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车司机————轩月凝
轩月凝  发于:2009年09月09日

关灯
护眼

而,古亦群也相当明白那些个吻痕是谁弄的,想当然尔,始作俑者就是自己。
江月鸩豪不在乎自己裸身在他人面前,他冷冷看他一眼後,便开始穿上自己的衣服,动作却有些迟缓。
古亦群见他行动上似乎有些艰难,又看看白色床单上的褐红色痕迹,脑筋一转当然也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便拉过江月鸩的身体,轻轻松松地帮他把衣服穿好。
江月鸩也没什麽反抗,脸上也没什麽表情,倒是他的眼神开始有些闪烁。
「好了,你要去上班了吗?」笑了一下,古亦群亲切地问著这个和他睡过一晚的男人。
江月鸩没说话,只是丢了古亦群的衣服给他,一语不发就转身出去卧室,留下傻笑著的古亦群。
「什麽嘛,好凶喔~」嘀嘀咕咕地,古亦群扁扁嘴巴,随意穿上自己的衣服後开始寻找著自己的手表。
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古亦群有些慌了。
他穿著衬衫,却没能遮住他那坦露出来的胸膛,裤子也是只穿了一半。
「拜托,那可是老妈留的耶……」有些沮丧的,古亦群扒乱头发开始在别人家的床上发起呆。
想著老妈留给他的珍贵手表,想著想著脑中就是闪过了刚刚江月鸩出去时的背影。
「唔,想不到我居然啃的下那麽硬的肉……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古亦群抵著自己的下巴,思索著道。
门打开,江月鸩忽然闯了进来,「该说是很微妙吧?」上下打量了古亦群几眼,江月鸩皱著眉头道:「你怎麽穿个衣服穿那麽久?快点,到客厅来。」瞪了古亦群一眼,便又要出去。
「等等。」古亦群喊住了他,「你有没有看见我的手表?」问著,他没有那只手表会很焦虑。
江月鸩停下脚步,转头不解地看著他,歪头想了一下,眼睛里头闪过一丝光芒,道:「有,等一下拿给你。」说著,便出去了。
听到江月鸩要将自己的手表环回来,古亦群心里就一阵舒坦,将没有完全穿好的衣服细细打理好,这才走出门。
古亦群光著脚,踩著木制的地板,走到江月鸩所谓的客厅。
江月鸩正坐在沙发上,看著今天送来的报纸,而桌上摆著早餐,显然是江月鸩刚做的。
「先吃完早餐吧。」翻著报纸,江月鸩头也不抬地看著,这麽吩咐道。
「喔。」或许是慑震於江月鸩的威严吧,古亦群没敢多说一句废话。
客厅里头顿时陷入一股炙人的沉默。
古亦群边吃早餐边观察著江月鸩的一举一动,三两下他就品嚐完江月鸩所做的早餐,他赞叹著,想不到这看起来大老粗的江月鸩居然这麽会做饭,唔,还挺厉害的。
「你看够了没?」冷声问著,江月鸩有些不习惯他人的眼神,虽然说他也算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不过,一直以来他都是独自一人,久了,他也渐渐不习惯与他人说话或是目光了。
放下刀叉,古亦群抓了张面纸,呵呵笑了两下,道:「没什麽啦,只是想说现在你不是应该出门去上班了吗?」通常这个时候,头班车已经在半路上了。
「今天没那个必要开车。」淡淡说著,又看了他一眼,道:「况且,我也只有你一个乘客。」也就是说,既然他古亦群在这里,那麽他也不用去上班了,反正有开没开都一样的。
