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修文转头，"居然故意躲我...没良心的东西。"
进益一边笑着，顺手抚着修文腰际，"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还敢说不是咧！"
两人在夜色中缓缓行进，心情很愉快。
"以后你有话想说就说，我不想硬逼你，也不想跟你交换，除了签约的事，以前的就通通一笔勾销！"
进益伸手用力拍了修文的头，"刚刚才说好跟以前一样？这么快就忘了？"
修文点头，脸上带着笑，"喔！反正你爱被我欺负，这可不能怪我，我妈误会我了，有机会你要跟她解释一下。"
到了进益家门口，"那你快去睡吧！明天睡醒再去我家找我。"
进益愣着。
"干嘛？快进去睡啊！"
进益支吾地说："我想去你家跟你睡...还可以聊天啊！"
修文想了一下，忽然出现灵光乍现的表情，"那我等你，快喔！"
进益迟疑着，"我要换裤子吗？"
修文摇头，然后大笑着，"穿这样是很土，不过晚上又没人看，你去把申请书拿出来。"
进益懂了，"好啦！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嗯！我要你爸盖好章那一份喔！"
"拜讬！我也只有一份好吗？"进益笑着往屋里走。
第050章
天敌与共生 (50.不变)
修文看见进益走出门时，手伸得长长的，"给我！"
进益笑着把申请书递给修文，"你下来！换我载你，我好久没载你了。"
修文直接坐往后座，双脚撑着地面，"真的只有这张？"
进益跨上单车，摇着头笑着，"你居然不相信我？我有骗过你吗？"
"谁叫你品行不良，当兵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说谎，而且喜欢讨价讨价？"
"有吗？有吗？我有吗？"进益一边用力踩着，笑着说。
修文用力拍了他屁股，"当然有，随便说也一堆..."
"我只是没告诉你我回来，哪有骗你？"
"是吗？要这样玩是吗？"修文蓄势待发，笑着说："那我也会...你小心点。"
"好啦！我怕你...我刚才不是有说对不起？"
"哪有？刚刚是我说对不起吧？你又没说..."修文立即反驳，自己记忆力好得很。
进益笑了，"你很爱计较耶！"
"是啊！我爱计较，不知道是谁以前说过，有空要带我去海边玩，结果只载我去过一次，还是买摩托车的那一天，自己都偷偷载女生去..."修文又拍了进益一下屁股，"还有人说要把大腿剁给我也没有，没有就算了，我上次只是好玩摸他一下奶头，那个人就凶我，不要这样摸啦！"修文连语气一并模仿，音量不小，像是在深夜沿路广播。

进益笑岔了气，"喂！你真的很会记仇！好可怕..."说完脸上带着笑，迎着风，放慢速度。
"还有！那个人当初自己答应，我问他是不是存够钱就可以？他也说好喔！结果他现在居然跟我说，他不想花我的钱，原来他的不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大家评评理...这样算不算骗人！"修文这回又用力拍了进益屁股，"这都没关系，最气的是，我好心好意求他不要签约去当军官，他还不领情，还摆臭脸给我看。"

进益笑到没力，停了下来，"还有没有？"
修文笑着，"你还要听？"
进益单脚着地，笑着说："我听你说，我看你到底有多少事情可以说？"
"那我不说了，我要留一点以后用..."修文拍着进益腰部，"走了啦！回家睡觉了。"
"没了吧？"进益笑着，重新跨上单车。
修文突然小声地说："还有，你打过我一巴掌..."
进益大笑，"那是你活该，不能怪我！我记得那次我有跟你道歉喔！"
"我又没说你没跟我道歉，我现在说的是记恨的事..."修文微笑着。
"好啦！好啦！我对不起你！以后慢慢跟你跟你赔不是可以吧？"
修文双手轻靠着进益腰间，没再说话。
停好单车，两人进入修文卧室。
进益脱了上衣，接着脱掉短裤。修文看见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黄埔大内裤真的很丑，这么宽松，不是很容易被看光？"
"当兵都是男的，有什么关系？"进益先躺上床。
"当兵可以打赤膊睡觉？"
进益摇头，"中心不行，班长没说就不行！"接着继续说："我想抱你睡，我们以前不是都这样睡？不然...你要摸也比较方便，刚刚有人说我小气，这件事一直都记在心里，好可怕..."

