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GMY
GMY  发于:2009年0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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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声音怎么哑哑的?]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我,仿佛想要从我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东西来。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温柔的笑了笑,向着他摇了摇头。

他的眉头皱了一皱,没有再开口说什么,而是直接把手贴在了我的额头上,有种凉凉的感觉,想问他为什么手指会那么凉时看到了他那张认真的脸。我没有开口,只是那么呆呆的看着他,任由他的手贴放在我的额头上面。那种感觉好好。


[额头有点热,你等一下!]他站起身子,向门外走去。没有多久,他手里拿着一支温度计走了回来。我刚张口想要问他,那支凉凉的温度计就乘机被塞进了我嘴里。不得已,我只好乖乖的合上嘴。既然嘴没有办法说话,我只好用自己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我发现那是一张任凭你怎么看都不会看腻了的脸,他是那么的干净,清秀,美丽,引人注目。不管在哪里,在什么时候,即使是拥挤的人群,我都能很快的找到他,因为那张醒目的脸蛋。


我不能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他的目光彷佛一下子集中在了我嘴里含着的温度计上了。

不完整的蓝色眼眸,好蓝。想那清澈的爱情海,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沉下去。

想要从里面捞出一些表面所看不到的东西。

突然,他从我的嘴里抽走了温度计,然后看了看上面的刻度。

[三十八度七,你今天还是不要去上学了吧!昨天还没有什么的啊,怎么会发烧的啊?]他一脸奇怪的看着我,那有点出神的眼睛告诉我,他是在回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突然有点厌恶,厌恶他去想昨天的事情,那些我最最不希望他去回想的事情。不论是我和他的争吵还是他和那个叫做丽子的女孩,抑或是是我最后的突然跑开。


[昨天我冲了一个小时的冷水澡。]我感到自己的声音哑哑的,似乎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一样。

[咦?]他被我话打断了思路,一脸不明白我在说什么的样子,双眼只是呆呆的看着我的脸。

[啊?]紧接着那声疑惑的是一声明了的叫声。

[你干什么啊?为什么要洗冷水啊?]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紧张和担忧。

我不解的望着他的脸。疑惑是因为不懂,紧张是因为情理,那么……担忧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觉得很热!][很热?]

我知道,他一定很困惑。我的答案必定让他无法理解,再怎么说也已经是十一月的天气了,哪里来的热可以说啊?充其量,在运动了之后说这句话倒还是有点说服力的,但是,我昨天并没有做什么激烈的运动。即使我最后的逃跑也算不上有很大的运动量。热?很奇怪的解释,我知道他没有办法理解。但是,那个时候,我就是觉得很热。那种从心里热到了外面的热。那种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来遏止的热,那种会使得身体越来越强烈的热。那时的我只能用冷水来让自己冷静,使那个已经没有办法再思考的脑子变成了空白。


我不知道热的根源究竟是什么,但我知道,那一定和他有关。从他闯入我生活的那一刻开始,一个名为命运的时钟就开始走动了。他渗透了我的整个生活,似乎每一部分都没有办法和他脱离,总是紧紧的牵连在一起。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成了我生活的一个部分,一个不可分离的部分。


[优,吃药了!]他站我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杯水和药片,应该是退烧药吧!我伸手接过他手上的水和药,很干脆的服了下去。接着又把手中的空杯子搁置在床头柜上。


[优好好的休息,我下了课会立刻赶回来的。家里还有妈妈可以照顾你,有什么事情你就叫她吧!]说完,他推着我的身子让我躺下,轻轻的替我盖上了被子,说上一声好好睡一觉就离开了我的房间。由于药效的关系,我也静静的合上了眼睛。


一直认为绝对不勉强自己去做一些不怎么想做的事情,比如,如果不想去上课,我一般就会用睡觉或者逛街来打发时间。如果不想和人说话,就坚持的待在一个没有人的空间里面,那样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出现,都不会来打扰我。一个封闭的环境,一个只属于我的环境。


一觉醒过来,天花板已经由清晨的金黄色变成平日的白色。我直愣愣的看着它,因为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看的。本想抽根烟的,可惜,在上午的时候就被他给拿走了。理由十分的充足:你已经发烧了,绝对不能抽烟。连带的那个银制的打火机也被他给带走了,当他刚拿起的时候曾仔细的看过,还夸奖我说我有眼光。


好笑,我怎么可能没有眼光。那么棒的东西也只有我有可能找得到啊!那个打火机我是从来不离身的,也只有他才能那么大方的就从我面前把东西给拿走了。如果从我个人意志出发的话,我想我还是愿意让他拿去的。


我不知道我现在和他所延续的将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首先,他是我的兄弟,一个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兄弟。其次,他是我的同学,是一个每天都会在学校见面,没事就看到他背影的同学。最后,他是我的朋友,也许吧!也许他是一个我可以说出自己心声的朋友。我们现在有的最多就是这样的关系吧!


