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折翼天使遇上人鱼王子————希岚
希岚  发于:2009年07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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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的是希翔的家竟然有家庭卡啦ok, 还有一套明贵音响。
秀枫点了一首卢巧音的“深蓝”, 他觉得那个“你”的感觉很像希翔。
你壮阔广博 但你永远沉话把光彩都掩盖
宁静似最冷 最深奥蓝绿的海
而我不懂去说谎
无力对抗 堕进你思海
人放松的躺 浮泊於这心深的蓝光
随同著你暗浪 带我到陆地那方
全年寻觅希望 无尽浮盪中彼此渗入感觉
也许一天我变做鱼 睡在你内 把心释放
看透你深处 是个更阔更广色彩更多的世界
能让我 更透彻感觉存在
对, 希翔是宁静的海, 永远安稳静谥, 和他一起会有种难以言喻的安稳, 可是在他的更深处, 有只有他能窥探的颜色和只有他能引起的旋涡。他喜欢希翔真心的笑,
喜欢那个梨涡, 喜欢他只对自己一个人笑。
刚看完一篇散文, 里面提及人生是一个海洋, 情人是一艘远航船, 仗著一面感情的风帆来开发探索, 才知道海洋有多壮阔有多深。他慢慢发现自己竟然会为一个人如此深思,
看甚麽做甚麽最後也会牵扯到他身上。
「好唷! 掌声掌声!」兰姨扬扬手, 示意众人给掌声秀枫, 只有火星人一脸悻悻然。
「秀, 有没有听过希翔唱歌?」兰姨又问。
秀枫摇摇头。
「想不想听?」秀枫点点头。
「希翔……」秀枫知道希翔很怕唱歌, 但, 嘻嘻, 他想听嘛, 唯有撒撒娇罗。
「………」
「好啦, 怕了你, 只唱一首, 不要说难听。」
希翔勉为其难的唱了首张学友的“我得你”, 他初初很紧张, 怯怯的, 音也唱不准, 但唱到後来已比较顺, 还有心情边看著秀枫笑。
得你一个 不要花火
无需经历从未遗憾过 冒险生活从未适合我
得你得我 若无其事渡过 难得的是你不讨厌我
无须经历从未遗憾过 冒险生活从未适合我
得你得我 就平平静静过 其它机会我都肯错过
秀枫不能昧著良心说希翔的歌喉很好, 但他的声音很有磁性, 而且他的情人唱情歌给他听呀, 听著那几句歌词, 看著脸红耳热的希翔,
他真的希望时间可以就此停在他最幸福甜蜜的时候。


28
当一个人浸沉在幸福的时候, 他会觉得时间好像了无痕迹的溜走, 一天两天都不够, 然而当幸福归於平淡的时候, 好像怎麽赶, 怎麽打发,
那一个两个小时都足以令人觉得度日如年。
「希翔, 这个星期三你有空吗?」
(星期三吗……你等我看一看, 唔……早上十一时前就可以。)
「那麽早呀, 我都还没转身, 算了。」
(对不起, 因为今个学期多了一班导修学生, 研究院那边又在催我的研究报告,所以, 真是对不起! 咦, 有电话入, 你等我一下好吗?)
「不用了, 我先挂线吧, bye。」
(那我有空再打给你。)
等你有空? 不知又要等到那个世纪? 换了是先前, 希翔会说, 我回家打给你, 或是我两小时後找你, 现在? 已沦为有空了---当听到有空找你这句话,
要不主动找他, 要不就要有心理准备对方不会打给你。
如果说八月是希翔和秀枫的蜜月期, 那麽九月就是仍然甜蜜但彼此的距离稍为拉远的时期, 暑假已经结束, the never end holiday
也有结束的一天。这是他早已料到的事, 他知道他们见面的时间会缩短, 他知道就算可以见面, 希翔都会一脸疲累, 一切他都知道, 可是知道不等如可以接受。
正当秀枫放弃等希翔电话, 准备上床睡的时候, 就接到了希翔的电话。
(我们星期四一起吃晚饭吧, 七点正我来接你, 好不好?)
「好!」秀枫笑得很甜, 本来满腹的怨言都烟消云散。
(我还以为你会骂我呢, 对不起呀, 这麽晚才打给你。)
「我是很想狠狠的骂你, 不过你请我吃饭嘛, 算了。」
(原来一顿饭已经可以收买你。)
「好呀, 你再气我, 星期四自己吃晚饭!」
(大人息怒, 小的不敢, 不阻大人睡觉, 哈哈。我星期四七点正来接你, 早点睡。)
「嗯。」
挂上电话, 秀枫拨另一通电话。
「喂, 志恒, 星期四我有点事, 那个聚会我不去了。」
(怎麽呀, 老公book了你呀?)
