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壬岁
壬岁  发于:2009年07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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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三!你知道我们希望你安定下来,回到石田村来」。二郎再度把话题扯回。

土方口气不太好的说:「我正值多事之秋,不想被女人跟小孩缠住,说明白点我认为,土方家有这些孩子就够了」。土方不悦的甩头就走:「我先跟总司回房了,记得帮我请大夫」。他一甩手,冲田就跟在他後面走。


「冲田的房间我们帮他准备好了,在……」。喜六开口时却被打断……

土方没回头的答道:「一间房就够了……」。

「岁……」。大作想叫他,却叫不出口「唉!岁三的个性怎麽变得那麽阴沉」。他叹息道:「明明以前是会和我一起打闹起哄的」。

土方的姐夫这时却笑了出来:「他任性的样子没变啊,只不过现在耍脾气的样子,是用冷漠来代替以前的大吼大叫」。这点看来是他长大了。

「大哥!姐夫!你们怎麽说服他成亲」。大作转头看陷入沉思的二郎。

「唔……不用说服,这本来就算是命令」。二郎看著土方离去的身影说:「主上的命令他没办法抗拒的……」。

「这样不好吧,岁三的意愿看来很低」。喜六担心的说:「成亲这种事可不是强迫的来」。

 

「土方大哥……」。

「嗯?」。

「这样不太好吧,那麽没礼貌的离开」。

「……」。

土方房里,土方摊在自己的被辱上,整个人成大字型的摊开,望著天花板:「大夫也太慢了吧」。

「土方大哥,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冲田坐在他旁边,无奈的抱怨:「这样离开很没礼貌ㄟ,而且你又不和大家一起用餐,坚持要在房间吃」。冲田从送来的菜肴就知道,大家有多期待今天的晚餐,土方却一句:「很累!想在房间吃」。就把前来叫他们用膳的仆役给打发走了,虽然饭菜来了,大家也都没说什麽,但是他想的出来大家有多失望。


「土方大哥,我们去外面跟大家一起用膳啦」。冲田努力的要把土方拖去大厅。

土方没有动任凭冲田拉扯,然後只跟他说了一句「总司,你的脸上有东西」。

「咦?我的脸有什麽东西?」。冲田不解的俯头看著土方,两个人四眼相对时,土方用力的把冲田的脸往下压,结果冲田又被土方吻的七晕八素的。

土方狠狠的往冲田嘴里探索吸允著,直到冲田呼吸困难涨红了脸,拚命的挣扎才把手放开……「乖乖吃饭等大夫,不要在罗唆了,不然我吃了你」。土方威胁般的说。

冲田红著脸,没有再嚷嚷,但是心里抱怨的要命「种马……」他小声的骂道。

「我听到了……」。土方眼神又飘道冲田这边。

冲田马上拿起饭碗扒饭吃,没有多说一句话:开玩笑!现在如果被他吃了,绝对会被他弄到昏过去他才会罢休……冲田冒著冷汗大口吃著饭。

「岁三少爷!文三大夫来了」。门外传来仆役的声音通报著。

「叫他进来」。土方喊道。

「打扰了!」。门一拉开,一个年约二十几的年轻人,提著药箱恭敬的敬礼。

土方看著年轻人纳闷的问:「咦?和日郎!怎麽不是你那凶的要死的臭老头」。

年轻人温柔的笑一笑:「老爹退休了,现在的文三大夫指的是我,土方」。

「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会留下来继承你爹,以前你一直嚷著要坐船去全世界探险」。土方想起过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那真是人生最快乐的时候。

文三搔搔头不好意思的回答:「小时後的梦想,在我去长崎的时候就放弃了,不过我在那跟著洋人学了很多医术,加上从小由老爹教给我的汉药学,现在的我有另一个理想」。他说完盯著土方看:「你现在是上士了,我们一群人当中就属你是坚定的走自己的路」。


「才没有……」。看著文三坚定的眼神,土方闪过一丝落寞「这条路我也快走不下去了……」。最後一句,土方小声的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

