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不顾他父亲的话,决然而去,可是他不能做一点对不起楚旋英的事儿,那个人是他的哥哥啊,他在未曾知情的时候,就给了青儿无数的呵护,青儿又怎麽让他冒一点危险?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看著眼前的人,“谢谢你,可是我要回去了。”
那人著急起来,“楚旋青,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去了会怎样?我不能告诉你那个地方到底是那里,但是如果你去了,一定会後悔!”
青儿微微笑了起来,“真的谢谢你,即使等著我的是不可测的未来,我也必须去面对,这是我欠一个人的,我必须还了再走。”
那人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即使你不能离开那里,你也不会後悔?”
青儿点了点头,“我永远不会後悔!”
再次坐入这个轿子,青儿心中有种奇异的虚幻感,一闭眼就是那人深深凝视他的样子,那眼中仿佛有不解又有留恋,他的武功和他曾经的伤势,让青儿隐隐明白他可能不是什麽善类,可是在青儿心底始终觉得,那人不是坏人,他有最温柔的一面。
也许自己看不到他的温柔了,这一去等待他的到底是什麽,青儿已经不想再去想。还了楚旋英的情意,自己再也不欠天下第一庄什麽了。
离黎明还有一刻锺的功夫,轿子停了下来。
有人接青儿从轿子中走了出来,一个黑布递到他面前。
“二少爷,这是庄里的规矩,请蒙上眼睛吧。”
青儿依眼蒙上了眼睛,有人牵著他不知道绕了多少圈,终於可以摘下黑布了。
眼前是一个宽阔的大殿,正中放了一把描金的躺椅,周围再无一个可以坐人的地方,整个大殿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只有在门口的方法,挂了一个金色的鸟笼,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正在里面来回扑腾。
带他进来的人,将他推进屋中,人就不见了,只留青儿一人茫然的立在大殿中间。
天色大亮了起来,一阵疾风从耳边吹过。
才一回头,就见到一张似笑非笑的脸,那双狭长的凤目让青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靛青色的长袍,在衣襟和袖口绣满大朵的牡丹,眼中的厉光和衣著上奇异的豔丽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矛盾。
一双冰冷的手扣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慢慢拉了过来,两张脸的几乎只差一寸的距离才停了下来,本来似笑非笑的眼中忽然凝结出一种不解,慢慢的变成了一种愤怒。
他的手骤的一松,将青儿推倒在地上,“你是谁?”
“我是楚旋青,楚霁南的二儿子。”
到了这里,青儿心中也不作做客之想了,只是不知道这个人的愤怒所谓何来。
那人不再看他,沈声唤到:“秋吟,你给楚霁南飞鸽传书,问问这个多出来的儿子是怎麽回事?”
青儿恍然间明白,原来这个人要的是那个叫楚旋英的人,即使心里早有准备,依然抑止不住蔓延的绝望,他的父亲用他廉价的亲情出卖了他。
那个叫秋吟的少年动作很快,一盏茶的功夫就带回了回信。
那人冷冷一笑,将信仍给青儿。
那信上明明白白的写著:长子娶亲未归,仅将二子送与狼主,务以归期为念。
信纸从青儿手中落了下来,奇怪的是他的眼睛竟然是干涩的,没有一滴眼泪。
“主人……他如何安排?”☆油炸☆冰激凌☆整理☆
那人盯著青儿,满脸阴鹜,“秋吟,你给他安排一个下人的房间。”
说完,慢慢跺了过来,再次捏住青儿的脸道:“这里是狼窝,弱肉强食的世界,既然楚霁南不想要你了,你就住在这里好了,我倒要看看他的儿子如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十二章 挣扎
秋吟带青儿住进的,是一片十几个小房间连在一起的地方。看外面虽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好房子,但是倒也没有颓墙断瓦。
屋中收拾的十分清爽,没有多余的生活奢侈品,可是必需的几样全不缺少,居然在房间的一角还有一个不错的瑶琴。
青儿记得那人叫秋吟送他来的是下人房,心中到有些好笑,他年少的时候,住的不知道比这里差了多少,几乎做了一辈子的下人,本也不是少爷命。
秋吟将他安排下来,就头也不回的去了。青儿不知道,秋吟几乎是恶意的将他安排在这里。
还未待他收拾停当,就听门铛的一声被撞开了。
一个几乎比青儿高出半头,面目狰狞,腰间斜跨一把长剑的男人闯了进来。
不待青儿有反映,就见他一双大手紧紧捏住青儿的肩膀细细打量。
“新来的货色不错啊!说吧,你要我出什麽才肯干一次?”
