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深处 ———— 赭砚
赭砚  发于:2009年08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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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嫩皮,“收拾东西,回家去。”

      我咽着食物咕哝不清,“你回家收拾我东西?明抢啊?”

      他手上的衣服对准我就摔,“别给老子装傻!你一个人自说自话搬家,还来劲了!我今晚拖具尸体也把你

      拖回去,我答应过你搬出来嘛!”

      “哈!”我讽刺的大笑,“陈默,大半年不见,你怎这么逗了!答应?我们之间原来还用得上这个!”

      他瞪我,脸上又心虚又颓败,夹杂着难以言语的愤怒和不甘,突然逼过来扯住我,咒着牙低咬,“你够了

      没有!死活绕着那个特有意思是不是?!我差点死了!这半年我差点死了你听没听见!!我差点死了!我

      差点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哈!死?死!你怕死啊!你怕死我不怕!你差点死了?你以为我活的很平安是不是!陈默……”我狠狠

      吸气,有些话冲在喉咙口,汹涌的拦截不了,“……你再迟上个一两月出现,差不多就可以来替我收尸了

      。”

      最后依然是我屈服,虽然从心底来说,我愿意回去住。

      那里是他呆了十几年的屋子,每个角落都有他的痕迹,藏也藏不了,但我硬是摆着臭脸显上好几天,最后

      他实在受不了,拦腰抓我起来,“靠!死小子原来想这个,脑筋越来越妖怪了。”

      我被他举在半空转悠,刺激的直笑,但又头晕眼花,掐破他肩膀,“疯狗!你去洗洗脑子再来给我讲话,

      什么想这个想那个。”

      他捏住我腰往怀里挤,“装!不是想让我抱着你踏进家门?”还刻意皱出一张纯清少男脸,我忍不住笑的

      哆嗦,抓头抓脸的咬他。

      ****

      后来他轻描淡写的说当时受了一晚的凉,阴冷逼到心脏,是真的严重到危及生命了,但始终不明说究竟为

      什么不告而别,我大致有些明白,那时的怒气,杜家的影响……等等,我们之间的一些东西,从来不是条

      条理理能顺清楚的,他不说我就也不说,只管过现在的日子。

      朱萧他们对陈默的归来惊异又高兴,他们总以为陈默这半年的经历离不开杜家,所以杜京菁订婚成了禁忌

      的话题,闭口不提,只有一次在阿南的酒吧喝到晚了,宁远安大着舌头,“……陈默,没关系,回来就好

      ,我们几个,兄弟就是兄弟。”

      陈默无奈的看醉成一陀的宁远安扒拉着又甩胳膊又拍胸脯,一派的豪气冲天。

      朱萧拉住我偷乐,“我等一晚上了,就等这小子醉倒,真***好玩,你想不想捏死他?”

      我瞪了他两眼,咕哝着我真要想捏死他,你就麻烦了。

      “女人算个啥!”宁远安伸长脖子嚷,阿南脸色难看的向满座的女客陪笑打哈哈,“杜京菁算个啥!送给

      我们都嫌烦!”

      我拧起眉尖,在底下撩准陈默的鼠跳穴蹭,他苦笑着应付宁远安,双眼发亮的转头冲我咧嘴。

      “看……秦瑞多够意思!”宁远安又趴过来拉住我的脸左看右看,满眼感动的泪眼潸潸,“……我们大学

      四年,兄弟不是白作的!一有不爽的,立即就来。”

      我鸡皮疙瘩落满了陈默一身,他嬉笑着压过头来,隔着迷糊不清的宁远安,看看,群众的眼睛多雪亮!我

      那儿不爽得很。

      我耳廓一热,不敢置信他居然就在阿南他们眼皮子底下调情,压低嗓子骂你禽兽得没边儿了,不爽?憋死

      你我才痛快。

      他支着下巴,绕开宁远安往我这里凑,憋?别啊,我很好商量的,你用手给我撂撂就成。

      我脑子犯昏,冲动的胡乱一挥手,把挂在身边的宁远安直直摔了出去,朱萧“喂!”的紧叫,绷直了踢开

      凳子支住宁远安的后背,瞪大了眼吼我们两,“搞什么呢!玩笑话还说的真动手动脚了!”

