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蓝刹
蓝刹  发于:2009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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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雕梁画栋,巧夺天工的凤仪宫,围绕朱红色的长廊飘散着如雪的飞纱,缥缈的有若仙境,历任萨努斯的王后皆居于此处,悲与喜、爱与忧皆埋藏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中。就像是没有几株常青树,也没有多少终年绽放的花般,凤仪宫从建成以来也没有几人能绝对的稳占王后的宝座而常住此殿的,而上任凤仪宫的主人──蓝妮丝太后却打破了长久的绝对。从她嫁入萨努斯后不但稳坐王后的宝座,而且后宫的缤妃寥寥有等于无,对蓝妮丝太后先王不但是三千宠爱于一身而且也十分珍爱无比,夫妻两个恩爱无比,先王崩殂后王后险些追随而去,后又不想触景伤心而搬到栖凤宫。空了的凤仪宫是萨努斯所有适龄未婚女性的向往,直到联姻嫁至的寰宇皇朝的公主──玉珞,入主到凤仪宫众女才失望的把目光转移到其他的地方,可是大婚不过三年,奥尔德里与玉珞王后没有夫妻应有的恩爱,反而日趋冷淡,看准空隙众女又开始另一轮的进攻……而本来对纳妃娶妾偷情这宫廷韵事不感兴趣的奥尔德里,却一反常态情妇一个个的换,甚至明目张胆的带新情妇出席皇家庆典,结果不甘示弱的王后也带了些新贵去,然后两人开始了一场情人大比拚……结果两人的对垒使宫廷上下一派慌乱,最后还是蓝妮丝太后出面才勉强平息了两人的争执。结果两人开始了长达半年的相对无语,对面不识的长期抗争……

  站在凤仪宫外奥尔德里犹豫的徘徊在门前,早把随侍在身后两人遗忘在脑后……
  缓步踏上许久未曾来过的凤仪宫长廊,映入眼帘的是红艳的围栏与雕刻精美的描金栏柱,走进有些清冷的凤仪正宫,挥退了涌上的宫女,沈浸在清雅的莲香中。微眯眼瞅着摆放在各个角落的莲花,盛开、半开、含苞……一直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爱莲,他认为热情的玫瑰,似火的火焰花才是她的象征,仍记得第一次与她相见,那似电的触感……

  火红的轻纱装点着喜气洋洋的凤仪宫,燃烧的龙凤花烛照映得宫殿内一派红彤彤,抱着给自己新王后一个下马威的奥尔德里,在喝完了兄弟们的单身酒宴后磨蹭到三更过半,才踩着凌乱的脚步走进凤仪宫朝凤殿,本以为看到的应该是端坐在喜榻上娇羞的新娘,没想到看到的却是杯桌狼藉和一脸的无谓的如火似艳玉人,狂野姿态,平静的神情轻慢的睇视着他。奥尔德里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完了,宛如飞蛾扑火的他知道他陷了下去……可是,当她一开口就狠狠泼了他一头冷水,唤醒他所有神志藏起了他刚刚萌芽的爱。

  “呦!你还会来啊,我还以为你得再等一会儿或者干脆今儿个就不来啦呢!”纤纤玉手不雅的拎着未啃完的鸡腿,慵懒的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桩政治婚姻……”不满的撇了撇嘴抱怨道。“我也是啊!我也讨厌这桩婚姻,如果不是你们那些大臣无聊,我干吗千里迢迢嫁到这里来,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好不容易这个繁琐的婚礼结束了,你却把我一个凉在这里,你不知道因为这场婚礼我已经三天没吃到什么像样的东西了吗?”

  “啊……这个……”
  “算了,跟你说你也不会了解……”再度挥舞起只剩下骨头的鸡腿打断奥尔德里的解释,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们现说好,我不会去管你有多少缤妃妾室,外面是否有无数的私生子女,只要你不要打扰到我的生活,我们就可以相安无事,在世人面前我会是你端庄贤淑的一国之后,在宫中也会是你贤良淑德后宫之首。所有,我们就从现在起做一对表面和睦的恩爱夫妻吧!”言罢玉珞抓起丝帕拭去手与唇的油渍,踩着优雅的脚步缓缓向卧榻走去,一边行一边拉下歪斜的头簪、发饰、披肩、外袍……短短几步路途,她留下了长长的痕迹渐渐消失在垂帘内,轻柔的嗓音含糊的抛出无情的伤害。“你可以去找你的情人,相信她会很乐意的接待你的留宿……嗯!晤,好累啊……”

