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说的发懵,一时间只能诧异地楞在当场。过了片刻,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刚见面时的嬉笑面孔。我抚着发热的额头,对了,我忘记了,这个女人是林霈榆的同类。就普通平凡的我来讲,他们是强势的异星生物。
“呵,林太太,你分析的真是透彻。”我冷笑着站起身,“而且非常有创意。”
她嘴角弯得更深,啧啧的摇着头,“我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唐漱石也想掺一脚,因为你实在固执的有趣。自己躲在角落里舔伤口就这么舒服么?”
我推开椅子,力气过大将椅子带倒在了地上,我就这么看着倾倒在地上的东西,朦胧的感到现在要是不逃,倒地上的或许就是我自己了。
“林太太,我不想对你说出过分失礼的话,所以,先告辞了!”
她象只猫一样敏捷的挡在我面前,显然是兴头未过,还意犹未尽。我已执意要走,她眼见拦不住我,立刻冲着会场里大喊了起来。
“霈榆,江川有些不舒服,你先送他回家罢!”她换上了一副慈祥的假面,略带愁容的‘扶’着我的手臂。
林霈榆从人群中挤出来,唐漱石也跟了过来。
“川川,你哪里不舒服,胃又疼了?”唐漱石紧张的问道。他想过来扶我,偏偏王巧兮假作好心的横在他面前,他蹙着眉,“我是医生,让我替他看看。”
我不想承认,唐漱石的出现成了我一线希望,我拉住他的袖子,“唐漱石,你带我去医院罢。别麻烦林……”
“好,我带你去。”
“不麻烦。”
“霈榆,你快带江川走罢。”
三人异口同声,全场肃静地看着这场闹剧。
今天是LIU的生日,我看见角落处LIU冷冷的眼神投来,心里绞得难受。
“LIU……”我想道歉,可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LIU走了过来,拍拍我,笑容淡淡的凉凉的,“小江,不舒服就不要勉强了,让霈榆送你回家罢。”
“我认识川川家,我来送。”
LIU转过头去,指着唐漱石的鼻子说:“你刚才说要陪我跳舞的,是不是想反悔啊?”
唐漱石顿了顿,看看我,忽而莞尔一笑,后退了步,“好罢,今天你是KING,我服从您的命令。皇帝陛下!”
他嬉皮笑脸地躬身,执起LIU细白的手送上一吻,恭敬地犹如一位骑士。顿时,全场热闹的哄笑起来。
看着会场又逐渐活络,我松了口气,随即又为自己将要面临的处境再次烦恼。
林霈榆起身去拿外套,王巧兮一齐跟了去,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在外人眼里,他们是多么甜蜜的一对。
“川川。”唐漱石趁乱溜了过来,抱歉的对我说:“对不起,今天是LIU的生日,你知道,他们都偏袒林霈榆。”他说的很委屈,嘴巴瘪了又瘪。
我伸手拉住他,低头忏悔道:“我很感激你,挽回了LIU的生日,否则我……”
“否则怎么样?”林霈榆一手挎着外套,似笑非笑地走进我们两人间。“帮我拿着,”他将外套丢给我,右手穿过我的背搭在另一侧肩膀。
我看着这双停留在肩膀上修长又有劲的手臂,不禁觉得讽刺,他的白色与我的黯淡灰色俨然成了可笑的对比,凸显出我们之间的异样和不协调。
再容不得我和唐漱石多说两句,林霈榆拽着我离开了会场。
他将我的手抓的很紧,蛮横的力道似乎在宣告着某种占有。可惜我没有那么多多余的幻想,只能把自己想象成一只宠物,被主人不由分说的牵到车边,开门,塞进车里。
他沉默的开着他的车,我也保持着自己刚上车时的漠视态度,尽管这样的无声令人窒息,可我依旧他继续沉默下去,直到将我拋下车。
然而我始料未及他和会知道我的住址,仿佛开过无数遍的熟悉路况,知道哪里有未盖合的窨井,拐进我经常走的那条快捷方式。更使我惊奇的是,他开的车竟然是那晚唐漱石送我回家时见到的那辆。
