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的是?」苍昊被阎月殇弄迷糊了,他并没有碰阎日愁呀!何来这种比较?
「因为你之前说,你和二哥去花街,然后在那边看到二哥喝醉时的样子,你觉得很漂亮,才想抱二哥的……」阎月殇说到最后已经是满脸通红,他用手遮住自己的脸低叫。「所以,我想知道……苍昊对我,是不是也有被二哥诱惑时的那种感觉嘛!」
苍昊先是微楞,然后才忍不住地爆出低笑。
「月、月殇,你真是……」他趴在阎月殇的身上,笑得浑身发颤。「月殇,你真是可爱啊!」
原来刚才苍昊那么卖力地勾引他,为的是将他脑海中的阎日愁抹去?
「月殇,如果你是想让我忘掉阎日愁的在花楼时的惑人表情,那么我可以告诉你……」苍昊边说边舔了下阎月殇的脸颊。「你绝对比你二哥还要让人销魂。」
「那苍昊以后只跟我……做……好不好?」
阎月殇希望苍昊能对自己从一而终,不过这个要求似乎有些过分,毕竟他也有过许多女人,虽然那些都是阎日愁从花街买来的,但阎日愁其实也就是他自己。
「我不会像二哥那样去花街找姑娘,也不会娶妻,以后我只跟苍昊在一起,所以我希望苍昊不要跟其它的女人……」他皱起眉头,眼泪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算了,苍昊还是找个好姑娘成亲去吧!」阎月殇突然又闹起别扭来,他伸出手想推开苍昊,眼泪也不争气地落下。「谁教我没办法帮苍昊生孩子。」
「月殇,谁说我要娶妻生子了?」苍昊不禁苦笑。「我从头到尾只惦记着你一人,在这种情况下,你要我如何去娶别的女人?」
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但如今他无父无母,是阎月殇给了他一个家,若说要成家立业,他现在早已有了家,又何必去外头找女人?
「可是……女人还是比男人好啊!」不管阎月殇再怎么纤瘦,但他终究是男人,比不上女人特有的柔软娇躯。
「对我来说,你比女人更吸引我。」
苍昊舔着阎月殇的脸颊与耳际,在他的耳边轻声吐露着心意。「以后,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再去找别的姑娘或者是别的男人,我这辈子都是你的护卫、你的侍从,就算你想舍弃我,我也会一直跟着你,我这么说,你可听懂了,月殇?」
「嗯!」有了苍昊的亲口保证,阎月殇总算安下心来,他张着灿烂的眸子欣喜地瞧着苍昊笑着。「苍昊,我也会努力的!」
「努力什么?」苍昊楞了下,没听懂阎月殇话里的意思。
「努力满足苍昊啊!」他从苍昊怀里钻了出来,坐在苍昊的身边,理所当然的道。「你为了我不找姑娘,那我应该努力满足你才对。」
「满足我?」苍昊禁不住失笑。
「因为二哥常常跑去花街,所以……」阎月殇有丝羞怯吐了吐舌头。「所以我知道很多奇怪的事情。」
话才刚出口,阎月殇没等苍昊反应,就突然低下头去含住苍昊的男性,开始吸吮起来。
「月殇……」苍昊的错愕的表情只维持了一下,紧跟着一股直冲上脑的快感,让他几乎招架不住。
「啊!月殇……」苍昊吐出满足的喘息,甚至还忘情地用手压住阎月殇的小脑袋。
阎月殇灵巧的舌头在苍昊身上来回挑逗着,让苍昊几乎遏止不住地低吼。
苍昊一边享受着阎月殇带给他的阵阵销魂感觉,一边吐出不知是喜还是忧的抱怨。
「月殇,你这个勾人的家伙……阎日愁那小子,平时到底都上花楼干些什么去了啊──」
第八章
带着微微寒意的清晨,苍昊抬起手臂缩回被中,虽是该起床用早膳的时刻,他却衣然抱着阎月殇窝在床上。
原因无它,只是为了能多看阎月殇熟睡的脸庞一会儿。
