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折翼天使遇上人鱼王子————希岚
希岚  发于:2009年07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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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呒阿弥陀佛, 善哉善哉。希岚看他们真是比三岁娃儿还幼稚, 不过他很高兴她哥终於肯主动为这段感情走出第一步。
每收到一份礼物, 他就挂念秀枫一遍;每期待下一份礼物, 他就被他的灵巧和贴心所感动, 把一切一切加起来後, 希翔心痒难耐……
我常以为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见他, 让时间冲淡一切, 不碰这个伤口,伤口自然就会复原, 谁料今次换来的却是牵肠挂肚。
秀, 我好想你, 著了魔的想你,
好想见你, 发了狂的想见你,
其实我和你认识了也不是很长的时间, 为什麽我会如此难以自拔呢? 是因为你的坚持? 你的贴心? 还是你的活泼?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你身上,
我所有的常识和反应也不再适用……
但我却眛著良心的伤害你, 这样的我, 值得你如此付出吗? 如果我说你肯出来见我的话, 我会立即和你交往, 你会高兴吗? 还是会气我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把你如此呼之则来, 挥之则去呢?
「我都不知你在说甚麽。」阿俊装出一副甚麽都不知的无辜样。
「礼物都收下了, 你还不肯帮我吗?」希翔的语气充满无奈和哀求。
「唷, 这些书籍你不是拿来给你妹妹的吗?」希翔口中的礼物就是他先前特意从学校的方树轩图书馆扛回来, 小山般高的书籍,
这个图书馆的书全是一些市面上都已经绝版、断期或者仅馀数本的珍藏, 在这所阶级观念甚重的学校中, 这个图书馆只容许研究生和教授入内。
翻著那些本来不可能借阅的珍贵书籍, 阿俊喜孜孜的, 笑得很贼, 再瞄了一下希翔失望的神色, 「好了, 好了, 算我怕了你们, 我宁可做和事老,
也不想当信差和线眼。」
「太好了, 要不然我都没有面目去见他。」
「话说回头, 别说我多事, 你是想和他发展新的关系, 还是回到旧的原点?」
「我只希望他原谅我忽冷忽热的态度, 让他无所适从。」
「我也不瞒你了, 其实希岚已经把你前一段恋情告诉了我们, 所以阿秀也很体谅你所受的伤害, 他不打算勉强你忘记过去接受他, 就只是单纯的想让你开心,
所以我希望你好好想清楚究竟喜不喜欢他才找他。」
「她告诉了你们!? 」希翔瞪大了眼睛, 一副不可置信状。
「你不要怪她, 她只是关心你。」
这个时候, 希岚从洗手间中出来回到大厅, 他们即时噤声, 希岚察觉异样, 但没有追问,「哥, 我的电脑坏了, 用你那台可以吗?」
「随你喜欢。」於是他们就扛著那一叠书本走到希翔的房间。
希翔开了电脑, 看到桌面的背景, 阿俊完全呆苦木鸡, 那是一张画的照片, 画中是一望无际的星河, 一个长了天使翅膀的可爱男孩飘浮天际, 但他的眼神深邃,
像目空一切, 却又带点忧郁, 托著头凝视著夜空。
「这幅画……」
「很美吧? 可惜我不知道是谁画的。」希翔的语气充满婉惜。
「哦……」阿俊当然知道这幅画出自谁人的手笔, 但他选择装蒜。他要等秀枫自己告诉希翔,
他们竟然有那麽惊人的缘份------一幅两年前画在台北街头的画竟然给希翔看到, 还要喜欢得拍了照片放在电脑桌面给他看到,
其中的机会率好比在二万尺外射中红心一样。
他特意发了一封短讯给秀枫, 希望他高兴一下。
然而当他回家後, 发生了一件恐怖的事-----秀枫失踪了。


19
阿俊望出窗外, 发现雨越下越凶, 风越刮越狂, 雨由昨晚开始一直下过不停,他一直等秀枫的门, 等著等著就打瞌睡, 突然一个雷吵醒了他, 已经凌晨两, 三点,
秀枫还未回来。一到了天亮, 他就不停致电秀枫的朋友, 而希翔和希岚更是一收到消息就立即赶过来。台风雷雨席卷了一晚还不够, 到下午十一点, 天空已经一片漆黑,
只靠偶然划过的几道闪电擦亮天际, 雷隆隆的怒吼, 把人吓得胆颤心惊。天文台已经发出八号风球, 红色暴雨警告和雷暴警告。
