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熟爱情 第二部————西夕东阳
西夕东阳  发于:2009年0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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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熟爱情(第二部)BY:西夕东阳

这世界充满快乐,远离于我;这周围人们自在生活,无关于我。我伸出手想摸摸那蓝天,遥远,遥远;我叹息着有些悲哀,房间里只剩下孤独、静默。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任丘在这个有着一扇大窗的房间里无奈且焦躁的度过。

每天,自诩将带给他幸福的那个男人都会来到这个房间,告诉他今天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他的财产怎么样了,他傻傻的一直喜欢着的那个男人又怎么样了。

看着墙上那高挂的壁钟,数着那秒针滴答滴答规律的转动,任丘坐在床头安静的等待着,等待着楼享风的到来。

世事难预料,的确如此。什么是前因,什么是后果;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在任丘的意识里已经变得有些糊涂。按理说,楼享风强迫任丘与他发生性关系后,如果还算是个正常人的话,即使不报复他,任丘也应该远远的躲开这个男人。但他却在楼享风的一番说辞之后留了下来。当时,楼享风紧搂着任丘,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手指用力的按住他的下巴说,“我不后悔对你做了这样的事情,我甚至还想再多做几次。任丘,试试跟我在一起的感觉吧,一定会出乎你意料的好。答应我,暂时跟我同居,我会好好的照顾你。我知道这么说你一定不愿意,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想这也是测试方维的好办法。你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乎你,那就暂时留在我的身边。我们一起来数日子,看看他多久才会来接你。如果他不来,那正好合了我的心意,对你而言也是一大收获。可以认清一个人是否值得你去等待,可以认清你的身边还有一个比他更出色的我。”因为有关方维的那个理由,任丘留了下来,条件是楼享风不得再强迫他。


同居正式开始的第一周,楼享风告诉任丘,方维在衡达积极的争取投票。任丘听后一半是希望,一半是失望。

第二周,楼享风告诉任丘,方维在衡达赶做下半年度的营运计划表,辛苦了好几夜未归,他的能力及表现得到了董事会的看好。任丘一边为方维的身体担心,一边也着急着他怎么还不来接自己。


第三周,楼享风告诉任丘,方维打电话来问了他的近况,得知他一切都好,很客气的请楼享风照顾他。任丘听了只有些许的高兴,随后不安便莫名其妙的笼罩住他。

第四周,楼享风告诉任丘,董事会的再次投票通过了方维担任董事长的决定。楼子蓝对方启红的遗嘱提出了质疑,现在那份遗嘱已经提交鉴定专家鉴定。任丘没有为方维的荣登大
职而高兴反而更不安了,他担心的等待着那份鉴定报告的结果。同时,对方维多了份埋怨。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任丘未见到方维一面。那种思念很强烈,却与之前方维被楼子蓝绑架的时候不同。那时候任丘的心里除了对方维的万分想念外还有对他的忧心,每天他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那般,心慌、烦躁不安,并不断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这次却不一样,除了想念,任丘不再为方维担心,他想方维一定过的很好;相反的,任丘开始为自己担心。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任丘觉得自己在方维心里的份量也在一天天的减轻。他不知道那份量会在哪一天终于消失无踪,也不知道方维到底是不是真的在乎他。


楼享风说过,在乎一个人就不该放任不管,也不该连最起码的问候都没有,对于喜欢的人更是。这个道理任丘明白,可即使如此,他还是期望方维有足够的理由说明他不是不在乎自己,只是他太忙,分不开身。


