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前传+番外———— 清扬婉
清扬婉  发于:2009年08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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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恩右手去摸了摸顶住他的玩意儿:滚烫的肉柱。再往下摸,又一根滚烫的肉柱,顶住了男人的大腿处。

  韦恩放开男人,坐起来,看了看男人的肉柱,又看了看自己的,觉得自己的要大一些,长一些。遂吹了声口哨,对着自己的肉柱说:“怎么又站起来了?还不快趴下去!”

  肉柱颤颤巍巍地摇了摇头。韦恩并不妥协,指着它说:“下去!”

  肉柱垂头丧气地下去了。

  韦恩又对着男人的肉柱说:“你也下去!”

  那玩意儿却不听他的话。

  韦恩有些生气。不过时间不早了,还是起床再说。便将薄被给男人盖好,穿好衣服,出去了。

  七点,韦恩回到卧室,见男人还睡得香,并不吵他,洗漱完毕,安德鲁准时送来早餐,顺便告诉他,男人的衣服已经做好了。

  韦恩一边享用早餐,一边跟安德鲁说:“让他睡吧。不过如果起晚了,要给他少吃点东西,不然中午饭要吃不下了。我去忙我的事情,他想去哪儿,你陪他。”

  安德鲁答应了,又问:“什么地方都可以去吗?”

  韦恩点点头。

  所以当男人十点钟爬起来的时候,菲尔已经站在床边,让他把衣服一样一样地试过,告诉他洗漱的地方,餐桌上一盘子通心面,被安德鲁弄出来一半,又跟他说:“先生,我们先生吩咐,您可以四处看看,玩玩。不过,不要出大门。还有,不让您去的地方不要去。”

  男人并不回答,只点了点头。

  新衣服是便装式样,不知是什么料子做的,非常的舒适。一双轻便的球鞋,男人穿了,便出了屋。

  穿过宽大的走廊,两边的墙上挂着巨幅的油画人像,多为军服着身。下楼,楼梯的扶手有精致的雕像。来到了大厦的外面,一眼望去,巨大的花园。走出五六十米,回头一看,男人吓了一跳。

  巨大的建筑物,看上去好像古代的城堡。整个建筑像个楼梯,卧室的那边,即最左边,三层,过来一点儿,四层;再过来一点儿,五层;最右边,六层。六层的顶上,有一架直升飞机。

  军用直升飞机。

  城堡的前面,一条约三十米宽的柏油路,两边,高大的橡木树,过去,则是两块玫瑰园,五颜六色的玫瑰花怒放。穿着整齐的人在路上和花园里进进出出。仆人装,西装,军装。着军装的人,都携带武器。见到他,有微微鞠躬的,有敬军礼的,均谦恭有礼。

  男人晕头转向,右花园的尽头,有车。男人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难以置信,慢慢地走到跟前,张大嘴看了好久,终于相信了。

  两辆豪华的卡迪拉克,四台军用悍马,六辆林肯防弹车,旁边,赫然还有两辆轻型装甲车。

  “我是在什么地方?”男人轻声地低呼:“那个韦恩,到底是什么人?”

  不拘言笑的安德鲁一直跟在男人的身旁,见男人愕然的样子,几乎笑出声来。

  男人回头问安德鲁:“那个韦恩,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

  安德鲁谦恭地低头回道:“还是请您去问先生吧。”

  男人恼怒地噘起了嘴巴,回头看了看那一排神气无限的交通工具,还是把火压下去了,又自嘲一下,什么地方,什么人,又有什么关系?怕什么?还有什么可怕的?再惨,还能惨到哪里去?

  4.就餐

  男人围着那些交通工具,转了好几圈,惊叹了许久,就听见身后的安德鲁说:“先生,要吃中餐了,请回去吧。”

  男人咂了咂舌,跟着安德鲁往城堡里走。

  安德鲁五十来岁,清瘦,头发、衣着都一丝不苟,走起路来轻快有力。看上去很谦恭,骨子里却有些倨傲。

  男人摸不着底细,暗地里琢磨。那个韦恩,似乎是什么大人物。对于他,自己有什么用处呢?

  似乎是毫无用处。琳娜已经有了很好的生活,很好的归宿。父亲,仍然在监狱里吧?

  因为父亲吗?

  进了那个奇怪的房间,韦恩已经端坐在那儿,似乎不太高兴,见他进来,埋怨道:“十二点用餐,你迟到了两分钟。”

  男人愕然,站在那儿不知所措。安德鲁鞠了一躬,道:“先生,是我的不是,时间没有算好。”

  韦恩“哼”了一声:“那你今天不准喝酒,一滴也不行。”

  安德鲁无奈地点点头:“是,可是先生,你这样说,这位先生还会以为我是酒鬼呢。”

  韦恩笑了:“不是吗?餐前酒,餐后酒,一样也不许少。那倒算了,为什么我就不能饮酒呢?”

  安德鲁脸上无奈的表情更甚:“先生,伏特加一杯,和红酒一杯,是不可以相提并论的。”

  韦恩撇撇嘴:“不都是酒吗?”