「喔,你说的也是。」点头,眼睛瞠的很大地看著江月鸩。
江月鸩有些不自在地翻翻报纸,最後受不了那样强烈的目光,只好将报纸收一收,道:「你到底要干麻?」没好气地说著,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盘。
「我只是想拿回我的手表。」笑著,眼神带著企盼。
江月鸩停下手,看了他一眼,道:「那手表对你很重要吗?」
「是的,那对我来说相当相当的重要,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纪念。」笑著,带了点感伤和惦怀。
抿了抿嘴,江月鸩从後头口袋翻出一只手表,那就是古亦群的表。
不过,那只表的指针却一动也不动。
「昨天帮你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浸水了。」皱眉说著,口气带了一点点少见的歉意。
古亦群愣了一下,看著江月鸩的表情,然後没多在意的笑了。「没关系,它也老了,我看也该是时候拿来收藏了。」笑著说道。
「……」江月鸩没说话,只是将桌上的碗盘收拾起来,端到厨房的洗水槽。
古亦群跟在他的屁股後面,满脸都是微笑地道:「不好意思,这都要麻烦你。」呵呵笑著,自己吃了人家,还要人家做饭给他兼洗碗,挺说不过去的。
「昨天的事情,你想知道吗?」拿著菜瓜布,在盘子上头刷著。
「呃?」傻了一下,古亦群半晌後才笑著说:「呵呵~~我当然想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昨天没什麽记忆,还没什麽自觉地吃了人家,总要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嘛。
江月鸩看了他一眼,才将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古亦群说了,当然,对於自己的身分,他是没有多加以说明的。
听完之後,古亦群倒是没有什麽太大的反应,就是抠抠脸颊,沉思了一会儿之後才说了一句「喔。」
「你的反应怎麽就这样?」皱眉,一般来说,平常人听见这样的事情不都是很震惊或是脸上就出现厌恶吗?
「不然还能怎样?」顿了一下,看著表情有些不可思议的江月鸩。「我说阿,不管你是什麽人,你做的事情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我也没什麽好说的,再说了,你和那个黑道的争斗,我被扯进去是我倒楣,也没什麽好怨的,只能说这是上天的安排。」好吧,他得承认,他总是将事情的意外或是生活上的一切都归给上天的安排啦。
「喔。」皱眉,江月鸩没词可以说什麽,也就只能点头。
「还有,我想问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拍著江月鸩的肩膀,古亦群表情相当认真地道。
江月鸩点头,看著古亦群。
「我说,我们昨天晚上到底为什麽会上床?」古亦群笑著,眼神直盯著江月鸩的脸看。
江月鸩一愣,然後脸色红了一点,他将碗盘用清水冲一冲,然後什麽也没说的就转身离去。
古亦群抓抓头,笑了一下,然後道:「嘿,别逃避问题阿!」是说,这江月鸩这一点倒也是挺可爱的。
江月鸩啧了一声,用常人听不见的声音嘀咕道:「妈的,难道要我说你会跟我上床是因为我错把春药当解药让你吃下吗?!」真是,搞什麽鬼。