“……去我那儿罢?”他突然问。
我徒地转头看他,“你应该送我回家的。”
他低低地哼笑了两声,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是第一次对他使用‘应该’而字,乖乖地转回头,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
又是一长段尴尬的沉默,车堵在了十字路口,前方是警笛呼啸,救护车不停的穿梭其中,又尖叫着驶过我们身边。
他熄了火,闭着眼靠在椅子上养精蓄锐。我从反光镜上看见了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硕大的钻石闪耀在红色橙色的灯光下,光芒经由几百几千个钻石切面散射在他雪白的西服上。屏弃周围喧闹的嘈杂,他就这样安静地躺在我的手边。慢慢收回视线,不自觉地低头看看自己的十指,粗糙、泛黄而且一点也不修长,指关节也显得粗大。不好看,更不适合带上那么名贵的戒指。我自嘲的笑笑。
“笑什么。”他惺忪地望着我,打了个哈欠,一滴装满困倦的泪珠顺着俊秀的脸庞滑落。
伸手,我鬼使神差的接住了‘珍珠’,直到他略带惊讶的表情将我拖回了现实。
“你在做什么?”他满是问号的看着我。
我眨眨眼,喃喃道:“……接到鳄鱼的眼泪了。”
“哦。”他应了声,“终于开口说话了,恩?”他刁钻的弯着嘴角,好象在指责我刚才的沉默是因为我的不合作。
“我前面有说。”我用最轻最低的声音回答道。
他不耐地点上一支烟,吐出的灰色雾气弥漫在狭小的空间内,我隐忍着欲咳嗽的冲动,直到实在忍不住,溢出了两声。他蔑了眼,深吸一口又恶毒的吐在我周围。
我嫌恶的挥散面前留驻的烟雾,“咳咳!你这人……咳、咳咳……”
那个人的身影笼\\\罩下来,趁着我未及反应的时候拉开挥动的双手,咬住了咳个不停的双唇。
这个吻是有史以来唯一能让我留下记忆的亲吻。蜻蜓点水的掠过唇面,舔着咬着,时轻时重又令人欲罢不能。纠缠在一起的舌尖抵触在各自最舒服的地方,和着温热湿润的稠稀液体交汇的舞动。
“好烫!”他突然抽回舌头,甩着手痛呼。烟已经烧到了末断,我看见他的双指上残留的红色痕迹,仿佛是个刻度,记录着刚才一支烟的陶醉时间。
我拉过他的手,仔细的检查了遍,幸好并无大碍。
“你说话。”受伤的人命令说。
我迷茫的望着他,问:“什么?”
他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喷出,象只即将喷火的恐龙般虎视眈眈,“和唐漱石说的多了,所以懒得理我了,恩?”
“我必须感谢他弥补了这场生日会的污点。”
他根本不理睬我的话,“既然你拒绝了唐漱石,就别再和他说话。”
“……我们之间的交易不是已经结束了么?已经结束了。”
他突然发动车子,不顾一切的往两侧往后寻找到一条出口。车子又回到了原来的该走的路线,他发泄似地狠捶着方向盘。
“废话!这场交易,只有我说它结束才能结束。如果我一辈子不说,你就休想离开我。”
PS:恩……米什么……=_=|||就是困了,临睡前亲亲各位大人~晚安哟!
一辈子不说我爱你 10
更新时间: 04/26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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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第一次进到我家,刚一进门就直奔卧室。
“这里,”我随手推开门让他瞧,“只有张单人床,一会我睡沙发好了。”
他并没有表态,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沙发那么短怎么睡?”
