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巧星浪子燕青(下部)————魔镜
魔镜  发于:2009年07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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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朝实在听不下去了,恳求董双说:“公公,皇上再吹下去怕是要给燕青发丧了,你说话皇上肯听,赶紧劝劝皇上,吹这么久怕是也累乏了,身子风寒未愈仔细再加重了。”

      董双端了茶盘小心翼翼进屋,捧上香茶:“王爷,喝茶,风寒未愈注意身子骨,王爷疼他,就让他好生静养歇息,待他好些再伺候王爷,听王爷吹箫弹琴``````”

      滚出去!
      滚出去!
      异口同声大吼,话音未落,迎面飞来一只鞋子,砸在道君怀里,董双身上挨了一洞箫,赶紧接住。道君捧着鞋子愣怔发呆,董双捧着洞箫不知所措,看见燕青又要拿另一只鞋子发飙,赶紧拉着道君手忙脚乱滚了出去。


      却说李师师东城外客来店中焦急等待燕青平安获救归来,望眼欲穿,一直坐卧不安,心慌不定。三更,门神终于回来,看见门神浑身是血单人归来,师师眼前一黑站立不稳,妈妈急忙扶住,不用说燕青没有救出来,

      忙问:“其他人呢?”z
      “柴大官人带的家人死了五个伤了三个,其他人都有轻伤,已经无法顺利出城。柴大官人让我翻墙出城,说无论如何连夜带你们远走高飞。”
      师师泪如雨下:“这么说是等不到燕青了,这一走不知何年月才能见面,我那苦命的弟弟。”
      妈妈抹泪劝道:“女儿,你还有小爷的骨肉,千万不要过度伤心动了胎气,好生活着,给小爷把孩子养大,总有一天会见面的。”
      李师师伤心欲绝,泪湿衣襟,妈妈安慰她收拾好东西,丫环红莲伺候妈妈、师师上马车,小厮来安骑马跟随,门神赶了马车快马加鞭匆匆消失在茫茫夜色黑幕中。

      第 13 章

      柴进他们几个出了兰亭园后,躲在一个僻静遗弃的破房子里,柴进一看死了五人剩下九人大部分挂花,不能等死,只能按第二部计划行动。先让门神赶紧出城带李行首远走高飞,门神走后,又吩咐乐和、凌振赶紧回去掩饰,以防昏君怀疑派人搜查暴露身份,他想法连夜带剩下的家丁出城。乐和凌振说啥不干,

      乐和说:“哥哥带的家人非死即伤,那城墙高大守备森严,哥哥如何带他们顺利翻墙出城,搭救燕青不成,他们定有防备,此时出城死路一条,与其冒险不如哥哥随我来,我有办法让哥哥在城中万无一失,凌振你随我一起带哥哥去个隐蔽处。”


      几个人在乐和带领下,悄无声息,穿街走巷,七拐八转,来到一僻静小院子。乐和侧耳听听没有动静,灵猫般敏捷翻身上墙,一会儿由里打开院门,几个人进入院子。乐和熟门熟路来到一个屋子门口,掏出个东西锁上一捣鼓,门打开,几人进去,乐和先找出被子把窗户堵严实,然后找到蜡烛点着,让凌振帮忙翻找出一些药膏白布给几个家丁包扎伤口。

      凌振惊讶万分,说道:“这么烂熟,莫不是你的秘密外宅,金屋藏娇,好你个风流铁叫子快活得很吗。”
      “休胡说,这是蔡京太师孙子蔡宗美秘密买的私宅,他一直瞒着他家人一无所知。”
      “怎么没人居住,莫不是花蝴蝶寻欢作乐的地方,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也太冷清些了。”
      “说来有意思,蔡大公子喜欢上宫中戏子卿辰,勾搭上手以后,曾在这里秘密偷情幽会过,后来卿辰皇宫里不明不白死了,那花心痴情种子好个伤心难过,把这院子陈设原封未动关了,只有清明和卿辰忌日才来拜祭。”

      “你如何知道这个地方。”z
      “花蝴蝶和王都尉的七公子王越脾气性格相投,经常一处玩耍,王越经常叫我跑腿凑热闹,花蝴蝶祭奠卿辰每次都叫上王越,王越又拉上我作陪,这才知道这个隐秘地方。”

      “你在驸马都尉家混得不错嘛,吃香喝辣寻欢作乐,哪象我整天和火药大炮打交道,可恨爹娘没把我生得俊俏,如今连婆娘都没有。”
      乐和给凌振一拳:“你这油嘴,都什么时候还在耍笑,办正经事要紧。”
      “正经事就是柴大哥他们被困在京城这小院子里,残兵败将,瓮中之鳖,插翅难飞,只恨不得长对翅膀驮他们飞了出去远走高飞。”
      柴进叹息:“是我害苦了你们,我只为救燕青心切,考虑不周,行动如此仓促鲁莽,竟忽略了那些家院身手高强厉害,侍卫们行动快捷迅猛,昏君为了困住燕青如此不择手段,燕青没救出枉送了那些人性命,真真该死。”

