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家,一头倒进了床里。无力感扩散至全身,疲惫兴许是太紧张的缘故,胃又开始阵阵绞痛。
只要一遇到林霈榆,疼痛就会接踵而至,“呵,真是灵验。”自顾自笑了笑,抹掉冷汗。爬起身想去冰箱里寻点牛奶暖暖胃,可一打开,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好罢,我认命了,今天我还有什么能不认命的。抓了点零钱,我套上外衣,出门去楼下买点东西。
脚刚踏出门口,一辆眼熟的跑车横在我面前,在这种平房里会出现这种高档车辆实属相当罕见的情况,尤其车边还斜靠着一个身体欣长的英俊男人,若有所思的盯着脚面。
“唐漱石?”我低低的叫了声。
他也是一惊,手指间的烟掉在了地上,见我疑惑地瞧着他,尴尬的咧咧嘴。
“真巧啊……”我慢慢踱步过去。他双脚间范围内的地上烟蒂已经堆成了小山,似乎罚站半天了。
“来找你喝酒啊,猜你也不会那么赏光,想说得找个借口,结果一想就想了半天。”他故作委屈的说,“你要出门?”
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可怜的胃,点点头,“是啊,想买点东西充饥。”
他双眼一亮,优雅的笑着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我有这荣幸和你一起吃饭么?”
看了看他!亮的车,再打量他的行头,这人不管怎么看,都是镀了金的人物。他出现在此就是个惊奇,再和我这样穿著廉价衣服的平民在一起,竟然一点没有自觉是在暴殄天物。
我摆手,“你这打扮是要去参加维多利亚女王的晚宴罢?”我指了指自己随便的衣着,“我要去买菜了,再见。”
“哎,等等!”他小跑过来拉住我胳膊,任我左摇右晃也甩不开,“好歹也是有了肌肤之亲的,你那么扭扭捏捏不怕别人笑话?”他嘿嘿嘿的说着,就是不肯松手。
我重重地一甩,脱开他的纠缠,“唐先生,请你别胡闹了。”我难堪的回避着路人的目光,在公司里已受够了被人指指点点,不想回家还得受到这种待遇。
他沉默的看着我,叹了口气,又将车门关了起来。钥匙套在修长的手指间晃着圈儿。
“那,你欠我的东西怎么还?”
我一楞,猛然想起那天的狼狈遭遇下没大脑的承诺,心里一阵激荡。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知道那块儿地方是我的痛处就偏要往那儿狠戳一刀,看我难过的表情就象过节一样高兴。这种恶劣的嗜好果然不是只有林霈榆才有,有钱有事业,什么都有了的家伙们全都有这样的劣根性。因为除了欺负人,享受别人在困境中挣扎的痛苦之外,他们再也寻不到其它的乐趣了。
我见他有从容不迫的好修养,冷冷地甩出四个字:“过期不侯。”
他耸耸肩不以为然,‘哔’一声将车门上了锁。
“你今天甩不掉我了。”
看他说话那语气,我咬牙,自己没本事当街唾骂他,因为他还不算踩到了我的猫尾巴,不足以我毁坏自己老实人的形象以高大他光辉的姿态。
我固执的往便利店的方向走,他跟在我身边。从我走进便利店,挑选完些口粮,又付了帐再走回到楼下大门口。路人就瞧见一个傻呼呼的平凡男人提着大包小包的粮食,后面跟着一个身材修长的大少爷,一路贼\\\眉鼠眼的冲我拋媚眼。
“你要怎么才肯离开?”我停在楼梯口,不想让他跟着我一起上楼去。
“让我请你吃饭。”
说的真是简单,“光吃饭就行了?”
他点头,看起来很是真诚\\\。
我这人就是这样,心肠软,也承认无声的请求永远都是最容易打动我的。我将一塑料袋丢给他,他急忙抱住,呆呆的望着我。只有这个样子还算可爱的家伙,我那简陋的屋子永远不欢迎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如果你肯赏脸的话,上我家,我做顿给你,就当谢谢你那天带我……”
他露出优雅的笑容,绅士的接过我手上所有的物品,边摁住电梯,“我非常荣幸。”
我边淘洗大米,边用忘乎所以的惊讶目光楞楞的瞅着身旁如一级大厨翻炒着水晶虾仁的唐漱石。那姿势,潇洒的一拋,各个裹满水晶光泽的大虾仁在半空中飞旋跳跃,再一个个听话的落回炒锅内,反复几次,我已经被迷的目瞪口呆。
一只手伸了过来,关掉我面前的水龙头,又替我阖拢下巴,好笑的捞了把泡在水池子里的米粒,“都水漫金山了,瞧,你打算先喂饱下水道么?”