「嗯?」。文三不解的听著土方的自言自语。

「没有!文三叫你来的目的,是要你帮我朋友看看」。土方把冲田拉到身边,正坐在文三眼前。

「喔!他怎麽了?」。文三收起刚才玩笑的心情,回复到大夫的身份。

「总司你说吧」。

「也没什麽,只不过是最近一直咳嗽,还有昨天咳出一点点血」。冲田故作轻松的说。

「血?」。文三一听就觉得事情不对「请问大名,先生?」。他礼貌的问冲田。

「冲田总司!」。冲田不解的回答。

「先生就是大名鼎鼎的冲田啊!久仰了!冲田先生我想请问你咳嗽多久了」。文三的表情很严肃。

「四五个月吧!」。冲田回答。

「那时没看过其他大夫?」。文三想如果有怎麽可能会发展成这样。

「有……这是他开的药单」。冲田小声的说,不过药都被我倒了……他心虚的想。

文三看了看冲田递过来的处方签後便问:「只有咳嗽?会不会胸闷」。

「呃……」。冲田实在不想照实讲,但是对上土方杀人的眼光,就乖乖的点头了「会……」。

文三听了,毫不思索地说「你把衣服拉开」。

「咦?不是把脉吗?」。冲田不解的问。

文三从药箱拿出听诊器,看著冲田说:「我要用的是西医的方法,比较准也比较快」。

「可是……那个是什麽啊?」。看著文三手上的东西,他感到怕怕的。

「总司!」。土方看冲田一直不太配合诊疗,便发出声音警告他,虽然自己也不高兴冲田在别人面前袒胸露背。

文三用听诊器在冲田的前胸後背探了探,不禁的皱起眉头:「果然……」。

「怎麽了?」。冲田问「果然什麽?」。

「嗯……没有,冲田先生,你现在胸闷的程度应该是挺厉害的」。文三一语就道中冲田想隐瞒的症状「你忍耐度挺强的,我现在开的药应该可以减缓你的胸闷,还有土方跟我出来一下,我看我把药方跟治疗方法跟你说好了,冲田先生看来不会乖乖的吃药」。


「呃!」。被看穿的冲田,脸红的像频果一样:好丢脸!他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门一拉上,文三的表情就开始沉重下来「土方!我想这种是还是由你这个朋友,告诉他比较好」。

「嗯?」。土方看著文三的样子就觉得事情不对。

「冲田他得的是最近流行的肺病」。文三缓缓的说:「任何的治疗都没办法根治,只能减缓他的痛苦」。

土方听到这很激动的拉祝文三的衣领:「你说的是真的吗?为什麽只有你这样说,以前的大夫根本连提都没提过啊」。

「那时因为那时候诊疗不出来啊!这种病都是到有明显症状的时候,我们大夫才能确定」。文三叹了口气「说句实话,之前那位大夫配的药,冲田要是都有服下就好了,起码不会现在那麽严重,那个大夫似乎有警觉到,所以配的药除了有治疗风寒也有治疗肺病的功效」。


「妈的!」。土方咒骂著,早知道自己盯著他就好了,明明知道他很孩子气的,他叹了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现在再悔恨什麽都没有用了「文三!那麽我们要怎麽做?」。

「我先开汉方给他服用,起码会减轻他的痛苦,我觉得奇怪的是,他的病到这种程度,应该是胸闷和痛的很严重才是」。文三摇摇头说。

土方了解冲田在忍耐,他不想自己为他担心而坏了回乡的兴致,自己曾经也看过冲田老是轻搥著自己的胸口,为什麽当初没警觉到……「然後呢?」。

「你们在石田村不会待很久吧?」文三拿出纸跟笔,在上面写了一堆土方看不懂的字「京都有不少洋人的领事馆,你找个懂外文的人,把这张字条教给荷兰领事馆的人,我想我的老师会帮冲田的」。


