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风(修改版)————夏茨
夏茨  发于:2009年0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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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剪裁合身的旗袍将典雅阐释得淋漓尽致,桑桑踩着风情万种的步伐向傅文彦走去。方见过

桑桑可怕的吃相,傅文彦难以接受瞬间的转变,有点疑似梦中。

桑桑轻轻坐在傅文彦的大腿上,柔荑绕过他的脖子交握,冲他眨眨眼,红艳的嘴唇轻轻落在

傅文彦的唇上,辗转吸吮。傅文彦反手抱起桑桑,使劲将他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放在沙发上

“桑桑,说话好好说,别这样……”
“喂,傅经理,为了感谢你这两天带饭给我吃,我免费跟你做一次好了。……你也别装了,

哪个男人看到我不想那档子事啊,憋久了对自己身体不好。”桑桑善解人意地帮傅文彦脱衣

服,却被他一手打掉了。桑桑揉揉发疼的手,心中暗嗔:来真格的,可真狠啊!桑桑打了个

不文雅的哈欠,指着大门的方向说道:“既然傅经理不做,门在那边你可以走了。”

傅文彦“霍”地一下站起来,以自认为最严肃的表情说道:“桑桑,我不想我们之间是这种

交易,你明白吗?难道跟你之间没有友谊的存在吗?……我只想跟你交朋友。”

桑桑“哈哈”大笑,继而收敛起放肆的笑容,懒懒道:“我知道,很多男人都想跟我交朋友

,因为这样比较容易上我的床。”
“你……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有那么龌龊的想法吗?”傅文彦第一次被人气得失去理智

,摔门而去。
桑桑无辜地抬头问天花板:“难道不是吗?”

第三章

“桑桑,十三桌的先生蛮有心的,已经连续邀请你三天了,你要不要去?”马经理乘傅文彦

巡视现场去了,悄悄摸到后台来。对方出手阔气,允诺只要桑桑同意出场,就付双倍价格,

一半当然就是进了他马君子的口袋喽!虽然他也垂涎桑桑,但是来日方长嘛!只要他在这里

表演,自己总有得到的一天,况且,白花花的钱哪有不赚的道理。

“他姓什么?”
“姓路……”马经理半打马虎眼,另一位冷得像冰块,他的热脸也维持不下去,哪还敢问。
桑桑点头,摘掉表演时的装饰,重新补妆之后拿着十三号的牌子出去了。往常,这么不吉利

的数字他是从来不挑的,但是今天马经理亲自来说,应该是什么不能得罪的大人物吧!


桑桑像花蝴蝶一样满场打招呼,费了半天功夫才到达十三桌。桑桑习惯性的眯起眼睛打量对

方,脸上是灿烂的笑容。“路先生,真不好意思,前两天不舒服,不能应约……”

路天宇也跟着打哈哈,“好说好说,桑桑小姐行情看涨,自然不在意我们这些外来客的邀请

。好在桑桑小姐没被昨天那胖子榨干,今天还有精力来赴我们的约。”什么东西,一个男妓

,派头这么大,要是不大少爷亲自点名要他,他才没这个耐性跟他耗三天。奇怪的是大少爷

这次怎么这么执著,非要他不可。

客人就是上帝!桑桑在心底对自己进行催眠,脸上笑容不变。其实,比这更难听的话,更难

堪的经历他都有过,只是今天怎么这么浮躁,就是压抑不住心中的烦躁。这个姓路的身边的

那个人背影看着这么眼熟,让他失去了方寸,空白的脑袋让他无从得知自己到底认不认识他

“路先生说笑了,各位都是大人物,桑桑只是一个小小的歌手,怎敢得罪呢?”桑桑浑打太

极拳,似是而非。
路天宇冷哼一声,对方一直陪笑脸,他倒不好太过,搅了气氛。低声在季如是耳边说了几句

话,季如是随口吩咐几句便径自离去了。桑桑只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侧脸,这已经够让他胆

战心惊的了。他迅速站起来,冲路天宇说几句场面话就打算逃走。可是路天宇快一步,挡住

了他的去路。

“路先生,刚才那位先生怎么称呼?茗园有个山庄,你们要有意思可以到那里来找桑桑玩。

……不过那位先生好像不太想与桑桑玩,桑桑也不想勉强,还请路爷不要断了桑桑的财路。

”桑桑吞下瑟瑟发抖的字,强装镇定想从路天宇口中套出一字半句来。

路天宇闻言不屑皱眉,再胆大的人也不会将这么露骨的话挂在嘴边。“桑桑小姐放心,我们

大少爷包了你一个月,定金已经给了马经理了。我们在茗园山庄定了一间房间,桑桑小姐与

我一同去吧!”