和楼享风同居期间,楼子蓝常来看任丘,他劝任丘不要为父亲和妹妹的逝世太过伤心,也劝任丘不要太想着方维。在他眼里,方维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卑鄙男人,也是个不值得任何人为之付出感情的人间垃圾。可是楼子蓝不知道,事实上任丘对方启红的过逝并没有太多的伤感,有的只是遗憾,遗憾他未能实现方启红的愿望,遗憾未能报答他;至于方爱婷,那份伤感就更少了,没有什么接触的人又谈何感伤?任丘只淡淡的惋惜她年轻的生命就此消失罢了。自认应该算是无情。任丘每天所想的只有方维,他忘不了方维满身是伤的躺在家里那张小床上向他坦言童年过往时的那份痛苦和伤感,也忘不了自己和他在饭店的房间里紧密相拥时的那份甜蜜、幸福。方维是任丘生命中重要的人,他怎么可能不想?而且任丘也看得出来,楼子蓝对方维也仍然有情,无论他怎样深恶痛绝的大骂方维人格的卑劣,他的眼睛里那份偶尔流露出来的淡淡爱恋不会说谎。


目前让任丘心乱的除了方维什么时候来接自己之外,就属车祸的调查真相了。

任丘想过如果车祸真的是由方维一手造成的,那么理性告诉他应该离开方维,这样的他太危险,不是自己的感情所能承受得了的;如果事故与方维无关,那么他会选择和他在一起。至于遗嘱的真假,任丘到不是那么在意。只要方维需要,只要他爱自己,身外之物何足挂齿?可是,万一事情的真相非自己所想,到时候自己还能保持那份理信,断然抽回已经付出的感情吗?


于是,只剩下了等待。等待着楼享风每天回来告诉他新的消息,等待希望,或是失望。

“我回来了。”楼享风开朗的声音响起的一刻,房门跟着被他打开。他快步走近任丘,将手中的公事包扔在躺椅上,然后坐到任丘的旁边。

“今天没出去走走?外面的天气很好。”楼享风说着将领带解了下来。

“没有。”任丘朝他微微一笑。心事那么多,哪里还有心情去散步呢?

楼享风歪着脑袋对他左看右看一番,然后咧开嘴巴灿烂一笑,“心事想多了吧?你丫都快跟电视剧里那些哀愁起来没完没了的小媳妇一样了。走,我们今天出去吃饭,要是时间早的话就再去看场电影。”他说着站起来走到衣柜那里,殷勤的帮任丘挑选衣服。


“不用了,我不想出去吃也不想看电影,只想待在家里。”任丘走过去接过楼享风递给他的几件衣服,摇了摇头。

不得不承认楼享风是个有风度的男人,同居一个月以来,除了照顾任丘的生活、想办法逗他高兴帮他解闷之外,他真的如约没有再碰过任丘。任丘时常感觉楼享风就像一个可以让人放心依靠的港湾,安全、体贴、温柔,有在他身边任丘不担心会有风浪。但是,这样的港湾不是任丘所想要的,也自认为不应该属于自己。想他任丘一没有英俊且潇洒的外表,二没有风趣、品位、学识丰富的内在,完完全全一个超级平凡大众的自己哪里能配得上优秀的楼享风?楼享风说要跟自己在一起,恐怕也只是一时的兴趣使然吧,毕竟有钱人的兴趣总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可何况是让人难以了解的楼享风?无论如何,现在如朋友这般的关系让任丘很满意,他既不想破坏,也不想前进。


“每天待在家里你不怕身上长霉?再说了,你不去的话我会伤心的,一番好意你忍心就这么残酷的拒绝?”楼享风冲任丘无辜又可怜的眨眨眼睛,那对特会勾人的桃花眼就像会说话一样在任丘的心里一阵乱闪。


这个家伙,又开始放电了,任丘偏头暗叹一口气。

这情况要是在以前的话,像他这种超级大帅哥根本不用放电只需让任丘看一眼估计他当场就会忍不住猛吞口水,可惜现在任丘已经情有所属,心中筑起一道无形的绝缘墙,除了那个人之外无论是谁对他放电全都无效。


“少装可怜了,你楼大公子那颗铜墙铁壁的心脏才不会伤心。”任丘说着将衣服一件一件又挂回衣橱。

楼享风突然伸手拦住他的动作,眼神一定。

“真的不去?你可别后悔。”

“怎么说?”任丘停下动作,疑惑的看着他。

楼享风看着任丘半天,一个转身背对着他,淡淡的说道,“……填饱肚子地方或许能见到方维。”

方维!能见到他!

