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平意识开始迷糊,双颊已是病态的嫣红,兰姆走过去拿开嘴套,凑到陆平耳边,“叫主人。”陆平上气不接下气,嗓子也哑哑的,“狗、娘、养、的。”兰姆翻了个白眼。顾卫东忍不住,“别憋坏了。”
“不行,”兰姆拦住他,“不听话的奴隶必须得到惩罚。”说完不紧不慢的拿出一根羽毛,对准陆平的脚底板挠了上去,本来浑身已是敏感的要命,最薄弱的地方突然又窜过一阵电流般的酥麻,陆平扭动着试图逃离那根看似无害、实则万分凶恶的羽毛,兰姆不依不饶的继续,陆平周身都像要爆开了,终于大叫起来,“不要再弄了啊!啊!”
“叫主人。”顾卫东赶紧诱导他,陆平哭了起来,“王八蛋。”
顾卫东傻掉,兰姆叹气,“够倔的,那就让他自己待着吧。”示意顾卫东跟他一起出去,走了两步发现顾卫东不见了,回头一看,兰姆气结,顾卫东不顾他的示意,过去解开陆平的绳子,自己压了上去,一边抚弄着陆平前面,一边拿掉按摩棒,只见后庭的小穴正一张一合的激烈收缩,顾卫东挺身一插到底,喘息着,“你不了解陆子,他不会服软的,啊——”顾卫东被箍的差点射了,“慢慢来,不急。”说着不急,顾卫东急切的把陆平整个抱在怀里,猛力吮吸,陆平因为得到安抚,仅存的理智也没了,狂热的扭动身体贴合上来。
兰姆冷眼旁观,“您是主人吗?”
顾卫东的调教计划按他本人的意愿在进行,可顾卫东本人又做不到彻底把陆平当性奴看,加上陆平犟到极点,兰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达到预期的效果。顾卫东这会儿又觉得让陆平拜倒在他脚下没什么意思,但是不被折磨的时候,陆平就是老样子,只和他的猫为伴,难以亲近。
顾卫东摇摆不定,一会儿恨不得把所有刑罚都加在陆平身上,看他流泪哭泣、看他浪叫、看他一脸的麻木和痛苦,一会儿又恨不得把兰姆一脚踢出去,陆平已经不叫他东哥了,现在最常叫的是王八蛋。
兰姆收人钱财、与人办事而已,因此当有人忽然拿枪指着他,问陆平在哪儿,他立刻说出来,“里间。”一伙全副武装的人半夜三更冲进来,威胁他的是个领头,二十岁左右,长相似乎还过得去,看不真切,因为面部表情超丰富又超夸张,无静止状。兰姆听见里间传出他的惊呼,“啊啊啊!”
卓良才跑到里间时,陆平穿着牛仔裤坐在床沿上,他已经听到了卓良才的声音,一直跟自己说要冷静,可卓良才一出现,陆平就冲了上去,把卓良才晃的像个筛子,“你他妈的现在才来!”卓良才哭丧着脸,“陆平,你自己说会来找我,所以我等了一阵。”然后突然不出声了,接着惊叫连连,原来卓良才发现陆平脖子里居然有个颈圈,手上还有皮手铐,颈圈和手铐之间用铁链连在一起,黑色的刑具衬在小麦色赤裸的肌肤上,被陆平不耐烦的拉扯,“格老子的,我要锯了这破玩意。”抬头发现卓良才正在滴口水,梦游似的,卓良才抚摸着冰冷的铁链,“这个可真——漂亮啊。”陆平气得差点没用铁链勒死他。
“啊!”卓良才又怪叫,原来他发现陆平左胸的乳首上多了个银环,“这个也要锯掉!”陆平暴跳如雷。卓良才忙安慰他,“算啦,拿下来很麻烦的,又不碍事。”卓良才看的眼睛发直,全都是他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三天后陆平又把卓良才晃的像个筛子,“你什么时候找人来帮我拿掉这些东西!”卓良才忙答应,“很快很快。”
原来,卓良才躲在W市市中心,陆平一想,倒很符合卓良才一贯的作风,市中心某商住楼一个楼面都是天马以前的人马,几个在卓叔葬礼上宣布退休的老骨又出现了,他们根本没退过,不过是金蝉脱壳之计,为了保存实力。
“现在是背水一战。”卓良才给点三八装上子弹,一枪击中远处的可乐瓶。陆平黯然坐在他身边,“我要走了。”
“去哪儿?”卓良才紧张起来,“我们才见面!”