「月殇……」苍昊轻抚着阎月殇的发丝,虽然极不愿吵醒他,但他克制不了自己抚摸阎月殇的冲动,所以只好尽量地让动作轻而且柔。
不过事与愿违,当苍昊想往阎月殇的颊上吻去的时候,敬方突然前来敲门。
「月殇少爷?请问您是否要起身用膳了?」
苍昊虽然觉得敬方有些杀风景,但想想昨夜自己让阎月殇累了一晚,阎月殇应该也饿了,于是他推了推阎月殇,有些不舍地将他从睡梦中摇醒。
「月殇?早上了,起来吧,敬方总算送早膳来了。」苍昊吻着阎月殇的唇,一边在他耳旁柔声唤着。
「好……」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阎月殇根本没起床的意思,他翻了个身,继续窝到苍昊的怀里去。
「月殇少爷,该起身了。」敬方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由于房里没任何动静,他只好提高音量再叫一次。
「月殇,起床了。」苍昊也不想让敬方久等,于是他拉起阎月殇,捧着阎月殇的脸往他这个小情人的唇上吻去。「清醒了没?」
「嗯……一点点清醒。」阎月殇揉揉眼睛,回了个吻给苍昊。
「敬方总算送早膳来了,把衣服穿好吧。」苍昊笑着替阎月殇把衣服披上,「我去开门让他进来。」
自从阎日愁不再出现后,苍昊几乎从早到晚都陪在阎月殇身边,而阎月殇也像是要捕捉过去缺乏的温情一般赖着苍昊,于是两个人开始共宿影星阁,敬方也索性将两人的早膳都送到影星阁来。
仆役将两人的早膳放在桌上后就离开房间,但敬方却在原地没动,他看着坐在床上的阎月殇,眉头微皱。
「也许该维持除非庄主下令,否则苍昊不许靠近影星阁的禁令。」敬方突然吐出一声叹息。
虽然他也不想当坏人,但是苍昊老让阎月殇晚上睡不好觉,这样阎月殇白天会很没精神,让他想禀报什么事情都不成。
「不行,苍昊要在影星阁陪我!」阎月殇一听见敬方的话,立刻跳下床跑到苍昊身边,一把抱住苍昊的手臂。
「如果少爷乖乖起床,那苍昊当然可以留下来过夜。」敬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少了阎日愁少爷之后,阎月殇着实是开心许多,脸上也恢复原有的笑容,这点是让敬方感到很欣慰没错,他也很感谢苍昊,可是阎月殇和苍昊每个晚上不是彻夜谈天就是……
想到两人之间的私密情事,敬方连忙把想象跳过。
总之阎月殇天天都精神不济是不行的!尤其今天还是各商行老板前来汇报的日子,若是让大伙儿瞧见管理山庄和商行的老板一脸倦意,那岂不是威仪尽失,让人担心?
「我、我又不是睡到中午都不肯起来。」阎月殇见敬方一脸正经严肃,索性躲到苍昊身后去。「我每天都是上午就起床了啊!」他探出半张脸偷瞧着敬方,有些害怕。
「月殇平时没在管事,让他多睡一会儿应该没什么关系吧?」苍昊坐在一旁,见到阎月殇一脸的畏缩,自然而然地出声解围。
虽然敬方也没说错,但他还是舍不得心爱的阎月殇被骂。
「平时是无所谓,不过每个月三号是商行向少爷汇报的日子,所以还是得早起。」
尽管庄里大部分的事都有敬方打理,但这类关系到生意上的问题,还是需要阎月殇这个主子来裁定。
「我好累,想再睡一下。」阎月殇一听到敬方的话,突然跑到床上,躲进被窝里不肯出来。
「少爷……」敬方知道阎月殇和阎日愁不同,对买卖和生意没兴趣,但工作就是工作,再怎么不喜欢也得处理。「我知道你不喜欢管店里的事情,但商行老板拿了帐本过来,说这两个月盐行完全没生意。」
「完全没生意?」阎月殇没开口,倒是苍昊插话了。「是出了什么事吗?」过去他在故乡,偶尔也听闻过有商行受到地痞流氓捣乱,所以影响了生意,莫非清玉山庄也遇上同样的问题?
