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冬离咯咯笑着,他说:"没关系,我不需要你明白。"他咬住了安晴说话的嘴巴,往后一靠,把安晴整个包在自己怀里,慢慢的躺下,两个人就挤在了狭小的沙发上。
"安晴,你是不是太冷了,浑身都在发抖哦。"斐冬离在他的头顶笑嘻嘻的说话,嘴唇顺着他的鼻子舔了上去,甚至在咬住他的耳朵之后,舌头伸进了他的耳朵。
"啊--!"安晴终于控制不住的大叫了起来,一把推开斐冬离,狼狈不堪的滚下沙发,跪趴在那里,警惕的盯着自己的主人。
"情、请您不要这么做......"
斐冬离被他有些害怕而厌恶的眼神激怒了。
他坐起来,平静得看着狼狈在地,慌乱不堪的奴隶:"看来你从小的必修课上得不好。"
"不是,并不是因为这个。主人。"安晴慢慢的跪起来,很柔顺的垂下目光,跪在地上,似乎完全的服从,"我太老了,主人。这样的身体,无法给您快乐。您如果需要,我可以去买调教好的--"
"抬头!"他的主人突然大声命令,"看着我。"
安晴颤抖了一下,慢慢抬头,他清澈的眼睛对上了斐冬离很淡漠的双眼。
"我的快乐,是由我决定的,不是由你。"斐冬离冷冷得说,"所以现在,我命令你,脱光你的衣服。"
安晴的脸,在这句话中,完全的撕去了勉强的平静和虚假的笑容,苍白的可怕。
6
安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眼睛盯着斐冬离,然而又似乎在发呆,他慢慢的伸手去解扣子,一颗一颗,缓缓地敞开了衣服,接着,整个脱了下来。
他的脸色苍白的让人不忍心看下去,然而笑容却慢慢浮现了出来,驯顺的服从的,斐冬离却从那个笑容里看到了无可奈何的创痛。
他的心也痛了一下,站起来,慢慢拉过赤裸着上身的安晴,手掌摩挲着他的胸膛,脊梁,臀部,他看到他闭上眼睛急速颤抖的睫毛,脆弱的让人怜惜,于是他轻轻地吻了他柔软的眼睛一下。
安晴吃了一惊,张开的眼睛很茫然也很惶恐,头发这时候再他的眉毛上凌乱的耷拉着。斐冬离一直觉得这时候的安晴就好像刚刚堕落天堂的天使,纯净的还没有沾染上一丝人间的气氛。
"张开嘴。"斐冬离把他轻轻推靠在墙上,抓住他的两只手,抵在墙上,嗅到他温热的身体散发出来的暖意和颤抖,笑着说。
然后他满意的看到安晴依然茫然惶恐的下意识的张开嘴巴。他用空着的左手抚摸着安晴的脸,然后把大拇指摊入安晴张大的嘴巴,慢慢的勾着安晴的舌头,转动着,感受到安晴滑腻的舌头缠绕在他的手指上的舒服感觉,于是他把食指和无名指也放了进去。
"舔。"他说,看到安晴一闪而过的愤怒和屈辱,然后指头感觉到安晴的舌头贴上来,舔着,很细心,从指头间的缝隙到每一个指甲都仔细的舔着,发出细小的啧啧声,瞬间就点燃了斐冬离没有预料到的欲望。他一把扯住安晴,迅速拉开门,穿过阳光明媚的阳台,安晴狼狈的在他身后紧跟,看到了窗外的麻雀,拍拍翅膀飞走。
再拉开门,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阳光从格子窗里切割着撒进来,安晴被拉着穿过支离破碎的阳光,心里也渐渐流淌出一片黯淡。
再拉开一扇门,里面是一张床,他还没有看清楚整个房间,一阵拉力把他天昏地转地扔到了床上,床很软,它从来没有感觉过如此舒适的大床。他吃力的撑起来,头发完全的散开,摇摇头,看到站在床边沉默的斐冬离,愣了一下。
于是,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有了稍微的平静。
斐冬离弯腰,勾起他的下巴,好像看待一个女人一样炽热的目光看着他。
"真好。"斐冬离笑着说。瞬间把他按倒在床上。
安晴深深的陷入柔软的被褥中,身体上强迫承担的重量让他惊惶了,挣扎了一下,却发现那是如同铁钳一样的桎梏。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吟,是悲痛的,无奈的,祈求的却毫不愿意屈服的嘶吟。
接着,他再也发不出声音,斐冬离的嘴堵住了他的嘴。
窗外......