陆平猛地拔出枪顶上卓良才的太阳穴,然后拿开,“我不会把枪对着你,也不会对着以前出生入死的兄弟。我来只是——”陆平想说我只是太不放心,来看看你的,下半句竟说不出来,哽在喉咙里了。
卓良才急了,“那你就什么都不用做好了,留下来吧,留下来陪陪我,我快闷死了,一天到晚被唠叨。”
陆平掏出一张纸来,写下一连串号码,“这是卓叔以前交给我的,瑞士银行保险箱密码,里面有些银行文件,以后你可能用得着。”把纸条塞给卓良才。
卓良才耷拉着脸,“那我要是死了呢?你不是都见不到我了?”
陆平默然,摸了摸卓良才的头发没再说话,
“陆平不能走。”卓叔以前最得力的兄弟齐叔出现了,“来这里的人,都不能走,否则会泄密,除非——他死了。”齐叔冷冷的看着陆平。
十八
卓良才怕齐叔他们会对陆平不利,到哪儿都把陆平绑在身边。天马分出来的人马虽然不多,但都是精英,陆平隐约知道他们已经开始冲击顾卫东的生意。
以前陆平觉得别人对卓良才的恭敬只是出于对卓叔的敬畏,时刻待在卓良才身边,陆平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天马的太子爷言语花痴、行为古怪,这不代表他没有头脑、心慈手软。所有围剿顾卫东他们生意和地盘的计划都是卓良才一手策划,根本不容别人置喙,齐叔他们也放手给卓良才,说卓叔五个儿子都能干,没道理最后一个例外。卓良才啃着苹果、滴着口水就在W市掀起了血雨腥风,陆平都搞不清那个可以随手一枪崩了叛徒、眼睛都不眨一下、脸上还傻乎乎的卓良才,到底是不是他认识的卓良才?
可是一面对陆平,卓良才脑子里似乎就只剩下浆糊,变得表里如一,从里到外都符合白痴的标准。按齐叔的说法,这不奇怪,六少打小就人格分裂,卓叔请心理专家治疗了这么多年都没治好,现在长大了,自然变本加厉。
卓良才天天粘着陆平,陆平却一天比一天沉默,眼见卓顾之间就要爆发一场生死之战,空气里已到处漂浮着躁动的气息。
卓良才把自己关在洗手间近一个小时,陆平有点担心,大声问他怎么了,卓良才闷声闷气的回答没事。出来时飞身扑到床上,蹭了两下,然后一把拉开陆平的睡袍,低头含住陆平的分身开始套弄,舌头绕过底端又由下往上的抵住了吮吸,双手在陆平各个敏感的部位摩娑,给予额外的刺激,陆平开始呻吟,眯上眼按着卓良才的脑袋,再睁开时发现卓良才正用嘴撕开保险套,意识到事情不对,陆平瞪大了眼睛。卓良才居然在帮陆平套保险套,十分仔细的套完后,就着跨坐姿势,扶住陆平的欲望,对准自己的后穴,卓良才咬着牙开始往下坐,陆平大吃一惊,一动不动的看着卓良才的动作,卓良才弄得满头大汗,才刚进去一点,“我靠,涂这么多润滑剂还他妈的痛。”愁眉苦脸的对着陆平,“你睡着了还是死了?以前你不是说想在上面。”
陆平这才反应过来,浑身顿时一激灵,他记得卓良才曾经赌咒发誓的说,由于自己有外痔内痔混合痔,绝对不适合被插,所以被插的只能是陆平,这是无情的现实决定的,绝不是他故意的。
陆平张大嘴想起了这个无情的现实,虽然他向来半信半疑,此时还是忍不住喷了。看着卓良才涨红了的脸,陆平柔声道:“你放松,别绷着,交给我,手也拿开。”卓良才下意识的放开在陆平胸口狂掐的两只手,陆平用胳膊支撑着卓良才上身的份量,吸了口气,然后扶住卓良才的腰身狠狠往下一掼,“六,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啊啊啊啊!”自身的重量加上陆平的引导,卓良才整个被贯穿了,禁窒的后庭猛的含进了陆平的欲望,“啊!”卓良才尖叫,“你退出去,退出去啊啊!”
