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急了,火大的侧过身体隔下秦瑞,乱七八糟的把手上的红纸快往新娘那边塞。
“我怎么不会玩!”秦瑞被激得跳脚,对准了陈默就踩,“给谁就是不给你!”
“……你、你、你不要脸!”陈默怒了半天,挤出脑子里最恶毒的骂人话。
两人拽在一起吵个没完,把旁人惹急了。
“秦瑞,别闹了,快点玩儿啊!等陈默结完,大家还排着队玩儿呢!”
伙伴们不耐烦的扯进来。
“玩玩玩!就不让他玩的快活!”
陈默眼光一凶,还没来的及扇巴掌,下任新郎大急之下,已经揪住了秦瑞的衣服,混乱中也不知谁挥起手
——
——“呲啦”。
…………………………
瞬间,一伙屁大点的孩子全都不吱声了。
秦瑞看着袖子上咧出的长长一个大口,眼睛眯着抬起,咬住唇就冲上去挥拳头。
一下子,大伙儿扭打成一团。
小孩子打起架来全无章法,瞅准了就乱来。
“……活该”,陈默旁观,对着一群被吓到女孩子笑的快活极了, “别怕,有我在呢。”
“呀!”女孩突然尖叫起来。
陈默转头,只见秦瑞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他小豹子般的红着眼撂腿就踹,把身旁几个人全都踢倒在泥
地上扭打。
“啊!好脏呀!不要和他们玩婚婚了!”女孩子们叫的越来越尖利。
陈默抿起嘴,不声不响的看着,半晌眼光狠狠一沉,撂起袖子冲过去。
“啊啊啊啊!!不玩了,讨厌!”女孩子们一看身边没了人,吓得全都跑了。
歇斯底里的尖叫声象是触发了陈默骨子里的狠劲,对准压在秦瑞身上的人抓起头发就抽。
………………
战争结束后,满身狼狈。
夕阳满空,已是傍晚的小石子路上。
两个小小的身影垂头丧气,一前一后,拖长了脚步。
走在前边的那个不时回头望望,扒拉扒拉头发,张了嘴又不说话,继续前行。
后面的身影忽然停住脚步,乱沮丧地蹲在路旁不动。
“……干吗啦!”陈默回头看不见人,着了慌的跑两步,才发现秦瑞蜷成一团。
“…………”秦瑞咬着嘴角,死活不肯抬头,半晌,呜呜地,“……新衣服……妈妈要骂的。”
陈默咧嘴一笑,抬起小手,把指尖探进秦瑞衣服的裂口中划圈,玩得叽叽咕咕。
秦瑞挣了没几下,就丧气的随他去了。
陈默看着秦瑞埋住脑袋的身影,呆了一会,收回手折腾起自己的衣服扣子。
秦瑞抬眼瞧见,满腔的怨气顿时发作,拉长了脸蛮不讲理地扑上去乱撕。
呲啦——呲啦————
“你——神经病!”陈默跳起身来,看着自己也变得破烂不堪的衣服暴怒大吼。
“你才神经病!!都怪你!都怪你!!”
“怪我??”陈默瞪圆了眼睛,一脸的‘你怎么这么狼心狗肺’,“我还打算脱下衣服换给你呢!!”
“…………”秦瑞一个结舌,半晌,“……你的衣服那么旧……”
第八章
我张大嘴,只能发出困兽般“咦”的嘶叫声。
全身痛不可当,仿佛所有的鲜血汩汩在流。
生命的两种结局,全在一念之间。
****
我要吐血。
陈默犹如垂死野兽般紧紧抱住我的场景被奉为经典友情,歌颂的满校园用追逐革命烈士的眼光看我们,就
连班导都揉着我俩的脑袋,忆往昔峥嵘岁月愁,“年轻时代的朋友,要珍惜啊……”。
我都快疯了,陈默很挣扎的忍住,等回到寝室,拧着眉头笑得打滑,“……再感人一回给他们看看?”
我直接抓起脸盘往他怀里塞。
受到这样的瞩目让我烦躁不堪,罪恶感在心里直抽,尤其每遇杜京菁。
那晚,我把书页翻的哗啦直响,陈默终于受不了,一巴掌拍过来,“……给我老实点!忍你一天了!”
我咬紧牙看他,心里有乱七八糟的火在串,想叫又叫不出来,崩溃似的狠狠把头摔在桌上。
听到他火大的磨牙,手一热,被用力抓住,“……你脑子太空是不是!管他们干嘛!……妈的!你拗够了
没有!别想我写小纸条哄你!”
我忍不住喷笑,一抬腿绕过他身后,压低声音:“……散步去不去,祖宗?”
他一呛,狠狠劈了我一掌,跟着站起来。
绕着校园走了一圈,我不时借着月光看住他笑,没几下他就毛了,瞅没人注意,直接揪起我领子遮住两人
的脸,伸进舌头翻搅。
一路跟做贼似的晃到布告栏,我无意中抬眼,顿时——
“这是什么!!”疯狂喷血。
是赛场上他紧抱住我的那瞬间,被抢拍的照片。
镜头是我的侧面,那绝望中的幸福表情让我满脸满头都在冒烟,难怪连食堂打饭的大妈都会冲着我笑,我
还真***成明星了!
他抿紧嘴不声不响的呆看了会儿,突然伸手就撕。
“干吗!”我被巨响惊了一下。
“你不是不乐意嘛!”他回眼瞪我,理直气壮的仿佛在揭黄榜,“……贴这儿招摇,有意思啊?”