“我去。”

迅速把刚挂回去的衣服拿出来,又匆匆多挑了几件,任丘一把拉过身边高大的背影。

“快帮我看看哪件衣服好看,这件、这件、还是这件?”将手上的衣服高举过头顶,任丘兴奋的问他。此刻任丘的眼睛兴奋的发光。

“都好看。”

“这是什么话?说了等于没说。快帮我看看哪件最好看。”任丘说着把衣服一一在身上比过。方维,一个多月了,终于能看到你了。

楼享风有些惊讶的看着任丘,一时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任丘心想他一定是被自己前后判若两人的积极给吓到了。为了不耽误时间他赶紧冲楼享风大喊一声“喂~~回神!”果然成功的见到楼享风收回了呆样。

楼享风有些尴尬的低头朝任丘微微一笑,随后望着他的眼神温柔的化开,“瞧你那傻样,呵呵,今天我算是看到什么叫‘迫不及待’了。深色的比较好看,很衬你的皮肤。”

任丘被他望着却再也笑不出来,那眼神让他心里有些发酸。

“快换吧,再慢可来不及赶过去了。”楼享风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任丘的头发,转过身,“我回房间换件衣服,一会儿楼下见。”

“恩。”

脱下身上的白色薄衣,任丘一再的告诉自己楼享风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只是一时的兴趣。

2

任丘催着楼享风飞车赶到吴宫酒店,进去宴会厅后他们才发现自己来的太早,大部分的客人还没有到。

任丘把每个角落搜寻了两遍以上也没见到方维的影子,激动慢慢冷却下来。

楼享风靠在他的旁边,调笑他就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初恋少女。任丘心想着自己的这种心情还真有点像,脸顿时就红了起来,感觉很不好意思。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坐下,任丘不时的看看楼享风,楼享风不时的看看他;两人有时对着傻笑,有时背着傻笑。楼享风说他们俩这么呆坐着就像两个大傻子,任丘想了想觉得他们这样比较像幼稚园里等待家长接回家的小毛头。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场内渐渐热闹起来,人也都来得差不多了。

任丘两睛紧盯住大厅的入口,呼吸变得渐渐急促。正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见到方维,心里反而越加紧张了。旁边的楼享风挂起了他的招牌笑容,过往的美女不时上前来跟他打招呼,这叫任丘彻底领教了他幽默细胞的发达,也认识了他的魅力之庞大。而在一旁的任丘通常被美女们瞄一眼、打个招呼后就不再有下文,反差极大。


入口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印入任丘的眼帘,他定睛一看,来人正是方维。

明亮的灯光下,方维穿着一套正式的黑色礼服,一头硬挺的黑亮短发如他那高傲倔强的性格般坚挺的直立着,依然如往的不苟言笑的坚毅脸庞上那对深邃的眼睛看得任丘的心脏怦怦直跳。今天的他,真帅。


方维将手中的红色请柬交给门厅服务生后,随意向场内望了一眼。任丘顿时呼吸一窒,紧张的手心直冒热汗。可是方维并没有看见他,收回视线后他挺直背脊向大厅的中心走了过去。


方维、方维,我在这边,你看过来啊!

想跑过去的身体不知为何僵硬的好象石化了一般动弹不得,任丘被迫坐在位置上,嘴巴也见了鬼似的喊不出方维的名字,只能在心里对着他的背影大声疾呼。

楼享风也看到了方维,他打发掉周围的红粉佳人,凑近任丘低声问“怎么不过去找他。”

任丘深深的呼吸了几口空气,脸上扯出一个大大的苦笑,“我动不了了。”

“啊?”楼享风一愣,睁大眼睛上下看了看他,“太紧张了?”

“恩,身体不听使唤,好象变成石头了,怎么办?”

“这……”楼享风放下酒杯伸手搭在任丘的腿上,“有感觉吗?”

“完、完了,没感觉,你使劲捶一下试试。”真是急死任丘了,关键时候竟然会出这种事,自己这是怎么了?

