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在他百无聊赖的时候送来了消遣,张大双眼竖起耳朵璇翻过身趴在树上向下看去……
“晤……”无声的打了个哈欠,璇昏昏欲睡的听着底下冗长的交际对话,底下两人从站在底下就在寒暄着,无聊的话题要璇只想喊停,反倒是阿迩利斯听得津津有味欲罢不能。
就在璇以为两个人会就这当今形势的话题谈论到底时,他们的话锋突然一转。
“……你,跟珞是什么关系?”奥尔德里心不在焉的讨论着各国的形势,言辞依然谨慎的谈论着两国的利益输送,有意无意的瞅着一脸恭谨的回应着他的东方晨曦,忍不住问出话题外的问题。
“珞?!公主殿下?!”微抬头眼底闪过一抹茫然,语态平稳的道。“主仆啊!”
“不像!”奥尔德里脸色微沈否决着,口气里带着微微酸味。“珞也有很多侍从宫女怎么没见她,在任何人面前哭啊?”
“哦!”东方晨曦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瞅着奥尔德里,嘴上仍是恭敬的回应道。“可能是微臣自幼就进宫当差,与珞、不,公主殿下年纪相仿总是玩在一起的关系,所以较其他的服侍她的人更为亲近些吧,所以情绪比较容易在各自的面前表露。”
“自幼进宫?!”奥尔德里有些疑惑的打量着东方晨曦。
“微臣是吾皇幼年的伴读之一,所以能够与同时在吾皇一起读书的公主相识。”微低头东方晨曦进一步的解释道。“由于微臣的身体比较弱深受公主的照顾,所以微臣曾立誓言愿以卑微之身任殿下驱使。”
“哦!”按下心底仍存在的疑惑,奥尔德里勉强接受他的解释。
“陛下,微臣有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东方晨曦轻抬首询问道。
“讲!”
“珞殿下乃我朝嫡公主,与吾皇更是同胞手足自幼备受众人娇宠,性格比较娇纵跋扈,有些事情可能做的并不是极为正确,希望陛下能够体谅也不要太深究。”
“……”无语的奥尔德里微眯双眼,盯着眼前的东方晨曦,分析着他想要表达的信息。
“可是,虽然珞殿下有时候确实是比较任性,但许多事上她的都是很大度的,断不会因一件小事而发怒或者是随意惩罚无罪的人……”东方晨曦神色依旧,浅浅的笑挂在唇边。
“你想说的是……”奥尔德里张大湛蓝的双眸直射着眼前人,微微沈吟的问。
“陛下,您刚才问公主为什么会在微臣面前哭?”并没有直接回答奥尔德里的问话,东方晨曦反问道。
“是的!”奥尔德里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东方晨曦。
“事实上,微臣也未曾见过公主殿下如此伤心落泪过。”东方晨曦看着奥尔德里一脸的惊异,笑吟吟的继续说道。“公主殿下性格刚强倔强,本身就不是会用哭泣做武器的女人,更是不会在人前落泪的。要知道公主殿下自幼就聪颖过人,年方三岁即晓诗文四岁已精通音律,无论0是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乃至于治国之道,都凌驾于其他皇子皇女们,也因此甚得先皇的宠爱。公主本是先皇所拟定的下任辅相的人选之一,众臣考虑到她的性别在而一直无法通过,如果先皇仍在位的话这一切都不成问题,可是先皇晏驾时公主还甚年幼,以至于臣子们认为不管公主有什么样的智慧与才能都只是女性,所以三年前当你们提出联姻时,他们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并迅速筹办一切婚嫁品将珞公主嫁了过来,生怕打破了前人所立女子不得干政的规矩。”东方晨曦扬了扬眉保持着不变的笑颜,仅仅是微微扭曲的嘴角流泻出对此的嘲讽。“而此事并没有使公主过分颓唐,仅仅是抱怨嫁得太远无法承欢太后膝下,不能再与兄长促膝长谈,也无法再与姐妹们分享各自的秘密,虽然她抱怨了很久可是还是如期的嫁了过来。也可能是由于公主从小起接受的是辅政教育,为了成为没有私欲的中间者和劝策者,从小就压抑着自己的本性,有些话语不会轻易出口,无论是恨也好爱也好不习惯随意表现自己的情绪。但也可能是跟本性有关,爽朗坦率的公主最恨别人的欺骗与隐瞒,更是厌恶着那些持强凌弱、欺软怕硬的无能之辈,碰倒如此的人或事是决不会宽恕的。唉!可是公主这个疾恶如仇个性实在是会得罪许多人的啊!”