      “可不?”陈默帮着扶住七歪八倒的宁远安,不顾廉耻得恶人先告状,“我说,大半年不见,秦瑞怎么就

      成这样了,撂起爪子就干事。”

      朱萧哈哈大乐,我咽着气眼看要怒极身亡,鼻息奄奄的叫阿南,“你今晚血腥玛丽不用调了,直接用我的

      血就成。”

      阿南本来看着朱萧和宁远安发呆,被说的笑了起来,过来揉散我头发,陈默眼神一闪,凑过去借势拿杯子

      ,一肘挥开阿南。

      那晚,我洗澡出来,看见他还靠坐在床头发呆,盯了会儿不见动静,没好气地掀起被子往他脚边一坐,“

      你顶张屎脸究竟给谁看!”

      他被冷气激得直跳,狠狠抓住我就往身下压,“老实点!”,犹豫着顿了顿,“……这大半年,你……”

      他咽着不继续,我两眼晶亮的盯他,两人不吭声拗了好半天,他终于崩溃的软倒在我肩窝,轻拉起被子往

      交叠在一起的身上盖。

      “秦瑞……”半晌,他开口,热气喷得我从耳根开始发痒,他的齿印间或磨在我的锁骨,“……你不许变

      ,如果我跟不上……,你知道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恍惚的发笑,大家或多或少的成熟了,包括我包括他,但他骨子里头一些霸道无理的孩子脾气依然根深

      蒂固。

      “嗯………”我颁过他的手指,一根根拗着玩,“……你在乎的那些……没有变……”

      他厮磨着笑了一下,抬头狠狠赏我一个吻,“妈的!嘴甜成这样!”

      “滚!”我不客气的往90度拗,惹得他痛叫,“再说这种恶心话,我就把你扇肿。”

      他开始不安分的用下身挤着我磨蹭,手也腻腻滑滑的顺着我的胸膛叉开了下移,空气里瞬间充满了暖湿的

      暧昧,“……另外那些呢?你以为我不在乎的……”

      我被他的炽热磨的晕晕乎乎,抓着他要吻,一边顺着他的话迷糊瞎扯,“嗯……也没什么了……嗯……喜

      欢上街口那小铺的蜂蜜茶……嗯……”

      他哼着,终于勾出舌头让我慢慢含住,舔吮了半天,气喘吁吁的趴在我胸膛上,“蜂蜜茶?妈的,我说你

      越来越像勺糖浆了……”

      我恶茬了气,一脚死踹过去。

      ****

      天开始慢慢转凉,我两穿着风衣路过那街口小铺时,瞧见正在搞促销花招,买满多少多少钱送个小猪扑满

      。

      我哈哈大乐,指着那小猪说还真是可爱。送给朱萧最合适。

      他顺着看过去,也眯了眼,嗯,或者给宁远安当撒气桶用。

      说着,拽我袖子走过去,挤眉弄眼地笑,咱们弄一个。

      生意好的不行,我看到拥挤的场面就犯晕,他灰着脸瞪我一眼,“什么毛病,多少年了老德行,去坐着吧

      ,少爷。”

      我呼呼笑着,赶紧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好,天很冷,窗棂上结了薄薄的水气,透过玻璃,看见两个浮生一

      般。

      想起他曾经给我买晚饭,抓着菜往我嘴里塞。

      …………

      “吃!”一大个盘子在眼前落下,我瞪大眼,看着傻住,“你白痴啊!买上这么多杯蜂蜜茶干吗!”

      “你才白痴!”他还被坐稳,就被我劈头盖脸骂得臭起一张脸开始发飙,“他就得买足这些金额你不是不

      知道吧!”