那双手极其有力,仿佛要捏碎青儿一般,一种无名的恐惧攫住他的心神,这里到底是什麽地方?对方的意思他隐隐有些明白,却不敢再想下去,他想过要吃苦,却不能承受这样的折磨。
那人见青儿久久不回一声,脸色苍白的仿佛透明了一般,一双秋水似的眼睛中含满了茫然,更是心痒难耐,不顾青儿的回答,一只手骤然撕开了青儿衣服的前襟。
青儿一下回过神来,在那人手下用力挣扎起来,“我……,我不是,不是……卖的……”
那人也不理青儿申辩,本来在扯他衣服的手空出来,用力按住青儿,止住他的挣扎,口中还不停的嚷道:“都来这里了,还装什麽清纯!”
也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力气,青儿奋力挣开了那人手的禁锢,向外逃去,还未到门口,那人已经用手拉住了青儿的外衫,前襟已破,又有後力,整个衣服不堪力道,哗的一声从身上碎了下来。
青儿身上只剩一件月白色的汗衫,刚才的挣扎让那件汗衫紧紧贴在身上,薄湿的白色汗衫底下是他若隐若现的曲线,那人眼中欲火更胜,轻易将青儿扑到在门槛上。
青儿只觉得自己要无法呼吸了,那人身上带著刺鼻的汗味,整个身体牢牢的将青儿包在下面,一张狰狞的脸不顾一切的压了下来,还未到脸前,就闻到他口中恶心的味道。青儿几乎有些绝望了,眼见那人的嘴就要碰到自己的脸上,青儿拼命的抬起头,狠狠的用额头装到那人的鼻子上,那人一声大叫,用手捂住了鼻子,青儿趁机翻身出去,想要再跑,那人却已空出一只手将他拉了回来。
刚才眼中的欲火已经被愤怒代替,那双大手重重的给了青儿几个巴掌。
耳朵中是隆隆的声音,口中有腥涩的口味,多年以後,青儿又一次感受到了母亲去世时候的无助。
那人口中还在不干不净的骂著,“小贱人,看你是不想好好的享受了!”
青儿身上薄薄的汗衫已经要被半褪了下来,露出少年有些消瘦的肩和半个白皙的胸膛,那人眼中复又染满欲火,顾不得再教训青儿,他用力将青儿摔在地上,人再次欺了上来,汗衫顷刻前也变成了碎片。
他的身体还未完全长成,带著少年特有的青涩,白皙的皮肤仿佛在空气中幽幽发光,那人随手点住青儿的穴道,眼中的是兽性的光芒,一张嘴再次向青儿压了过来……
青儿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著落在他身上的羞辱,半晌,却没有感到任何异样,张开眼睛一看,那人已被点住穴道,人僵在他的身上。
青儿被从那人身下拉了出来,定睛一看,却是他在路上救过的那个男子。
那人没有看向青儿,只是将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罩在青儿身上。
旋即又给定住的人解开穴道,他脸上淡漠的仿佛没有一点情绪,口气也是平平的,“银狼,这个人我看中了,你不会和我争吧。”
那叫银狼的满脸的愤恨,一只手狠狠捏在剑鞘上,半晌,终於还是放了下来,“天狼,你什麽意思?这个人是我先看中的!”
天狼脸色未变,“我─说-这-个-人-我-看-中-了……”虽然还是平平的语气,却仿佛一个重石压在银狼的心头,银狼心有不甘,有些愤愤然看著这个男子,“住在这里的人一向是狼窝中人的消遣,只要能付得起代价,随便怎麽玩都可以,你有什麽资格独占他?”