「是呀, 知道就好啦, 我睡了, 不聊啦, bye。」
(好啦, bye。)
不过, 到了星期四, 秀枫一直等, 由满心欢喜等到木无表情, 希翔始终没有出现……


29
「喂! 关了电视吧! 我要睡了, 别吵著我!」“呯”的一声, 秀枫关了房门, 大厅中就只有怔怔发呆的阿俊, 他无奈的耸耸肩, 一脸委屈的关掉电视。
秀枫这一整晚的心情也很差, 因为希翔打了电话来取消他们的约会, 好寂寞, 好无聊呀, 亏他还特意取消了和朋友的约会,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他的脑袋里萌生---希翔会不会已经对他生厌了? 不会吧, 他们才正式交往了个多月, 应该和倦怠期沾不上边吧? 很累, 很累, 但就是不能入睡,
他很想他的脑袋放过他一会, 暂时不要再想希翔的事, 结果, 他失眠了。
翌日, 秀枫的家中不停传出阿俊的惨叫声。先在早上, 秀枫已像失了魂的冒冒失失撞倒了不少东西, 口说没事, 脸上却很明显的写著∶我不爽, 我很郁卒。到他放学回家,
在秀枫身旁一带已形成了一股热带气旋, 望著他那比阮玲玉更忧郁的眼神, 阿俊又好气又好笑, 是有少少担心就是了。
「你呀, 有话不会跟他说吗? 把东西憋在心里然後一个人在生闷气, 好像不过你凌大少爷的style。」给秀枫递上一杯热可可, 不忘调侃他。
「问、问、问, 人都见不到呀, 问鬼吗?」秀枫给了他一记大白眼。
「这些都是事在人为啦, 我相信希翔已经尽量抽空来见你的了, 你就不要常常耍性子吧。」
「我知, 一切问题都出在我身上好不好? 我知他对我好, 每一次他约我都坚持要亲自过来接我, 记得有一次我想地点不远, 就自己去, 就是忘记转角位有几级楼梯,
上不了去就是上不了去, 结果就是人仰马翻, 手脚都破皮了, 我就只会带给他麻烦。」
「傻瓜, 发生这种事情也不告诉我, 你们两个都是一个样子, 有甚麽重要事, 一句“不想你担心”, 就剥夺对方的知情权……」突然阿俊发觉自己说溜了嘴, 赶紧噤声。
「发生甚麽事, 告诉我!」知道阿俊隐瞒了甚麽, 秀枫厉声质问他。
「……」
大厅里一片死寂, 大家都在磨对方的耐性, 终於阿俊宣告投降。「其实, 希翔没心爽约, 只是他在学校被钉弄伤了手臂, 本来他还想赴约,
被我们硬拉去医院打破伤风针, 他不想你担心和奔波, 著我们不要告诉你, 就是这样啦。」
怎麽可以这样呢? 究竟是谁担心谁? 他还以为不被重视, 原来他一直都被希翔捧在手掌心呵护, 疼惜, 自己还只会耍性子,
一点也不体谅希翔默默为他付出。他的心头泛起一阵心痛的感动---
我是很自私的人, 受了伤, 不舒服, 要人疼, 要人宠, 不是自然不过的事吗? 我发烧时你来照顾我, 为什麽不能倒转呢? 我就如此不值得你信赖? 对!
我甚麽也只想到自己, 就算明知你很累, 如果我不舒服的话, 也想你在身边, 但这样有错吗? 恋人本来就该这样子, 我很欠扁吧, 有人如此重视和保护还嫌这嫌那,
但我真希望有那麽一天, 你不用照顾我, 而是把我放在和你同一个水平线, 一切也可互相分享分担, 得到平等的对待。


30
阳光柔柔的从窗帘透入室内, 希翔懒洋洋的用手支著下颚, 手肘枕住沙发, 微微笑的看著睡在他大腿上的秀枫, 放下手中的书本, 撩著他的发丝, 这种只与对方在一起,
甚麽都不做的懒慵舒适感, 希翔已很久没感受到。他知道上次失约令秀枫很失望, 但课业上的事, 他控制不了, 於是他在这个星期推掉了所有朋友的约会, 只陪秀枫一个。
秀枫简直乐不可支, 拉著希翔四处游玩, 本来他是挺讨厌逛街的, 尤其是到旺角, 人多挤迫, 对他来说更是恶梦, 不过当然这很视乎身旁的是谁, 而更多时候,
他们会像现在一样, 宁愿享受平静, 甚麽也不做。
过了一会, 希翔轻轻把秀枫放下, 然後到洗手间。
这个时候, 希翔的电话划破了宁静, 吵醒了秀枫, 他揉了揉眼睛, 顺手就拿起电话。
他还未来得及出声, 对方先开声, (乐希翔, 你现在是不是好乐呀?)