  ………………
  回想到此一抹苦笑爬上奥尔德里的嘴角,站在昔日自己恼怒的摔门而去的大门前。想起大婚第二天宫内外那一片喧嚣和对新王后的同情,可谁又知道那是她自找呢?也因此他彻底抹去第一眼的惊艳与朦胧的爱,熊熊燃烧的怒火在心底肆虐,满脑中的报复蒙蔽了他应有的理智,随后在那一连串的报复中,不但伤害了自己更伤透那本来渐渐靠近他的脆弱的心……

  细碎的抽泣声从屋内传出落入他的耳中,一抹惊慌情绪捕捉了他的心绪,不觉推开门而入……
  “……曦,我再也受不了了,救救我吧!曦……呜呜……”不管受到什么样的打击也不曾落泪
  的玉珞,此时却泪眼婆娑的靠在东方晨曦的怀里。
  “珞,不要哭,我们玉珞是寰宇最美丽的、最动人的百灵,是为大地带来美妙的歌声与祝福的天使,悲伤不适合挂在你迷人的脸颊上……”轻柔宛若诗一样的安慰话语在玉珞耳边响起。

  “可……呃……可是……我、我已经不知道如何笑……”抬起满是泪痕脸扯开嘴角,玉珞哀伤的看着东方晨曦。
  “我们的开心果,不要再皱起你眉,不要被哀伤淹没了你,不要让误会蒙蔽了你心,要相信我们的爱就在你的身边,他的爱也没有远离……”揽住玉珞那有些消瘦肩膀,温柔的在玉珞耳边轻轻的劝慰着,清明的双眸却用冰冷似利刃的视线的直视着闯进来奥尔德里。

  “呜呜……我、厄、我、我还笑不出来……”埋在东方晨曦的怀里再不肯抬头。
  “那,你就哭吧!大声的哭!哭出你的伤与悲,恨与怨,哭完了就忘掉一切的怨由吧!让一切随风消逝吧……当你醒来时,又会是个新的开端……”哭声渐歇玉珞缓缓的陷入沈睡,轻抚玉珞的背让她睡的更安稳。放轻脚步奥尔德里走到东方晨曦的身前,伸手抱起熟睡的玉珞轻柔的放至卧榻上,怜惜的拭去滑落的泪痕。

  冷眼瞅着奥尔德里无意间流露出的万般柔情,东方晨曦举步上前走了一步,低声说道:“陛下,我们可以私下谈谈吗?”
  “嗯!好吧……”放下垂帘奥尔德里转身应道。
  第五章
  夜幕低垂,月落树梢,满天的繁星像洒在碧玉盘内的宝石欲与皓月争辉,微凉的夜风为燥热的夏带来了些许清爽,安抚着人们度过这即将过去的夏之夜……
  相较平常人家的早眠,灯火辉煌的御书房内仍是一派繁忙,萨努斯的君主与臣子们正为国家的辉煌将来而努力着……
  “哇!真是好酒啊……”赞叹的声音从珲与璧的中间,那个棱角分明十足的男人味的帅气脸的男子的嘴里发出,暗紫色的短打紧贴着健硕的身姿,极端不雅的跨坐在精雕细刻的紫檀椅上,一手拎着刚从国库里摸来到落日弓,一手猛灌从珲那里强抢来的雪酒。

  “啊!璇,你也太浪费了……”一把夺过酒壶心痛的瞅了瞅少了一半的酒,珲嘴里不满的嘀咕着。“这么好的酒怎么能这么喝啊,一定要细细的品尝,慢慢回味的,你那么喝能喝出什么来啊……”

  “啧,你还真是个酒痴,酒不就是喝的嘛!那来那么多的说道。”翻过来倒过去摆弄着落日弓,欣赏着那精巧的做工和弓箭间流转着惊人的灵气。抬头有些贪婪的看着一旁璧手中的非云剑,璧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他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口里小声嘀咕着。“小气,借看看不行啊……”

