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台箫音————云梦涵
云梦涵  发于:2009年0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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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青鸟不传云外信 丁香空结雨中愁 (中)

看着水宴然呆若木鸡的模样,水宴飞轻轻苦笑,居然能把冰山美人的情绪引发出来,真是爱情的力量,“主意我是出过了,要不要用就看大哥你了。我这次来是干正事的,关于你交给我的青竹帮的案子……真正的独孤靖涌也牵扯在内,已经带到大堂,你是不是要换一换衣服见他一见?千万记得把面具取下来,这次你是假李傀碰上真李逵了。”

……独孤靖涌?!
水门大堂,一股诡异的、山雨欲来的宁静——暗潮汹涌。
为什么?
呵呵呵~~~~真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哦……
自从水宴然明了自己爱上的人居然是段子楼之后,便立刻的着手调查段子楼这些年来的一切——他当然知道独孤靖涌自从五年前凤凰台之事后就消失在段子楼身边,至于为什么……却不甚了解。但是!他却非常清楚,段子楼就是在独孤靖涌离开的第二天早上重新振作起来动身离开凤凰台的。更清楚,从那时开始段子楼有近两个月的时间不能开口说话,从来都是“腹语”——因为,口里、舌上有一道几乎致命的伤口!!!

这样的巧合,傻子都不会认为这一切和独孤靖涌没有一点关系!更何况聪明的让人咬牙的水宴然!五年前他就看出了独孤靖涌对段子楼存着什么样的非分之想,谁敢说段子楼的变化与他无关!

“呵呵,多年不见——独孤侍卫一向可好?”——仔细听的话,不难听出咬牙的声音。水宴然一向维持的谪仙气质一下子全部砸锅。
“……水门主……独孤靖涌此次来访是有要事相求,望水门主一切以公事为重。”看似谦卑,实则高傲。分明是嘲讽水宴然公私不分——水宴然把段子楼接到水门来的事情他还是清楚的很的,从段子楼
落足金陵起他就知道了,只是不敢也不敢打扰而已。看水宴然如今这般咬牙切齿的样子,想必也多少知道一点五年前段子楼和自己的事情。现在才想起来珍惜——吃醋?活该!!!

三年了,人的感情都是会变的,曾经年少的执著经过这麽多年的洗炼早已变得成熟──喜欢的东西未必一定要占有,单单看著他幸福微笑的样子不也是一种简单的快乐?所以现在,他只是希望他幸福罢了──而他的幸福与眼前的这个人永远相关:他爱他,他就会幸福。而令人欣慰的是,他显然深爱著他──他应该会幸福了,不过如今出了一点小小的纰漏,需要他这个第三者的角色稍微催化一下……即便这会让他永远的失去他,但只要他幸福就好。
“……是吗?我倒是想知道是什麽样的‘公事’!抱歉,鄙人现在还有事待办,如果没有那麽重要,独孤侍卫就请自便吧!”多分明的逐客令!开玩笑,自己还正六神无主的不知道怎麽处理子的事情呢,偏偏又来了这麽一个不知道眉眼高低的家夥!火气一上来,水宴然拂袖站起,反正只要飞在什麽事情也不会搞砸的,自己还是去看看子有没有醒的好。
“──是主子和青竹帮的事。”
悠然的一句话成功的顿住了水宴然欲离去的脚步,紧皱眉头水宴然陡然转身道:“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非常清楚青竹帮为什麽和主子结仇的原因,还有就是──青竹帮的状况。”悠然的开口,独孤靖涌欣赏著水宴然略显焦急的表情──看来拥有筹码还真是不错的一件事嘛~~~~~~
“哼!少卖关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水宴然冷冷一哼,“独孤靖涌,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子会护著你的份上,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打入地牢,不怕你不说!聪明的就在我的耐性用完之前,识相一点赶快说出来!”
“说不到三句话就翻脸……真就是,不晓得主子怎麽会爱上你这麽个恶劣的家夥!”苦了一张脸,独孤靖涌讪讪的嘟囔,看一眼水宴然额头上暴起的青筋,不得已娓娓道来:“事情起源於三年前──对,就是你抛下主子之後……”