虽是质问,在天狼冰冷的视线下,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
天狼轻轻拉起青儿,将他拥在怀里,“只怕代价是你付不起的。”
银狼瞪著他们,终於还是一甩手走了出去,嘴里还嘟囔著,“不就是一个男宠吗?我让你便是。”
天狼,青儿在心里默默的念著这两个字,他的怀抱很温暖,带著太阳的味道。这种味道奇异的安抚了青儿刚刚的不安。
天狼慢慢将青儿扶坐在床上,蹲在他身前,将带著清香的药膏轻轻涂在刚刚挣扎时候碰出来的淤伤上。
青儿不敢稍动,身上的感觉更明显了起来,天狼的手在他手臂上缓缓的揉著,渐渐的仿佛有热气从心底升起,青儿只觉得脸上和耳朵上都有火辣辣的灼热感,天狼抬起头来,盯著青儿的眼睛,半晌,开口道:“对不起,我来晚了,我……会保护你的。”
青儿只觉得眼底有些湿润,他相信蹲在自己面前这个人的真心,他是诚心要护住自己。
青儿重重的点点头,“我相信你。”
天狼将头轻轻靠在青儿的腿上,“这里不适合你,我会带你离开的。”
青儿的心一下子柔软起来,还有一个人那麽真挚的关心他,尽管可能是出於对他那日好心的报答。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只觉春风拂过,花香阵阵,仿佛连人都熏醉在这花香中了。
有了天狼的护佑,再没有人敢来找青儿的麻烦,青儿很快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这里居然是武林中最神秘、庞大的杀手窝──狼窝,那日他见的邪魅男人正是狼窝的主人──狼主。
这里只有少数约束杀手们的规矩,最通行的当然就是谁更强谁就拥有一切。
天狼是这个狼窝的头号杀手,也是因为他的身份,让青儿得以保全自己。虽然天狼说要带他离开,但是这里守卫森严,高手如云,莫说青儿不会武功,即使他身手不错,让他们闯了出去,只怕也无法躲过狼窝中人的追杀,要想走的不留痕迹,还要从长计议。
可是容不得他们多计议什麽,天狼再次接到新的任务,离开狼窝的时候,即不知道任务的内容,更不清楚何时可以回来。
天狼临走之前,将青儿的门上贴上了象征他的狼头,又给青儿准备了一些迷药贴身放著,饶是这样,离开的时候依然心中不安,终究不能违背狼主的意思,离开了狼窝。
天狼初离开的几日,倒也平静,不停有人暗中窥视青儿,但是聂於天狼的声威,无人敢来打扰他。
这一日,天色正好,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朵,风吹的有些无力,外面成排的柳树有气无力的低垂柳枝,整个狼窝中静悄悄的,闷在屋中久了,实在想出去透透气。
看四处都没有人,连那些兴味的偷窥也不见踪影,青儿装起胆子,走了出去。
几乎是贪婪的吸了吸外面的空气,沿著这片连著的房子一路向西走,踏过绒绒的草地,再向西走是一片不太密的森林,天狼曾带他来过,其中有一棵多年的杨树,枝叶繁茂,他们曾经躲在那中间描述过未来。
一路上没有碰到什麽人,似乎狼窝里的人一下子都消失了,青儿轻轻靠在那棵大树上,闭起眼睛感受林中的微风,正自沈醉,就感到有人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这是那儿来的美人?”
青儿煌煌的张开眼睛,只见身前不到半尺的地方,一个白衣人逆光而立。
只觉眼前一花,那人已到他近前,看五官倒也生的周正,只是眼中有种说不出的邪气。“天狼看中的人不赖吗,连我也忍不住要动心了!”
青儿想要後退,可是大树阻住了他的退路,“你……”
那人又栖身上前一步,两个人几乎已经贴在了一起,“怎麽?我就不如天狼吗?”
青儿刚伸手探进衣服想要取出迷药,那人闪电似的钳住青儿的手臂,手腕处一声闷响,手臂脱!了。那人却是笑盈盈的,“怎麽?迫不及待的想要投怀送抱了?”