陆平看他痛得脸色发白,本来表情就丰富的五官更是扭成一团,就着交合的姿势轻轻翻过身来,陆平有点心疼的吻着卓良才瑟瑟发抖的嘴唇,融入的感觉既美妙又痛楚,停了一会儿,快感一丝丝、一波波的聚拢过来,集中在下身开始叫嚣,陆平试着缓缓退出去,卓良才长出一口气,还没出完陆平又撞了进来。
“呜啊——”卓良才哇哇乱叫,“老子不干了啊,不干了!”陆平仰头拉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接着无比柔韧的腰肢前后波动起来,卓良才很快连叫都叫不出了,只剩粗重的喘息,知道陆平不会下来,一边调整着自己的不适,一边哭丧着脸端详身上的陆平,深深沉浸在欲望里的陆平甩动着脑袋,一缕头发弯弯的贴在额头上,卓良才看呆了,嘟起嘴索吻,“陆平,亲我。”陆平弯下腰来与他纠缠,“呜——,痛。”卓良才抓着陆平光滑的背脊。陆平发出一声轻喟,“我知道。”
激情过后,卓良才含泪道,“我绝对不适合在下面,现实证明了这一点。”陆平把他黑黑的头发弄乱,“靠,我就很适合么?”卓良才不顾后庭的疼痛,立马来精神了,以惊叹的语气道,“天哪,陆平你不知道?你是天生的bottom
material。”陆平怒瞪他,虽然不懂什么意思,但肯定不是好词。
两人相拥而睡,临睡时陆平觉得不安,卓良才怎么反常了?还有,什么地方好像真的不对,初遇卓良才不久就产生的疑惑,又开始冒头。
陆平意识到最近的气氛开始紧张,卓良才有时也不贴着他了,一周后的傍晚,整个楼面的人,包括卓良才在内几乎全都不见,留下几个弟兄看门,陆平发现这一情形时,脸色巨变。
“买烟?”看门的弟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陆平放倒在地,陆平不顾一切的冲下楼去,凭直觉直奔东莲夜总会而来。
此时的东莲已成了修罗场,到处是受伤倒地的人和浓浓弥漫的烟雾,陆平四处搜寻,忽然被一个人影扑倒在地,正要回击,对方咳嗽着说,“陆平,危险,不要靠近左边。”陆平忙反身查看,卓良才狼狈不堪的拉着他,“妈的,不来不能服众,来了就掉陷阱里了。”看见卓良才活蹦乱跳的,陆平觉得眼眶有点湿润,“快走!”
回到大楼里,齐叔大发雷霆,这次去偷袭东莲夜总会,连顾卫东的影子都没摸到,反而被人围攻。
“还是叛徒!”齐叔毫不顾忌的将目光射向陆平。“一定不是陆平!”卓良才一脚踢翻一个椅子。陆平冷眼旁观、不置可否。
“一而再再而三,除了你身边的人还能是谁?”齐叔气疯了,“你别忘了,你做过那种事,他怎么会不记恨你?”
卓良才大惊,“齐叔你胡说什么?”惊恐的眼神望向陆平,陆平已经愕然。
“你他妈的以为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这个?别忘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齐叔摔门而去,房间里只剩下卓良才和陆平。
陆平如遭雷击,齐叔的一句话使很多事像黑夜海上的礁石般浮出水面,三年前被绑架的一幕幕重新来过,滴答的口水,尖叫的声音,到处抚摸的手,当时由于极度愤怒和羞耻,很多黑暗里的感觉都被夸张了,现在仔细想来,那声音、那动作,难道不是卓良才?第一个强暴自己的混蛋,又派了四只鹰狗来轮暴自己,导致陆平很长时间无法恢复,甚至连女人都不敢接近,每晚每晚都是被侮辱、被撕裂的噩梦,从此还成了男人的目标,如果不是那混蛋,他和顾卫东到现在都还是正常的弟兄吧?
如果他没有被这事弄的身心俱疲、心如枯槁,卓良才又怎么能趁虚而入?陆平突然间想大笑出声,世上不会再有比这更滑稽的事,世上不会再有比他陆平更滑稽的人!
对啊,卓良才以前经常换保镖,那四个混蛋是他以前的手下无疑,卓良才先把他当泥巴踩,接着又把他当猴耍,一耍就是四年!难怪他对别人总是那么嚣张,对自己却总是那么温柔,他也会有负疚感?他妈的有没有负疚感陆平不知道,但他知道卓良才一定很有成就感,他是一个多么善于撒谎欺骗的人!什么都是假的,打从一开始卓良才故意接近他,就没安好心。什么都是假的,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温存缠绵的吻、体贴和关心,背后全他妈蒙着一层恶心的狗屎!