我微涩的别开目光,收拾起‘残局’,用一种自己都想不到的怀念的声音低声说道:“我爸……我小时侯那会儿,他也常炒虾仁给我吃,那时候都穷的家徒四壁了,他也总惯着我……”我突然急剎车。
唐漱石的讶异还比不上我的,我、弄不懂自己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说些落满灰尘的往事。‘爸’这字眼,近二十年都没提过,压在心底仅存美好的地方,舍不得多拿出来,因为怕叫醒了天上的爸,怕他看见我这副德行。他疼在心坎里的儿子,如今半脚踏在地上,半脚跨进地狱,活得不伦不类。
一双大手温柔的搓着我的头发,我嘴一瘪,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赶忙逃之夭夭。
一个人傻傻的红着眼眶坐在旧沙发上发呆,不一会,厨房里再次响起的炒锅声。从这儿虽看不到厨房的情景,我却仿佛瞧见了父亲生前边微笑着边哄我写功课,自己在狭小的厨房里受着油烟的‘熏陶’。那时候家里用的还是煤球炉,烧出的黑烟将厨房也熏的黑糊糊,就别提父亲了。
唐漱石烧完菜,走了出来,双手在围裙上抹了抹,坐到我身边。想安慰我什么,又无从说起,自个儿在桌上摸了包烟,叼了根点上,打火机劈啪几次都打不上,我自茶几里摸出包火柴,划上一根给他点上。
他盯着我瞧,直到我将烧得差不多的火柴丢入烟灰缸。
“你父亲吸烟么?”
“不吸。”哪儿有那个闲钱,养家糊口都来不及。看他大少爷样,估计我小时在生炉子换煤球那会,他连煤球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
他哦了声,回头说,“这就好,你以后看到我烧菜可别喊错了。”
你得了罢。我哼了声。
他又咧着嘴贼\\\笑,活脱脱一个大孩子。
小小后记:哎呀~~最近得到很多大大们的鼓励和支持,小V感动的在办公室里傻笑发颠,偶已经顾不上别人的白眼了,高兴呀高兴!所以,偶会认真填文的!所以……要慢慢来……
一辈子不说我爱你 5
更新时间: 04/09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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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知廉耻的迫不及待的克制不住的告诉大家小V昨天做的美梦。真的是美梦啊~~估计是在‘梦’看了太多HYDE的图,口水流进梦里去了,居然梦到了HYDE~~~惊声尖叫!HYDE化妆成一个绝可爱的女孩子,于是,小V米忍住,扑上去狂亲起来……偶自首,偶认罪,实在是难以抵抗HYDE的魅力啊……虽然也梦到了KEN,但是记忆模糊,把他给遗忘了,对不住啊KEN!姐姐也向你道歉,姐姐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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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还算轻松愉快的吃完了晚饭,我摸着滚圆的肚子,眼还瞟着那吃剩下的红烧洄鱼。这鱼肥而不腻入口爽滑,他烧的相当入味,浇汁又甜甜鲜鲜,好吃的掉眉毛!
“你还吃的下?”见我点头,他直摇头,“泔脚桶。”抽掉我握在手里的筷子,夺过那盘鱼,“好了,别吃了,留着明天你微波一转还能当新鲜的吃。”
想想也是啊,就不趁一时嘴贪,明天还能照样享受美食呢。
“想不到你居然会烧菜还烧的那么好吃。”我啧啧称奇。
他好不得意,“我留学那会,除非自己做,否则只能天天吃些垃圾食物。”
留学。多美好的字眼,让人憧憬向往又羡慕得不得了。想我那会,能勤工俭学熬过四年大学已经算是个不小的奇迹了。
他见我不做声,也不说什么。将围裙丢给我,自己卷起袖子抱着一叠碗筷进了厨房。
“洗洁精在哪儿?”从厨房里传来他的声音。
我匆忙过去,他正泡在池子里眯着眼寻找洗洁精的身影,“正好,顺便帮我把袖子再挽上来点儿,掉下来了。”他不方便的抬抬胳膊。
我拿了块毛巾给他擦手,“饭菜都你烧了,我还能叫客人洗碗么?得了,你去坐着罢,洗碗我来。”
他爽快地退居一边,环着胸寻到个视线不错的地方看着我洗碗,“你说人奇怪罢?明明都烧在一个锅里了,还要分在几个小碗里吃,最后还要浪费力气去洗那几个碗,当初就不该分着吃的,一个锅里大家吃的好。”他叼着烟,斜靠在墙上,说着与他身份外表完全不匹配的话,也不怕我会惊吓地摔烂了碗筷。
我冲洗着筷子,暗暗白他一眼。
“你喜欢和猪同一进食模式别人也不能说什么,你可以早上睡起来不叠被子,反正晚上也得摊开。你也可以不用早晚刷牙,反正每隔些时候就得吃饭了。衣服也不用穿了,反正洗澡的时候还得脱,当然了,前提是你还洗澡的话。”我偷偷笑了笑,“多省事儿,是不?”心想:你也可以站着撒尿,不去擦屁股,反正下回还得臭。自己也觉得这话粗鲁了些,没好意思说出口,可心里已经将他和猪划为同类。(小V觉得没什么不对……但不同意自己是猪……也不会……=_=|||)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附和道:“是啊,以后我们做完爱,我也可以不退出来,反正以后要做次数的多了去了。”
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好感被我瞬间用无影刀法劈了干净。冷漠的扫去一眼,道:“下流。吃完了就快滚罢。”
“吃干抹尽了就赶人走了?”他唉声叹气地消失在厨房。
我迟疑了会,还是没开口留他。没料到他这么爽快。我顿了顿,还是算了,他为了好玩,而我也只是为了还他个人情。如今这顿饭吃完了,确实该一拍两散,谁也不欠谁了。
我垂着脑袋继续刷碗,忽然周身被人紧紧抱住,那个家伙居然趁我不备偷袭!!