青儿几乎骇的无法出声,这个人知道天狼,只怕不会对他手下留情。忽然他不是那麽在意可能的受辱了,他唯一怕的就是如果再也见不到天狼,天狼会不会难过?
手腕一阵阵的疼痛,这人鬼魅一样的功夫让青儿看不到一丝逃脱的曙光。
奇怪的是,那人眼中并不是欲望,而是一种近乎残酷的光芒,他的嘴角还是含著笑意,可是却将青儿另外一只手腕也折断了。
“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小猫的爪子挠伤,我可真要小心些呢。”
那笑容让青儿从心底寒了起来,衣服再次被撕开了,那人并不急著做什麽,一脸兴味的看著青儿无助的挣扎。
他并没有点住青儿的穴道,但是整个将青儿陷在他身体和树之间,让青儿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手臂钻心的痛,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青儿的额头流了下来,滚在浅色的衣服上留下一道水痕,那人用手轻轻在青儿的外衣上扶过,仿佛有虫子在青儿的心上来回爬动,虽是盛夏,青儿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那人感到了他的颤抖,轻佻的在他脸上一抹,“怕吗?你越是怕我就越是兴奋!”
他的嘴靠了过来,青儿脸一转,他的吻落在了青儿的脖子上,他在青儿的脖子上不住吸吮,留下一个个青紫的痕迹,忽然狠狠的咬住青儿脖子上的动脉,仿佛要吸他的血一般,青儿只能被动的承受这一切,唯一能做的就是咬住下唇,不让痛苦的呻吟溢出来,因为那样只会让这个人更加兴奋。
一双手从衣服的下摆中摸了进去,那双手冰冷冷的,就像一条不停扭动的蛇在青儿的皮肤上来回游动,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恶心,青儿大吐了起来。
那人慢慢撕开青儿的衣服,像野兽一样在青儿白皙的身体上咬出青青紫紫的印记,身体的痛苦不算什麽,这种寸寸的煎熬几乎让青儿崩溃,那人骤的将青儿按在地上,却不急著动作,一点点的挑著青儿的衣服,“你知道猫是如何捉老鼠的吗?一点点的看著他挣扎却无法逃开,这种乐趣几乎比做爱更让人著迷……”
他的声音中带著一种病态的狂热,眼睛中也燃烧著疯狂的光芒,青儿再一次感受到无助的绝望,这次还有人能将他带出困境吗?
那人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一个带著三分懒散的声音响了起来,“月狼,够了,把他放开。”
青儿抬头一看,居然是狼窝的主人!
月狼有些悻悻然,终究不敢违背狼主的意思,从青儿身上站了起来。
狼主的眼睛一直盯著青儿,不带情色,倒是有几分不屑,“月狼,我知道你对天狼不满,你选错了时机,现在你还不是他的对手,我不想让你死在这个人身上,你好自为之。”
月狼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垂手站在那里,低头称是,狼主轻轻摇动手中的扇子,口气淡淡的说道:“月狼,你下去吧。”
月狼刚走,狼主俯身看著地上狼狈的青儿,“你还真有办法,一下就几乎让我两个大将反目。”他低低的笑了几声,扶手勾住青儿的脸,“不过,我到有几分欣赏你了,从今天开始,你过来做伺候我的小厮吧。”
青儿觉得自己的衣服已经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他又逃过了一场劫难。
第十三章 秋吟
给狼主做小厮倒也没什麽太多的工作,不过就是些研墨、添茶的工作。唯一有点麻烦的就是秋吟似乎对青儿很有敌意,很多他分内的事儿都是秋吟直接做完了,秋吟似乎总在戒备什麽。青儿倒是乐得轻松,狼主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城府极深,不知为什麽,青儿总是对他有说不出的恐惧感,除非必要,青儿对他是能躲即躲。
一连数月,不管私地下暗潮汹涌,面上几人还是相安无事。
天狼回来过一次,又是接到任务匆匆离开,因为看到青儿在给狼主做小厮,倒是放心了不少。
这一日,天还没大亮,青儿忽然从睡梦中醒来,狼主已经十日未归,秋吟自然也没在,实在是难得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