该死的马经理,居然把自己卖了!连最后一条路也行不通,桑桑只得磨磨蹭蹭跟着路天宇去

了。

路天宇把桑桑推进房间,拿出一套男装给桑桑。“嗯,洗个澡,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洗掉

,然后换上这个衣服。”路天宇出去了,留下桑桑一个人在房间里。桑桑抱着那套白色西装

发呆,第一次没有遵从客人的话,秃自沉溺在惊惧之中。为什么要拿白色西装给他穿?难道

他知道自己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桑桑想得太入神,以至于有人走近都没发觉。

“怎么,衣服不合身吗?”季如是抱手靠在门边,惊讶于桑桑的出神。
桑桑惊吓抬头,灯光下是一张年轻的脸庞。俊逸的脸上带着探索的目光,桑桑释怀地笑了,

想那么多做什么,自己吓自己。。拍拍胸脯,桑桑半真半假道:“先生怎么突然出现,吓了

我一跳。”

季如是挑一下眉,重复自己的问题。桑桑对视季如是,眼神又迷离起来。为什么他会觉得他

如此的熟悉,感觉就是昨天的事?从自己尘封起来的记忆深处找寻,自己应该是认识他的吧

!是谁呢?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季如是第三遍重复自己的问话,终于让桑桑如梦初醒。“啊!……不是,是我习惯了穿女装

。”忽略季如是像看BT一样的眼神,桑桑强定心神,“先生怎么称呼?”

“我姓季!”姓季?桑桑内心一阵汹涌波动,好强烈的悸动,揪得他心口发疼。桑桑适时低

下头,不让季如是发现自己是震撼及恐惧。他紧握发抖的双手,深呼吸一口,认命似的抬头

等待发落。

“叫你洗干净你怎么没照做?”季如是仍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声音平平问道。
“我习惯了,洗掉就感觉少一层皮,很不舒服……”
“难道你不应该答应客人的任何要求吗?”
桑桑握一下拳头,有点惶恐,摸不着季如是的意思。“是,如果您需要,我马上为您服务。

”桑桑伸手就摸季如是的裤子,还没摸到就被季如是闪过去了。

“别碰我!到那边沙发坐好!”桑桑不理解季如是的行为,为什么召了自己来,反而还厌恶

与自己的接触,难道他召妓就只是为了闲磕牙瞎聊天?这种客人的癖好还真奇怪,放着美美

的人不享受,真是暴殄天物外加浪费钱财。这种人,活该让他赚银子。这么想之后,桑桑觉

得心里舒坦多了。

桑桑依言在沙发上坐下。季如是拍拍自己的裤子,虽然他还未碰到,但是同呼吸一样的空气

也让他觉得肮脏。
桑桑弹弹手,嘲笑道:“季先生既然有洁癖为什么还找我这种人伺候?”

季如是好修养,自动忽略桑桑的话。“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不要多问多说,我自会付给你

应得的钱。”
“为什么是我?”看他如此厌恶的神情,桑桑不会自恋到以为他喜欢自己的。
“……因为你的眼睛跟一个人很像……”季如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桑桑则听话地安坐在一

旁。顾客的需要他一般都会满足的。现在他应该是需要自己安静吧!

季如是回过神来,视线在桑桑脸上停留一会儿又移开了。桑桑倍觉无聊,干脆闭眼睡觉。
“……你们的眼睛是如此相似,哭泣的眼睛……”平地一声雷,将桑桑从如烟似梦中震醒。

善于隐藏自己,却又这么轻易被人识破了自己。

桑桑赶紧又闭上自己的眼睛装睡,在季如是的注目之下,桑桑觉得芒刺在身,不敢真正睡去

。季如是则专注地注视着桑桑,想从他身上找出一些影子来,除了那双眼睛,什么都不像,

他有点失望。就在这样的诡异气氛中,两人对峙到天亮。

太阳一照进来,桑桑便迫不及待地从假睡中醒来,伸了个懒腰,对着倚靠在对面沙发上打盹

的季如是吐吐舌头,心生一计。他蹑手蹑脚走到季如是身边,两根手指伸进丢在沙发上的西

装上衣口袋,夹出几张纸币来,抽出一张在上面写了几句话就潇潇洒洒离去了。

几乎是关门的同时,季如是立刻醒来,看见洒得满地都是的纸币,一张还明目张胆地搁在他

眼前的茶几上,上书:脖子睡歪了,拿点医药费,今晚准时来,没来是意外。好奇怪的人,

是男人却又保持女人的习惯;是大人做起事来却更像童心未泯。他让他有点期待。


第四章

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桑桑疲惫至极。好不容易到达五楼,电梯门一开,他再也忍受不住,