秀枫本想叫对方等一下, 他听得出这是兰姨的声音, 但更听出他柔婉的语气中隐隐透出一丝杀气, 於是他选择沉默。
果然, 兰姨见得不到回应, 继续他的话, (不出声是不是? 心虚是不是? 你今次真太过份了, 我知, 你老婆在你心里是第一位, 你很久没陪他,
你想他想到快阳痿, 但你也不可以重色轻友到如此地步, 你竟然不去石头的欢送会!? )
(兰姨是时候教你一点做人的道理了, 你不肯为冯大导替工, 省下时间陪老婆, 我们不怪你, 你怕你老婆触景伤情, 不去玩滑浪风帆, 我们体谅你, 但再这样下去,
多好的朋友也会心淡, 你要知道体谅这个term, 是负面的, 我们体谅你, 但我们并不快乐。)
「对不起……我不知道……」听到这里, 秀枫忍不住插话, 他不知道希翔为了他, 和朋友闹得如此不愉快。
(阿秀? 一直是你在听吗, 我、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呀……


这时希翔刚从洗手间走出来, 秀枫抿了抿嘴唇, 几乎是用扔的把电话交给希翔後, 就别过脸不理他, 察觉秀枫面有异色, 希翔心知不妙, 一边听兰姨解说,
一张脸越来越沉, 希翔不久就挂了电话, 他和秀枫你眼看我眼的, 大家都噤若寒蝉, 有只蚊子飞过也听得到, 希翔垂下头, 眼睛带著歉意。
他想说些甚麽, 但最後还是选择沉默, 结果先开口的是秀枫,「你为什麽不告诉我那个聚会是好朋友的欢送会? 我在你眼中如此不可理喻?
连你去欢送会也会阻止?」秀枫想起先前希翔欲言又止的态度, 怒火中烧的吼他。
「对不起。」
「甚麽对不起? 现在是谁对谁不起? 我令你被好朋友说成重色轻友! 我早就说过……我……我是你的包袱!」秀枫感到自己的眼眶发湿, 但他咬咬牙, 死忍住眼泪。
「为什麽你要这样说自己? 我说你不是呀! 」希翔激动的抓著秀枫的肩膀, 他眉头紧皱, 眼神透著一种受伤的郁苦, 「我认识的阿秀, 是一个开朗自信的人!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负累, 不去石头的欢送会是我的选择, 因为我放心不下你, 而且我早前已约过他出来, 这根本就不是甚麽严重的问题!」
「你认为这不是甚麽严重的问题, 可我认为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 你不介意我残废, 可是我介意自己残废! 我恨自己的腿行不行?」秀枫的眼泪已夺眶而出,
他的情绪“崩”的一声失控, 不住的搥打双腿。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我会心疼!」希翔赶紧抓著秀枫的手, 不许他再伤害自己, 而秀枫这番话可谓直刺他的心脏, 他常四出帮助其他人, 然而对於自己最心爱的人,
他却爱莫能助。
「鸣……鸣……你不要理我!」秀枫痛哭失声, 不停的拨开希翔的手, 两人一直争持不下。
突然间, 秀枫愣住了, 停止哭喊, 希翔一时反应不来, 也愣住了, 良久後, 秀枫才缓缓开口∶「痛……」他的语气和表情充满讶异和震惊。
「我弄痛你吗?」希翔注意到秀枫的手腕被他捏得留下了几道红痕, 於是心痛的抚著他的手。
「脚……我的脚有感觉……打下去会痛!」秀枫激动的抓著希翔, 瞬间破涕为笑。
希翔刹那间不知如何反应, 呆若木鸡, 脑袋转隃几回後, 良久才吐出一句∶「有感觉……不就表示可以行了吗? 你可以走路了!」希翔兴奋得拥著秀枫狂叫。
「傻瓜, 有感觉不代表一定可以复原, 还要去覆诊看看。」秀枫虽然高兴, 但心里不太踏实, 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所以稍微压抑兴奋心情,
调整自己的情绪。但希翔没有理会, 仍死死的拥著秀枫, 他整个思维都系在“秀会复原”上, 而感受著这个温热的怀抱, 不知怎的, 秀枫的心情有点复杂。


