顺喜回去,明天再过来安排,自己则留在医院里,走廊里没有人了,都睡了,罗藏坐在长椅上,灯光也暗下来,忽然觉得很冷,特别的冷,罗藏忽然想,如果王彻在该多好!
而王彻则是在罗藏孤单的坐在长椅上的后半夜跑来的,他站在不远处,轻轻的喊了一声:“小抱”
罗藏以为是幻觉,当看到王彻真的就站在那儿的时候,罗藏的眼泪扑扑簌簌的流了下来,王彻则扑过去一把把他搂在怀里,不说一句话,只是紧紧的抱着他!
爷爷的葬礼几乎惊动了整个栅栏区,大家都来了,王彻和罗藏都是一袭黑衣,王彻一直陪在罗藏的左右,没离开过半步,罗藏没问王彻怎么会来,这其实要感谢顺喜,罗藏的手机被他拿去玩,王彻打电话的时候顺喜说了情况,王彻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连夜坐飞机回来,所以,一切都来得及!
最后,罗藏遵照爷爷的遗愿要把他的骨灰送回老家加格达奇的乡下去,王彻当然不能放他自己去,这两天的折腾,罗藏本来以及快痊愈的手臂又开始疼,他忍着不说,可是王彻会看不到?疲惫的一双眼睛陷了下去,给人一种平白无故的担心,平白无故的心疼!
两个人安顿好了顺喜,一起踏上了这条漫长的北上之路,爷爷的老家得进山,爷爷属于鄂伦春族,罗藏没有身份证不能做飞机,两个人下了火车,又要做汽车,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里竟然还下雪,王彻又赶忙重新买了衣服!
等颠簸了两天到了爷爷所说的那个村子,找到村长,找到族谱,族里的老人都老泪纵横,给爷爷下葬,这里下过暴风雪,冷的吓人,这种‘倒春寒’在这里也不多见,罗藏没见过这样的大雪,冷的直哆嗦,王彻虽然每年都会去滑雪,可是,这样的天儿也着实挺让他头疼!
这里实在是太苦了,太难了,太穷了,罗藏本身胃就不好,这样一折腾就开始吐,这里又没什么药,三灾两病的都是挺挺过去,王彻急的不行,这雪看来是没个停了,这里的人对这两个年轻人千里之行很感动,觉得关里的人也这样的仗义,王彻也看他们确实凄苦,把身上的钱几乎都留下了,大家没见过这样多的钱,对两个人格外的好起来,罗藏和王彻都穿上了东北的那种大衣,里头是羊皮,外头是棉花,靰鞡靴子,带着大狗皮帽子,王彻问这雪还得下多长时间,谁也说不好,正巧有辆车进山来,这样的拉货车半个月来一次,过了这次要等半个月,王彻决定走,大家见也留不住,婆姨们赶紧拿鸡毛做了个大褥子,又给整了一条破棉被,王彻和罗藏搞不明白这是要干啥,等到了那车上,才心凉,一辆濒临报废的大公共似的车里头没座儿,就是平板儿,人啊货啊都堆里头,司机穿的像个熊瞎子,叼着旱烟炮,一边同要上车的人骂娘,一边诅咒这天气,鸡毛褥子铺车上,王彻和罗藏同村民告别,上了车,看来今日要走的人都有准备,穿的几乎都走不动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永远不会想到这样恶劣的环境里,生活着这样一群斗天斗地的人,王彻和罗藏比大家都先上车,因为大家还都忙着装货或者在外面唠嗑儿,罗藏靠在车最后面,穿的多也冷的直哆嗦,王彻却敞开大衣对罗藏说,“过来,到我怀里来!”
“那怎么行?”
王彻不由分说,拉过罗藏,脱掉他的大衣,把他搂在怀里,用大衣裹起来,又拉起被子盖上,把罗藏整个护在怀里,王彻的体温温暖了罗藏,他不哆嗦了,王彻低头看看窝在他怀里的罗藏:“乖乖睡觉吧,等睡醒了,就到家了!”
罗藏调整了一下姿势,“彻,我很重的,一会儿就压麻你了!”王彻宠溺的一笑,按下他的头,重新盖好了,一只胳膊支在那里,用手敷在罗藏的额头上,既让罗藏可以呼吸,又不让他着凉,大家都陆续的上车了,看见带着大狗皮帽子的王彻,以为都是同乡:“呀,我操,小子挺能整啊,这家伙整的跟坐月子似的,这家伙我媳妇儿咋没想到呢?”
另一些带着同样破旧的狗皮帽子的人也附和:“我就拿这么个破草墩儿,真他妈的一样娶妻两样为人!”
王彻也操着这样的口音:“他妈的这个天儿,这不是坑人么?我还想搁家搂媳妇睡觉呢,不中啊,得出去活命去啊!”
“可不是咋的,操他妈,这个天儿,我说,兄弟有烟没?给整一根儿”又有人上来。
王彻抽的也是不带嘴儿的,这儿没带嘴儿的,掏出来扔给上车的几个“别他妈瞎抽,你再把我们点着!”
“点着才旺么!”
大家相互打着哈哈,骂天骂娘,王彻也跟着大家相互唠嗑儿,车就这么着哆哆嗦嗦的开走了,雪下着,天冷的透明,车颠簸的让人死的心都有,王彻不断的调整搂着罗藏的姿态,罗藏也真是困极了,就包裹在王彻的怀里睡着了,这样的天儿,除了温暖的罗藏可以睡得着,谁都怕一睡就死过去了,大家抽着冲劲儿十足的旱烟炮,提着神,王彻觉得这个司机真应该去选全国英模,在这样的天儿,居然在盘横的山麓上把大家送到了县城火车站,而这个旅程经历了整整一天,大家都只喊好儿!
操,没死,进城了!
王彻掀开被子,掀开大衣,露出里头睡着的罗藏,大家都吓一跳,竟然没想到这里头睡着一个人,当掀开被子的那一刹那,罗藏略显绯红的双颊,朦胧惺忪的睡眼,以及略带嘶哑的一声:“到哪里了?”当时真是有种惊人的美!
男人对男人的美一向不太敏感,可是,这些山民还是都呆呆的愣在那儿,一瞬不瞬的看着罗藏,而王彻则给罗藏赶紧的穿上大衣,扣上帽子,整理好了。
别的人回过神来纷纷下车,在边厢取东西的时候,王彻和罗藏听到有人小声的说:“我操,这小子长真好看,妈的,这老爷们儿就是操一下我看也不错!”
另一个也说:“我看是!”
罗藏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想想都是爷们儿之间的玩笑话,也就不作数儿了,王彻掩着嘴轻笑,看罗藏生气的看他,忙正色的说:“走,下车,咱们买票回家吧!”
当两个人坐上回程的列车时,一切才算落了地……

第二十三章 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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