三年前的那一夜之後,段子楼回到了大理,励精图治,全力继续著自己的铁血霸王之路。在外人看来,似乎是已经忘了曾经的情伤,恢复过来了。但是并非如此,证据就是──他居然主动提出要大婚。
以前天龙寺的长老和从小定下的未婚妻屡次催促,他也不曾许诺,只惹得双方不得不再再拖延。但是这次回去以後,没有用任何人提起,他就提出了完婚的要求──也许是因为他早对所谓的爱情心灰意冷了吧!
天龙寺的长老们自然也同意了──可是,不晓得为何,一直以来向他逼婚的未婚妻紫嫣郡主却一反常态的对著段子楼常跪不起,不愿成亲。
念头一转,段子楼便发现她是有了心上人──反正自己也不爱她,何苦拆散了一对爱侣?於是段子楼便欲问出表妹爱人的情况,心想:如果可以,就成全他们好了。但苦苦追问,紫烟郡主却怎麽也不肯透漏心上人的名字。段子楼与那紫烟郡主向来情同兄妹,於是,不放心之下便亲自探查紫烟郡主的情人──却发现那人竟是个女子!而且是紫烟郡主在单恋人家。
被撞破的紫烟郡主大骇,跪地求段子楼饶她情人一命。段子楼看出不对,承诺不伤害那女子之後支走了紫烟郡主。结果不出所料,那女子果然也爱著紫烟郡主,但一则顾虑著自己有中原的命案在身,不想连累紫烟郡主,二则又害怕世俗的眼光伤害到紫烟郡主,才一直拒绝著她。
见她与紫烟郡主是真心相爱,中原命案大理段氏又怎麽会怕?於是经过一番调查,段子楼便让她入了无色楼,表面上对外宣称她是自己已经亡故的舅舅遗失在外的女儿,封为“紫妍郡主”。
之後,段子楼大婚,同时娶进了两位娘娘──正宫的皇後紫烟郡主和西宫的贵妃紫妍郡主──就是现在被水宴然软禁起来的紫妍贵妃。段子楼为她们做了遮掩,她们也免了段子楼纳妃的麻烦,三人相处如兄妹,倒也相安无事、幸福快乐了些日子。
──可是,终於有一天,麻烦找上门来了──原来,紫妍郡主竟然就是青竹帮前任帮主的小妹妹,因为窥破了军师曹莽的计划才被追杀,逃往大理的。那老帮主误信奸人,紫妍郡主早已不想管那些事情。但是为了追杀她,青竹帮来到大理却意外的发现了大理的国花曼陀罗和毒花情华能够做成让人意识不清,淫荡不堪的春药“意乱情迷”。
紫妍郡主已经躲入了大理段氏的庇护之下,自是招惹不起,但是方便他们做那伤天害理的生意的原料又怎能不取?於是青竹帮大肆引人入滇盗卖偷取曼陀罗和情华,越来越是明目张胆,终於被紫妍郡主发现。
听到这个消息,段子楼大怒:大理国花怎能用来做那等伤天害理、逼良为娼之事?於是,下令无色楼主,也就是皇後紫嫣带著副楼主贵妃紫妍和无色楼一干人等去剿灭来袭的青竹帮匪类。
谁知道……那青竹帮恁地阴狠,狗急跳墙之下,竟在空气中下了烈性春药,皇後紫嫣为救情人和部署只身断後被俘。
段子楼知道後亲自前去营救,但一直追到玉龙雪山,却只发现了奄奄一息的紫烟郡主倒在路上。那帮畜牲居然给紫嫣郡主下了‘意乱情迷’!紫嫣郡主不愿受辱,竟生生划花了那张倾国容颜……於是,青竹帮众人把她一剑穿胸,以为她已经死了,便扬长而去。
等到段子楼一行人找到她时早已经回天乏力,她只来得及交待段子楼和紫妍郡主好好照顾彼此便撒手西去。於是,段子楼和紫妍郡主在她的尸体面前发誓一定要荡平青竹帮,为她报仇!
随後点查青竹帮动向,追往江南……