麻雀是否飞入了天堂?
他感觉那个男人的身体在自己的身体上,几乎用了野兽的力量想把他撕裂成两半。安晴有些害怕,他用手捂住眼睛,双腿却按照斐冬离的要求,紧紧地扣紧斐冬离的腰。他感觉到斐冬离的双手用力的卡住自己的腰,斐冬离的性具一次又一次深入自己的身体,然后离开,又深入。快速的,却发出淫靡的声音。他甚至可以听到斐冬离陶醉的低吼,然而他只感觉到痛苦,他可以看到鲜血在床单上浸透,想到这些带着他的血的床单还要他自己亲手洗去,突然觉得很可笑。
那一次又一次的他不理解的性交行为,却让他分外了解了自己的身份。
奴隶。
奴隶啊......
就算是毫无却别的站在人群中,就算出类拔萃的让人怯步,却依然只是奴隶。就算多少年以后,传承下来的还是古老的陈旧的永世不能翻身的卑贱的地位。
被压在脑后的双手突然被拉住,整个身体顿时被拉了起来,整个人变成坐在斐冬离身体上的姿势。他看到斐冬离沉醉的眼睛,也感觉到身体里斐冬离的性具又勃大深入了几分,这让他痛苦的几乎要弯下腰蜷缩起来。
然而,斐冬离的双手环抱着他。
"自己动。"斐冬离的声音在喘息,却依然不是平静的先兆。
安晴颤了一下,睁大了自己的双眼。然后低下头,双手放在斐冬离满是汗水的肩膀上,双手在颤抖,似乎压抑着什么。
双腿跪在斐冬离大腿的两侧,无力的双腿支持了几次,才慢慢抬起来。
猛地坐下去,那样几乎自虐的痛苦,让他身体蜷缩的紧贴在斐冬离的身上。
他感觉到又有什么液体湿润了肠道,也许是血液,也许是精液。成年男子不够柔软的身体,并不能适应这样的对待啊。
安晴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黑。他悄悄的坐起来,用一块床单遮住自己的下半身,慢慢的离开柔软的大床。
痛苦好像尖刀一样刺激着他,双腿之间好像缺少了一块似的,麻木的无法合拢。他咬着牙,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去哪里?"
黑夜中床上传来淡漠的询问,他僵了一下,小声回答:"去......厕所。"
床上没有声音了。
安晴只有茫然的站在黑夜中,身体痛苦的恨不得立即躺下。
又过了好久,他颤抖的开口:"我......可以去吗......"
"我以为你已经去了。"床上的人说,"去吧。"
"谢谢主人。"安晴感觉到自己又流露出的卑微的笑容,慢慢的笑了一下,却觉得有液体流过眼眶,冰凉的滑过脸颊。
他在浴室里,发疯一样冲洗着凝固的烟黄色还有血红色。
然而转眼看到镜子里的身体,无力的顺服的身体,烙上了奴隶印记的身体,不满了牙齿和双手凌辱的身体......
