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的变化
痛!伊殿辰那烂痞子操起人来简直是玩命的!还说不会对我用粗,根本是在放屁!干了我整整一天一夜不说,还让我整整趴在床上三日不能动弹。如果这样也叫做温柔的话,那他娘把他生下来的时候也TM同样不用使劲全身的力气了!NND!要是老子因此而落下一辈子的痔疮,那准是这小子给害的!
"感觉如何?今天的气色看来不错!"白胤托着百年不变的笑脸进门,不是亲切的那种,更不具备迷人的潜质,只是沉闷而又死气。我常形容那样的微笑就好比快入土的老头,明明笑得很是无奈却偏要在人前摆个虚势。不过,那家伙大概远没意识到自己不笑的时候要比其他时候好看得多。
"你要不要试试?"我冷笑闭眼。虽然躺得有点四肢僵硬,却也不敢随便大幅度地挪动腰杆子,生怕扯到伤痛处,所以,勉强微侧了下身,稍稍缓解一下先前的不适感。被绑的那二十四小时里,不清楚我和伊殿辰究竟做了多少次,只知道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全身乏力地躺在白胤的手术台上,并被要求禁欲休养两天,乐得那帮小子天天无聊地跑来看我的笑话。起初不是很在意胤的医嘱,只当他吓唬我,直到前两天早上,我的小弟弟无法像平时一样正常勃起,才真的把我吓出一身冷汗来,以为从此就这样一蹶不振了。
"第一,我不可能会中那样的计。第二,我也不会让人来搞我。所以,你的假设根本不成立!"弹了我额头一记,他转身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一次性的针筒。
"切!那是因为你们都TMD走狗屎运,没让伊殿辰那混蛋缠上!"我不屑地白了他一记。
"哼!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不用脑筋做事的!"他略带耻笑地拿着针管走向我。
"你行!怎么没见你抱到银大!"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
"想残废吗?别忘了你的命握在谁手里!"撩开被褥,他恶狠狠地将针头扎进我的腰肉。
"怪我!还不都是你小子先开的头!"咬牙,我反唇相讥。当然,各自掀伤疤的举动本不是兄弟间该有的行为,只因为最近大家心情都不好,才会一点口脚也能发展到失去冷静、彼此开火的一步。
"说你没脑,你还真没脑!"他漠然地拔出针头,扫了我一眼。
"把辰逼到今天这步,说穿了,也是你自找的!"
"关我什么事?是我让他来奸我的吗?"KAO!这年头到底还有没有王法?被人压榨的可是老子唉!凭什么到头来还要挨他的批?
"我早和你说过了,一开始就该把界限划清楚!倘若连你自己都区分不了友情和爱情,又怎么可能要求别人来辨别?"
"说得轻松!被强暴的又不是你!"光说大道理,谁不会?
"晋!难道你从来都没有发觉自己有多依赖那小子吗?"他叹了口气,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我哪有?"依赖吗?我觉得那只是方便而已!
"有些情况下,无意识的引诱要比有意识的勾引来得更能刺激对方的荷尔蒙。这些年来,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地拒绝过辰?"
"当然有!"还不止一次!e
"你所谓的拒绝该不会是指和他动手的那几次吧?那我告诉你,在我们每个人眼里看来那种画面和打情骂俏没什么两样!想找借口的话,起码也要给我个像样的,晋!我相信假如你真那么讨厌被他碰,你的态度绝对会比现在来得绝情许多!"他转身收拾起药箱,中断的沉默一下子把房里的气氛降到冰点。
"你想证明什么?"对于大多问题,我并不是不能思考,而是压根不想去思考,因为想得越多,心底的伤就会越扩越大,然后,总有一天会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不想证明任何东西,只想提醒你,辰体内的那根弦已经绷得太紧了,如果实在不能接受那小子的话,就同他说清楚!作兄弟的,这是基本!"扔下严肃的课题,他开门走了出去。
那么简单就能说清楚的话,我又何必等到今天?我也知道这种浑事拖拖拉拉地很没骨,但问题是那小子会不会耐心听我把话说完,而且给不给我机会让我说都是个问号!