“……”微蹙眉奥尔德里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仍在絮絮叨叨长篇大论的东方晨曦。
“还有就是陛下或许也曾听说先皇在世时后宫里美女佳丽无数,除公主生母外仍有各级缤妃侍待,从小目睹母亲的郁郁寡欢,公主曾发下誓言要么招个专情驸马献上自己挚情此情永不变,但如果事与愿违无法得到这种爱,那么公主会安份的做他的妻子尊重他陪伴他但永远不会爱他。当公主知道自己将嫁到萨努斯时,就已经不在存有奢望会得到至诚的爱,但仍抱着希望嫁个互相体谅的人,盼望两人能相敬如宾的共度一生。”
瞅着声色丕变的奥尔德里,东方晨曦扬眉浅笑道。
“……”
“看样子公主失败了……”瞅了瞅一脸茫然无措的奥尔德里,东方晨曦故意下了一剂重药。“如果你们真的无法相处不如仳离吧,微臣记得贵国的法律有这么一条允许性格不合的夫妻离异,微臣相信吾皇也不会就此事与贵国失和的,何况吾皇还有一位未嫁的小妹妹玉芙公主,性情温柔贤惠、为人柔顺可人,才貌也不下于珞公主,微臣相信陛下一定会喜欢上她。至于珞公主微臣相信吾皇会再为她寻觅另一个良缘的,这样就皆大欢喜了,不是吗?陛下……”
“……不、不,不可以……”闻言的奥尔德里直觉脑里一片空白,打从心底排斥着珞会离开他,无法想像珞会嫁给别人,忍不住出声反对,甚至出手拎住眼前男子的衣领大吼。“珞是我的谁也别想把她从我身边带走,谁也别想……除非我死否则甭想……听到没有……听到了没有啊……”
“……嗯!微臣明白……”神色依然是那不变的悠闲,从奥尔德里手中挣脱出来,东方晨曦微整理了一下衣物向后倒退了一步,神态庄重眉宇间显露出异常的恭谨,深深向奥尔德里施了一礼,敛起了挂在唇边的浅笑正色的向奥尔德里拜讬道:“玉珞就拜讬您照顾了,请您一定要爱护她、宠她,给她一切,让她幸福……微臣远道而至,车马劳顿有些疲惫,想告辞会驿馆休息,您可否允许?!”
“呃……你……当、当然可以……”奥尔德里愕然地看着东方晨曦施完礼离去背影,有些无法接受他转换话题速度,以及他话中的含义,呆愣的看着他渐行远去的背影思索着他话中的含义,没有注意到另一道身影追逐在他的身后消失在御花园外……
“哇……好厉害哦……说得奥尔德里无还口之力,不过那些话都是什么意思啊?”珲靠在椅上有些茫然的问道。
“……”璧一脸的无语问苍天,狠狠地瞪了珲一眼无奈的说道。“你忘了最近宫里发生的事情?”
“什么……啊……”突然想起宫里最近最大的事件。“你是说,希丽尔侯爵夫人怀孕、流产,几名宫女无故暴毙……一系列不明所以的事件吗?”