突然想起了里加,想到了她上次还没有对我说完的话。有了那么一种冲动,想要听她那个最终的分析,那个我喜欢上了学的分析。

我拿起了被丢在地上的外套,从口袋里摸出了我的手机,翻查着电话本,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里加留的那个她的手机号码。按了一下拨出踺,响了大约三声,电话被接听了。


「喂,我是清田,请问是谁?」里加所特有的那种十分开朗的声音立刻从那边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里加,是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告诉她名字,而是简单的说了一声「我」。从我们认识到现在应该还没有过二十四小时,见面也不超过三个小时吧!为什么我可以确定她还记得我?


「优,真高兴,你会打电话给我可绝对是我预料之外的事情哦!」透过她的声音,我可以想像得到她现在一定是一脸兴奋的样子。

「是吗?你对自己那么没信心?」我调侃的回了她一句。

「如果对手是学的话,我是绝对没有信心的哦!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真是聪明的女孩,一下子就猜中我是有事情要找她商量的。

「嗯,是有点事情,你什么时候有空?」

「下午三点吧!」

「好,那么就下午三点,老地方,奇彩的一楼见。」我说出了那个我和她都知道的地方。

「嗯!那么就到时候见!」我可以从里加的声音里听出有明显的笑意。或许见面真的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吧。

「BYE!」

「BYE!」

我把已经挂上了的手机丢到地上,双手置于脑后,又开始了我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思考。

其实从学出现在我眼前的那天开始,我的一切似乎就没有离开过他。生活上的,肢体上的,脑袋里的。他似乎成了一个必须被顾虑到的存在,一个即使我的眼睛看不见了还是知道的存在。那样的存在是不是很绝对?


「笃笃!」

伴随着轻轻敲门声而把门打开的是那个女人。面对着她我有一种无法用语言来言明的浮躁。认识她已经超过十年了,那是一个很悠长的日子。我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名字,除了学来的第一天晚上。那天,我可以明显的从她的眼睛中感受到她的惊讶。其实她人很好,但是,我对于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排斥感。也许是因为她抢夺了我母亲的地位,霸估了那个原本属于我母亲的男人。


事实上,我认定了她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

我的幸福只存在于母亲存在的那段日子。母亲在我七岁的时候车祸去世了,葬礼的那天我就看到了这个女人。看到她默默的走进礼堂,看见她默默的向我和父亲鞠躬。一句话也没有说就离去了,所有的亲戚在看到她的时候都在低声的窃窃私语。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因为我听不懂。后来我才从母亲的妹妹的那里得知,那天母亲是去帮我和父亲去买出游的必备品。在出一家店门的时候,她看见父亲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在马路的对面接吻,母亲很震惊,想要冲过去责问父亲为什么。但是,就在她穿越马路的时候,被一个莽撞的司机给撞倒了,当场死亡。即使那时,母亲手的方向还是指着父样那里。而和父亲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就是在葬礼上出现的那个女人。


在母样去世半年后,那个女人就进了我的家门。我从来都没有给过她任何好的脸色,因为我认定了她是那个杀害我母亲的人。父亲也知道自己是理亏的,对我比年幼时更是宠爱。可惜,我并不怎么接受他们的好意。我一直把自己的敌视摆得十分的明显,就连不认识的人也可以很直接的看出我对那个女人有敌意。


但是,学的出现似乎改变了一点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我对她的敌视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种漠视,她做的任何一件事情我都会当作没有看见。对她的询问我并不会作出任何回答,除了必要的时候。


「优,要不要吃点东西,你上午一直在睡觉,什么也没有吃过。」女人用她轻柔的声音询问着我的意见。

「不用了,反正过一会儿我就要出去的。」我很直接的拒绝了她的建议。

「出去?但是,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的好啊!」她的声音中有着浓浓的担忧,但是,我的耳朵自动的把那些东西排除在外。

「不用你管,我想再睡一会儿,你可以出去了。」我用十分冰冷的声音再次拒绝了她的劝告。

女人望了我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离开了我的房同。

从衣柜了拿了一件简单的衣服,简单的往身上一套,检查了一下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带好。手机,皮夹,手表,纸巾。嗯,应该没有忘了什么。我打开了房间的门,快步的向楼下跑了去,来到玄关,从鞋架上拿下了一双曼NIKE的运动鞋,那是去年生日的时候父规买给我的。橙色的,是我特别喜欢的颜色之一。


打开了门,迎面扑来的空气有那么点凉凉的。我深深的呼了一口,肺中也充满了那种凉意。看了看手表,还有十五分钟。从家里到奇彩,步行的话大概要二十分钟。奔跑的话大概十五分钟够的,可惜身体不适的我怎么都没有跑步的精神,于是,只能迁就自己的身体慢慢的走到那里去了。我已经可以想像的出里加那一脸气愤的样子了,一般都只有男孩等女孩的吧。不过,顶多请她吃东西好了,反正就五分钟,应该没有什么的。