"还好吧?"卧床几天不见伊殿辰,还以为他是良心发泄,不敢来看我,然,今儿个到没事蹦了出来。
"好个屁!都快被你给插暴了,能好吗?"瞅他精神不错,除了想揍他一拳,火头更是大得没法压抑。
"不是好好的吗?"他摸我屁股,表情很坦然。
"少来!你眼睛是瞎长的吗?没看到老子三天不能下床了?"我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
"我已经尽量克制自己了!"他皱眉,很疑惑。
"会不会是你自己太没用了?"
"放你娘的狗屁!你那也叫克制吗?都和你说了不要,你还硬上!老子差点就被你搞废了!"这小子真TM欠修理!居然还敢在我面前卖乖!
"好吧!算我的不是!下次我会控制好力道的!"他揽我腰,由背后亲了我耳沿一记。
"你还想有下次?"我用眼尾阴谲地扫他,不冷不热地笑。
"你放心!我不会再绑你了!"他抱我的姿势很暧昧,近似于作爱时的体位。
"滚!少贴着老子讲话!恶心!我告诉你,不会有下一次了!再想上老子,门都没有!"我用手肘撞开他,不愿让他白白占去便宜。
"恐怕你的身体不会这么想!"他双臂环胸,冲我贼阴贼阴地笑。
"你敢说,你没有很爽?"
"爽你个头!"被搞得这么惨,鬼才会爽!
"口是心非!你那天的叫床声我可还记得!"他用眼神淫我,目光中浸着情欲的色彩。
"去你的!胡说八道什么呢!"该死的烂小子!满脑子就只有虫蛀的黄色思想!哪里有主堂当家的样子!
"废话少说!来找我什么事?"
"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想先听哪个?"他在沙发床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
"随便!"真嫉妒他能坐下来!老子的屁股却是连软垫都不能沾!
"好消息是月倪的血咒已经解开了,坏消息是--"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她失忆了!"
"什么意思?"
"屈先生说那是盅咒的后遗症。潜意识心理学上的治疗分两种,一种是表象催眠,三年一个疗程期,没有任何副作用,只对一般心理暗示者适宜。另一种则是深度催引,虽然能彻底根治恶性血咒,却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代价就是让倪失忆?"我掐着拳头问。
"月倪的失忆应该是选择性的,遗忘的人当中就只有感情最深的几个!不过,对她来说,忘记一切也许才是对她最好的吧!"伊殿辰满含深意道。
"至少你不用再担心她被我勾引了!"
"混帐!你以为这样我就会高兴了?"无从发泄的愤怒只得借助拳头的力量转移到身边的墙壁上。
"你对她的投入可真是叫人嫉妒啊!"伊殿辰掀起嘴角冷笑。
"什么时候,你才能把心分一半,不,哪怕就三分之一给我也好?到底要我做到什么地步你才满意?晋!"
"别逼我!辰!我真的不知道!"我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不仅仅是因为混乱,他于我而言到底有多重要,六年来,从来没有探究过。对倪的感情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控制力,让我总是活在逃避中,所以,我不愿也不能释放那个压抑的自己,把感情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更何况那个人是我生死之交的同伴!
上帝的法则--有些东西即便你努力了,也是改变不了,无论痛苦与否,都没有转圜的余地。生命起始,总有很多不甘心的情感,如果不被动地去接受,便会侵占到别人的净土,于是,拼命容忍,一再被迫,魔物如是。
"有事吗?"披着外衣,只开了一条缝的门内,齐月倪探着警戒的脑袋问我。
"不!只是来看看你好不好!"我尴尬地杵在门边,想她,来见她,却到头来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
"我很好!"她冷淡地回我。
"那就好!"对现在的倪来讲,我不过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空白的记忆和情感,眼中形成的漠然与防卫,都是一种最自然不过的反应。不能指望她能明白我的心意,也不能奢望她了解我的酸苦,如今的我已经不再是她值得依靠的亲人,这种事我当然知道!正因为知道,才越发地抽痛,越发地不能原谅自己让她经受了如此危险的丧命之程。
"这么晚了,你也回房去吧!不要在外面到处游荡了!"她变了法地赶我。
"我知道!"一直很清楚,倪的感情世界会在若干年后被其他的什么人给填满,然而,我却再也不可能是她哭诉的对象!
