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服从 金色猎豹篇 下————见猫必调戏
见猫必调戏  发于:2009年0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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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盖已经坐到了书桌旁,仔细的翻阅着文件,只要宁零的问题不能够被采纳,谢尔盖就会用沉默表示。
宁零这次说什么也不妥协,他站到谢尔盖的桌前,死死的盯着谢尔盖,满脸怒气,两人僵持不下,谢尔盖手上停了一下,终于开了口:“如果你实在不习惯,就撤了吧。”
说完,修长的手指又继续捏着黑色的钢笔在纸上飞舞。其实这原本也不是谢尔盖的意思,只是撒丁以宁零还不熟悉赫德斯流程为借口,将维卡安插在他的身边,希望能够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或者不让他做出什么具有破坏力的事。
“另外,能不能告诉我‘黄蜂’的第一道密码?”
第一道密码,由五个英文数字组成,是只要谢尔盖一个人知道的密码,即使是撒丁也要等候谢尔盖一个小时发出的变换码,但他和其他人不同的,就是他是第一个知情人。然后再由各个狱警为犯人输入。
“不行。”这次谢尔盖连手中的笔都没有顿一下就果断的拒绝了他。
宁零深吸一口气,咬牙吐出两个字,“哥……哥。”听起来都有一些走音,不过还好是因为说的是俄文,如果让宁零用中文说出这两个字,恐怕汗毛都要立起来。
这招非常管用,而且贵在是第一次用。
谢尔盖抬起了湛蓝的眼眸,那双眼睛蓝得像深海,却又像蓝色玻璃一样透明,一瞬间宁零有了这样的错觉——能够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不会是坏人。
“你……现在就给你还太早,不要太任性了。”
现在还不能操之过急,但宁零无法忍受他说竟然用这种语气说自己任性,难道他以为自己在跟他撒娇吗?
撒丁手舞足蹈的拿着一封信,连门也没敲就直接冲了进来:“安德里亚,卡特丽娜来信了!”
谢尔盖依旧忙着手中的公务,眼也没抬,“噢?特地用纸写信,真是少见。”
宁零偷偷看了看撒丁手上信纸,歪头泯嘴笑了笑,“那么我先出去了。”
“不要在太阳下呆太久。”
宁零对谢尔盖关心的叮嘱,只是连头也没转的挥了挥手,如果是换了维卡,恐怕当场幸福得晕倒的可能都有。
不过真是太好笑了。
撒丁脸上有一些红润,跟他以往苍白的肌肤相比是很明显的差别,谢尔盖忙着手中的工作没有抬头,但是宁零不是瞎子,那样的红润,就说明他在门外已经站了一会儿了,否则从他冰冷的地下室走到这里,不过一分钟不到的路程,脸上应该不会出现那样的红润。而他手上那张空白的信纸说明了一切,那只不过是他临时编造的一个谎言而已。
原因很简单,因为宁零的那句“哥哥”,险些让谢尔盖一时失控说出了第一道密码。
看来撒丁当时已经看到了他手臂上的针孔,并且根据一系列的事情做出了分析判断,得出的结论显然对自己不利,怪不得最近撒丁的态度有些匪夷所思,现在想起来,完全可以理解了。
而现在,他要去看那个假装单纯又失忆的家伙,看看他又想玩什么花样。
警卫的脸还是一样的深沉,宁零的身份变化似乎除了影响最首脑的几个人,对其他人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宁零向警卫查询了圣现在所在的牢房,径直的走了过去,路上还传来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有一些艳羡他忽然“飞黄腾达”的咒骂,也有对他表示欣赏和赞同的人所带来的祝福,代表人物就是他曾经从维卡手中救过的哈吉斯和埃德维两兄弟。
“来啦。”圣甚至没有转头,就知道门口那个人影是谁。
他手上夹着一只已经烧了一半的香烟,过滤嘴的下面有一圈淡淡的金色,这正是暴露他的地方。也许圣自己并没有注意,巴帝斯特从小所受的教育,以及他的性格和家族的原因,总是将自己看成高高在上的贵族。
而他发放给犯人们的香烟里,并没有那一圈金色,而巴帝斯特自己所留有的,却是那样的香烟,宁零第一次对圣产生怀疑就来自这里。
“今天我是想来告诉你,不管最后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我都会把你带出赫德斯。”
圣的黑瞳闪动了一下,虽然只是一刹那,宁零却清楚的捕捉到了。
宁零向警卫发出指令,大门被打开,他徐徐走进去,就那样定定的望着圣,但又好像不是在看着圣,而是透过他的身体看另外一个人。
他捧起圣的脸,叫了一声:“易。”
这样强烈的感情冲击,即便是圣与宁零完全不认识,也会被这浓浓的情意所包围,天灵盖和太阳穴立刻开始阵痛,那些被封锁的记忆,企图完全‘冲’出来,把这颗心和这个身体都还给他原来的主人,而他,圣,将不复存在,甚至比从未降生到这个世上,或者从这个世界上死去更为悲惨。
“啊……”剧烈的疼痛仿佛要撕裂头颅。
宁零有些惊慌失措的喊:“你怎么了?!”