听他哼了声,我实在弄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只好悻悻地跑去挖冰箱。刚才没吃什么,路上已经饿的前胸贴到后背。可是冰箱里东西寥寥,冷饭到有一大锅,我愁着看了半天,林霈榆在房间里参观了一圈走了过来。
“炒饭。”
我听见他说,回头一看,他已经自顾自的翻了我的睡衣去洗澡了。
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完全不懂什么叫‘做客’,俨然把自己当作了主人,我叹了口气,自认倒霉的打了鸡蛋切了肉丁,准备炒上两份扬州炒饭。
他洗得很快,等我刚端上两盘冒着葱香的炒饭上桌时,他头顶着湿发啪嗒啪嗒的走进厨房,眼见东西已经摆上桌,立刻拖着椅子坐了下来。
他大大的扒了两口饭,忽然拿着勺子往外乱刮,“……水滴到碗里了,帮我擦头发。”
我乖乖地拿来了干毛巾为他擦拭。为他做这些,我并不觉得委屈。尽管他总是象在驱使奴仆一样呼来唤去,可我心里总觉得这样的他象个未长大的孩子,有些蛮横不通情理,又是那么直率的表达着自己的意图。这样的相处令人十分舒服,如果他能一直这样而不是在床上行使他所谓‘主顾’的权利的话。
他很快地解决了一盘炒饭,又呼噜呼噜的喝着葱花蛋汤,看来在那场生日会上他也没吃什么,才会饿得狼吞虎咽。
“我帮你把钱汇过去了。”他边喝边说。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惊讶地瞪着他,“你说什么?”
他回头看着我,舔了舔残留汤渍的嘴角,眉头蛮不在乎的挑了挑,“我汇了笔钱去你妈的医院了,将来的五十年里你可以不用在烦这种事了。”
毛巾掉在地上,我没去捡,他面无表情的望着我,应该说,我的这种反应早在他的衣料之中。
我退了两步,靠在墙壁上,觉得全身无力。
“我还不了那么多钱,你快点把钱拿回去!”
“这是泼出去的水,还拿的回来么?呵呵。”他狡猾的笑了起来,拉开椅子走近我,指尖重重的压在我的额中眉间,吐气如兰道:“你傻哪?别人遇上这事都要舔着我的皮鞋给我磕头呢,你还担心什么?”
我挥开他的手指,恶狠狠地瞪着他,蓝色的眸子散发的光彩让我害怕。就算我弄不懂他真正的意图,可是我明白,如果真如他所说,这将来的五十年间我根本别想过上太平日子!
“林霈榆……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耍我还没耍够么!这么多的钱我怎么可能还得出,你就是想看我一辈子都仆在你脚边等你‘垂帘’,看我象只狗一样摇着尾巴伺候你!”我捂着双眼,让夺眶而出的泪水都藏在手心里,不要任何人看见。
他不说话,或许是因为以我们俩之间的地位而言,解释是多余的。他要拉开我的手,看我丢脸的样子,我死命不肯,干脆蹲在地上把头埋进自己的双膝间,紧紧抱住自己。
“我又没说要你还。”他用脚尖轻踢我膝盖,见我依然顽固地躲在自己的蜗牛壳他也来了气,一掌拍在我后颈,疼得我忍不住缩起脖子。
“你真是有病啊,我给你钱还哭成这样子!”他粗暴的拽着我胳膊,将我从地上拖了起来,“够了,不许哭!”
我胡乱地擦着湿透的脸,“……我妈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
他冷哼了一声,不屑道:“想办法?就凭你怎么赚这笔钱,你以为除了我以外还有人想买你!?”他恶毒地骂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又说,“别以为那个唐漱石是好人,他是出了名的骗子,就你这点头脑早晚被他玩死,看什么看!你还指望他救你啊!”
“我也不指望你会救我!”我吼了回去。
他睁圆了眼,蓝色里尽是暴风雨前的乌云密布,他一把抓住我的领口,紧紧咬牙。
“江川,你该不是对唐漱石动心了罢?”