“嗯!应该是……”璧轻轻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隐约觉得好像有些联系,却又不知道应从哪里下手。
“嗯!璧,你还记得有一次希丽尔的弟弟达克斯来宫里找他姐姐,不知道为什么受到王后陛下的严厉叱责,并下了未经召见不得进宫的命令,从此疼爱弟弟的希丽尔就跟王后陛下誓不两立起来。”珲突然想起了什么抬首看了看璧问道。
“嗯!这件事情那时闹得很大,因为希丽尔家族中只有那么一个男丁,达克斯又是萨努斯名门敖德理司家族独根苗,所以备受家人的宠爱,一直以来出入宫廷是非常自由的,可是却被嫁来没多久的异族王后下旨限制,他当然不会满意了。再说如果没有珞王后的话,希丽尔就有可能登上王后宝座,也不至于嫁给那个短命的卡诺,可能新恨加旧恨吧!总之,女人与女人之战就此打得不亦乐乎!”同样想起此事的璧也点了点头回答道。
“你们听说过吗?达克斯在民间的名声并不太好,甚至很多人都是一脸恨不得喝他的血啖他的肉欲望,对他深恶痛疾甚至到了闻声色变的地步,可是问他们原因却没人敢说为什么?!”皱紧眉头璇一脸是挫败。
“那就是说他把所有的罪证隐藏的非常好,没有人发现或者是没有人敢揭露他,可能要王后无意间发现此时,可是王后又不是那种多嘴的人,仅仅是限制他的进宫并没有告发,可是他却不领情反而倒咬了王后一口……”璧综合了一下所得分析道,有些佩服说道:“嗯!这个特使还真有一套,仅仅从王后哪里得到那些不全的资料就能分析的这么清楚,并且不着痕迹的警告了陛下,真是要人佩服啊!老人说的话真是明言啊,人不可貌相啊!!”
“是啊!那么丑的人居然会有这么好的头脑啊!”珲也附和道。
“有道是神关上了一道门自然会为其打开另一道门,神是公平的了!”璇笑嘻嘻开着玩笑。
“不,他很漂亮!非常漂亮!”一个冷冷的声音坚定的反驳着,“眼似秋水、眉如远山、琼鼻微翘、唇如樱瓣、凝肤似雪,体态修长,神情孤傲,清冷得宛若空谷幽兰,眉宇间荡漾着如仙似魅的……”
三道疑惑的视线一致射向端坐在上座的阿迩利斯,微眯双眸神情有些恍惚的仿佛在诉说着心底的梦幻,脸上常年挂着的冰冷面具隐约露出了裂痕。
“他在说谁?”珲一脸的狐疑与璇交换着彼此的茫然。
“嗯!这个、或许他只看到了一半,所以……”璇努力的为自己现在服侍的主人解释着。
“可能吧!也许特使没受伤的时候真的如老大所言……”珲猛然想起也点头道。
“不!”反映有些激动也有少见的认真,阿迩利斯神情异常的波动。“他,面上没有任何伤痕,一丁点都没有……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寰宇的无极皇会立一个男人为妃,如果是他我也会……”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突然璧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不敢相信,惊呼道:“难道是……但、但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璧,你在寰宇呆了一段时间,你有没有见过那个风靡一时的晨妃?!”没有回答阿迩利斯反问着璧。
“这……”璧微顿摇了摇头,“没有,一次也没有,他深居冬宫很少出外活动,据说只有几位他贴身的宫女能接触到他,其他人都无缘见他一面。”
“那他的传闻你知道多少?”
“这……有很多了,而且版本不一,有的说他精通狐媚之术,魅惑无极皇使其备受专宠。还有说什么他精通什么吸精大法,采阳补阴(错,男人和男人间应该是采阳补阳^^)以至于使无极皇英年早逝(天,都五十的欧吉桑了还早逝啊!应该是死得其所。^*^)反正,这类的传闻很多了。不过,我认为这些传闻大部分都是有心人制造的烟雾,如果不是一种中伤那么它就是一种掩饰。”璧冷静的分析着自己在寰宇的所得。“不过,我个人认为晨妃此人我们绝不能小觑,此人莫测高深,想他在后宫内无权无势,甚至还是男子居然攀到后宫四妃之首这种地位,绝不仅仅是因为甚得无极皇的宠爱而已,而且就连无极皇不在世也未曾动摇半分,绝不仅仅是因为他容貌过人而已……”
“嗯!”对于璧不因为外界的评判而失去客观的判断,阿迩利斯赞赏的点了点头,又问:“那他的容貌方面又是什么传闻的呢?”