他记得黑暗中他的主宰用牙齿在他的脖子,胸口,乳头,包括性具上啃咬,宣告他的主宰权。他记得那双手,几乎是鄙视和嘲笑的从他颤抖的身体上滑过。拧扭着他的皮肤,痛得钻心。
突然胃部一阵痉挛。
安晴捂住嘴,扑到马桶旁边,拼命的呕着。
呕出了所有的食物。
呕出了刚刚喝下去的水。
呕完了,没什么可以吐出来。
他就干呕。
呕得厉害,恶心的利害,让他的眼泪不由自主地肆流满面。
7
斐冬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安晴没有躺在他的身边。
看到身边那个凹陷的位置,瞬间有些失落。
床头,是一杯散发着热气的牛奶,阳光恰巧落在那里,在杯子上,轻巧的反射出一个弧度。斐冬离慢慢在阳光中坐了起来,街道上已经开始喧闹,车水马龙又是一个新的开始。他慢慢的呼吸了一下,似乎还在回味几乎持续了昨天整个白天的放纵。嘴边,带上了淡淡的温度。喝下去那杯温热的牛奶,空虚的身体似乎突然充实了。
他撑着下巴,屈膝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天空,这样充实的感觉,几乎要让他不想起来上班了。
房门在这时候打开。
他抬头,正好看到安晴抬起的,清澈的几乎毫无黯淡的明亮的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斐冬离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答案。
安晴抱着新甩干的床单,上面已经不见一丝血污也闻不到一点点的腥味。只有干净洁白散发着柠檬淡淡的香气。
"主人,您醒了。"他用那个温顺的笑容说话,脊梁微微弯曲着,露出他稍微的后颈,这样的姿态,让斐冬离想起了日本女人,毫无生气的卑顺的娃娃一般。
昨天的事情,已经自动被他清洗了?
斐冬离心里有了一丝不高兴,他拉开被子,赤裸的站起来,露出精瘦的躯体,接着看到安晴眼里瞬间闪过的黯然。
安晴把叠好的床单放在柜子里,接着从柜子里拿出西服,默默地轻柔的给斐冬离着装。他帮他穿上白色的衬衫,扣上钮扣,然后挑选了一条暗色的领带,轻轻系好,不松也不紧。接着跪在地上让斐冬离穿上内裤,在经过男性地带的时候,他的笑容有点僵硬,然而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接着是长裤,袜子,外套......一件一件的细致而熟练的套上斐冬离的身体,安晴做起来就好像一直在做这件事情一样。
斐冬离坐在沙发上,看着安晴在帮他穿鞋,很细心,把他的脚慎重的托起来,试探着用鞋子套上取,小拇指翘着把鞋带达成一个完美的蝴蝶结。
于是,他又看到了他头顶那个漂亮的螺旋。
他抚摸着他柔顺的头发,手指慢慢顺着他的脸颊滑下,勾起他的下巴。
安晴并没有反抗,顺从地就着跪地的姿势抬头,眼睛闭起。
"阿晴......"斐冬离轻轻叫了他一声,这样的名字很适合他,安晴就是那种好像早晨的太阳一样散发着浓浓的暖意的生命,温顺而善良。这样的生命,属于自己......斐冬离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可惜闭起眼睛的安晴并不能看到,"阿晴......安晴......"斐冬离呢喃着,吻着安晴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唇......真好。这样的生命,属于自己。
"是,主人......"安晴回答,感觉到斐冬离的嘴唇在耳边徘徊。
"昨天累了吗?"斐冬离的声音很轻柔,然而在安晴听来却分外刺耳。"昨天我很快乐。"
"能够让主人快乐,是我最大的荣幸。"他顶着那卑微的笑容,麻木的背诵着学到的语句。
"累吗?"斐冬离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累吗?
不累,很痛。两只腿到现在似乎都不是自己的。走路都张开着腿,好像蹒跚的老头,很痛苦......从身体到心里......
"不......"安晴几乎要开始嘲笑自己了。接着感觉到捏着他下巴的手突然紧了,他愣了一下,张开眼睛,看到斐冬离阴沉下来的脸色。
"主--"他刚要开口,斐冬离突然甩了他一个耳光,"啪"的一声,用力很重,跪在地上的他根本没有预料到,一下子倒了下去。
手臂撑地,迅速地又跪了起来,低着头,他才慢慢反应过来......他似乎惹恼了斐冬离。
"怎么了?"斐冬离本来冷淡的声音透着鄙视和厌恶,"摇着尾巴讨好我?嗯?"安晴难堪的闭起眼睛,趴跪了下去,鼻子可以触到木地板的冰凉。
"主人......"