“放……放开。”圣想要甩开他的手,躲开他火热的目光、炙热的感情。
宁零没有放开,反而更紧的将他抱在怀里,仿佛害怕他就这样消失了一样。
“你,快……快放开!”如果再这样下去,那么他可能真的要消失了。
五十二 最爱
宁零以为他终于不想再假装下去,心里有些失落,就像是被易拒绝了一样,大吼道:“我不放开!说什么也不会放开。”
但是糟糕的是,他情急这下说的是中文。原本就被头疼折磨得几乎快要失去一切感觉的圣,就连听俄语也费劲了,宁零竟然还吼着中文。
圣奋力的想要推开他,宁零却抱得更紧。
“唔……嗯!。”圣痛苦的呜咽着,嘴里说不出半个字来。
“你说过,不管怎么样都会把我带在身边。”宁零想起那次宁易的变异,使得他更加的痛苦了,将圣搂得几乎快要窒息了。
圣痛苦的喘息着,感觉自己的意识就要渐渐失去了,连外界的声音也仿佛是从好几米外传来的,听起来有些遥远了。宁零的这句话更加刺激了脑内残留的强烈记忆,那个英俊的男人带着一个眼睛水汪汪的男孩,微笑的蹲下将他抱起,温柔的说着什么。
“不!”
“你到底怎么了?!哪儿疼吗?!是头吗?”
“求……求你,快放开我!”圣感觉自己仿佛要吧牙根咬断了。
盛夏的海风湿热黏稠,腥味显得更重了,黑礁石被晒得烫手,烈日照射下连海鸥也收起了翅膀,在岸边啄理着羽毛,巴帝斯特在一把蓝色的太阳伞下惬意的喝着果汁,修恩则和一个女人站在一旁,修恩小麦色的皮肤上透着一丝红光。
“先生,如果成功占领赫德斯,那么真的要为圣做手术吗?”
巴帝斯特优雅的将果汁送入嘴里,唇角仰起得意的笑容,“修恩。”然后将含在嘴里的果汁慢慢咽下去,接着说道:“如果真的成功将这里变为我的试验基地,那么第一个研究对象就是他,我真想知道PTR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成功转移内脏,制造出人造人。”
修恩立刻点了一下头,“您的意思是到时候以为他做手术为名,让他成为试验对象。”
两人望着远处一只被还鸟啄食的螃蟹,会意的露出残忍的笑容。
宁零看着这样的圣,眉头完全的拧到了一起,“巴帝斯特对你做了什么!”
“不关……他们的事。”圣说一个字还是那么艰难。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只……要……放开我。”
“放开你?”宁零很不解,“不!”
他想起那次变异,就像这次一样,宁易坚持要自己放开他,但即使是变得满身伤痕,他也要紧紧的抱住他,即使是事情重新再发生一次,他还是做同样的选择,也接受同样的痛苦。
但这一次会受到伤害的并不是宁零,而是圣。
“啊!!!”圣无法挣脱宁零的双臂,开始发疯似的的叫喊。
“你再坚持一下!”宁零将圣翻到自己的背后,用力将他背起,一鼓作气的站起来冲了出去。
警卫对他这样的行为很不解,但是谢尔盖已经下过命令,要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负责输入密码的狱警赶紧拿出‘黄蜂’,“请等等!”
