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深处 ———— 赭砚
赭砚  发于:2009年08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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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低眼大笑,“别答了,一堆废话。”

      我和陈默窝在角落,他们的对话模模糊糊灌入耳朵,但根本没有心思听,灯光很暗,他的身上却火烫的把

      我挤的不停笑。

      “我今天拿到一个offer,估计就定那个公司了。”

      “奥……”我心不在焉,只顾着用脚尖滑着他小腿看他呼呼咬牙。

      “你也快点吧,少爷。找个离家近一些的公司。”

      我登时一愣,“离家近一些?”

      “废话!!”他眉头皱紧,眼看要冒火。“你当然过来住我这儿!你脑子在想些什么?”

      突然结舌,我的脑子真的什么都没想过,因为知道我爸绝对不答应我不回家继承他的事业。现在却被生生

      扔在眼前,逼我二者择一。

      我的闪神显然让他激怒了,他狠逼过来,揪住我头发,“你敢告诉我你压根没想过要留下来,就试试看!

      ”

      我被扯的生疼,更被他话语中的蛮横和自私惹得发怒,冷笑起来,“我凭什么不敢告诉你!”

      “好啊……”,他眼神迅速阴沉,砰的一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杯碟被震的激响,“那这几年算什么?玩

      我?!”

      全酒吧都被吓到,我摔开他冷笑着往外,“……难道你玩的不爽?”

      “不许走!”他怒吼着,狠狠一脚踢上我的小腿,拦住不让我走,“把话说清楚。”

      我痛的弯下腰,不客气抡开他,“讲清楚?可以。陈默,你有没有想过跟我回我的城市?没有吧……你把

      我为你做任何事看作理所当然,但你从来不会想过为我放弃什么,对不对?”

      他抿紧嘴,眼光凶狠的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我冷笑着捂住腹部推开他,他这次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对阿南作了个致歉的手势,头也不回的离开。

      那天晚上,我呆在阳台上看,直等到宿舍楼关门,他也没回来,我咬紧牙进屋,才发现忘了加外套,浑身

      冷的彻骨。

      次日,我们收到一张粉红色的邀请函。

      “邪门了。”朱萧左看右看,“杜京菁要出国,居然把我们全请上?”

      “人家有钱乐意折腾呗!”宁远安痛苦的看着大包小包的食品,死活忍着不吃,要留着胃口去赴宴。

      朱萧看看他,大感有趣的撩起一把在他鼻尖诱,“嗯,杜京菁那老子可是什么医院院长,姓宁的……这鸡

      腿多香啊……”

      我大笑起来,看宁远安很挣扎的坚持着。

      晚上赴宴,刚喝了几口酒,我立时眼花发晕,揪着嗓子犯恶心。

      看见陈默在那边和杜京菁满脸慎重的不知说些什么,突然怒气上冲,想大叫那个小崽子过来。

      “呀……”张嘴才懊恼的发现喉咙痛的连咽口水都困难。

      没有人注意到我,陈默却突然听到什么似的,猛一回头,看见我脸色铁青的瞪他,凶怒的转过去,不再搭

      理。

      “……王八蛋。”我力气尽失,靠着墙坐下,闭上眼睛,就觉得一片昏花,连动的力气都没有。

      手突然被抓住,我在剧痛中被一股力气拖起来,不用睁眼也知道这如同烧火的温度来自于谁,不挣扎的任

      他拽。

      “……你昨晚干什么了!”他一路用胳臂拢着我,以免撞上周围的墙。

      “彻夜狂欢。”

      “……妈的!”他恼火的低咒,停住把我往沙发推,拿着外套盖上来,“等回头看我撕栏你这张没句真话

      的嘴。”

      我睁开眼睛,顺着他的背影,看见杜京菁神色复杂的瞧过来。

      昏昏沉沉的躺着,周围的热闹在耳边恍惚的闪,不知过了多久,气氛莫名其妙达到了顶峰,陈默被硬灌了

      俩杯,一群人围着他和杜京菁起哄。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睁大了眼睛瞪得滚圆。

      “陈默!”有人喝的舌头打结,“你今晚一定得亲一口!”

      陈默笑眯着眼睛身体直晃,只有我知道他在装醉,他的酒量可以喝的全屋子人都倒下,“……好、好、亲

      。”

      我瞪大眼睛看他装醉的样子。头越来越晕。

      “亲谁?亲谁???”

      起哄声越来越响,我看到杜京菁红了又白的脸蛋。

      她很漂亮,真的很漂亮,她从来没有说过任何不利于我俩的话,她没有再接受过其他男生的追求。她很漂

      亮……

      我脑子哄哄乱响,心烦的闭上眼睛。

      “……亲……亲……”

      满屋子乱七八糟的声音,突然一股熟悉的气息向这边冲了过来。

      我的身体比脑子更快意识到那是什么。

      他的身体压下来时,我心口一痛,乖乖张开嘴唇,他温暖的舌尖快速的在我口腔里吻了一圈,满满的酒意

      呛得我想咳嗽。

      “哈哈!”大家哄笑起来,过来抓他,他把脸搁在我的身侧,装出一身醉意。

      “陈默……”朱萧笑的喘不过气来,“你小子真是醉了也不吃亏,可惜吃错了豆腐。”

      “就是就是!”不知谁把他拉起来,“看你明天清醒不懊恼死,满屋子女生你不亲,跑去非礼个男的。”

      他配合的被拉起来,醉醺醺的嚷,“不可以啊?妈的不可以啊!”