  “……”璧无奈摇了摇头,谁不知道绰号聚宝盆的璇,最喜欢是亮晶晶的宝物或者是年代古远的骨董,如果要他相中了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弄到手,这种宝物怎么能轻易借给他。要知道他可是个超级的守财奴,到手的东西要他拿出来,简直就像会要了他的命似的,所以当他威胁奥尔德里身兼了国库的总管后,国库就几乎变得他的私有物许进不许出,虽然倒也是囤积了许多财务,只不过要是有些什么需求都要经过他再三的剥削与挑剔才勉强通过(前提是,那些是他不甚喜欢的。如果是他喜欢的,哈哈……那你就甭想了。),所以在其他总管的连襟申诉下,奥尔德里再不堪其扰的情况下把他打包用快马投递到玉烯峰,扔给阿迩利斯头痛去,耳根子到也清闲些日子。没想到此次寿筵阿迩利斯来此贺寿,他这个跟屁虫也就跟回来,然后现任的国库总管就此哭丧着脸满宫内寻找失物。这不,刚从这里离去的国库总管就是来此负荆请罪报告新入进国库的落日弓遗失,愧疚的老总管险些就此撞壁自尽以示清白,结果璇却拎着刚得来的战利品──落日箭和从珲那里抢来的雪酒大模大样的从大门外走了进来。欲哭无泪的奥尔德里只好安慰以及嘉奖了一下受到如此打击的老总管,还特此准假三日要他好好回去休息一下压压惊(可能是盘算着等他销假回来复职璇也该回去了)。   

  璧无力的暗忖,我们这几个兄弟还真是各个都要人头痛人物,身为萨努斯前王后的姑姑育有三子一女,长子奥尔德里,次子珲,三子璇,小女儿蝶。而玉烯族前任族长的父亲也有四子三女,长兄阿迩利斯,三弟钰,四弟琪,大姐霏,二妹雾,小妹霜。

  除姐妹外几个表兄弟是一起长大的,小时候还学人家结拜按年龄分大哥是阿迩利斯,二哥是奥尔德里,四弟是珲,五弟是钰,六弟是琪,七弟璇。七兄弟除大哥二哥必须接受一族之长和一国之君的必修教育,其他的兄弟都采取放任教育。

  像七弟璇,从小就异常爱财,所以学的是集财之道,每日里精打细算为寻找宝藏而学全一切机关阵势,一生目标是聚集世上所有宝物来铺床(呃!这是什么爱好,也不闲硬)。六弟与七弟两人是孪生兄弟爱好也极其类似,誓愿当对浪迹天涯的浪子,五年前就携手离家出走,一年难得回来一次,好在他们一个习医一个学卜,起码两个人走到哪里到也饿不死就是。

  至于四弟珲,还好比较正常的一个,作为次子有辅佐兄长的义务,自幼接受辅君教育他也作的非常完美,习兵法练武艺、马上马下可以说是位优秀将帅,可惜就那么一个毛病,是酒如命一日无酒不欢,不过喝酒也没关系了,酒量好酒品佳也是可以原谅的了,可是天晓得一个酒量不好而且酒品也差到极限的人,喝完酒会做出什么事来,天晓得毁在他手上的房屋已不下百间,家具无数,其他小物件举不胜举……甚至在一次小规模保卫战的庆功宴后,他烧了过半苍郁森林,毁了大半骑兵营,其事后善后历经了两个月,而保卫战也不过才用了不到一个星期就取得胜利,所以从此他被前先两任君主勒令戒酒,可惜见效不大仍有如不定时的炸药要人担忧,还好他近年娶了个温柔可人的王妃,算是拴住了他这头猛兽,至此大家才松了口气。

  有别于弟弟们的放纵身为继承人的哥哥们,所接受的却是极其严苛的君王教育。肩负着族人与臣民的生命与安全,从懂事起两个人就在没有自己的时间,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日后亲政而努力,要求两人没有私欲公正而严谨。可能是太严苛以至于两个人都有那么些奇怪的癖好,比如奥尔德里喜好收集各式女士的首饰,在受到打击时总是一个人躲在卧房里把玩,然后卧房里会传出一串要人毛骨悚然的狂笑,然后第二日会神清气爽的回复往日的自信,虽说他这种舒解压力的方式属于不正常,但兄弟中最不正常的甚至于可称之为变态的人,当属现在的一族之长也就的大哥──阿迩利斯。有哪个一族之长、众兄弟的大哥喜欢当贴壁人、偷窥狂的吗?举凡是大到兄弟们的私生活,小到兄弟出恭入厕他都了如指掌,以至于在经历了无数次惊吓后,兄弟们有什么私下的活动都会事先调查好大哥行踪。

  与兄弟的们各式癖好,自己这喜欢品尝美女和收藏宝剑的爱好还算是正常的啊!璧,暗自庆幸着自己的正常。(锵锵……此为揭密时间,萨努斯的文相玉烯族的二公子──璧,性喜美女但与宝剑相比更爱宝剑,因为有谁晚上睡觉舍柔软的美女而就冰冷的宝剑的?不用看就是你了……真是!笑龟没尾巴,都是一家兄弟堪称变态一族^^)