敬方原本还有些顾忌,但瞧瞧阎月殇似乎没有搭理的意愿,于是他索性将问题向苍昊说明,或许可以藉由苍昊来说服阎月殇出面也说不定。
「禹旸县出产山盐和海盐,青岚堡的财富就是靠贩卖这种盐累积起来的,而在老爷年纪大了以后,便将山盐的生意交给华玉山庄的大少爷管理,海盐的流通则是由月殇少爷负责。」敬方说着又看了眼窝在被里的阎月殇,然后叹了一声又继续往下陈述。「老爷的用励,就是经由商行的管理和经营成效来选择青岚堡的继承人,所以若是青玉山庄的生意出了什么岔子,那月殇少爷就可能失去继承权。」
「不能继承也没关系,我只要跟苍昊在一起就好了!」阎月殇虽然窝在被里,但多少还是听见了一点,在敬方还没说完之前,他突然探出头来嚷了一声,然后马上又缩回被子里去。
对他来说,能够跟苍昊在一起,比继承青岚堡、独揽各家商行或坐拥金山银矿来得好。
敬方看着阎月殇的反应,心里只有说不出的无奈。「少爷……若商行只是经营不善也就罢了,但现在可是一点生意也没有。」为了勾起阎月殇的注意,敬方加重了语气。「少爷,倘若清玉山庄没有收入,那在盐行做事的、海边晒盐的工人,包括清玉山庄的下人们,以及苍昊和少爷你,都会跟着没饭吃,所以盐行的生意,关系的可不只是青岚堡的继承权而已,还请少爷三思啊!」
听了敬方的话,阎月殇才掀开棉被坐了起来。
阎月殇轻轻蹙了下心,淡淡地出声响应。「对不起,敬方叔叔,我不闹脾气了。」毕竟,想逃避是一回事,但因为他的任性而害了那么多靠商行吃饭的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敬方见哀兵政策有成效,于是转向阎月殇继续说明。
「据商行老板说,大约两个月前开始,商行的客人逐渐减少,到最近半个月,连老主顾都跑得不见踪影。」
苍昊听到这里,忍不住又提出疑问。「百姓每天都要用到盐,怎么可能连一个客人都没有?」
「青岚堡做的不是小买卖,我们顾用工人采山盐和海盐,再批给县内各个小店、还有外地来的商旅,而不是直接卖给一般居民。」敬方摇摇头,然后才对苍昊的疑问提出解答。「所以百姓们向哪间商店买盐,与我们并没有直接关系,现在流失的是县内的商家和外的商客。」
「但他们还是在做生意吧?这就表示提供盐源的另有其人了……」苍昊跟着向敬方探问。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阎月殇抱着双腿坐在床上,将脸埋进膝盖里,闷闷地说。
「什么?」敬方与苍昊同时发出惊愕的问句。
「你知道?」先出声的是苍昊,他一直以为阎月殇没有办法处理这种问题,所以才帮着想法子,却没想到……
「恕我失礼,但月殇少爷怎么会知道这事?」敬方记得近来阎月殇鲜少过问商行的事,一心只想与苍昊快乐过活,而他基于想让少爷幸福的念头使然,所以也没多加阻止,只是将商行的生意揽下来管理,但是为何从不注意商行生意的阎月殇会知道这件事?甚至还知晓其中缘由。
「我是说,二哥知道。」阎月殇又补上了一句。
「阎日愁?你是说阎日愁早知道商行出了问题?」苍昊虽有些惊愕,但想想阎日愁那性子,确实比阎月殇来得积极,而且对于做生意这事,阎日愁着实比阎月殇灵活许多,所以要说他早已察觉,甚至已调查出其中的问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二哥他找了花楼的姑娘帮忙打听,所以才知道这件事的。」阎月殇低下头去,仿佛做错事的人是他而不是阎日愁。