6

江月鸩斜眼看了正在喝茶的古亦群一眼。
「欸,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吗?」江月鸩开了口,虽然语气依然是冷冰冰的,但还是听的出那一点的和善。
「嘎?今天不是星期六吗?」古亦群吃了一惊,马上放下茶杯,然後找出自己的手机,一瞧,松了一口气。
江月鸩看他松了一口气,知道是自己记错了,也就没说什麽,仅给了古亦群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
古亦群一瞧见江月鸩的笑,反倒更加震惊,定格了五秒之後,他的四周冒出了小花。
「好可爱~」贼贼笑著,古亦群此时像个色老头一般,双手搓来搓去,那双英气的眼里,闪烁著不为人知的邪恶。
而江月鸩则是端起茶杯,不明所以的接受古亦群神秘的眼光。
不知道为什麽,古亦群忽然觉得这样瞪著眼睛、喝著茶又一脸无辜加无知的江月鸩,可爱的像一只小小的日本柴犬,不过,个性中的那股冰冷倒是没那样可爱就是了。
半分钟过了,古亦群身边的小花越开越多,几乎要将江月鸩的视野塞满。
忽然,某支手机的乐声响起。
江月鸩皱皱眉,放下已经喝乾了的茶杯,走到房间里头接电话。
古亦群趴在门边,看著江月鸩的背影又听著那略显沉重严肃的嗓音,他忽然觉得实在是太神了,他根本没有想过他居然会认识这样一个跟黑道有关系的人,而且还和他上床。
基本上,他认为他自己是个良好市民,没有犯罪、没有罚单、没有恶习,端端正正的清白好人,而事实上也是如此,因此,他觉得和江月鸩相遇根本就是太神奇了。
「我知道了,好。」说完,切掉通话之後,江月鸩状似松了一口气。
一回头,看著那表情异常兴奋的古亦群,心里头窜升起一种碰上麻烦的重大预感。
果然,他一瞧见他,视线相互交错之後,那个古亦群就已经跑到了他身边,抓著他的手臂笑呵呵的像个傻子。
不过,那似乎充满了讨好的意味。
「你干麻?」江月鸩戒备地问著,这小子行为上有些诡异。
古亦群笑著,道:「带我去冒险。」说的不知死活。
江月鸩眉头蹙紧,真有一种麻烦上身的感觉。
「不可能。」冷冷回答,然後转身离去。
江月鸩一双眼充满了冰冷,这古亦群哪里知道黑道的凶险、哪里知道阴谋後头的杀机?
他根本什麽都不知道,他是单纯的想要找寻那不一样的生活罢了,这谁看不出来?那小子眼中清晰的企盼,不是对生活的枯燥赶到乏味而生的,那又会是什麽?
其实,他太了解那样子的感觉了,说正确一点,他也在期待生活上的改变。
在黑道这样多年了,他腻了、也倦了,因此,他回想起小时候那平凡安静的生活,他向往那样子的生活,他想回归到最初。
这样的世界,太过污秽、太过严谨,他只是想要找寻一片小小的平静空间。
如此,他便应徵了个公车司机的职位。
本以为可以回归那平凡的生活,但是,他还是太天真了,在黑道混到了这步田地,岂容他说退出就退出,要真有那样容易的事情,那麽黑道就不叫黑道了。
不过,因为帮主对他特别宽待,他是可以拥有平凡人的生活,不过,暗地里帮里头要有重大事件发生的话,那便要请他回来坐镇或是帮忙一下。
这样真的已经很优待了,因为基本上呢,黑道也不是说一天到晚都有重大事情发生,那不过是普通人对於黑道的想像罢了。
所以罗,他也真的偷到了很多休閒的时刻,日子过的相当简单而清閒。
可惜,现在他面临了一个危机,鬼家的大佬要找他。
好吧,他得承认他坏了他们很多事、也成了很多人的眼中钉,不过,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市井小名阿。
现在又冒出一个古亦群,他想,他肯定会被烦死。
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江月鸩了然的叹了一口气。
「你还想做什麽?」扳开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却又发现自己的腰不知道何时被另一只手臂环住,青筋隐隐冒出。
「欸欸,你想这麽不负责任吗?月鸩~」带了点埋怨的口气,古亦群肉麻地喊著道。
浑身寒毛竖起,江月鸩打了个冷颤。
「干、干麻我要负责任?!」低吼著,江月鸩的脸不知道为什麽红了个透。
古亦群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一脸坏笑的在他耳边说著:「欸,你想哪,那群人既然会将我当作威胁你的关键,那麽,他们早就晓得我的底细了,不是吗?」古亦群可是很精明的。
江月鸩头皮发麻,他扯开古亦群的身体,脸色不是很好。
「然後呢?」冷漠的声音。
「有什麽然後?你要负责任阿,我也算是被盯上了吧,你总不能就这样放任我被人追杀或是毒打呗?」没理会某人的臭脸,再度黏上去,抱著他的腰。
在他颈项边嗅了嗅,唔,有一种婴儿般的气息。
「我懂了。」冷冷地回头,江月鸩冷笑一下,瞬间抓住了古亦群的手臂,往他的腹部使下一个重重的肘击。
「噢!!」表情痛苦万分,古亦群面目已经狰狞了。
江月鸩在一次将他推倒在地上,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
「奉劝你不要太天真了,白痴!」说著,还用力用脚跟转了几下。