  在璧冥想间突觉面门一阵冷风袭来,猛抬首险些因那靠近放大的冰脸而失声惊叫,辨认出来人璧不禁粗声道:“大哥你在干吗?”
  “没什么!”退回一旁椅子上端起茶杯悠闲的轻啜,一头如当空的皓月耀眼的银色长发,整齐的披散在身后,雪白的锦袍合身的贴在他那颀长的身体上,湛蓝的眼眸宛若深海般迷人而又幽远,鼻梁高耸,微抿朱唇,轻佻剑眉神态一派淡然的瞅着有些慌乱的璧。

  “那你干吗像个鬼一样站在我面前啊?!”璧也端起茶猛灌了下去。
  “我站在你面前都半天了,你都没什么反映,我当然要凑近些看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谁让你是我唯一在身前的弟弟呢……”仍是一脸淡然的阿迩利斯,嘴里那应该是关心的话语,配上他那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也实在是不具备多大的说服力就是……

  “小弟心领了,你的关心还是用在其他兄弟身上吧!瞧,那边的那个已经石化了的就交给你了……”指了指僵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得发呆的奥尔德里。
  “他怎么了?”漫不经心的瞄了奥尔德里一眼,阿迩利斯不甚关心的问。
  抬眼瞅了瞅没什么反映的,低声回答道:“他和寰宇的特使私下谈了一下午,回来就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寰宇的特使?”坐在璧身边与珲有一搭没一搭的逗嘴的璇闻言回首道:“就是下午在御花园的凉亭和奥尔德里谈了一下午心的那个人吗?”
  “……”回头璧有些哑然的瞅了瞅一脸兴趣盎然的璇,心底暗道,完了!连老七都传染上了老大的毛病……听口气就知道,奥尔德里在凉亭谈了一下午心,那就是老大和老七也听了一下午的壁,不过或许就能够知道他们聊了什么?突然想到这里璧不禁舒展开眉头,压低声音一脸的兴奋道:“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吗?”

  “当然!”璇也随着压低声音,闻言隔壁的珲也竖起了耳朵一脸的期待。
  “他们聊是什么啊?要奥尔德里一回来就那么消沈?”凑近璧脸上流露出全然期待。(哈!还说璇学坏了,怎么看他也一样……^_^)
  “哈!二哥可真是遇到克星了!”璇微瞟了一眼上座仍处于呆然中的奥尔德里轻声笑道。
  “怎么讲?”闻言更是兴奋的珲凑了过来,张大双眼紧盯着璇催促着。
  “哇!我怎么有些渴了呢?!啊!这真是把好剑啊……”盯着珲手上的酒,又瞄了瞄璧手上的非云剑,璇慵懒的伸了伸腰。
  “……给你……”珲递上装着雪酒的羊脂瓶一脸的不舍,心疼的看着璇大口大口的喝着雪酒。
  “……借你看看,记得还我啊……”璧恋恋不舍的递上手上的非云剑,出声警告道。
  “小气……”小声嘀咕着璇小心翼翼的接过剑,不愧是名器啊!璇拔出剑无声的赞叹着。
  “好啦!快讲……”璧一把夺回剑藏回身后催促着。
  “嗯!是啊!快说!”珲以同样是速度抢回酒瓶也一同催促道。
  “……”璇无语的看看空空如也的双手,有些意犹未尽垂诞道:“可不可以……”
  “不行!”未等他说完珲与璧同时反驳道。“快讲!”
  “我%※¥#◎#¥※×%”璇有些不满的小声嘀嘀咕咕的,突然觉得头皮发寒,抬眼一看发现珲与璧已经一脸的狰狞才缓缓的道来。

  腰酸背痛浑身刺痛,璇挥了挥有些抽筋的手无力地挂在树上,羡慕地瞅着同样倚在树上却是一脸的悠闲自得的阿迩利斯,不过他实在是不能理解他们老大干吗放着优雅舒适的宫殿不呆,偏喜欢窝在树上,害得身为族长贴身护卫的自己也得与他一同趴在这里。啊!好难受啊!有些抓狂的璇拚命的虐待着身下无辜的树,片片树叶的残骸从他手中飘落心底烦乱慢慢消失,突然隔壁的阿迩利斯张开双眼向树下瞅去,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远远的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向树下的凉亭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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