「昨天由社区中心一起离开後, 你就没有见过他了? 大约三点左右吗? 好, 如果有他的消息麻烦你通知我, bye。」阿俊神情焦急的挂上电话。
「他所有的朋友我也找过了, 还是没有人知道他的消息, 他从未试过整晚不回家却不打电话回来的, 惨啦! 他发生了甚麽事情呢?」阿俊粗暴的坐在沙发上,
手肘放在大腿上, 双手不停的抓头, 急如热窝上的蚂蚁。
「他没有打过电话回来, 那有没有说过要去那儿或留下些甚麽?」希岚尝试整理头绪。
阿俊低头苦思了一会, 揉了揉太阳穴, 突然像记起了甚麽似的大叫, 「对了! 他send了一个短讯给我!」阿俊慌忙的掏出电话, 不停的按钮, 短讯的内容就是“俊,
我有些事要解决, 很快回来, 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 再不回来我真是要报警了! 这个死小孩! 都不知死到那儿去了!? 又不想想自己坐著轮椅能去哪里……」阿俊关心则乱, 越说越激动,
紧握著拳头,自己也觉得说得太过份, 抿著唇把脸别过一边。
希翔上前, 搂著他的肩, 给予他一个沉稳的倚靠, 突然阿俊的电话响起, 他看了看来电显示, 「志恒, 是否有阿秀的消息?」
(消息谈不上, 我只是记得他离开社区中心时, 有个男人在等他, 不知和他失踪有没有关系……对了! 我想起了! 那个男人是潘晓柏的助手! 先前只觉得眼熟,
现在看到八卦杂志就记起了。)
「甚麽!? 潘晓柏的助手?」阿俊十分错愕。
(是啊, 我老姊常夸他比明星还俊秀, 我记得肯定是他没错啦, 我不废话了, 找到阿秀记得告诉我! 拜拜!)
「bye。」
阿俊忧心忡忡的放下电话, 听到这个禁忌的名字, 他们你眼看我眼的都呆住了, 屋内一片死寂, 希翔的脸彷佛结了一层寒霜。
潘晓柏, 你又想做甚麽? 你甚麽都玩腻了, 想拿我来寻开心吗? 你想做甚麽我都可以奉陪, 但为何要找那个孩子麻烦呢? 你可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
还是就因为你知道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你就这麽恨我, 不肯放过我, 连少少的幸福也不打算给我?
希翔把手环抱在胸前苦笑, 眼神深邃而忧郁。
阿俊知道了这件事, 心里反而纾了一口气, 因为他最担心的是秀枫出了甚麽意外, 如果他和潘晓柏一起的话,
至少不用担心他的安全-----潘晓柏应该没那个胆宰了秀枫, 然後把他肢解再丢到大海里喂鱼吧。
「三点左右, 阿秀就从社区中心离开, 碰到了潘晓柏的助手, 但他的短讯是三点半send给我的, 可见他并非被迫, 现在只能希望他可快点“解决”这件事回来吧。」
「放心吧, 那个贱人明哲保身, 才不会干些影响名声的事, 而且我看他是人气下滑, 太閒了, 又眼红哥哥重新振作, 又出现了“真命天子”,
要不然阿秀少了一根汗毛, 我也要他吃不完兜著走! 」希岚语带轻蔑, 心里已经盘算著找她的记者朋友“聚一聚旧”。
希翔由始至终也没有落话, 希岚轻笑两声, 把手搭在希翔的肩, 「新欢旧爱啊, 哥!」希翔突然觉得这只手好像有千斤重……


20
长洲的东提小筑一向是鬼故事的热点, 集体烧炭自杀更曾经是城中一大热话。秀枫望出窗外, 雨好像水帘一样令窗外的景色迷蒙一片,
偶然的一阵寒风令室内的气氛更加阴阴冷冷的, 足以令平日胆大包天的秀枫也不禁内心发毛-----尤其是伴在身旁的不是情人, 而是情敌!
不过说潘晓柏是他的情敌真有点勉强, 因为潘晓柏和希翔已分手多年了,
而他和希翔更加不是那种可以大声说“我们是恋人”的关系。两个素未谋面的人如今也不知是为了甚麽原因共处在一间渡假屋, 加上现正悬挂八号风球, 根本没有船出市区,
他们一行人被迫滞留於东提小筑。雨, 哗啦哗啦的下个不停, 每一滴也好像下在他的心, 令他早已绷紧的情绪好像快要爆炸的气球。
回想起昨天三点左右, 潘晓柏的助手突然出现, 跟在他身侧的人是小郭, 典型追星族, 常炫耀自己是潘晓柏歌迷会会长, 可以一睹偶像风采云云,
挂个名字算是朋友那种, 「嗨! 阿秀, 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这是Ivan的助手, 蔡伟文。Ivan有些事想你帮忙耶, 所以找阿文和你谈谈,
你一定要帮帮忙!」蔡伟文朝秀枫点一点头, 小郭又对蔡伟文说∶「这就是我向你提起过的凌秀枫。」听小郭说得眉飞色舞的, 秀枫只觉纳闷, 为这麽一个贱人的跟班当跑腿,
有甚麽值得高兴?