他边用刮的干净的下巴在我后脖磨蹭,边嘻嘻笑道:“林霈榆抱你的时候,你也这么僵硬么?”
我扭着身子想摆脱,他却早已占尽了天时地利,任我左摇右晃怎么甩都甩不掉。果然是如他所说甩不掉他了
?我奋起一脚,尽全力的用脚跟碾压后面那双大脚丫。
他吃痛的叫了声,丝毫不松手。
“一顿饭是没法让我放弃的。”他边说,灼热的气流在我周围膨胀开来。
他的手指修长,比林霈榆的精致,几乎到达了一种无暇的地步。当我看着这双漂亮的手在自己身上漫步探索时,错觉间以为是一只碧绿色的壁虎在热带雨林丛中跳跃爬行。抚摩不是什么稀奇事,但他还是让我一惊。
“我也不指望一顿饭能填饱你的胃,但是,”我用湿露露的手抓住了与音乐家灵巧双手媲美的十指,在他措手不及的一剎那,砰!一记过肩摔,摔得他找不找了北。
我从他身上爬起,不怎么高兴的接受了他吃惊的表情作为对自己的肯定。
“快起来,我不需要你替我拖地。”
他坐在地上,摸了摸被撞破的嘴角,带着相当奇怪的眼神将我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又一遍。我催他快滚,他慢慢站起身,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冒着寓意不明的声调。
“别把自己弄的象只丧家犬,快滚,否则我不保证亲手送你下楼。”我高傲的抬起下巴。厨房的窗户正半敞着,这位于四楼的窗户外有两三棵稀疏松树,但这不保证任何人的生命安全。
低首,温儒,轻轻拍去灰尘,弯曲的嘴角带着浅\\\笑。我防备的看着他,这个男子仿佛和失败无交集,即使被我摔的灰头土脸还是那样优雅。除了嘴角的那一点猩红,然而即使有那一点也不能抹杀去他的气质和他势在必得的骄傲。
“江川,你令我很吃惊。”他走近我,见我退后一步就又再走近,“不用在我面前竖起你的毛,呵呵,我不是你的敌人。”他大胆而坚定地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腕,轻而牢固的握着,“我绝不会伤害你,只是我很好奇,一个从小被践踏的生命怎么会有那么骄傲的眼神?我有点高兴,因为……”他塞给我一样东西,“唐家的血统里没有卑微这个字眼。你也让我深深地感到骄傲,江川,还是应该叫你唐川?我的弟弟。”
弟弟?他的弟弟?他是疯子。
唐家是什么人家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塞给我的星形项链中有一张男人的照片,那是我父亲的照片!
手指不能自己的颤抖个不停,触在那张年轻遥远的脸孔上久久不能反应。父亲的面容,原来也曾经那么不沾烟尘而高贵,看起来就象唐漱石一样优秀。但这是我从未见过的一面,他虽然很象我父亲,但是他握着小提琴的双手那么细腻白晰,眉宇间没有深刻的皱折,头发乌黑亮泽。我匆匆抬头,瞥了眼唐漱石,不敢接受在心里蹦出的可怕念头。
“这个人……是谁?”我问,紧紧地握着项链。
唐漱石笑着执起我的下巴,使我们的视线在同一个平面内碰撞摩擦,他逼迫着我面对现实,用沉默的证据让我自己揭晓谜底。
“不、不是的。不是的!”我惊叫,狠狠地把项链丢在他身上,他给我的东西被体温热的发烫,烫的我手心被烧焦般的疼!
“川川,你很清楚的,你看到我烧菜的样子你就明白了。”他得意的亮了亮自己的手,“我很高兴自己能继承父亲的好手艺,这是我和他唯一的联系。”
我死死闭着嘴,打算否认到底,我不承认有一个哥哥,不管自己是什么诡异不平衡的心态。我决不要在这个时候出现一个施恩怜悯的哥哥出现。
“够了,唐漱石。我没有哥哥,我的父亲也死了很多年了,请不要拿他当话题,请不要侮辱他!”
“我何必侮辱他,我何必去侮辱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唐漱石冷笑着,拾起项链,打开盖子,“我母亲死前都握着这个,我以为是什么玩意儿就从棺材里偷出来,结果是他。家里人都骗我说父亲死了,呵,死了?他不是还活着么,他还和别的女人生了个……男孩。”他顿了顿,我敢用人头打赌,他本想用‘野种’来代替‘男孩’这个词,但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