路边的景色随着我前进的步伐而慢慢的向后退去。仿佛影片的连续倒放。很自然的让自己跟这个世界有一种特别的隔离,即使看见了,听见了,同样已经隔了一层玻璃,一层并不存在却又如此真实的玻璃。它没有阻隔色彩和声音的传入,但是它却阻隔了感情的流动,四周都是僵固的,如同被寒冷所冰冻住的空气一样。


太阳已经开始慢慢的西斜了,整个天被被染上了无尽的红。于清晨的金黄色不同,这是一种近乎于血的颜色,好深,好浓。无穷无尽的只是天和红色的阳光。

太阳存在的本身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刺激,它让我无法感受到安宁,有的只是忧虑。无论是初升的它还是近乎没落的它,我都有着一种无法清楚表达出来的厌恶,因为不管是在哪一个时刻,它的光芒依旧是那样的耀眼,让我无法去直视。


是不是学也是那样的?从哪个方面来分析,他的存在都让我觉得和太阳一样的厌恶,我无法对他的存在释怀,心中总是有着深深的挂念,不知道想的到底是什么?只知道,那会是一些我所无法进行解释的东西。


推开奇彩的门,清脆的门铃声让人觉得很动听。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三点零五分,和我自己预料的一样,用了二十分钟,迟到了五分钟。向里稍稍张望了一下,想要找出里加所在的位置。


突然一支手从某个座位上伸了出来,开始晃动起来,伴随着它的晃动,我听到的是一个动听的声音,里面发出的是一个我所熟悉的名字。

优!

我看了看,的确是里加。她挑选了一个很棒的位置,那是一个靠着窗户的位置,我们可以透过奇彩那漂亮的淡绿色的落地玻璃看到外面的所有景象,其实,奇彩吸引人的地方也就是在这里。它的老板是个很有个性的人,店里一楼、二楼和三楼给客人的是一种完全不相同的感我。一楼茶坊的桌椅和一般茶坊里的不同,它这里的每一张桌子和椅子都是各不相同的,在这里不会出现一种重覆的艺术。就拿我和里加坐的来说,我的是由藤条组成的怪异的椅子,而里加的那个则是由简单的钢管用流线型所表达出来的,桌子是那种很像野营地里的长宽木桌子。三个不同风格的东西,很和谐的出现在一个地方,完全感觉不到他们相互之间的排斥。实在是很棒的一种创意。


「你迟到了!」当我拉开椅子坐下时里加的嘴里吐出了这么一句意料之中的话。

「没关系,我弥扑你,你可以选择任何一个你想要吃的东西,我请客。」我很简单的回答了她的要求。

「嘿嘿……我给你的惩罚可是没有那么简单的哦!」里加脸上露出了一种诡异的笑容,总给人一种毛毛的感觉。

我还没有回答她的话,她就伸手召来了服务生,接过服务生手上的菜单,她开始仔细的搜索着她的目标。

「一个冰淇淋圣诞,一份火腿三明治,一份薯条还有一杯新鲜的橙汁。」

她把菜单推到了我的面前:「优,你要什么啊?」

「我?一杯咖啡就可以了!」我向服务生点了点头,看他记下了我要的东西,拿起了桌上的菜单,轻轻说了一句「请稍等」就离开了,我把视线转回了里加的身上。

突然觉得,这样就是一个简单的约会了。和一个女孩,坐在一家店里,随意的吃点乐西,聊聊天。

只是……我们今天的话题似乎不怎么会出现情人之间。

朋友理解的约会?

「一杯咖啡就可以了?看你的样子还是应该吃点东西比较好,你的脸色并不怎么好。」里加的话语中透露出了浓浓的关心。

「咖啡就可以了,我今天找你出来又不是吃饭的,我是想……」

「你是想继续昨天的话题,我说的对吗?」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里加就插了嘴,当然,她的答案是完全正确的,我想要和她谈论的就是昨天还没有结束的那个话题。

「嗯!你倒是蛮聪明的啊!」

我发自内心的夸奖了她一下,其实倒不是因为她说对了那个答案,而是因为她刚才对我的关怀之意。

「那是当然的咯!也不想想我是谁!」里加一脸的得意相,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的耍耍她。

「哦?那么你是谁啊?」

我的话刚问出,服务生就端着碟子走了过来,他在我的面前放下了一杯浓郁的黑咖啡和一杯醇香的牛奶,而里加的面前则是一个美丽而惊人的冰淇淋圣诞和一盘香气引人的火腿三明治一杯橙色的橙汁和一份金灿灿的薯条。


「我知道了!」没有等里加开口我就接上了自己刚才提的一个问题,「你是个爱吃冰淇淋火腿薯条的超级爱吃鬼,外加肥女。」

「你!」很快的我从里加的脸上看到了那种气情的神情,我知道她并不是真的生气,但是,那气势到是真的不容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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