蔡伟文礼貌的打官腔, 「凌先生, 你好, 这样找你好像有点冒昧, 但Ivan最近接了一部片子, 要扮演半身不遂的角色, 碰巧听见小郭提起你,
所以Ivan想和你接触, 了解一下伤残人士的日常生活以助投入角色, 我们没有歧视或者侮辱的成份, 希望你帮助我们, 如有冒犯, 请你见谅。」
秀枫不知道潘晓柏甚麽葫芦卖甚麽药, 不过见他如此费煞思量, 布这麽一大个局来找他, 藉口又那麽冠冕堂皇, 负责说项的人又那麽有礼貌,
如果拒绝的话不就显得他很小家子气吗? 而且见就见吧, 看看谁怕谁!
见秀枫的样子看来没有拒绝的意思, 蔡伟文续说∶「如果你现在有空的话, 我请你跟我走一趟到长洲, Ivan就在那儿拍MTV, 之後他会有一段休息时间……」
「大明星就是大明星, 他要我帮忙还要我亲自去找他, 还得配合他的行程表呀!」秀枫以不满的语气打断了蔡伟文的话。
「很抱歉,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我再约Ivan拜访你吧。」
「我又没说不去, 不过要我等太久的话我可会发脾气!」秀枫看蔡伟文紧张的赔不是, 顽皮的笑了起来。
「谢谢你, 凌先生。」
「不要那麽叫我吧, 叫得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叫我阿秀吧。」
「好吧, 阿秀, 你也叫我阿文吧, 请跟我来。」蔡伟文其实很少会主动要别人叫他阿文, 除非他觉得那人还不错, 他看人从来都是靠第一印象, 而且也颇为准确。
秀枫跟随著蔡伟文乘坐一辆黑色平治往港外线码头, 和一个陌生男人单独在公路上奔驰, 「“擦”的在空中闪过两度银影,
就换来一台黑色平治的车匙……」他想起阿俊当日在他发烧时形容过希翔的坐驾。
「这部车是潘晓柏的吗?」
「对, 这是他的爱车。」
爱车吗……
突然秀枫想起事出突然, 还未通知阿俊, 可是又怕他罗哩八嗦, 问长问短, 仅是发了一个短讯给他就把线路切换到了留言信箱。然後“期待著”和潘晓柏见面。
甫到达拍摄现场, 他一眼就能发现这个醒目的男人, 但潘晓柏还在拍摄中, 秀枫只有在远处盯著他, 潘晓柏正赤裸著上身, 迎著风很有型的站在海边,
他啡黄发丝随著风的吹拂扰著他的脸庞, 摄影师捕捉的角度美极了, 镜头下是一个只应天上有的男子, 可是秀枫只觉得造作极了。
「好, Good take! 一会儿再拍下一个shot!」
潘晓柏眼角瞄见一个坐轮椅的孩子, 他知道这个就是“秀”, 他上下打量著秀枫, 他的脸孔是他预期内的漂亮, 可是却没有他预期内的纤弱和柔媚,
根本就只是一个长了张俊脸而乳臭未乾的邻家男孩, 那双倔强的大眼清楚写著∶我可不是好欺负的。而他之所以如此传奇和神秘就是因为他坐轮椅,
潘晓柏不禁莞尔----人们常看不起伤残人士, 但当这个伤残人士是个美少年的话却惹来无限的遐思和传说, 难道希翔也只是如此肤浅的人?
而秀枫近看潘晓柏的脸, 发现他的五官分开来看其实不怎麽样, 眼睛不够大, 鼻子不够高, 可是凑合起来却是相得益彰, 配合高大英挺的身型, 四十寸开外的结实胸肌,
此刻他双手插袋, 仰起脸俯视著秀枫, 那双妖兽般的瞳孔透出来的是桀骜不驯的精光,
说得白一点就是那种能令每个女人都甘愿付出一切只求他为她安稳下来的坏男人。想到希翔也曾为他不断付出, 甚至为他自杀, 秀枫的眼里烧出一团火。
两个互不相识的人, 见到对方後, 心思也悬在了对方跟希翔的关系上……


21
「你好, 欢迎你赏面过来, 之後我还得请你告诉我伤残人士日常生活的经验和不便。」(当然啦, 我没你那麽幸运, 我相信我这辈子也只能用双脚走路,
累了也不能坐著走。)
「好, 可以见到大明星, 何乐而不为?」(对呀, 见完之後要洗眼, 让眼睛更明亮, 何乐而不为?)
