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凡————惜人
惜人  发于:2009年0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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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云月要起床,玄焱连忙上前压住他。“别起来,你还是躺着休息,等会儿叫丫鬟进来服侍就好了,以后这些事你都别做了,我要把你当侧福晋一样对待。”
  云月皱起眉头:“我是男的。”
  玄焱在床上坐下来:“我宠你的时候就没想过你是男孩,何况我府里的福晋、侧福晋,没有一个像你这么漂亮的。”
  云月心里烦扰不安,脸上却依然平静无波,只是笑着说:“爷是偏疼我了,我哪能比得上福晋好?爷哄我呢!”
  玄焱却一脸正经的说:“我说真的,我也知道昨天又吓坏你了,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我是真心爱着你的。反正从今天起,我决定在‘寒园’住下了,日夜照顾你、陪伴你,日子久了你就会知道我的心意。”

  云月有点意外玄焱会这么认真:“三爷不需要这样纵容我的,横竖我是三爷买的……”
  嘴里虽说着应酬的话,云月心里却想着:“你都说了我是你的人呀!平常怎么不多疼疼我呢?非得伤了人再来后悔?”
  才想着,玄焱竟说:“我不是只要你这个人……我要你的心。”
  云月惊讶的看着玄焱,一句话也说不出,难道这是玄焱用来伤害自己的新方法?对他特别温柔之后,是不是又连着好几天都不来看他?对他发脾气,又叫他把心也交出去?
  心,早就空了,没有了,玄焱难道不明白吗?
  不要相信他!玄焱带来的只是伤害……
  无明明,亦无明明尽。无老死,亦无老死尽。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云月悄悄的把禁闭的心门压紧了,再上锁,用铁链死死的捆绑住……
  色不亦空,空不亦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我越来越不懂三爷了。”
  心无碍,无垩碍故,无有恐怖……云月在心中默念着。
  “你不是不懂,你是根本不相信我!从两年前那件事之后你就不再相信我了。我知道你不只伤了身,还伤了心,可我不明白那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创伤,居然让你恨我恨了两年?”

  玄焱一语道破,让云月慌了一阵。“我没这意思,我只是……”
  “嘘……”玄焱轻轻的吻着他的唇,“没关系,不要紧张,我不会因为这样生气的,你只管放心养好身体,我不会再做出伤害你的事。”
  难道玄焱真的改变了?那样子伤害他的人,有可能改变吗?
  玄焱真的改变了,这几天他都没再凶过云月,每天下了朝就是往“寒园”来,嘘寒问暖的事虽然还做不来,可就真的没有再对云月大声过。偶尔因为政事繁琐而发脾气,也是看到云月一脸惊恐就收口了。

  “爷……真不要我服侍呀?”过了几天,云月的伤都好了,玄焱还是不让云月替他更衣,甚至在梳妆台前持着梳子,一下下的理顺云月的发丝,这些举动让云月越来越迷惑了。
  玄焱却宠溺的吻了温云月的额际:“我还不知道原来给你梳头这么有趣呢!你的发,像黑缎,又黑又柔……”说着吻了他手中握着的发丝,“好柔软,又这么冰凉……”
  明明吻的是他的发,云月却觉得全身骚动起来:“爷……”
  ——我要离开你了,我就要离开你了啊!为什么你不肯早点对我好?为什么你要伤害我呢?
  “怎么眼眶都红了呢?”
  “没……”云月忙低头,“我给爷唱曲子吧?”
  “也好,几天没听你唱了。”
  “遍~青山啼红了杜鹃,那茶蘼外烟丝醉软。……间凝盼,听声声燕语明如剪,听历历莺声溜地圆……”
  云月提气唱起,让玄焱痴迷了,这声音婉转,润如珠玉、清似莺啼,软中带柔、柔中带娇、娇中带甜、甜而不腻。这是“他的”月儿呵!
  云月歌声一停,看到玄焱眼中宠溺的爱恋,心里也涌上了浓浓的爱意,而云月却只是轻轻的微笑,带着心疼、眷恋,毕竟,他就要弃玄焱而去。
  玄焱面对那个如花笑颜,霎时痴迷得无法自己,他突然跪在云月膝前捧着他的手狂吻着。
  “你从没对我这么笑过,你总是笑得那么悲哀、那么无奈。啊!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笑,我的月儿……”
  这个人、这双手、那颗晶莹剔透的心……他的一切都是这么美丽,让自己无法不崇拜他,为这撼动人心的美泫然欲泣,让自己要跪着捧起他衣角。什么三贝勒!自己是如此卑微,连他足下的尘埃都不如。