“我可下不了手,我扶你起来试试吧?”

“也好。”

在楼享风的努力下,任丘终于站了起来,脚动了动好象可以挪动几步,但感觉十分僵硬,不知道比两脚都上了石膏的人如何。

任丘几乎想哭。

楼享风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跟着任丘一起干着急。突然,他击掌说了声“对了!”然后恍然大悟的看着任丘。

“怎么了?”

“我真笨,你行动不便的话我去把方维叫过来不就行了吗?你在这边等着,我这就过去叫他。”

听到这个建议,任丘忙跟着点头,跟捣蒜一样。

“你这样子好象小孩,呵呵。”楼享风笑着转身朝方维那边走去。

任丘站在原地紧张的看着楼享风与方维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然后他看到一个体面绅士和一位漂亮的小姐来到方维的面前说着些什么;他看到楼享风大步流星却中途停下了脚步;他看到过了几秒后楼享风转身向自己走来,脸上笑容不复;他越过楼享风的肩膀看到有着万年寒之称的方维眉梢出现了淡淡的笑意。


“怎么回来了?”任丘不解的望着楼享风,对方的表情不太好看。

“遇上了不想看见的人,我一会儿再过去找方维。”

“正和方维在讲话的那两个人吗?他们是谁?”很难得见到一向自认万事无敌的楼享风居然会在中途打退堂鼓,任丘对那两人的身份好奇极了。

“远东机械的老板刘一然和他的千金刘默。”

“哦,好象听说过。他们跟你有什么过结?”

“没有过结。”楼享风很干脆的答道。

“没有?那是……”

话未说完,楼享风一摆手止住任丘的下文,瞄了一眼方维的方向后,嘴角莫名其妙的弯了起来。

“远东机械的势力可是大的很,那个刘默是朵金花,谁摘到谁就是幸运儿,不知道方维有没有做成龙快婿的打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把方维想成什么人了?”任丘一听立刻就生气了,楼享风怎么可以这么说方维!别人他不知道,但以方维的个性来看,如果只是为了钱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跟那个女的怎么样的。


见任丘生气楼享风微微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瞧把你紧张的,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别当真。”

看楼享风笑的不那么自然,任丘反到更在意起来。

“既然那女的是金花,那你怎么不去摘?”

这一问,楼享风立刻就笑不出来了。他“恩哼”一声,眼睛闪躲的四处扫了一圈,任丘也不做声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直视着他。

楼享风将整个大厅又扫视了一圈之后,眼睛向着方维的方向随手取过服务生托盘里的杯子大喝了一口。

“咦?”感觉不对他立刻低下头吃惊的看着手中的高脚杯。

“不用奇怪,你刚才喝的是橙汁。”看着毫无知觉拿错杯子的楼享风,任丘确定刚才说的话对他产生了一定的影响。难道他跟那个刘默有什么?

“呵呵,这里的橙汁好象比我平常喝的酸了一点。”楼享风笑着又喝了一大口。

任丘撇了他一眼,掉头看向别处。

什么叫比平常喝的酸了一点?打从住进楼享风的豪华公寓那日起,任丘还从没过见他喝除了酒水之外的饮品。瞧他笑的一脸的阳光灿烂,说不定此刻胃已经酸到抽筋了。真是个死要面子的呆瓜。


这么想着的时候,楼享风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子蓝来了。”

顺着楼享风的目光望去,任丘看到楼子蓝挽着一位贵妇出现在门厅的入口处,他向四处张望后看到任丘跟楼享风,眼睛顿时一亮,跟那位贵妇说了几句后就向他们走来。

任丘轻声的问楼享风,“他旁边的人是谁?”

“子蓝的母亲,楼楠。”

原来是母亲啊,任丘听着心里泛起点点微酸。

短短的一刻他想到了自己那没有印象的母亲和方维那丧生于火海的母亲。

“怎么突然伤感了?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任丘摇摇头,掩饰起易感内心抬头笑望着快步走来的楼子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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