“……这就是为什麽主子不惜惹上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你,也要挑了青竹帮的原因。”讲完长长的一个故事,独孤靖涌喝口茶润润嗓子,有趣的看向水宴然变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脸,“这是这几年我在瀛州断断续续从风若行那里得到的消息,你应该也查到了一部分。我想……如果你帮主子报了仇,他也许就会给你一点机会。”
“……你是说,那个什麽紫妍郡主并不是他真正的贵妃娘娘,而是他情同姐妹的部署……要想帮子报仇,真正要杀的就是那个什麽军师曹莽了。”轻轻颦著眉,水宴然不自觉地咬著嘴唇,“不过,如果子会给我机会……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你到底是为了什麽?”
独孤靖涌暗暗乍舌──即使是在这样的时候,水宴然的算盘打得还是这样精:“……你知道军师曹莽到底是谁吗?”
“……”
“他……其实是瀛洲前王朝的太子。来到中原潜身青竹帮其实只是为了找机会回到东瀛,再起大事。他绞尽脑汁制造出‘意乱情迷’就是为了下给新朝大员,好图谋复国。而今,他劫走了当年救我一命的新朝太子,并打算卖到妓院,正巧主子破了青竹帮,他势单力薄藏了起来,地点应该正是雨花山的岩洞里。我这次来,一则希望水门主能帮我救出新朝太子,他救我一命,我理应还他;二则希望能够劝服水门主帮我报这个仇,当然,同时也是帮主子报仇,主子想必会在给水门主一个机会的;三则我想探望一下主子,三年不见我对主子实在是想念得紧。如果水门主答应我这三个要求,在下也义不容辞的会帮水门主劝劝主子,让主子别再钻牛角尖了!水门主以为如何?”
听得独孤靖涌的一席话,水宴然歪头思索半晌,猛然抬头质问道:“……你不再爱他了?!三年就足以让你不再爱他,你的感情就这麽淡漠吗?!”
独孤靖涌不禁苦笑,人真是矛盾的动物──明明水宴然并不希望自己爱著他;明明他也一点不爱自己;但一听到自己已经对他忘情,水宴然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自己该说些什麽呢?
“……爱,依然爱,甚至是更爱了。只是──现在的我觉得:喜欢的东西未必一定要占有,单单看著他幸福微笑的样子也是一种非常简单的快乐。所以现在,我只是希望他幸福罢了──你爱他,他就会幸福。我为什麽要阻碍他幸福呢?──不过你听著,你要是再敢伤他一次,他今生就永远不会是你的了!”
“……很好。你那个什麽新朝太子恐怕不通汉语吧?飞,如果我没记错陈应该回来了,等一下你带独孤去见他,就说我说的,让他负责救出那个什麽新朝太子!然後你亲自去查查那个什麽军师曹莽在什麽地方,在江湖上放出话去,青竹帮涉嫌逼良为娼,已被水门清理门户,发出千里追杀令,准备全歼青竹帮余孽!”水宴然站起身来,缓缓地叹了一口气,“独孤靖涌……既然如此,我便三件事都答应你,等明天你就可以看到子。但是,你也别忘了自己答应过我的事情!”
站起身拂袖而去,只留下渐远的声音:“影,安排他住下,另外别让他到处乱跑!”
……子……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麽多了……

望著水宴然拂袖而去的背影,独孤靖涌露出一抹苦笑,很快就能见到思念了千余个日日夜夜的主子了,只是希望在那之前,这头“色狼”不要把主子吃干抹净就好。

入夜了……帘外雨潺潺!
春意阑珊中,似是无情却又盛满了不为人知的忧愁的凄苦琴声响彻小楼,绵绵细雨中,段子楼面无表情地弹奏著几上的焦尾琴,独孤……连他也不再来了吗?是啊,自己太任性了,对一个爱著自己的人说出自己深爱著别人──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残忍?只是,自己也是人,被伤得遍体鳞伤时就不会顾及到他人的心情。
已经……太多太多的伤害了……
每每醉酒时拉著风偎向他怀里,每每在後宫之中合衣而卧夜半却叫著“他”的名字,三年前明明在独孤的怀抱里却不断的啜泣著叫“他”别再离开我……还有好多好多,多到自己都数不清楚的伤害就这样一刀一刀亲手刻在深爱著自己的人身上……自己还真的是很残忍。
如果自己不再要求他的心、他的爱,如果自己肯依偎在一个深爱自己的人怀里慢慢疗伤,如果自己不再想他、不再爱他──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的?自己和那些深爱自己的人是不是就都会幸福?
只是……独孤……风……还有无数的後宫佳丽,我又该如何从你们中选择?