我别开脸,不愿意回答这种没由来的指责。
他用力地捭过我脸,逼我对上那双淹没人的蓝色海洋。我漠然的望着他,被林霈榆前所未有的认真表情吓住了。他使劲地捏着我的下巴,手指陷进了皮肤,他的头倾斜过来,即将要贴上我的唇时被我猛地推倒在地!
他狼狈的半躺在地上,瞅住我的眼神渐渐地柔化直至换上笑意盈盈的面孔。他开始大笑,仰头捧腹,整个神情真的象一个疯子!
“哈哈哈哈~我真是,”他擦了擦眼角因大笑而挤出的水珠,呼了几口气平复了激烈的喘息,“我真是太眼拙了,呵呵。巧兮说的没错,你果然是喜欢唐漱石那德行的。你和那群白痴一样,喜欢被人捧上天,不知道自己有几两几斤重。呵。”他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拍拍灰,笑着说,“小心摔下来的时候是很惨的。”
我不搭理他,也不接他的话,自己慢慢走到座位前,拉开椅子坐下。我已经累得头晕眼花,只想吃点东西。
他敲敲桌子,“帮我倒杯水。”
我埋首在炒饭里,不理会他的要求,机械地往自己嘴里塞进食物。
他冷哼着,居然自己跑去倒了杯水,然后坐在我对面,盯着我的吃着晚饭。
一晚上,他不发一言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象个审问犯人的检查官,考虑着以何种罪名为我定罪,如果我表现够好,他似乎会给我判个死缓。而我就象一个过失杀了别人一家的重大嫌疑犯,只是想落个死刑来了却毫无期盼的下半生。
他在客厅里看电视,边看边发出冷笑,让我想到他好几次觉得我在演戏时发出的笑,冷得别人浑身颤抖。我窝在厨房里洗刷着各种器皿来打发时间。
到了十一点,他满是不耐烦地闯进了厨房,丢掉我手里的水壶。
“搞什么,你靠洗水壶补充睡眠的啊?笨蛋,睡觉了。”他拖着我走出厨房,顺手关了所有的灯。
推开狭小卧室的门,一张单人床横在我们面前。我害怕在他身边看见这东西,因为床对于我和他来说只意味着一件事。
然而我所担心的事并没有预期的来袭。
他掀开被子先躺了进去,背对着墙,睡在外沿。在黑暗中我看着他闭着眼,平静地只剩呼吸。我悄悄地从柜子里取出条毛毯,又轻轻地开门打算到沙发上睡。
“你在干吗?还不快睡觉,过来。”
黑夜里,一双如波丝猫般湛蓝湛蓝的眼睛发着光,我走了过去,躺在里侧,紧贴着墙。他看着我盖全了两个身子后忽然拦腰围着我,“睡了。”他说,呼吸全洒在了我身后,热热的,象嘴唇贴在上面。
我也闭起了眼,并不打算为自己的行为作任何解释。
‘正人君子’与他是划不上等号的。他之所以会安静的光抱着我而不作任何动作,我想只是他在当时正好没有兴致而已。我迷糊的想着,很快的跌进了梦里。
而我也没料到,这一论点竟然在半夜三点就得到了证实。
我正梦见LIU拿着酒灌我,他说今天是他的生日,要不醉不休。我推拒不掉,又觉得自己亏欠LIU,只好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肚子里灌。然后就觉得身体渐渐发热,最可怕的居然是有快感的存在。
我猛地睁开眼,正听见一声声轻微地从自己口中溢出来的呻吟,叫得真象只发了情的野猫。我羞得无地自容,却清楚的意识到一件事。我胆怯地往自己发热的源头看去,几乎惊讶地大叫。
林霈榆墨黑色头发就在我的胯间蠕动着,前后移动的频率与我忍耐不住的呻吟完全契合。
他、他!居然!我拼命要将自己从汹涌澎湃的快感怒潮中拉回来,这一定是做梦!是梦啊!清醒一点,林霈榆从来不屑做这种事的,我在幻想什么无耻的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