31
「其实你双腿的情况一直也在好转, 现在连小腿和大腿也有知觉, 我建议你留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待我和复健治疗师观察你的状况, 准备最适合你的复健疗程。」
「陈医生, 我真可以完全康复吗? 我的腿已经跛了两年, 我怕这只是一些稍瞬即逝的神经反应。」
「你不用如此担心, 叫表哥替你办入院手续吧, 乖孩子要听医生的话。」陈医生轻轻拍了拍秀枫的头, 他是秀枫的主诊医生, 和秀枫很熟稔, 也很疼他。
「是呀, 你乖乖留院, 我和希翔回家带些日用品给你。」阿俊边说边搭著秀枫的肩。
「行啦行啦! 你们烦不烦呀, 左一句乖一点, 右一句听话, 我又不是小孩子! 」秀枫给了他们一记大白眼, 噘著嘴一脸不满。
「你瞧你自己这个闹别扭的曳样, 可以算是“成年人”吗?」阿俊一手捏著秀枫的鼻尖, 而秀枫亦不甘示弱的还击, 两个大不透的家伙就这样在病房闹著玩。
「阿俊, 我们出去替阿秀办入院手续, 然後回家带点日用品过来。」
「是! 来了! 来了!」阿俊听到希翔的呼唤, 停止了和秀枫的嘻闹, 而希翔对他们两人的嘻闹早已习以为常, 而且只有他才可以“制服”这两个小傻瓜。
到了秀枫的家, 自从那次希翔在秀枫发烧时来过照顾他并把房子打理整齐後, 阿俊和秀枫终於“反省”,尽量保持房子的整洁。而上次在秀枫的生日会, 希翔巡视过後,
发现这两个小鬼的饮食和生活习惯都改善了, 真是大为安慰。
「希翔呀, 你在秀枫房里吗? 顺道在床头柜拿那本蓝色的本子过来吧。」
「嗯, 蓝色本子蓝色本子……在这里!」希翔找了一会, 终於找到阿俊要他拿的本子, 那本本子上了锁, 看样子是秀枫的日记。希翔想不到秀枫原来有写日记的习惯,
觉得他很可爱, 而在他拿起本子的时候, 有张即影即有的宝丽莱照片从里面掉出来。
希翔弯身捡起那张照片, 他的表情本顷刻间凝住了。照片中是秀枫和一个男子并肩站著, 虽然只照到上半身,
但希翔相信这张照片应该摄於秀枫还未半身不遂的时候。照片被画得花花的, 而那个男子的头用红圈圈著, 加了个箭咀, 写著 “Ken”,
令希翔讶异的是那个男子的长相竟和他有几分神似, 除了相中人一头啡金的头发和邪气的眼神。难道秀枫是因为他才会和自己……
「希翔, 找不找到呀?」
「找到了。」阿俊的呼唤把希翔从无限的游思中暂时拉出来, 勉勉强强的应了声, 随即把照片夹回本子内就走出秀枫的房间。


32
「咦? 希翔, 你不和我一起去探望阿秀吗?」冷不防希翔由反方向离开, 阿俊叫住了他。
「嗯, 我……有点事, 先离开了, 再见。」希翔支吾以对, 心神彷佛的离开。
「搞甚麽飞机呀? 」望著希翔远去的背影, 阿俊有些不好的预感和联想, 他甩甩头, 不管那麽多了, 还是先去探望秀吧。
阿俊拿著一袋东西喘嘘嘘的走进病房, 秀枫探头一望, 「怎麽只得你过来, 希翔呢?」
「希翔希翔, 你脑子里就只装著一个乐希翔, 人家说他有事, 先走了, 扔下我一个人为你这死小孩拿东西, 重得要命!」阿俊一边放下手上的东西, 一边气呼呼的吐糟。
「有事? 他这天不是空出来给的的吗?」秀枫落寞的垂下头, 阿俊说得没错, 他的脑子里真的就只装著一个乐希翔, 对他来说任何重要的事情和希翔相比,
都一定会靠边站, 但对希翔来说, 是不是很多事情都比他重要呢?
但不对呀, 希翔早前才为了陪他而几乎得罪了一众好友, 究竟发生甚麽事情呢? 秀枫只是觉得事情没有那麽简单, 不过他倒希望自己的直觉是错的,
他已受不了任何突发的事情出现在这段得来不易的恋情上, 他的心像一把绷紧的弓, 随时要断了, 是不是爱上一个人就要承受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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