“快一点!”宁零能够感觉到这个人的痛苦,毕竟他们身体里的血液是那样的相似,而他就是他生命的延伸。
如果没有了他,那么就像是漂流在永远没有陆地的海中、永远无法着陆的银河中和无穷无尽的痛苦与思念中。
煎熬。
撕心裂肺的痛苦。
宁零顶着烈日一路小跑到了谢尔盖那间红砖房里,在撒丁和谢尔盖错愕的目光中气喘不迭。
“撒……撒丁,救救他。”
宁零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到那紫色沙发里,全然不顾谢尔盖质疑的眼神。
“你这是在做什么?”谢尔盖放下一直拿在手中没有停过的钢笔,绕过书桌走到了前面,看着宁零带着一个犯人冲进他的房间,并且将屋里唯一干净的沙发弄脏了。
“你不是军医吗?帮帮他。”
“对不起,我并不是狱医。”撒丁冷静的回绝了他。
“你!”宁零愤怒的盯着他,双手将他的衣领高高的拎了起来。
如果不是谢尔盖还没有指示,那么刚从资料室出来的维卡肯定会一拳将宁零打趴下。
“我不会救他的,除非你说一个值得我们大家信服的理由。”撒丁扯开他的手,竟然面带微笑,在这样的生死关头。
宁零有些忍不住要爆发了,但他确实无法解释他和圣之间的这种特殊关系。
维卡不能出手的怒气,再加上谢尔盖如此纵容他的怨气加在了一起,“尤里先生,你是谢尔盖先生的弟弟,为什么要帮巴帝斯特的人?”
“总之先救他!我之后再慢慢跟你们解释。”宁零将全部赌注都压在了谢尔盖身上,他焦急的望着他,希望得到他的首肯。
谢尔盖有一丝动摇了,张开嘴唇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圣突然扯住宁零的裤腿,沙声说道:“最……爱……的人……你是……我。”他说得含含糊糊,只能断断续续听清这几个人。
在场的人,包括宁零在内,都被他的话劾住了。
谢尔盖眯眼看着宁零,问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卑劣的人种,显然跟这个男人有染,维卡在心底里唾骂他。
“也许他现在神智不清,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看来真的很严重。”撒丁胸口一阵憋闷,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刚才就救他了,否则哪里用得着现在自己来圆场。
撒丁的立场宁零立刻明白了,他是不会帮自己的,但是是不会让谢尔盖失望的。
“你不是说我是你最爱的人吗,尤里。”圣卧在沙发里,像是做梦一般的念着。
尤其是最后那一声“尤里”,谢尔盖闭上眼,手指的关节“咔咔”作响。
“我并不想制约你的私生活,但是你……”谢尔盖说到这里沉沉的吐出一口气,说不下去了。
撒丁立刻机灵的帮宁零圆谎,“你是想从他那里得到巴帝斯特的情报吗?!用自己去做诱饵,太冒险了!”