  “天哪……我多爱你……你怎么做到的……让我爱得要发狂……”
  云月猛然站起来:“爷!”
  玄焱拉住他:“怎么啦?”
  “爷,您说什么呀?怎么、怎么说您爱小的呢?”
  “我是爱你啊!怎么你从来都不明白呢?我若不爱你,为什么成天往‘寒园’跑?”
  “但是……您也经常让我一个人面对漫漫长夜……您让人对我用刑,让我去陪酒,经常对我发脾气……您怎么可能会爱我?”
  玄焱站起来拥着云月:“我不对你发脾气,要对谁发脾气?福晋是太后的侄孙女儿,我能回家对她发脾气?只有你,是我的,完完全全属于我,这世上,我就只能爱着你。”
  “不可能!”云月挣脱他的怀抱,“你让人对我用刑!如果爱我,怎么可能这样对我?”
  “月儿!”玄焱拉住往后退的云月, “听我说。我的生母不是满洲贵族,只是个宫女,皇阿玛一夜宠幸让额娘怀了我。几个兄弟都是皇亲贵戚,舅父等外家都是封了王的,只有我,额娘的外家只是个小小县令,所以额娘在宫中根本没有地位,皇阿马又不偏宠,每日进宫给阿玛请安,额娘总是拉着我哭。所以你叛主逃跑,我必须管教你,否则让人笑话我家法不严,家里出了个逃奴。”

  “但也不需要那样……让我任人……”
  “我照着家法,按着规矩,其实我也心疼的,要是你不逃,不让我失望的话,我怎么 狠得下心叫人打你?”
  “那算什么规矩……”云月突然止口,“爷……您知不知道……那天在‘教导房’里,他们……他们不只打了我……”
  玄焱脸色刷的变白:“什么意思?他们不只打了你?”
  两年前,月儿被关进教导房中,玄焱受不了那一阵阵哭喊讨饶而离开,再回到贝勒府里时,月儿已经命在旦夕,玄焱还因此大发雷霆。明明他只要亲兵们教训一下月儿的,不知为什么会打到月儿几乎断气。他万万没想到,有人存心要封月儿的口,因为,他们不只打了他。

  “不只打……”云月颤抖着,“爷,他们不只打我……那群人,撕碎、吞噬了我……” 
  “老天!”玄焱一把将云月压进怀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看你一身血躺着,只当是打重了……你吓坏了吧?”
  两年来月儿担着多少的恐惧?玄焱总在他不顺从时,说要对他“动用家法”,玄焱知道月儿怕疼,只道月儿怕的是亲兵的水火棍,哪里知道月儿的颤抖另有原因?难怪他总是那么冷漠、总是敷衍着自己。

  “我吓坏了,他们办完事后还不饶我,棍棍落在身上。我只想着,爷赎我的时候才说要好好疼我,为什么要让人这么对我?为什么要置我于死?”
  “对不起、对不起……”玄焱持起他的手拼命吻着,心疼的像要撕裂一般。他晶莹剔透的月儿居然遭受过这样的折磨,而且还是他带给月儿的痛苦,他居然粗心得一点都没有注意过,“对不起……我失信了。”

  当年云月还太小,玄焱的疼爱对他而言是可怕的折腾。面对玄焱的求欢,云月只有逃。想不到这一逃,伤了玄焱的心,更伤了自己……
  云月任他的吻落在手背、掌心、指尖,他能理解玄焱的感受,有时他看着这男人,也几乎要激动落泪,那是爱到要让人发狂的感觉。但玄焱能这样说出来,他却只能在心中百转千回的回避着,还要锁着、压着。