      大伙儿再度哄笑,我咬紧嘴唇,拉起身上的衣服盖住火痛的眼。

      那天晚上,他送我去地铁站赶末班车,地铁呼啸着过来,我拖着身体走入最后一节车厢,站在门口看着他

      。

      嘀嘀嘀————

      地铁关门的指示灯开始在响。

      我站在门口。

      他的眼睛里没有活着的光。

      嘀嘀嘀————

      最后三声响。

      我捏紧手掌。

      他依然不动。

      嘀————

      门开始缓缓地关。

      ………………

      我狠狠闭上眼睛。

      ………………

      地铁门夹住了我的身体。

      ……………………

      我发了疯一样的硬生生拽出自己。

      ……………………

      没有人的地铁站,最后一班列车呼啸而去。

      …………………………

      我对他直冲过去。他狠狠得一把用力抱住,我们身后的柱子冰冷的烙的后背发疼。他像疯子一样掐住我的

      脸,狂乱的接吻,暴躁的不停抓对方的身体,无法喘息的掠过对方的每一个温度。

      ****

      我花了整整三个月,每晚一个长途电话,才舒缓了我爸对于我执意留下这件事的怒气。

      我俩都闲散惯了,不在乎薪水多少,轻松自在就好,但绕是如此,还是常常初入社会的不适应折腾到精辟

      力尽。

      好几次都是关上房门,狠狠揪住彼此又吻又咬,然后满脸疲惫的泡着碗面,你撩我扔,湖的都一张花脸。

      我俩就像活在真空里的野兽,撕咬和抚慰只有对方能给。

      朱萧他们只当我们是合租,常常来噌饭,然后玩会儿牌。

      宁远安公司有个女生长的特像杜京菁,总问陈默有没兴趣,陈默笑着推了几次。后来某天,不知怎么突然

      来了什么劲,颇有些兴致勃勃的,“好啊!”

      “秦瑞!”朱萧气血攻心的大叫起来,“你出什么臭牌!姓宁的上一圈就没红心了!!”

      “呃……呃呃……”宁远安自己都迷迷糊糊的,但又很逞强的顺着朱萧的吼叫赶紧点头。

      “奥……”我恍惚回神,狼狈的迎上陈默邪笑的眼神。

      顿时恼羞成怒,桌下一脚狠狠踢过去,他早有防备,手掌侯在那儿用劲捏住,我痛的褶紧眉尖,忍着不吭

      气。

      朱萧他们走后,我冷着脸摔在沙发上,他有些心虚的扯扯耳朵,过来挨着坐下,“真生气了?”

      我一拧眉,“滚!我不和禽兽说话。”

      他打量着我的脚踝,小心翼翼的按上去被我甩开,陪着笑,“别啊,不就是故意惹你玩吗?”

      我想起他刚才兴致勃勃的动物样就愤怒,“是啊,你还不知道有多少事故意惹我玩呢!”

      他一呆,被我堵的发闷,暴躁起来,“真***烦!”

      一摔手,冲进厨房噼里啪啦闹出吓死人的折腾。

      我把脑袋搁在窗沿,从口袋里捏出几枚硬币。

      一分的,俩分的,五分的。无聊至极,手漫无目的的把它们抛出去。

      厨房里不停的巨响,他的怒气显然还一点没有平息。

      一会儿,他狠狠的跺着脚跟出来,看着我的呆相,眼稍凶狠的眯了起来,抓起沙发上的大浴巾劈头盖脑就

      仍。

      “发什么傻!着凉了别指望我给你当老妈子。”

      说着,隔开我趴过身体去关窗。

      “秦瑞!”猛地用力大叫起来。

      我一吓,看着他悬在窗外的大半身,心脏险些跳出来,蹦起来拦腰横抓住他,“干吗!”

      他稍稍挪回来些,压我低头,“瞧!那……那屋顶上有硬币!”

      我一下子岔气,不敢笑出声,脸辛苦的憋的通红,“我还当作是金元宝呢!碗全都洗好了?”

      “一半……气得胃痛,不洗了!”他心不在焉得瞪了瞪我,又继续转头看下面“……如果那里面有枚什么

      绝版的,就可以带上你去环游世界了……”

      我实在忍不住,咧嘴大笑起来,硬把他转过来,狠狠在他嘴唇上钻了一下。

      ****

      三月初的时候,我爸转邮过来一封寄去老家的信。

      有个人不知道我留在这个城市,呆在陈默的身边。

      原之靖。

      我呆看了那封信好久,直到倒背如流,他在那边作个镇上中学老师,过的安宁平淡,问我想不想去看他?

      我没有理由不去,他是我这辈子最亏欠的人。

      我不敢告诉陈默实情,只说是去出差,俩天就回来,他不乐意了大半天,挤在床上拗了好久,直惹到我埋

      在枕头里又笑又叫加上喘不出气,他才得意洋洋的跑去煎了俩个蛋,用被子裹紧我抱住撩起来,“张嘴!

      ”一筷子伸过来,“早点回来听见没,否则吃不到这么鲜美的煎蛋。”

      我哭笑不得吐出夹杂着的蛋壳,拉下他脖子用力的吻。

      走之前,我把行踪告诉宁远安。“陈默和原之靖以前那件事的阴影还在,所以……”

      宁远安咕哝着点头,知道知道,陈默那火爆脾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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