"我昨天晚上那么粗暴,你居然告诉我不累?"还他妈的背什么典例。
"我......"安晴哽住了。
"做什么呢?"斐冬离依然恼火着,"你不觉得应该诚实对待我吗?一个奴隶的回答应该是撒谎讨好?"
安晴的心抖了一下。
"我错了。"他回答。
斐冬离沉默了很久,抬头看了看钟,才说:"我去上班。你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再来报道!知道了没有!"
"是。"
斐冬离拿起早就放在门边给他准备好的公务包,打开门,迎面扑来清新的空气,他吸了一口,回头看到依然卑微的跪着的安晴,心里又是一阵怒火,严厉的开口:"还有!你记住了,我不希望在家里看到属于我的东西有一丝一毫的遮掩!"
"......是。"安晴窒息了一下,几乎无力的回答。
"嘭!"
那是斐冬离关门的声音
中午回来的时候,斐冬离站在门外看着自己的手。
手上还带着安晴脸上的顺滑,也打过他一巴掌。心里有些后悔了,他不该那么冲动的,因为听到安晴的话,轻易的抹杀了美好的事情,他就不高兴。
他没有用钥匙开门,按了一下门铃。
里面很快有人走了过来,然而却很久没有开门。知道斐冬离几乎不耐烦了,"咔"的一声,门才慢慢打开。
他走进去,就愣住了。
不是因为重新打过蜡正光亮的有新活力的地板,不是因为那卡里兰蒂特纤绒布料的沙发变得干净亮丽,也不是因为整个宽敞明亮散发着淡淡香味的整个房屋,而是因为站在面前的手里拿着拖鞋的人。
赤身裸体的安晴。
羞涩不安的安晴。
忍耐着的顺从的安晴。
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他都曾经抚摸过;浪荡的呻吟都是因为他的挑逗;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他一个人呈现的......
斐冬离从来没有这么感受到庆幸。
只属于自己的......
只属于自己的,一个人的......
安晴。
他叹息一声,温柔的环住面前光滑的身体,感受到安晴战栗的不安,轻轻地宣誓主权一样,吻了他。
8
亲吻。
一点点地,慢慢地,从脸颊落到了安晴的胸口。斐冬离扶住安晴的双手弯下腰去,温柔的吻着他滚热跳动的胸口,心脏的声音,安静平稳的传递过来。那是带了轻微酥麻而舒适的感觉,安晴的手松了,拖鞋掉在了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安晴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斐冬离眼角带着的淡淡的温柔,震撼一点点地从眼睛传递到大脑,迅速地掀起翻滚的思绪。
在笑吗?
幸福吗?满足吗?快乐吗?
并不是嘲笑和欲望的混合?
他不确定。
他颤抖着,想往后退缩。
然而,那双手抓住了他,让他无法挣脱,也无法回避。
斐冬离把他整个人抱入怀中,轻声问:"为什么没有穿衣服呢?嗯?"
他低着头,皮肤上渐渐染上了淡淡的粉彩。
然后,听到了男人低沉的笑声:"阿晴好可爱。"
可以这么说男人吗?
安晴有些发呆,目光移了下去,看到地板上的拖鞋,轻微的挣脱开,跪了下去,捡起来,放到斐冬离的脚下。
斐冬离抬起脚,靠在鞋柜上,看着安晴脱去他的鞋子,换上拖鞋,记得皮鞋上的蝴蝶结也是他早晨绑上去的......
"阿晴。"他突然唤了他,有一些冲动要说什么。
"主人?"安晴抬头,跪地的姿势还有温顺的笑脸。
"其实......"斐冬离抚摸着安晴的短发,让发稍在手中滑走,"其实......"他沉吟着,该不该告诉他呢?
我很喜欢你。
这样一句平常的话。
可以说么?
他的视线顺着安晴的脸慢慢滑了下去,在安晴左臂上看到了那个证明奴隶的烙印,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的话,哽了哽,又咽了回去。
下次吧。
饭菜摆上来。
斐冬离吃惊的看着热气腾腾的一桌子菜。
安晴站在桌子边,局促不安的看他:"您不满意吗主人?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我下次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