  “酒精度数是不同的。而且,对身体的影响也大不相同。烈性酒喝上瘾,那才叫酒鬼。餐前红酒,那是开胃的。”

  男人站在那儿,哭笑不得地听着两人针对“酒鬼”的辩论,更是觉得怪异。

  韦恩斗嘴斗不过安德鲁,绷着脸,指着椅子说:“还不就餐吗?”

  男人坐下。安德鲁在一旁布菜,韦恩安静的吃着。

  男人也开动了。美味佳肴。可是,韦恩进餐的样子,比美味佳肴更引起男人的注意。

  自然而然的优雅的举止,却透着股生硬。男人不由自主地盯着韦恩,吃的速度自然就放慢了。

  韦恩擦擦嘴,见男人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歪着头打量着他,疑惑地问:“怎么,我脸上还有东西吗?”

  男人连连摇头,猛地吃起羊排来。

  “等等。”韦恩走到他跟前,拿过他手中的刀叉,帮他切羊排,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你怎么切得一块大一块小?应该这样,中间一刀,然后顺着纹理这么切下去,大小要一样。”

  叉起一块,送到男人的嘴边:“试试看,这样好吃多了。”

  男人不由自主地咬到那块羊排,认真地嚼着,咽下去,看到韦恩殷切的目光,不知说什么才好。

  “是不是好吃一些?”

  男人抱歉地摇了摇头:“差不多。”

  韦恩急躁起来:“怎么会差不多呢?你怎么一点儿秩序都不懂?”

  男人更为讶异:“不都是羊排吗?”

  “当然不同,切得乱七八糟的羊排和切得整齐漂亮的羊排,味道当然不能相提并论。”

  “是吗?”男人扬起眉头:“是度数不同,还是对身体的影响不同?”

  安德鲁“扑哧”一声笑了。

  韦恩的浓眉深锁,将刀叉塞回男人的手中,气愤地说:“你也跟我顶嘴。”坐回座位,瞪着男人。

  男人在韦恩锐利的视线下简直无法进食,挤出笑说:“先生如果用完了,就请先忙你的去吧。”

  韦恩狠狠地瞪着他:“你不吃完,我怎么能走?”

  男人觉得匪夷所思,忙将羊排塞入口中,嚼了两下,咽了下去。

  韦恩又说话了:“要嚼十下,十下!才能吞下去。”

  男人差一点呛到,反问道:“十一下,十一下行不行?”

  韦恩很认真地想了想,说:“应该可以吧。安德鲁,你说呢?”

  安德鲁忍住笑,使劲地点了点头。

  这顿饭,男人觉得好难消化。

  5.交锋

  好不容易才吃完这顿午饭,韦恩微皱着眉头,不满的神色很明显。

  男人懒得理他,又爬到床上去了。

  韦恩死死地盯着他的身影,咬着下唇,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气冲冲地出了门。

  窗帘拉开着,温暖的阳光照在男人的身上。很舒服的床,很舒服的阳光。男人不知不觉地又睡着了。

  等韦恩忙完自己的事情,来到房间时,就看到橙色的阳光洒在床上,床上的男人睡得很香,宁静的神色,微微嘟起的嘴唇,酒红色的柔软的头发,修长的身体,这一切,在墨绿色的床单上,透着一股子安心的气息。

  韦恩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床的旁边,看着男人,过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地也睡着了。

  当安德鲁和菲尔推着餐车进房时,就见两个男人,一个在床上沉睡,一个在椅子上沉睡。相视一笑,又把餐车推出去了。

  男人突然醒过来。天已经暗了,房间里有柔和的灯光。看了看墙上奇怪的挂钟,已经八点。男人腾地坐起来,惊慌地四望,却见床前巨大的座椅上,韦恩揉揉眼睛,目光对上了他。

  男人低下头,又抬起来,说:“先生,这儿是哪里?我得回去了,晚上要上班。”

  韦恩问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男人的脸色很难看:“我在夜总会上班。”

  “做什么的?”

  男人看着韦恩的脸:“服务生。具体地说,为贵妇人服务的。”

  “做什么?”

  男人咬着嘴唇,气愤极了。

  韦恩前倾着身子:“做什么?”

  男人冷冷地说:“给他们排解寂寞,具体地说,陪她们上床。”

  韦恩疑惑了:“有这样的工作吗?你很喜欢吗?”

  男人别过脸,不理他。

  敲门声。安德鲁走进来:“先生,要用晚餐吗?”

  韦恩看向窗外,又看向挂钟,“啊”了一声,站起来:“怎么这么晚了?”摸摸头:“我睡着了?我怎么在这个时候睡着了?安德鲁,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安德鲁微微鞠躬:“如果把你叫醒了,这位先生也就醒了。”

  韦恩看看男人,又看看安德鲁,点点头,说:“嗯,应该吃饭了。你快起来吧,我们已经晚了两个小时了。”

  男人赤脚站在地毯上,对安德鲁说:“你能送我回去吗?我得上班。”

  安德鲁转身对他轻轻地说:“您很想去上班吗?”