      “哥哥自责,乐和更是无地自如,是小弟无能办事不细致周到,没有仔细摸清园子状况连累了大伙,要怪就怪小弟。
      凌振道:“你二人不要自责,都是一心想救出燕青出牢笼,怎奈情况复杂有变难以预料,还是想法如何顺利出城,昏君被捅了马蜂窝,其肯善罢甘休。”
      乐和说:“出城不难,既然到了这里,我自有好法子,尽管放心,保证可以不伤分毫顺利出城。”
      “你快说,又何好法子帮助柴大哥。”
      “办法就在蔡宗美身上,只要想法子让他带你们顺利出城,保管你们平安无事。”
      “就这么办,乐和你和凌振赶紧回去,以防他们搜查,等把事情办妥了,我们依计行事。”
      “哥哥,你们先在这屋中歇息,我担保没人打扰,等事情办妥,小弟自会来告诉哥哥。”
      “你设法告诉安神医他们几个不要轻举妄动,千万不要暴露身份,有消息及时联络。”

      乐和、凌振告辞走了,柴进让其他人好生歇息,看到跟随来的十个家丁,五死三伤,剩下的筋疲力尽,不知能否活着回沧州,心中万分难受。已经三更了,柴进无心睡眠,来到院中,望着漆黑夜空漫天飞雪,扑通跪倒在地,再也无法控制,泪水合着雪水纷纷落下,捶打地雪花飞溅,心痛如绞,自责懊悔。俊俏伶俐的燕青被昏君折磨得面容憔悴,骨瘦如柴,虚弱不堪,寸步难行。他是何等机灵聪明让人喜爱,却落到如此地步,怪自己心急鲁莽考虑不周,燕青没救出来,死伤了无数人,计划失败。闹得他们鸡飞狗跳,昏君不知怎样折磨燕青拿他出气,可怜小乙伶俐机巧命运如此不幸坎坷,都是哥哥害了你,不救你逃出昏君魔掌,哥哥誓不罢休。


      第 14 章

      道君帝思来想去,觉得敢冒风险舍命救燕青只有梁山人干得出来。天亮,张朝等人回来禀报,询问探查安道全、乐和他们几个动静,都在各自屋中一夜不曾出门。
      道君说道:“忽然一夜来救燕青,怕是没那简单,他们如何知道燕青藏身之地,难道是内部走路风声。”
      张朝说道:“微臣拿脑袋担保他们没那狗胆通风报信,那十几个人大多高大强壮,身手不凡,安道全就凭他们几个三角猫功夫,也没那本事救人,那几个死人微臣查验过,不像是本地人。”

      道君敲击手心,顿悟:“还有一处没去探查,张朝,你速去李师师那察看动静。”

      一个时辰后,张朝返回,禀道:“李行首那里只剩下几个丫鬟、小厮,一问三不知,说昨天李行首他们几个出城上香至今未回。”
      “原来如此,却是师师干的好事,为了燕青生死不顾定是重金买人搭救燕青,他二人若无私情如何敢冒这杀头风险,这师师果真不同常人,朕从未小看她,竟是没想到她能干出这惊天动地的大事。”

      “陛下速下旨,臣等去捉拿她。”
      道君叹气:“罢了,我们缘分已尽,由她去吧,万幸燕青人还在,师师不会坐以待毙,怕早已远走高飞了,动静太大张扬出去反而不妥。”
      “臣等办事不力愿受惩罚,请皇上恕罪。”
      “燕青没有被劫了去,有惊无险,以后加强戒备不得再有失误,再出差错,定斩不饶。”
      张朝劝道君安歇,道君风寒未愈一夜未眠,的确疲劳,可哪有心思睡眠。把燕青宠到天上去,他一心想逃跑,得想个法子让他心甘情愿守着我,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道君叫内侍刘吉去接金大坚,如此这般。一个时辰后,金大坚被蒙住双眼接来园中,张朝让人领了他去藏君阁,道君帝进了暗室暂且回避。

      揭去蒙眼布,玉臂匠金大坚定晴细看,进了一个陌生屋子,屋中摆设精致典雅,像是个富贵书香人家。面前长条桌上盖着白布,白布下似是躺着个人。刘吉揭去一片白布露出手掌大雪白肌肤,