「谢谢你, 一会儿我们再详谈吧。」(当然要谈谈, 看看你是假天使还是真魔鬼。)
「好, 你也要告诉我一些娱乐圈的趣闻。」(最大的趣闻当然就是你这样的烂人也可以走红。)
两人心里各怀鬼胎, 电光火石间, 潘晓柏又再投入拍摄。
「Cut! Ivan! 自然一点! 你的动作太生硬了, 投入多些感情吧! 我要的是被恋人抛弃的落寞和绝望! Emotion!
你今天干甚麽呀?」也不知是不是秀枫影响了潘晓柏的情绪, 一个镜头也NG了十多次, 原本预算约五点钟完成的拍摄工作, 拍至日落西山也还未拍完,
相信此刻最绝望的应是李导演。
秀枫一直呆在拍摄现场大打呵欠, 蔡伟文曾请他到褓姆车上小睡片刻, 不过被他拒绝了, 反正他很有兴趣欣赏潘晓柏在他面前失准的窘态。被恋人抛弃的落寞和绝望?
开玩笑! 他当然感受不到呀, 他这个烂人只会糟蹋别人, 哪懂易地而处呀? 而望著秀枫一脸得意, 又令潘晓柏更加烦躁, 可谓一个恶性循环。
李导演是一个力求完美的人, 他见天色渐暗, 不符合他想要的效果, 而且他知道潘晓柏根本不在状态, 他苦恼的抓头, 「没办法了, 改天再拍吧……」
李导演话还未说完, 天空忽然下起大雨, 由於没有预警, 所有人也很狼狈的奔走和避雨, 而不知怎的, 潘晓柏第一时间走向了秀枫, 把他一手抱起, 走进褓姆车,
而蔡伟文也很迅速的收起秀枫的轮椅再跑向同一辆褓姆车。
一股台风席卷香港, 长洲是首当其冲, 其实早前天文台早已悬挂一号风球, 并预料风势会增强, 只是在风平浪静的时候,
人们从来不会居安思危。之後天文台更悬挂三号风球, 海面上风高浪急, 他们一行人被迫滞留长洲, 这还不止, 因为是周末, 加上狂风之下很多人也选择留在长洲,
渡假屋几乎都爆满了, 他们人又多, 唯有租住东提小筑。
「喃呒阿弥陀佛, 喃呒阿弥陀佛……」敬奉鬼神的摄影师一直念念有词, 令到本已阴阴冷冷的渡假屋更添三分灵异气息。
而因为潘晓柏说要和秀枫详谈, 所以要求和他两个人住一个房间, 蔡伟文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就决定住在他们隔壁的房间。
进了房间後, 他们两人也默不作声, 然而在吃过晚饭後, 他们倒真是在閒话家常, 聊著聊著, 秀枫觉得潘晓柏只是一个寻常男人, 也没有那麽讨厌他了;
而潘晓柏觉得秀枫只是一个野孩子, 那群场务和摄影师等工作人员转眼间已经和他打成一片, 在同一张桌子吃饭, 有说有笑的, 那个气氛令他很舒服,
很久也没有那麽舒服! 男人间相处就是有这样好, 要是换了两个女人, 根本没可能这样谈笑自若。 他是一点也不觉得秀枫惹人怜爱, 只是想如果有个这样的弟弟倒也不错。
「甚麽? 她的胸真是矽袋呀, 还由32A增建至34C? 哈哈哈! 我都说甚麽丰胸药都是假, 隆胸最真! 那麽有钱, 把手术做好一点嘛,
连你们这群PA隔十个身位也知她隆胸! 还知呎寸! 笑死我了!」


「你以为我们是千里眼吗, 就算有千里眼看得出她曾隆胸也不知她原本32A啦! 要不是星哥说他摸遍天下女人还要记得大小, 我们哪知?」
「哈哈哈, 潘晓柏呀, 那你知不知道呀?」
「我没有星哥那麽厉害, 我只记得有一次她穿了件低胸装, 双手抱胸, 我刚巧走过, 近距离见到她的胸…竟然……有摺痕!
我真想叫她回去把它们烫平!」潘晓柏自己也笑不拢嘴, 其他人早就笑翻天了!
他们聊娱乐花边新闻, 聊日常生活, 东拉西扯的聊到零辰一、两点, 之後还要玩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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