但是显然谢尔盖不相信这样的话,那么一个倔强的小子,打死他也不相信,他会虚情假意的对谁说出那样的话。
中计了,宁零无话可说,也许在刚才他放下圣时他就已经恢复了,也许在更早以前。他那声“尤里”虽然是打击他的最好武器,但也同时出卖了他自己。
宁零从来没有告诉过圣他的名字,而是刚刚维卡叫过之后,他听到了,并且记住了。
五十三~五十四
但现在一切的解释都显得那样的苍白和可笑。
宁零也并不打算那样做,正象谢尔盖所说的那样,他没有权利约束或者过多的干涉他的私生活,哪怕是监狱长的弟弟和犯人有染这样的事情发生。
宁零俯下身想要将圣重新背起来,当他的头靠近圣的耳边时,悄声的说了一句:“如果你醒了,就麻烦你自己起来。”
圣的眼皮反倒闭得更紧了,一副任你怎样我也不会睁看眼的样子。
“你这是做什么?!”撒丁走过去按住他的手,尽量将声音压到最低,不想在让谢尔盖为他操心。
“随他高兴吧。”
谢尔盖脸色平静的坐回到位置上,继续批阅手中的文件,虽然谢尔盖已经说了这样的话,维卡和撒丁没有必要再做出多余的回应,但撒丁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谢尔盖的内心正在为这小子一点一点的退步。
看来很有必要调查一下他的真实身份了,即便他真的是安德里亚的弟弟,那么也要对他采取一些措施,不能放任他这样下去,否则迟早会危机到谢尔盖,甚至大家。
撒丁向维卡使了个眼色,然后说:“那么维卡,你陪尤里把他送回去。”
“是,先生。”
“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宁零不“领情”,断然拒绝了。
撒丁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谢尔盖手掌仰起的一个动作制止了,撒丁有些无奈又心烦撇过头,半晌才说:“安德里亚,你太宠着他了,这样下去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是现在唯一值得我这样做的人。”谢尔盖的钢笔在纸上发出令耳膜很舒服的摩擦声,就如同他的主人浑厚的声线一样令人感到舒服。
说实话,撒丁虽然想到事情也许会发展成这样,但是真正等到事态开始慢慢恶化时,发现有些后悔没有及时调查关于宁零手臂上那个针孔的秘密,如果现在再来揭穿,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巨变。
算了,还是静观其变吧,现在只有他能够冷静的站在一旁控制局势往坏的方向发展了。
此刻的圣心中也充满了矛盾,他不明白宁零所谓的什么失忆的“恋人”,在他人生的课程里并没有接受到这一项“课程”,但他更不明白宁零这样对他是为什么,有什么事情会让一个人这么固执,投入到完全没有回报,甚至会得到反效果的一件事情里去呢?
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事。
他不明白。
但圣能感觉到,他心里有什么执着得可以让他放弃生命或者一切的东西。圣清楚的记得,组织高价将他竟拍巴帝斯特时,那位戴眼镜博士像一个商人一样的说着:“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商品,关键是你所给的价钱是多少。”
因为钱可以获取几乎一切你想要的东西,满足你无限的欲望,那么当一个东西无法出售时,那将说明他的持有者将他看成了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是任何别的东西也无法取代的。
而现在他竟然有这样的感觉,这个黑发的男人就是这样看待他的。
宁零依旧每天在巨石那里等他,两人就好像有了某种默契一样总是在那里靠着石头吸烟,然后欣赏着碧海蓝天和微热的海风。
伊万对这一切感到害怕,总觉得似乎要失去什么了,或者说他从来没有得到过。
“你又在这里。”
宁零将任四肢随意的舒展开,缓缓的吸吐着烟雾,“还能有哪儿比这里更好?”
伊万不喜欢他这副懒散却又心事重重的模样,一把扯过他的衣领吼道:“你这小子到底要玩什么,和他这么混下去?!你要明白一个人死了就是死了,他有的只是一些你父亲的尸体碎片而已,早就已经不是你父亲了。”
“别说是碎块,就是只剩下一根头发,我也要在他身边。”宁零连看也不看伊万,依旧悠闲自得的吸着烟。
“啪。”的一声,伊万的拳头就已经落在了宁零的左颊上,一团红色的印记立刻在宁零的脸上浮现,但他甚至连哼也没哼一声,还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这让伊万更为火大了。
“你不是还让我跟你一起研究怎么逃出这里吗?!你不是还说什么你父亲是想考验你吗?!给我清醒清醒!!”伊万的每一句话后面伴随的都是雨点一样落下拳头。
因为天天接近三个钟头的日照,宁零近乎小麦色的脸上即刻清晰的浮现了伤痕,嘴角的血迹像一朵美丽的小花装饰着本来就已经俊美的面孔。
宁零用拇指将那点血迹擦去,“我还以为你下不了手。”
“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享受一下难得的午后时光而已。”宁零并没有回答他的疑惑,而是微笑着将身体继续舒展成,几乎要要摆成一个“大”字的躺在了沙滩上。
伊万还没有来得及追问,圣叼着同样的香烟从后面来了,而表情同样是那样的懒散,仿佛太阳下享受的两只猫,伊万气得“猫毛”都快倒立了,这两人却全然一副什么也看不到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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