      “那是指各种商品金额的总加,陈同学!”我有气无力。

      他眼神黝黑的闪,捏紧拳头,“我只知道你喜欢喝这里的蜂蜜茶。”

      我一呆,眼睛迅速被窗上的水气熏到,赶紧咬住吸管狠狠啜了两口,缓过神来,凶恶的把杯子朝他面前一

      推,“靠!不知道谁的嘴更像糖浆!”

      那天,我们就挽着一大袋的蜂蜜茶回家,我的口袋里塞了个小猪扑满,陈默的口袋里塞了一双紧紧交握的

      手。

      ****

      日子这样的过着,我不止一次傻乎乎的看着天空呆笑。

      我是个很知足的人,钱够用就好,陈默这样守着我就够了。

      我不知道怎样的生活算是甜蜜,总之我两之间不可能张嘴宝贝闭嘴心肝,你想我吗我爱你。从最初的那一

      刻起,就注定激烈缠斗才是相处模式。

      年关时,我那狗屁公司忙的双手双脚翘到头顶上,报表、结算,事情一框框的砸,我烦躁得扯他去健身中

      心玩壁球,有次打猛了,他一时茬气,弯着腰直喘,我吓的摔了球拍把他拽到角落,慌得手脚发抖,直拿

      毛巾给他擦,“没事吧?你不行就早说。”

      “屁!”他边喘粗气哽着嗓子骂我,“少来挤兑我,等回家让你看看我行不行!”

      “小兔崽子!”我又气又笑,凑近他窝了会儿,腻味在一起洗澡。

      好心情在隔日下班时被丁想观砸个稀烂,他一个重要数据没备份,脸色煞白得围住我转八字,“……秦大

      哥,秦大哥只有你能救我了。”

      我看他哆嗦发白的嘴和满脸学生气,止不住得心软,没奈何咒着扔下外套,还没来得及抓电话,已经被他

      往办公室拉,“秦瑞,好同志!快帮我看看这个分析图还能不能用,我实在没辙了。”

      到家时,已经累的浑身发软,我疲倦的打开门,瞧见墨暗的屋子里,他黑闪的眼是唯一的光,坐在沙发上

      ,夹一根没点燃的烟,整个发呆的样子,瞧见我进来,眼光一闪,瞅住了不吭声。

      我不禁心虚,脱下鞋子嗫嗫地,“……我本想打电话回来的,结果一忙给……”

      他漠然的冷观我尴尬的辩解,我咬咬了嘴,咽下后半截话去开灯。

      满室通亮,一桌丰盛菜色引我掏空的肚子咕噜直叫唤。

      我两从来都是谁有空就谁做饭,今天饿过头了才惊觉,自己似乎已经十来天没踏进厨房了。总是回家就累

      的趴在沙发上直喘,看他无奈何的起身,然后被捏紧了脖子塞,一边津津有味的嚼一边笑骂哪儿来的猪食

      。

      他擦亮了火柴,烟雾缭绕的满天满地,我放软了声音,“对不起……最近加班多……我……”

      “滚。”他冲着我脸恶狠狠的喷出一个浓烈的烟圈,“看见你就心烦。”

      我被他呛得剧咳起来,喉咙里的血丝冒上,抓起他的烟就往窗外扔,“你还懂什么叫心烦?要心烦就别往

      这儿杵啊!黏沙发上一脸的兴师问罪,你多神气啊!”

      “我神气?!”他冷笑,掐紧我脖子,“我看我是犯贱!做好一桌子饭菜以为有人会稀罕!妈的,这我房

      子,我高兴!我乐意!”绝冷得一把推开我,“给我滚。”

      手闪过硬硬的短发,清楚的看到他脸上凶狠的委屈,我顿时不堪地泄气,憋紧唇挪到餐桌旁,往嘴里扒拉

      白饭。

      他在身后低骂,脚步跺到震天响,粗鲁拉开椅子,神色不善端详了我好一会儿,抓起一盘菜往我面前推。

      我当作没看见,只管低头闷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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