"还有!以后不要随便来找我,爸会不高兴!"她的面孔突然表现出严肃的神态。
"啊!不会了!"笑,我隐痛地转移脚跟。没想到我们之间的了断会是这样的方式!
"雷晋!"这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我,口气中充满了怀疑。
"你真的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倘若让我选择,我宁可不是!"讽刺地自嘲,我不再留念地走下楼梯。
"你脑袋是原始爬虫类的吗?和你说了多少遍,是听不懂还是怎的?给老子滚!有多远TM滚多远去!别让老子再看到你!"吼完电话,我啪地一声将电话线拔断,拎起整只电话摔向对面的墙壁。
"你是来坐客的还是来搞破坏的?别忘了那可是我家的电话!"雷瑞弥一脸心疼地望着她那寿终正寝的电话机,郑重向我提出了抗议。
"你就让我静一下!别烦我了!"我烦躁地在室内踱步,头发抓了一圈又一圈。辰那家伙是怎么做事的?为什么西德那小子到现在还没回德国去,居然骚扰我骚扰到这里来了!
"唉!恋爱中的人就是麻烦!你的脾气已经够差的了,再这样下去,我看,房子都要被你给拆了!"呷了口茶,她幽雅地瞟了我一下。
"你能不能闭上嘴,安静点?"这女人怎么话这么多?真是找错地方避难了!
"要安静的话,你别来我这里啊!"他到是很拽地摆出主人的架子来。
"再啰唆,小心我奸了你!"我恐吓她道。
"你有那能耐就试试啊!我看伊殿辰早把你一年的份给榨干了吧!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就算我不反抗,我看你也做不了全程!"她挑眉,奚落道,一点也没怕我的样子。
"切!你到底还是不是女人?说这话也不脸红!"若不是我对她太过了解,就真该怀疑她的性别了!
"脸红?难道你们男人挂在嘴边的话我就说不得了?"她讥讽地笑。
"丫的老头当年没教育过你怎么矜持吗?"虽说是养女,不过,这女人跟着雷老头的时间比我还长,可以算是得了那老家伙的真传了!
"哼!雷老爹有一句话说得的确是见血!什么人养什么狗!你的脑袋早被齐月罡给熏糊涂了吧!矜持这玩意儿可以让人活命的话,你老娘也不用死了!你以为我雷瑞弥是什么人?见不了大场面的千金小姐?"她斜着嘴笑,很像雷老头的那种笑法。
"老实说,我真不明白伊殿辰和西德那俩小子看上你哪点!除了这副皮相还能看以外,真找不出有什么优点了。"
"你说够了没有!雷瑞弥!"我两颚冒烟,真想堵她那张臭嘴。
"叫姐!你这没规矩的小子!"她冷冷纠正我。
"我才不叫!谁承认你是我姐了?"我挑衅地望着她。
"找死吗?"玩着指甲,她侧头阴笑。
"别说我没警告过你,本姑娘不是白白浪费时间陪你耗到现在的!挑忌日直说好了!"
"是你自己招呼不打一声就突然跑来中土,我求你了吗?"这女人煞星上身,自己沾了个惹不起的罗刹,还胆大地到处瞎逛,偏偏晃去哪不好,非要拖我一起下水!美其名曰照顾我,实际上,鬼知道她打的是什么算盘!
"若不是遵循雷老爹的遗言,我才懒得管你死活!不识好歹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