「这是什麽?」。土方接过文三写的字条。

「上面写的是外语,我在长崎受到了荷兰医生的照顾,土方!我知道你们新选组是佐幕派的,很讨厌外国人,但是冲田的病,真的只能仰赖外国人了」。

「我知道……」。土方把字条小心的收回衣领中。

「还有如果可以,尽量让冲田别太劳累,另外你跟他还是保持点距离,肺病传染的很快」。文三说道「那麽今天到这里为止,後天我再来」。

「文三!我不送了」。

「好!土方,我还有件事跟你说」。文三边收东西边说:「我知道以我的身份,不该说这个,但是我必须给你忠告,幕府的气势已尽,新选组的路会越来越辛苦,回来石田村吧」。

「你知道些什麽?」。土方那闷的问,他觉得文三不是普通的大夫。

文三笑一笑说:「我只是个医生,不过理念比较偏袒阪本龙马他们罢了」。

「文三!你不是以前文弱的和日郎了」。土方看著老友离去的背影有感而发,文三刚才的意思就是告诉土方他是倒幕派的一员。

「是啊!我很高兴是土方岁三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文三没回头说道:「在你回京都之前,我们还是朋友吧」。

「在回京都之前我们是石田村的和日郎跟岁三,不是维新志士跟新选组组员」。土方说。

「一起为冲田的病努力吧,我以大夫的身份说」。文三挥手说道,并消失在转角。

 

「唔……」。冲田吃完饭,趴在床上等著土方回来,躺著躺著,可能因为太疲劳了,开始有了困意。

「总司?」。土方拉开门就看见冲田眼皮快闭上了。

看到土方进门的冲田一下就惊醒过来「嗯?讲完了?」。他揉著眼睛问。

「嗯!」。土方点点头。

「说了什麽?」。

「没有!文三要你别倒掉药了」。土方摸摸他的头说。「以後我盯著你吃药」。

「好啦!」。冲田赖上他的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我保证乖乖吃药」。

「还有……」。土方的大手框住他的腰,他紧紧的抱住冲田,深怕他不见似的。

「怎麽?有什麽事吗?」。冲田感受到土方的不安,以前也有过一次,就是大石事件的那次,土方也是紧紧的抱住他,冲田的感觉很不好……。

「我们离开新选组好不好?」。土方淡淡缓缓的说。

「为什麽?我们不是说好要飞黄腾达吗?好不容易成为上士了」。冲田惊讶的想转过身询问。

「别动!」。土方紧抱住他「我累了……」。

「土方大哥你在家乡感到安心跟松懈了吧!想回来?」。冲田询问。

土方仰起头叹了口气:「不是!我对於处在杀人跟被杀的日子已经厌倦了,当我烤问那些倒幕派的维新志士时,他们骂我的言语令我感到很悲哀,我为什麽要如此的折磨他们呢?我常这样的问自己,他们跟我也没仇恨,只是立场不同而已,我总是觉得我的地位是踩著尸体来的」。


「我们是壬生狼啊!」。冲田不解的问:「我们的职责就是处理掉对主上有害的人」。

「是啊!我们是噬血的狼……但是!什麽时候会轮到自己?我很害怕!总司」。土方坦承自己的懦弱。

「不要说这种话,这不像你了」。冲田不可置信的大吼。

「这才是真正的我,我怕我自己没命或是失去你,以前的话,要我的命我随时可以抛弃,但是现在我无法做到……总司或许我高估了我在你心理的地位,但是我想问你,你不怕失去我吗?」。土方松开他的手,询问著。


「我……会怕啊!」。冲田承认,但是还是不死心的说:「就是因为不要被杀掉,我们才要杀要对方啊!」。

「试卫馆已经不是以前的试卫馆了,我们没有梦想,现在只是为了杀人而杀人」。土方道出他的感叹「我不想跟芹泽和新见一样,我只想跟你到北海道开个小道馆,平平静静的过日子」。土方做出他的承诺。


冲田沉默了一下子,转过身眼眸跟他对上「这是不可能的……土方大哥……」。

「为什麽?你不愿意」。这答案出乎土方预料之外。

「我真的无法放手!嚐过血滋味的狼,是不可能不继续嗜血的……这条命一直到结束为止,我还是会坚定我的信念,不是为了主上,也不是为了新选组,是为了我自己……所以我永远无法抽身」。冲田露出的似笑非笑表情,令土方感到恐惧,这家伙身上果然流著武士的血,冲田一直在享受著杀人的快乐。