  男人难堪地摇摇头。

  安德鲁说:“那就请您安心地在这儿休息吧。我已经让人去跟您的老板说了,您不在那儿做了。”

  男人惊讶地看着他:“他答应了?”

  安德鲁嘴角微微上翘:“先生请放心,绝对不会有后顾之忧。”

  韦恩看着这两人说话,更加觉得奇怪:“他想去上班,你怎么不让他去?”

  安德鲁叹了一口气:“先生,难道你不想让这位先生留在这里吗?”

  韦恩噘起了嘴说:“他睡觉不老实,做噩梦,说梦话,还磨牙。早上很晚才起来,吃饭也不认真,吃完了就睡,害得我也在不该睡觉的时候睡着了,晚餐也没有按时吃。”转过身,走向餐桌。

  “那,”安德鲁问:“我送这位先生回去?”

  “让他留下吧。”韦恩不甘心地说。

  安德鲁答道:“是。那,先生,请您就坐用餐吧。”

  男人摇摇头:“我不饿,你们吃吧。”

  韦恩严肃地对他说:“不行,不饿也要吃一点。既然要留下,就不能这么瘦。”

  男人说:“我没说想留下。”

  “我让你留下。”

  “那我不想吃晚餐。”

  “留下就得吃晚餐。”

  “你让我留下的,我不想吃就不吃。”

  “不想吃也得吃。”

  男人又往床上一躺:“就是不吃。”

  韦恩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把将男人抱起,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我命令你吃!”

  男人用手撑着下巴,斜着眼睛看他:“不吃,你能怎么样?”

  韦恩气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枪:“不吃我就毙了你!”

  男人哼道:“哼,打呀,开枪啊!”

  韦恩拿着枪,手都哆嗦了:“你、你、你,真的不吃?”

  安德鲁忙走到两人的中间,挡住对瞪的目光,对男人说:“先生,请多少用一点儿吧。这已经是第二次我送食物来了。”

  男人看着他,笑了:“给你一点面子,我吃一点儿。不过,”侧过身对韦恩说:“你不许说我的羊排切得不好。”

  韦恩收起枪,冷笑一声:“晚上我们吃龙虾。”

  6.星空

  男人站在窗前望外看。

  睡不着。这一天睡得也委实太多了一些。而且,男人觉得,这段日子以来,自己就像阴沟里的老鼠,白天潜伏,晚上出动。这习惯,一下子也改不过来。

  吃完晚餐,韦恩就坐在电脑前做事,男人则百无聊赖,一个人在花园里坐着,嗅着玫瑰的芬芳,看着明亮的星空,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安德鲁找到他,说先生说了,就寝的时间到了。

  男人撇撇嘴。这儿很舒适,只是那个奇怪的人,生活作息要准时,超过一点儿,就大惊小怪。而男人,从来就没有这么有规律的生活过,心里有事,又不困,哪里睡得着呢?

  韦恩却很霸道,催着男人沐浴,自己洗完了,赤身裸体就往床上躺,还要男人也脱光衣服。

  昨日裸睡,并非故意,男人不肯。更何况,两个大男人,光着屁股,睡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床薄被,还不够怪异吗?

  韦恩却振振有词,裸睡,没了衣服的束缚,睡得更香:“昨夜你睡得好不好?嗯?早晨那么晚才起来,不就是因为没穿衣服睡觉吗?”

  男人气恼地说:“你知不知道床单上有多少!虫?而且……”

  韦恩气呼呼地把男人身上的浴袍剥下,扔掉:“别说床上,这个地毯上都没有!虫!”

  男人愣住了。突然想起,今天跟韦恩斗了不少的嘴。凭什么,自己对韦恩大呼小叫?有什么资格任性妄为?

  韦恩已经将他抱到了床上,搂在了怀里。

  男人回过神来,拼命挣扎,怎奈韦恩的力气大得惊人。韦恩说:“你睡觉做噩梦呢,昨晚我这样抱着你,你就睡得很安稳了。”

  似乎确实做了噩梦,噩梦如何消失的,却不得而知。常常做噩梦的,白日里,不敢回首的过往,在夜里一次一次地侵扰他。似乎韦恩说过自己还说了梦话。说了什么?

  掉头看韦恩时,那人却已经睡着了。男人小心翼翼地挣脱他的怀抱,赤脚走在地毯上,来到窗边,撩起窗帘,往外看。

  诺大的地方,灯光寥寥,隐约有人在走动。是有人在执勤吧?这儿,很像军事重地呢,那个韦恩,很像是这里的老大。剽悍、威严,有时又显得很弱智。随从们跟他的关系,看似亲密,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无月的天空,繁星闪烁。这儿的星星,还没有被污染蒙尘,闪啊闪的,好像无数的眼睛,看着这片土地上干净的肮脏的人群。

  自己是肮脏的吧,尽管这脏水,并非自己招惹。

  昨夜,心碎之夜。

  肩膀被拍了一下,男人险些儿被吓死,回头一看,韦恩睡眼惺忪地站在跟前,身子直晃,不满地说:“不睡觉,站在这儿干什么?”

  男人拍着胸口,嗔道:“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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