他撕的惊天动地,就怕别人不知道我俩在做贼似的,我只能上去帮手。
“谁!!谁……干什么呢!!!”
远远的,果然有校卫听见动静跑过来。
我发现我越是在这种险境中越能急中生智,拖住他就冲上一旁的校车,正探头张望时,猛地被他一个狠劲
压倒在最后排位子。我惊怒的蹬他小腹,咬着嗓子,“……要动物也给我看着点时间,想丢人别拖老子下
水。”
他痛的抽气,耍恨把膝盖硬插入我的双腿,“……不用丢人我也照样能拖你下水。”掐紧我下巴,“张嘴
,否则我弄出动静你信不信。”
我当然信,抓住他的头发就乖乖张嘴。他舌头伸进来的时候,我吮着叽咕笑,“……以后再也不坐公车最
后一排了。”
****
有些话在于我俩之间,不可能清清楚楚的说出来,即使互相明白。
所以日子过的也没什么改变,依然你踢我咬,互不相让。
只不过在清晨张开眼睛,我会马上打开手机,等着他的短消息,“过来!老子想吻你。”
陈默是本地生,常常抽空溜回家办事,大三下学期时,他兴奋的甩着一窜钥匙来抓我,说是他父母搬去临
近郊外的地方享受安逸生活,空出房子他一人住。
我站在窗前,一眼眼看他呆了十几年的屋子,干净,简单。深深的呼吸,空气里全是他细致末节的味道。
他有些无聊的甩着长腿坐在床沿,歪着头眼光幽深的看我。我开始呼吸急促,闪着脸勾嘴,背过身看风景
。
忽然衣服一紧,他在身后绕过手来拉住我的前襟,我懒洋洋的裂开笑容,仰着后背,由着他拖住腰把我转
过去。
他看住我懒散惬意的笑,伸着舌尖吻了一下,然后撩起耳塞给我带上。
耳边响起悠扬舒缓的旋律,他圈紧我开始慢慢的挪步。
只是随意的晃着身体,音乐让我陶醉的眯起眼睛,他情色的用舌在我口腔里舔了好久,然后低下头,张嘴
咬住我衣服的拉链,抬头笑着看我,眼睛黑亮,我跟醉鬼似的前后摇晃,拱着背让他顺势咬着拉链往下撕
开。难受的低哼,却又无法抗拒隐隐快意的燥热。只能不停的弓背,伸出双手拉他的腰,磨紧俩人的下半
身。
他抬头搁住我肩膀,一边拖紧腰转漫步,一边不停喃喃着什么。
耳边的音乐轻柔浪漫,我断断续续听见他的低语里不停叫着“秦瑞……秦瑞……”,忍不住想摘了耳塞。
他用手掌一把盖住,握紧我的手绕到他身后。
我乖顺的用双手抱他,不知晃了多少时间,他突然抬头冲我一笑,扯下耳塞。
“饿了?”我两眼亮晶晶的看他。
“饿得要死。”他一憋嘴,横腰抱起我,就往床上摔。
那天晚上,我坚持要回学校,他不乐意地癞在被窝里横过手拦着我的臀,死活不让。
“……别给我闹,明天、明天再回去,收拾了东西就行。”他有些困了,语声咕哝的。
“你说什么!”我一愣,硬扳起他的脸,“收拾什么东西?”。
“你说我说什么!”他呼地挣开眼睛,有些火气的看我,“搬出来,我俩住这儿。”
我愣了一会,皱着眉头挣开他,“不要。”
他脸色阴暗下来,蛮横的扯过我的衣服往地上扔,“敢不要!你凭什么不要!”
我懒得吵,认真的看着他,“我不想搬出来,我喜欢朱萧和宁远安。”
他狰狞的一挤眉头,对准我的小腿就是一脚。
“混蛋!”我痛叫,恼火地掐紧他脖子,
“是男人你都喜欢吧!妈的,听了刺耳!”
“刺耳?”我怒极了的笑,“那你把耳朵割了多省事?我要说没了谁就活不下去,你是不是还去杀了那个
人?”
他被我卡住脖子,硬是咽着声音,“你别以为我不会。”
我喉咙一哽,抓起他的手就摔,“自杀去吧。”
天色越来越暗,我拗起脾气穿衣服,他脸色难看得很,浑身冒火的一踢,“随你!”,转过身子面墙睡了
。
走在路上,浑身发凉,惊觉已经很久不曾独自走一段长路了,近三年来,不论处在怎样暧昧的纠缠的情况
下,手边总是有个陈默。
眼睛发痛,恨他也恨自己。
耳边响起突来的动静,我一回眼就愣个彻底,他骑在单车上,双脚支地神色阴霾的盯着我。
“一周两次!就这么定了。”他粗鲁的抓住我往后坐上推,拦住我的张口欲言,“闭嘴!再说我就翻脸。
”
我还没来得及笑,就被车子颠的下身震痛的激嚷。
“妈的!”他烦躁的拉住我手绕他的腰,“害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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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飞快,大四下半学期,许多同学落实了工作,我不存在经济上的压力,陈默陪在身边,压根没去
考虑就业。
时间多了,我们重回阿南的酒吧,阿南还是当年那个兄弟。
宁远安捧着他特意调的酒,喝的红佗佗的大着舌头,
朱萧嚼着花生米,没有表情的看着,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姓宁的,汽水好喝,还是这个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