土方一咬牙,双手用力的往冲田脸上拍,像是要把以往那个天真的冲田叫回来似的……。

「好痛ㄟ!土方大哥」。冲田痛的泛著泪光直盯著土方看。

土方认真的盯著他看,缓缓的说道:「看来你是不会跟我走了……」。

「对不起……但是土方大哥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拜托你别……」。冲田怕土方会走,急忙的说。

「住嘴……什麽都不必说了」。土方把他的嘴捂住,阻止他说话「你不走的话,我只好继续赖在新选组,好好的顾著你别丢了小命」。

「嗯嗯!你要一直在我身边」。冲田高兴的直点头。

「我会等你,到你愿意跟我离开为止……」。土方摸著他的额头说……。

冲田高兴的投入土方怀里,紧紧的拥住他,对他来说土方是他的一切,是情人也是家人,冲田从土方身上感受到从小就没有的温暖,在土方身边可以撒娇,可以任性,这是以前他所渴望想拥有的……。


「来试卫馆真是太好了……」。冲田满足的说道。

「嗯?什麽?」。

冲田把自己的脸深深的埋入土方怀中:「我说能认识土方大哥太好了……」。

「是吗?」。土方微微的笑道,这小子怎麽突然想到这个。

「土方大哥……」。

「又想到什麽了?」。土方轻拍他的背。

「抱我……」。冲田小声的说。

「抱了!」。土方不解的问。

「不懂?」。这是自己第一次主动ㄟ……。

「……」冲田反问这句话时,土方就知道冲田的意思,但!或许是太震惊了,土方一时不知道说什麽话,还是沉默的搂著冲田,冲田被打败离开土方的怀抱,眼睛对上土方的眼眸後,围住土方的脖子并对土方的唇上贴上自己的「这次懂了吗……」。冲田眼神直勾著他。


土方用力一缩在冲田腰上的手,再深深的回吻他,然後缓缓的说「懂了……只是有点吃惊,对我这麽做,你得要有心理准备」。说完又再度压上冲田的唇,阻止他一连串的抱怨……冲田开始後悔刚才的举动,这下一定被他吃的乾乾净净了……。


 

「岁三!你有空吗?」。二郎来到正在煎药的土方身後叫他,今天是土方跟冲田来到石田村的第五天,这五天土方几乎都没跟家人相处过。

「没有!」。土方很乾脆的回答。

「又在煎药!这种事交给下人做就行了」。二郎有点无奈的抱怨道:「你这几天都没有跟我们好好的说过话,你回来到底是干什麽的啊?」。

土方继续盯著药壶看,头连转都不转一下的说道:「我已经照你们意思回来了,还要我怎样?」。

「不是这样说啊!」。二郎实在拿这个小弟没办法:「我们兄弟可以谈谈啊!你回来五天了,每次都在用这些鬼东西」。

「这是药!不是鬼东西」。土方冷哼道「有什麽好谈的,还不是要我成家那类的」这些人怎麽就是不知道放弃,土方家的孩子那麽多了,为什麽一副怕香火断绝的样子,拚命的催他成亲。


「哎!你这什麽话,我们是为你好啊,你看你自己,还是一副没什麽责任感的样子,成了家有了妻子儿女,一切都会不同」。二郎就是搞不清楚自己的弟弟在想什麽,每次都把家人的好意曲解掉。


又来了……土方露出厌烦的脸色,他转过身说道「我的妻子和未出世儿子在八年前就过世了,我现在和以後都不需要有别人替代他们的地位」。

听到这里的二郎吓了一跳,这小子专情到这种地步啊「岁三!你还是对静耿耿於怀吗?」。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岁三竟然纯情到这种地步。

这时土方算算时辰,便把炉上药倒进碗里,他感受的到大哥的吃惊「没有!事情都过那麽久了,只是偶尔想到心还是会痛」。他无所谓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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