      说道:“请先生来是麻烦先生在这肌肤上纹绣几个字。”
      金大坚拱手:“不敢当,在下只雕刻玉器石碑,从不在人身上纹绣,请另请高明匠人。”
      “听说先生在梁山给那些好汉也做过纹绣,手艺高超,名声在外,如何今日推辞,怕是瞧不起我们这些庸人吧。”
      “岂敢,只是在下已经久未作纹绣,手艺已经生疏,怕做不好害人受罪。”
      “先生千万不要推辞,既然请了先生,就不虚此行,我们主人说了先生即来此是非做不可。”
      金大坚看一屋人气势不是等闲之辈,不做肯定不行。今早得了乐和消息搭救燕青失手,让他们按兵不动,不露声色,千万不要漏了马脚。正要去御宝器行上工,突然来了四个人请他去雕刻,却原来是给人身上纹字刻绣。


      白布露出的手掌大肌肤平坦雪白光滑,分明是年轻男人下腹,何人要在此私处纹字,真是怪僻难以启齿,白布下人一动不动,定是不心甘情愿被下了药,这些人不是良善之辈。

      刘吉拿过一张宣纸:“先生就按这个印章来纹刻吧。”
      金大坚一看宣纸上是一个朱红印章,仔细再看大吃一惊,那朱红印章印的是“宣和殿宝”。金大坚为徽宗帝刻过不少印章玉器,如何不知徽宗皇帝的印章,心中马上明白,躺在白布下不是别人正是燕青。这昏君竟是想出这手段来折磨逃跑未遂的燕青,真真可恶可恨,昏君让我对一起结拜的好兄弟下手,真真阴险心肠歹毒。我怎忍心在结拜兄弟身上下此毒手,燕青下腹私处纹了这朱红印章岂不屈辱一辈子,金大坚心中痛苦竟是无法下手。

      刘吉说道:“我家主人说纹绣的好留他一条活命,若不好只好废了他送进宫中。”
      金大坚心中即恨又痛,不做,燕青被废生不如死,做了,燕青要终身屈辱,思来想去,无论如何,保住燕青身子齐全要紧,好兄弟,原谅哥哥吧。

      金大坚拿起毛笔先沾了朱砂红把字细细描在肌肤上,肌肤冰凉毫无生气。心中暗叹,兄弟,你受尽屈辱磨难,哥哥眼看你受罪却不能帮你,愧煞哥哥了。拿起纹身用的长针轻手轻脚纹刻起来。那针一刺下去,雪白肌肤冒出艳红血珠来,醒目刺眼,金大坚心痛心里哆嗦,克制自己稳住颤抖双手以免伤燕青更重。白单下的人没半点反应,燕青被下了麻汤药,已经没有知觉那里知道疼痛。


      金大坚细心纹刻,春寒天汗湿全身,纹绣完毕,在纹刻针眼处加入朱砂渗入肌肤,终身将不退色,夕阳西下纹刻终于完毕。金大坚交待一番如何养护照料后,刘吉带他去厅房待命。


      徽宗帝暗门出来,看那玉白赛雪肌肤,添了掌心大的朱红印章,艳丽鬼魅,分外刺眼醒目,有了这印章看你往哪逃,你逃到天边也是我的人,你这辈子也逃不出我手掌心。

      徽宗帝抚摸那朱红印章,赞叹:“神仙天人也难比,真乃天下无双绝色也,来人,送他`````。”
      手被一把抓住,低头看,燕青紧抓住他的手,那手竟是汗湿透了。他何时苏醒竟是出了这多冷汗,难道是尚未绣刻完毕就苏醒了,一定疼痛难忍,他竟然咬牙不出声忍住了。

      燕青望着他,有气无力:“放过我兄弟。”f
      道君一笑,让金大坚来为他纹身,只是想试探他,给京中梁山人一个警告,不要轻举妄动无法无天,不过是叫人送走金大坚,燕青竟担心我会加害他,梁山人果然看重结拜兄弟情深义重,正好用这点克制燕青,逼他乖乖就范。

      “你为何替他说情,难道你们相识,你怎知是你兄弟?”
      “实不相瞒,我就是梁山浪子燕青,适才醒来听出他声音。”
      “原来如此,久闻大名,你们梁山人无法无天,胆大妄为,天子脚下竟敢在良家院落杀人抢劫,我若报到官府他们恐怕一个活不成。”
      “王爷错了,不是梁山人来救我,是我在江湖上结交的兄弟,王爷误会我家兄弟,他们不知道我在这园子中。”
      “江湖人如何知道你身在此处。”r
      “进了这园子从未出去半步,只有那次出去看过花灯,定是他们看见我的身影悄悄跟随找到此处,此事与梁山人无关。”
      “当真如此,可梁山人也脱不了干系,你们是拜把兄弟,他们焉能见死不救。”
      “我离开他们浪迹江湖,他们如何知道我在此处怎知救我。”
      “可如今金大坚已知道,回去一说,别人焉能不知道。”
      “我被遮盖严实,他如何知道纹身之人是我。”
      燕青一番伶牙俐齿,道君哑口无言,燕青说的确实有道理,如果他们真不知道燕青下落,金大坚也不会想到被他纹身之人就是燕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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