当初阎日愁成天往花楼跑,为的不只是发泄欲望或玩乐,而是为了调查商行近几个月来盈亏上的问题,由于花楼里龙蛇混杂,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会聚集在那里肆无忌惮地高谈阔论,所以阎日愁才找花楼的姑娘替他探问消息。
只不过……男人嘛!不玩女人才有鬼,尤其是阎日愁又是个正常的年轻男人,所以他乐得泡在美人乡中,只是对阎月殇来说,这就是种压力了。
「花楼?」敬方一听见这词儿就皱起眉头,虽然他很想念上两句,但此时商行的危机比少爷跑去花楼的问题更加严重,再说上花楼的是阎日愁,而不是眼前乖顺的月殇少爷,所以敬方纵有再多的抱怨,也只能把话吞回去。
「你的意思是,上回阎日愁找的那位姑娘就是替他打听消息的人?」苍昊这才明白,原来阎日愁去花楼却什么女人都没碰,是因为他并不只是单纯的去找乐子,他本来还以为阎日愁说的话只不过是借口。
「嗯,就是上次苍昊和二哥去花楼找的那位碧水蓝姊姊。」阎月殇越说越小声,虽说他与阎日愁可算是两个人,但实际上不管是阎日愁还是阎月殇都是他啊!他无法接受买女人的事,也知道敬方不喜欢,所以他真的很怕敬方开骂。
「果然是那位姑娘。」阎月殇的回答证实了苍昊的猜测。
回想起那一天见过面的碧水蓝,苍昊还记得她是个能言善道、眼神锐利的姑娘,而且很会应付难缠的客人,怪不得阎日愁会看上她、还找她当探子。
敬方皱紧眉头,虽然心里想骂却又气不起来。「总之现在先别管花楼的姑娘了,比较要紧的应该是商行的问题吧?」不管怎么生气,事情还是要解决,更何况有了苍昊之后,阎月殇不可能再上花楼找姑娘,所以这份抱怨他也就自个儿吞下来了。
「其实,商行没客人是因为他们都向大哥买盐去了。」阎月殇吞吞吐吐道出实情。「大哥先找人把商行里的海盐都买了去,铺子里的老板进不到海盐,只好转向大哥买山盐。」
「大少爷?」听见这消息只让敬方的眉头皱得更紧。
「嗯,而且大哥还趁那些老板买盐时,硬是跟他们打了契约,说要买山盐就得连着买五年,期间不可以向我买海盐。」
由于阎日愁早已调查出实情,所以阎月殇自然也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是近日来与苍昊一同生活的快乐时光,让他一下子忘光了这些事情,再说他也不是很想去管那些复杂的问题,所以才没同敬方说明。
但,他却忘了还有很多人靠清玉山庄的盐行吃饭。
「这听起六,简直像是你大哥想弄垮清玉山庄。」苍昊虽然知道阎月殇上头的兄长在暗地里较劲,却没想到情况会演变至此。
「而且,大哥还要他底下的商行管事在帐本上作假帐,把爹的钱全都私藏起来。」
阎月殇吞了吞口水,虽是一脸无辜与无奈、讲出来的却一句比一句还要惊人。
「什么?大少爷他做出这种事!」敬方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看来你的大哥似乎很想吞并所有的财产。」苍昊转向阎月殇说道。
「如果没有我就好了……」阎月殇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泫然欲泣的小脸蛋。「若我不在,那大哥一定能成为青岚堡的继承人,也就不用做这种事了。」
「月殇少爷,您这样的想法若是让老爷知道了,老爷会难过的。」敬方对于阎月殇的自怨自艾感到不以为然。「大少爷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因为有您或二少爷存在的缘故,而是因为大少爷做事不够光明磊落,请您千万不要将无谓的罪名加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