古亦群皱著眉,他伸手抓住江月鸩的脚踝,咬牙一使力,马上将江月鸩扯倒在地上。
「王八!」江月鸩啧了声,手勾住古亦群的脖子,开始对他施压。
而,古亦群当然也不会就这样乖乖让他制服,反抗绝对是必要的,他可不想让人硬生生勒死,因此,他抓著江月鸩的胳臂,想将其扭伤。
两个人就开始了一场不明所以的扭打。
撞倒了小桌子、打翻了一杯水、室内拖鞋飞到了床上,某人的衣服禁不起拉扯,被撕了破。
终於,两个人放弃扭打,蹲在一起喘著气。
古亦群身上的衣服成了碎布,露出结石的胸膛,而江月鸩虽然衣服有些凌乱,但也不至於像古亦群那样惨,不过,他衣服底下倒是有不少瘀青,而其中有部份是被旁边的古亦群弄的。
「唷,你挺行的嘛,把我衣服都扯破了。」拉掉一条环在他腰部的布条,古亦群调侃说著。
江月鸩看了他一眼,道:「好歹我也是混黑道的。」忽然打了不是非常用力的一拳在古亦群的脑袋上。「你也不赖,能够让我浑身上下都有瘀青。」
眨眨眼睛,古亦群带著邪笑,道:「嘿,有些瘀青还是昨晚弄的呢~」说著,一手搭上江月鸩的肩膀。
江月鸩狠瞪他一眼,道:「闭嘴。」虽然脸上面无表情,不过,那红透了的耳朵倒可看出他的不好意思。
怪只能怪,他自作自受,谁要他给错药!
「欸,好啦~带我出去玩吧!」哀求著,古亦群将脑袋靠在江月鸩肩上,像个小媳妇似的,说真的,要他一个比江月鸩高大的人勉强靠著那肩膀,的确是为难了。
江月鸩手握成拳,他怒视著古亦群,怒斥道:「你怎麽说不听阿!这很危险,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应付的!」
古亦群听了也没什麽反应,就只是耸肩,然後无所谓地道:「就算你这样说,可我依然已经深陷危险了,毕竟,我和你扯上关系了阿。」拍拍江月鸩的肩膀,古亦群扬起那微笑。
江月鸩看著他的笑,心里头只有一阵烦躁。
他何尝又不知道古亦群说的对,但是,说的对又如何,能够解决问题吗?
让他跟著,能够解决问题吗?
古亦群太天真的,他只是想要改变生活,可,真的改变生活之後呢?真的会比较开心吗?
不会。至少江月鸩是这样认为的。
他自己也知道,古亦群虽然笑嘻嘻的,身上学究般的斯文气息很浓重,但不代表他很软弱,相反的,他坚强又刚毅,绝绝对对的男子汉。
可是,在这世界上,并非光靠著男子汉的气势就能够抵挡一切,尤其是处在道上,若只有男子汉的程度,那根本仅是有勇无谋的废人。
坐在地上沉思著,江月鸩的目光放在倒了的小桌子上头。
良久,他才淡淡地道:「好,你想怎麽做随你吧。」说完,他起身收拾房间里头的残局。
古亦群扬起了得逞的笑。


7

或许,这次上天安排自己改变的机会?
古亦群笑著想,他看著正在开车的江月鸩,心里头带著那ㄧ点点的有趣。
说真的,他还是头一次遇到像江月鸩这样的人,也是头一次碰上有关黑道的事情。
例如现在,他就坐在江月鸩的车子里头,准备到鬼头帮的聚集地去。
他心中窜升起一股雀跃,那雀跃之中,还隐隐带著一丝丝刺激、兴奋,他知道,他即将面对的是一个未知的世界。
江月鸩看了他一眼,实在有些不明白他嘴角边的笑容是什麽意思。
他以为,古亦群的思维比微生物还简单,很容易就可以看出他在想些什麽,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和他深入一点交情後,他发现,他并不如表面那样简单明了。
很多时候,他无法看清他的行为,也无法理解他的意思,脸上明明带著笑,可他说出来的话有时候却不完全是可亲的,相反的,那样的话语相当锐利。
像他现在的笑,是带著一点邪气的。
他也不晓得自己为什麽会带这家伙出来的,按理来说,他要去见老大和帮派时,是不能带人的,除非那是自己相当信任的人,否则,带了人过去那是相当危险的,而自己也不晓得是吃错了什麽药,居然会对他妥协。
早在他露出得逞的笑时,他就应该马上反悔的,但是,到了这一步田地,把他带上车也是已经无法改变的了。
江月鸩又瞄了他一眼,耸肩,继续专心开他的车子。
「欸,月鸩,你肚子会不会饿?」古亦群望著外头的景色,忽然问道。
江月鸩皱眉,他问这个做什麽?「还好,不是说很饿。」但他还是回答了,毕竟,如果他一直不回答,他相信古亦群那坚忍不拔的意志绝对会一直抓著他不停的问、不停地问。古亦群看向他,笑道:「等一下前面会有一间便利商店,你停一下,我想买个东西,好吗?」他边说著,那只毛手一边摸到了江月鸩的腰。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