  “我以后再不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再不让你担心害怕。当年犯事的人,我一回府就要了他们的命!”玄焱咬牙切齿的说道。
  云月轻轻微笑着:“我差点……”差点要离开你了,可我不走了,再也不走了,你无需再把我禁锢,因为呀~我已成了心囚。
  “差点什么?”
  “没……别杀人了。”云月握紧玄焱的手,“这几年下来,爷的手上也沾了不少血……”
  玄焱心疼的说:“他们死有余辜呀!你也知道,虽然我办事狠毒了点,但我从不杀真正无辜的人。”
  “爷,算给月儿积阴德吧?别开杀戒了好不好?知道你不是有意让我受罪,往后我不再害怕了。”
  “好,我答应。”玄焱笑了,他的小月儿,温柔却冰冷的月牙儿,正替他担心呢!
  不杀?碰了小月儿的人,当然不能杀!那群混帐,非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成!
  心里恨恨的想着,玄焱却笑得温柔极了,轻轻捧着云月的脸:“我真的好喜欢你,为什么我会这么喜欢你?肯定有点问题了。”
  “对,爷的这里似乎有点问题。”云月腼腆的笑着,比比他的脑袋。
  “不是。”玄焱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是这里有问题,心,动了。”
  云月脸红得像颗桃子:“爷真傻,心不动……就是死人了。”
  “那你呢?心也动了吗?告诉我,你心动了吗?你总像个出家人似的,现在呢?你都知道我的心了,也告诉我,你的心是怎么想的呢?你那颗冰冷的心也动了吗?”
  云月猛抽回手,转过身低头不语。不会吧!不会吧!要说吗?说他喜欢玄焱?说他爱着玄焱?说他爱了他……好久好久啊……
  “月儿?你还是恨我?”玄焱从身后抱住云月,“还是不懂什么叫爱吗?”
  云月轻轻的笑着。
  爱,自己早懂了,那霸道脾气的三贝勒,是自己甘心放纵他、心疼他;那清晨替他梳理发丝时,握在手里的,却是自己一把满满的眷恋;进入自己体内肆虐的,是他贪婪沉醉的渴望……他要这个人呵!他怎么不要这个人?

  云月缓缓的开口:“小尼姑,年方二八……”然后唱了起来,“……欣逢着才貌双双,恰好的年华两两。情相近,一半心香。岂甘心把那风花雪月俱撇荡?如今俺情难忘,偏要结地久天长……”

  玄焱笑得更灿烂了,云月唱的是《思凡》,他的月儿,冰冷的月儿也思念起凡尘里的情爱,贪恋起欢愉了呢!二八佳人,含情凝睇,叫他还客气什么?
  玄焱想也不想就封锁着他的唇。
  云月的唇很嫩、很柔,像碰着了温暖的豆腐脑儿,又像触着温水,玄焱吻过多少次这对柔软的唇瓣,这次仍在唇中晕眩。
  他忍不住轻轻的含住云月双唇,舌尖试探似的在唇缝舔着,甜,像蜜一样,却不是甜在口里,而是甜在他心坎上,怎么也退不掉的,浓浓的甜,就像雪花糕儿。
  云月温顺的闭上眼,轻启唇瓣,让玄焱把舌尖探入,触着了小巧的贝齿,一颗颗像珍珠般的牙正微微颤抖着,玄焱忍不住加重了吻的力道,将舌尖探得更深入。
  探着了云月的丁香小舌,逗弄着舌尖,那种湿、热、甜,让云月喘吁吁的,玄焱更得意的吸吮着,让云月难耐的轻哼了几声。
  云月忍不住用自己的舌去顶着他的,却变成一场嬉戏,你追我躲、你退我缠,炙热从口延烧到全身,从未有过的巨大饥渴从下腹开始蔓延。
  “我想要你。”玄焱激动的拉开云月的衣服,“现在!”
  “要吧!”云月迷惑在那炙人的火热中,让玄焱抱上了床,眯起眼,喃喃的低语着,“爷的吩咐小的敢不听吗?向来都是这样的,小的是您的奴才……”
  “月儿?”玄焱对这些话背后的无奈感到心疼,更为自己的自私感到后悔不已。他轻轻的啄吻着云月,“对不起,我从来都没有想到你的感觉,今天你就躺着,我帮你好好解放。”