修文笑着，手上的申请书对折了两次，"我撕掉了喔！"
进益点头。
"你放假就因为要拿申请书回来盖章？"
进益点头，"不然中心哪有假放？"
"那..."修文露出担忧的表情，躺在进益身旁，面对着他，"你空手回去，会不会怎样？"
"好运的话，顶多被骂一骂，倒楣一点，大概就被操吧！"
"是喔！那怎么办？"
"哪有怎么办？就说家长不同意就好了。"
"对不起！"修文伸手拍着进益骼臂。
"干嘛对不起？"进益接着说："你跟以前一样就好了，你一直跟我对不起，我觉得好奇怪。"
修文点头，"说真的，你会不会觉得老是被我欺负？你老实讲..."
进益摇头，"真的没有，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真的？"修文依然不放心。
进益加重语气，"真的啦！"说完将手枕在修文头下，另一手抱着他。
"那快睡吧！时间不早了。"
进益点头，"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进益犹豫片刻，然后说："你亲我，这样不管明天被操多惨，我都认命..."
修文大笑，"这是什么办法？又不是我亲你，你就不会被操，如果可以，我应该是亲你们班长或连长才对吧？"
"那不然我亲你..."进益一不做二不休。
修文笑了，"那还不是一样？你以为我笨蛋啊！"
"不管，快啦！眼睛闭起来..."
"你怎么不去亲谢颖雯？"
进益叹了气，"我现在想亲你，跟谢颖雯没关系..."
"你好像很喜欢亲我？"修文望着进益，"只是...这样会不会很奇怪？"
"我以前说过了啊！亲你很舒服，又不是天天亲，我们以前也亲过啊！"进益尽量设法合理，"美国人还不是一天到晚亲来亲去！"
"哪有？一般人是亲脸颊或只是拥抱一下好吗？"
进益没再等，直接凑近身子吻了修文。修文起初愣了一下，后来也配合着。两人嘴巴分开之后，甜蜜的氛围还在，但也有点尴尬。
"好了！可以了！这样我就甘心被操了。"进益微笑着说。
修文没答话，转过身之后说："睡觉吧！"
"以后不管怎么样？我们永远都像这样好不好？谁都不要变..."进益问。
"你都计较用‘我们'的钱了，还永远不变咧？"修文淡淡地说。
进益手摇着修文，"好啦！等我们退伍，你说什么出国我们就什么时候出国，这样可以了吧？"
"总有一天，你也会结婚啊！不可能永远像这样..."
"未必吧！你怎么知道我会结婚？就算会结，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
修文转了身，"这样就不叫永远了！"然后笑着说："王进益！你真的越来越笨...我现在发现了。"
"那至少结婚以前，我们不变，万一将来结婚，我们还是好朋友。"
修文点了头，心里想，"这样就不算永远了。"嘴巴却说："我看你跟谢颖雯应该很快就会结。"
进益摇头，慎重地说："我跟她分了。"
"为什么？"修文有点诧异，"我去会客那天你们不是还好好的？"
"也没什么！只是不想耽误她。"
修文突然微笑，"反正你们也不是第一次分，她一回头你们就又在一起了。"
进益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如果我们将来出国，我觉得还是得跟她说清楚比较好..."
"所以又是因为我..."修文惊觉，"我是不太喜欢她，可是也不讨厌！你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要扯到我身上..."
"我知道！"进益拍着修文胸膛，"我又没怪你..."
修文突然伸手触向进益胸部，还用手指轻捏了他乳头。
进益稍稍缩着身子，笑着问，"你干嘛？"
修文摇头，笑着说："没啊！只是试试你会不会又骂我？"
"跟你说我那边很敏感，你又爱玩..."进益说完仰起身，"我不管，再给我亲一下...亲完要乖乖睡了。"
修文转过身，"谁理你啊！我要睡了..."
进益索性压在修文身上，双手搔着他腰际，修文拼命笑着，"好啦！好啦！不要弄我了啦！"
进益笑着，然后闭上眼睛，深深吻了修文。
"以后不许你痒我！很难过耶！"修文说。
进益点头，笑着说："我平常不会痒你，以后我想亲你，你又不给我亲，我就痒你..."
修文连续用力捶着进益胸膛好几下，进益只是笑着，"给你打啊！我要睡了。"随后闭上眼，手臂则拥紧修文肩膀。
修文稍后停手，转了身，然后将自己身体靠近进益胸怀，"不玩了，我要睡了。"
"晚安！"进益拍了拍修文肩膀，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亲你真的很舒服！我说真的..."
第051章
天敌与共生 (51.送别)
直到尿意再也无法忍受，进益才轻轻推开修文，将他的手拉离自己胸膛，爬起身走向厕所。尽管已无睡意，但他十分享受修文轻偎着自己的滋味，即使光是看着他沉睡，安稳又甜蜜的幸福仍在心中滋长。小心翼翼躺上床，重新将修文的手摆回自己胸膛，然后静静望着他。