月满西楼,水宴然看著楼上佳人的剪影,深深叹了口气──怎麽办?飞说的也自有其道理,但若是自己这麽做了,他……会不会更恨自己?但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走一步算一步了。深深吸几口气,平静一下心情。水宴然转身跃上二楼,弹指灭了灯火,从背後紧紧拥住愁苦中更显阳刚的人儿──一切就等他醒来再说吧!

世上痴人,
有缘相见、无缘相爱,一瞬遗憾之後擦肩而过。
有缘相见、有缘相爱,有缘相守终生,一生携手白头共效於飞。
可谁能告诉我,一旦有缘相见,有缘相爱,却无缘偕老终生又会如何?
一旦爱了便是爱了──收不了心、放不开情。
也许只能强迫自己忘掉,也许只能告诉自己他过得好就好,也许……只能永远的错过,再也不能回到从前……
缘份、缘份,
无缘无份是一瞬的遗憾,
有缘有份是半生的幸福,
有缘无份不是悲哀──是道不出的一辈子的痛苦。


“唉……”幽幽一声轻叹,独坐于黑暗中的段子楼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久违了的人体的温暖“你来了?——啊!”
“你在说什么?”埋首于他的发香中,水宴然轻轻一口咬上段子楼的脖颈,成功的引起一声久违了的惊呼。
“……我以为你不想再理我了。”段子楼一颦眉,他动作如此暧昧干什么?难不成……要补全多年前那一次……算了,也不必再考虑选择谁的问题了——就是他了,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在自己身旁的人是他——那就是他了。不管他要做什么,一切就都由着他吧!这反正也是早晚的事情,而且……自己也实在寂寞太久、太久了,“五年了……你……现在还爱我吗?”

“……爱,当然爱。现在爱、将来爱、永远爱……”水宴然低头在爱人的颈子上宠溺的轻轻啄吻着,满意的感受他青涩的颤栗,他终于要成为自己的了。飞毕竟是情场老手,还是他的话比较正确。子……依然爱着自己,只要自己表白了……!!!不对!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是谁?”捧住段子楼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却发现佳人的星眸竟闭合的一丝不透,一滴泪水滑下雪样的面颊,“……放心吧,这一次我不会再叫错名字——独孤,抱我……”

“——!!!”他说什么?!水宴然脸色大变,死死盯着段子楼苍白的脸——这个水性扬花、朝三暮四的女、不,是男人!!!
风云色变,一瞬间水宴然仿佛觉得天塌地陷,自己的世界完全的崩溃了——他叫别的男人抱他?!他居然叫别的男人抱他!!!
“独孤,抱我——就像多年以前那样,强硬的、不顾我反抗的、用力的抱我,让我知道我不是专属于他的,让我清楚我不能和他在一起,让我明白他根本就不爱我!!!只要你现在抱了我,我就永远属于你——啊!!”闭着眼,段子楼嘶吼着说出决绝的话语——结束了,终于结束了!只要独孤真正的拥有了自己,自己于那个人间所有的爱、恨、情、仇就全部都结束了!原来画下永诀的句号的感觉居然是这么的好、这么的轻松——可是,为什么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呢?一定是因为他毫不温柔的一把把自己扔上床铺摔痛了自己的关系,一定是的!

“——你!!”水宴然扭曲了一张脸把段子楼一把扔上床铺,不顾他的痛呼粗鲁的撕开衣裳——然而看到这半裸的身子,暴戾的水宴然愣住了,这具身体真的是他的吗?怎的如此苍白竟瘦得数得出肋骨?五年、仅仅五年居然就让你消瘦至斯——是我的错吗?是我让你苍白憔悴的吗?你这许多年来衣带渐宽,悔是不悔?

“……你瘦了……”轻轻的仿佛触摸着价值连城的易碎品,水宴然温柔的语气里藏着浓浓的心痛,这么多年了——他寂寞了这么多年了,在自己如此的伤害下会想要逃脱也无可厚非——这原本就是自己的错啊……“子楼……相信我,此生我定与你共度,疼你、爱你、不离不弃、一生一世——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不再让你受一点点的委屈。相信我,子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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