难怪那次在多伦多陆平就觉得有什么不对,是卓良才尖叫的声音!他怎么一直都忽略了?最近的人就是他最痛恨的人!
陆平脸上已说不出什么表情,像是愤怒又像悲哀,像是想哭又像想笑,建在沙滩上的城堡轰然倒塌,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还能有什么?
卓良才胆战心惊的看着陆平脸上的变化,好长时间喉咙里咝咝的就是发不出声音来。
“陆平,你,你在想什么?”卓良才终于鼓足勇气问。
陆平忽的拔出枪对着他,卓良才见状就明白了,顿时流下眼泪来,“我,我,”
陆平开枪了,冲着卓良才身边和脚下连开六枪,卓良才只是哭,站着没动,手扶着耳朵,最后蹲了下来,“我,我,”
陆平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快步走了出去。卓良才哭了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我,我那时候年少无知,你能不能原谅我?呜呜——”
陆平冲出房门时,很多人听到枪声冲了进来,只见卓良才倒在地上抽搐,齐叔神情一变,“不好!”忙上前压着卓良才的手脚,制止他周身的痉挛,并在他嘴里塞进一团棉布防止他咬到自己的舌头。
有人进来汇报,“陆平跟外面的弟兄打起来了,他疯了,嚷着说要走。”
齐叔眉头一皱,“让他走,走了也好。”
陆平冲进无边黑暗的夜色中,在大街上如同一个醉汉般踉跄着往前走。
“喵——”一团影子窜到他脚下,磨蹭着陆平的裤管。
陆平抬脚就想把这只黑白两色的混帐猫踢走,猫抬起头来,又喵的叫了一声,黑夜里的猫眼睁得溜圆。
陆平咬牙绕过它继续往前走,猫站在原地,呆呆的望了会儿陆平的背影,转身窜上墙头也走了。
只剩路灯还在黯淡的照着昏黄的路面,冷清的大街一片萧瑟。
十九
卓良才十六岁时遇上陆平,正如陆平十六岁时遇上顾卫东。当时卓良才出院不久,天天无理取闹,打骂周围所有人,卓叔不管他,没人敢管。邱先生把陆平带回来时,卓良才就那么斜斜的望过来,看见一张昏迷中的脸,问是什么东西,邱先生说是个欠教训的东西,卓良才突发奇想,说让我来教训他。
修长匀称的躯体上到处是施暴留下的淤痕,双腿以古怪的方式岔开,股间流淌着红白相间的混浊液体,卓良才最后一次难耐的扑上去,在已昏迷的人身上享受发泄的乐趣。摘掉眼罩,失色的脸上还留着痛苦的痕迹,卓良才摸摸自己受伤的舌头,又不甘心的凑上去啃咬对方紧闭的嘴唇,似乎很甜。
没多久,卓良才看见一群从射击大厅门外走来的陌生人,其中有一个,他非常熟悉又很陌生,他甚至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六少。”在赌坊里,对方和自己说了第一句话,刚打完架,脸颊边还有点擦伤,显得很不耐烦。
卓良才结巴着,“你,你叫什么?”
“陆平。”警醒的眼睛抬起来。
卓良才手里拿着苹果,张大嘴忘了啃下去。据说,名字也是一种符咒,不能乱喊乱叫。卓良才嗫喏着一连叫了两声,“陆平、陆平。”
陆母看见陆平走进来,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喜色,这个唯一的儿子已经多年不肯踏进家门。但当她看见陆平的脸时,喜色顿时化为忧色。
“妈,我只坐会儿。”陆平坐在餐桌边,小厅淡淡的灯光打在他脸上,衬出的居然是一片灰白,没有表情。陆母忙着去张罗弄点吃的,继父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卧室传出来,“这么晚了,跑来作死。”陆母从厨房出来时手里端着一碗菜粥,小厅空了,陆平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陆平发现自己无处可去,于是回到公寓,这间公寓还是天马替他租的,陆平不知道租金交了多久,随身掏出钥匙打不开门,以为租期到了房东换锁,转身就想走,门忽然从里面打开,“陆哥!”一个声音颤抖着,“是我,小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