  云月红了脸:“爷!”
  玄焱说话时吻却不曾停止,点点滴滴的往下到了他锁骨上。“害羞?好,那我闭嘴,你开口好了,想要我怎么让你舒服,要先舔前面还是后面?尽管吩咐。”
  云月更羞赧的紧闭上眼睛:“别说了!”
  玄焱的吻却游移到他胸口:“你的意思是要我用做的?”
  “嗯……”云月在一阵阵的舔吻中,忍不住呻吟,“爷,别碰了,我好热。”
  玄焱碰过的地方都像烧灼着似的,炙热二敏感。
  他却笑着把唇往更下面移动,含住云月蠢蠢欲动的分身。
  “啊!爷!”云月剧烈的扭动身体,“放开!怎么可以让爷这样……”
  玄焱用手固定云月抓住的身体,舌头缠住他亢奋的贲起,就像在品尝着绝顶美味的佳肴,探索着他身上最隐秘的那个地方。
  云月浓重的呼吸声,和被湿濡的物体互相摩擦所发出的啧啧声,在房内回响,云月紧紧咬住下唇,抑制可能溢出的欢愉。
  那淫秽的声音很扰人!很烦!不能再听了,那让他想放声尖叫!
  “哈啊~三爷~”云月终于拔尖声音压抑的呼唤着。
  热流冲入玄焱口中,一股腥甜在舌上化开,玄焱笑着伸出舌头舔去唇上的残液。
  “你……”
  昏暗中,云月眯眼看着他的喉结上下滑动,那诱人的表情想感到万分满足的猫儿,刚偷了腥,正舔着嘴角,得意的喵一声叫着。
  这个男人,真会征服他。
  彻底的,征服他。
  “我怕你。”云月幽幽的说。
  怕他用另一种方式让自己受伤,怕这陌生的爱慕要冲蚀自己的内心。
  玄焱闻言在云月身边躺下来:“你怕我?我只是想爱你,让我用爱淹没你。”
  云月喃喃的说:“你已经淹没我了……我就怕这样,总有一天我要为这付出代价。”
  玄焱将云月拥入怀里轻轻拍抚着:“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会一直这样疼爱着你,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连命都能送给你。将来就算要付出什么代价,也由我一个人扛下来。”
  云月愣愣的看着玄焱说:“这就是爱?狂剑横扫胡虏营,而今甘为樽前奴,原来是这样子的?”
  玄焱宠爱的笑着:“可不可以呢?让我当你一生的奴隶。”
  “爷当我的奴隶?”
  “嘘!”玄焱用食指封住他的唇,“往后私下别再叫我爷了,要是只有我们俩在的时候,你就是叫声‘死奴才’,我也会应的。”
  云月咬着唇咯咯的笑着。
  “怎么样?你到底是想不想留下我这奴才呀?”玄焱问着。
  “你说呢?我能不要这种霸道的奴才吗?”
  “可不是,我会是个很忠心的奴才。”
  “不稀罕。”
  云月甜甜的说着,把头窝在玄焱怀里,这次是真的陷下去了,他爱上了这样一个总是欺负他的人。
  第六章
  这几天玄焱都特别晚出门,今天临走前还问着云月:“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几天都没服侍爷了,今天让我送爷出门吧?”
  玄焱一笑:“你躺下来休息,我自然有别人会服侍。”
  云月好像脱胎换骨似的,脸上除了笑,还多了许多表情,有时凝神状似相思,有时皱眉仿佛烦扰,有时自己发呆到一半就笑出声来,在笑声是玄焱两年间从未听到过的美妙声音。

  玄焱越来越觉得自己爱着这个活生生的、会生气、会忧伤的月儿,比那个只能敷衍笑着的月儿更让他倾倒。
  玄焱临走前亲了亲云月的额角:“月儿,我好爱你。”
  云月低头一笑:“爷真是……”
  “好爱好爱好爱你。”看着云月泛起红霞的双颊,玄焱更肆无忌惮的边拥吻着他边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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