修文像是被惊醒地睁开眼睛，眨了眨，又隔了一会，尴尬地微笑着，"我把你吵醒吗？"
"没啦！你继续睡。"
修文像是突然意会到进益今天便得收假，急忙爬起身，看了下钟。
"你干嘛？继续睡啊！"进益说。
"我们早餐吃一吃，去市场看一下你妈，然后去拜拜，中午我们去吃面，晚点我陪你回去。"
进益摇头，"你多睡一点，快中午再去找我妈，然后我自己回去就好，我们躺久一点..."
修文揉了下眼睛，然后专注地望着进益，"睡什么睡？起来了啦！"
眼看进益都不动，只是笑着，修文用力拉他，但效果不大，"我现在才发现你黑的有点脏..."说完自己笑着，"起来啦！"仍然使劲拉着。

"你拉我起来啊！"进益故意用力撑住床面，"你拉得起来，我就起来..."
修文一听，干脆放手，"那你自己睡..."
"爱生气..."进益笑着说："不然你亲我一下，我就起来。"
修文愣着，思索片刻后才说："亲一下就起来喔！"
进益点头。
修文凑过身，轻轻吻了一下，"起来！"
"哪有人这样...轻轻碰一下...哪叫亲？"进益甜蜜抱怨着。
望着进益胯间明显撑起，修文故意伸手快速摸了一下，然后纵身离开床铺。他原以为进益会爬起身追逐，结果没有。
进益原封不动，哈哈大笑着，"你摸就摸，我又不怕！你以为我会起来追你啊？"
眼见计谋没有得逞，修文摇了摇头，迳自往浴室走。
进益赶忙爬起身，笑着跟在他后头，"你怎么变得这么爱生气？"
修文刷着牙，没有说话。
"我只是跟你闹着玩，这样也生气..."进益一边拿起牙刷，挤了牙膏。
修文直到洗完脸，故意撑开嘴假笑，"谁跟你生气？我是不想理你。"
"好啦！好啦！你弹琴给我听一下，我们就出门，我先回家换衣服，然后就照你说的，这样可以吧？"
修文将脸擦干之后，直接走向钢琴，弹了一次"给爱丽丝"。
随后便照着修文计画，两人先吃了早餐，然后骑着单车到市场找进益母亲。知道进益没打算签约，进益母亲总算松了口气。
去了城隍庙，也吃过面，两人回到进益家。看着进益换上军服，修文的心情开始变样。
"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送我，还不是要自己回来？"进益依依不舍地说。
"我又没事，陪你回去又没关系..."修文说。
进益挣扎着，他不是不要修文送，只不过这样彼此会更难过，"你留在家里写信，我自己回去..."
修文摇头，"你放心，我信还是会写，一封都不会少..."
进益感动着，不过却说不出话。
随着车程越靠近新训中心，两人的心情便更沉重。
"我要是没去中心看你，你会不会难过？"进益问。
修文摇头，"那又不是你能决定的，就算你放假，也不一定有空啊！"
修文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你一定没有每天唸对不对？"
"唸什么？"
修文叹气，"我就知道，不是跟你说，你要一直接想你不会去外岛当兵..."
"喔！"进益想起来了，微笑着说："好啦！今天开始唸..."
望着天色逐渐变黑，两人下了车却没食欲。
"你还是随便吃点东西，回去应该没东西吃了吧？"修文说。
进益只觉胸口好闷，凝重的感觉挥之不去，哪会想吃东西。
"陪我吃一点啦！"修文说。
进益点头，他知道修文是为自己好。努力佯装成平常狼吞虎咽的样子。
两人随后坐在客运站的长椅上，不约而同望着墙上的钟，秒针周而复始运转，宛如末日开始倒数计时。
"你还是早点回去吧！等等迟到..."修文说。
进益摇头，"时间还够，我们多坐一会。"
修文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进益，"你拿去，我怕你钱不够用。"
进益摇头，"我又没花什么钱...我身上还有。"
"快啦！拿去...带在身上啊！又没人叫你一定要花完。"
进益勉强收了，塞进裤口袋。
"你下次不是就可以放三天假？"
进益点头。
"那你想干嘛？我先安排一下。"修文总算找到事情可以开心期待，心情为之振奋。
"如果可以，就抱着你睡三天好了。"进益像是开玩笑，但神情很认真，只是说的很小声。
"我跟你说真的啦！"
"我也说真的啊！"
进益突然凑近修文耳边，"如果还可以一直亲，那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