“容貌?!”璧想了想道,“传闻他非常的美丽,至于有多美到没有太多的描绘,只知道见过他的人都会为他相思憔悴,因他销魂夺魄,甚至思念至死。反正所有的传闻都说他宛若罂粟般要人上瘾无法遗忘,更有许多人都说什么,愿意沈醉在他漆黑如子夜秀发间,情愿溺死在他那美丽紫色眼波里。这可能是表明他那最要人称赞的就是,他那漆黑如缎长发,和那双举世罕见的紫色眼眸而已吧!其他的到没过多提起……啊……黑发、紫眸?难道……可是、不对啊?!”声音渐弱几不可闻璧低声嘀咕着,回忆着早上所见有些无法置信,或许那个东方特使真的就是他?!可是,那个特使身上也许胭脂气很浓,骨架不够厚实但一打眼决不会把他错认,那绝对是男人的姿态,会不会是哪里弄错啊?!璧疑惑的瞅了瞅一脸笃定阿迩利斯。
“六年了,这些传闻可是经过六年的沈淀了啊!怎么不会有些误差啊,而且他不在是小孩子了哦!他长大了哦……”阿迩利斯提醒着陷入误区的璧。
“啊!对啊……”璧猛然意识到自己忘记了时间流逝,年龄增长。“可是他怎么会来这里,有什么事情?离开他熟悉的世界跑到这陌生的空间有什么原因吗?他要做什么?目的为何?只是为了王后的事情吗?不可能的!那又是什么呢?”无数的疑问充斥璧的脑海,努力的想从那凌乱的线索里理出头绪。
相较于璧的尽责,屋内的其他人却陷入各自的空间,珲窝进了在自己的酒乡乐不思蜀,璇偷偷摸走陷入自己思维空间的璧手中的非云剑潜逃出门,奥尔德里依然进行着石化,阿迩利斯脑海里却盘算着从明天开始要尽责的做只壁虎,贴在寰宇特使的驿馆内继续偷窥……啊不,是监督……
凯伊尔的驿馆,清雅的书房内灯光昏暗低沈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本王要他,”坚定的声音没有一丝动摇。
“这、这不行的啊!他是寰宇的特使啊,如果失踪会是大事件的啊!您能不能换其他的人选啊?”带着哭腔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不,除了他本王谁都不要……”低醇的男音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可是,这个,那……主子您还是……”
“就是他,不要在让本王说第二遍……”打断话语威胁道。
“……好吧,那的等过了三天后的寿诞日后,可以吗?”迫于压力勉强答应却也努力的为自己争取时间。
“…………好吧!就三天,本王等你的消息……”
三日后的寿诞日
装点得一派喜气洋洋的御花园内,按其品位摆放着些许席案。位于台阶上几席属于皇族的席位。居中的自是寿星皇太后,左右相陪的是萨努斯的帝与后,其次席位是左将右相以及其他的闲职王爷,然后是台阶下由各级的大贵族臣子依次坐与左侧席位,右侧席位是各国大使按着其国所处地位分级而坐,宫女内侍穿梭在其间打点着各位大臣的需求,场中间丝竹弦乐、彩衣飞扬,清雅的弦乐衬着婉约歌声,随着节拍跳跃着的优美的舞群,变化莫测节目为热闹寿筵带来一个又一个高潮……
“好好……”皇太后终于从岁月无情、年岁不饶人的自怜自哀中转移过来,一脸开心的看着场中载歌载舞的少男少女身上。皇太后抬首看向左右两侧的帝与后,炙热的视线有别于已往的无视,两道视线隔着她仍缠绕在一起,浓浓的爱意宛如那濒临泛滥的湖水般洋溢在两人的周围,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抓住后的手把她带到帝身边,停止他们的隔她遥遥相望。瞅着相遇的双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太后露出欣慰笑容,对于她这位从异国远嫁而来的媳妇一直心存好感,喜欢她爽朗与坦诚、坚强而无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婚以来两个人都是相敬如冰、相见无语,甚至更本就已经是王见王--死棋。本以为自己是看不到他们和睦相处情景了,却没想到这三日里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一日千里,一有闲暇就腻在一起观花赏景弹琴作画,一个眼神一句笑语都会让两人陶醉在二人世界中,那环绕在两人左右的炙热爱恋,要她着老太婆都觉得脸红,暗叹年青人热情似火啊!皇太后微抿唇,夸张的扇了扇羽扇回头继续欣赏场上的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