扶住墙根就大吐特吐起来。幸好一双大手抱住了他下滑的身体。抬头看,正是傅文彦。

“你去哪了?整夜都没有回来。”
桑桑攀住傅文彦的脖子,将身体的重量交给他,歪头靠在他的肩上,吹口气说道:“你不陪

我,我寂寞难耐,当然找人消磨时光去了。”傅文彦打横抱起桑桑送他回房间,不理会他的

胡言乱语。昨天一不留神,就被他气出来,看来他得多学学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桑桑,瞧你这一身的狼狈,两只眼睛跟熊猫一样,你认为这样的你有什么魅力来勾引男人

?”
桑桑这下吃惊不小,马上从傅文彦身上跳下来,冲到浴室,看见镜子中顶着两只黑眼眶的憔

悴男人,不由得尖叫一声。傅文彦站在门口,老神在在地看着桑桑自导自演的戏码。

桑桑又气又恼,都是那个男人害的,一整夜没卸装,整张脸都花了。拿起莲蓬头,水流开到

最大,桑桑直接往自己脸上喷。浑身湿透,桑桑干脆脱光衣服跳进浴池里洗澡。全身是泡沫

躺在浴缸里,桑桑将头靠在池台,两只手也不闲着,取出化妆水、眼霜之类的着重整治自己

的脸。徒留傅文彦一个人站在门口大饱眼福这一幅活色生香图。

摇摇头,傅文彦自动自发去帮桑桑买早餐。等他回来的时候,桑桑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湿

淋淋的头发已经浸湿了睡衣,连床单也逃不过水灾的命运。这小子,真是的,头发也不擦一

下就直接上床睡觉了。

取来一条干毛巾,傅文彦很认命地抱起桑桑的头帮他擦拭,然后拿出电吹风吹干。乌黑亮丽

的头发在他的指间缠绕,别样情愫涌上心头。桑桑毫无防备地睡在他怀里,他怎么都无法将

眼前人儿跟舞台上风情万种的桑桑联系起来。在他眼里,桑桑像一个不愿长大的孩子,活在

自己的世界里,用着又世故又天真的眼睛望着这喧嚣的尘世。桑桑他用自己的方法来处理成

人的世界,他用自己的方式来解读同性的欢爱,可能喜欢,可能不喜欢,只是时间久了,他

自己也分不清了。


桑桑醒来时夜幕已经降临。在厨房中他找到傅文彦为他准备的食物,只那么一瞬间,桑桑有

了一点迷茫,很快,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美食的诱惑力更大。

傅文彦在餐桌上留了一张纸条给他:晚上我帮你请假,你多休息一晚。傅文彦还真了解他,

知道他一醒来就会找吃的。将食物一扫而空,桑桑满足地拍着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回卧室

换衣服化妆,今晚的夜生活又要开始了。茗园可以不用去,可是季先生恐怕不好得罪还是得

去赴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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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神清气爽出现在季如是面前,没想到季如是比他更精神。百无聊赖,桑桑躺在沙发上继

续睡觉,奇怪的是昨天都不拿正眼看他的季如是今天却主动找他聊天。

“你是哪里人?”
桑桑猜不透季如是的用意,只得如实作答:“云南,西双版纳。”
“你是少数民族?”
桑桑歪头考虑半晌,答道:“应该是吧!”
“什么叫应该是?”
“就是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但是可能是的几率高一点,就是这样。”桑桑轻笑出声,这么

白痴的问题。
“你自己就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季如是虽然神色一直未变,但这次也带了点疑惑。
桑桑不耐烦地挥挥手,不想回答这些搅乱他心神的问题,想想他是财主,也只好耐着性子回

答。“天知道!”
“难道你父母没告诉你吗?”
桑桑睁大眼睛瞪着季如是,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这么盘根问底,这些问题他也无从答起。

天知道他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还是外星球来的。这种事,他连他老娘都没见过,从他有记忆

开始,他就在训练、演出、接客。不接客的时候,就老板跟“同事”来上他。已经天经地义

的事了,现在来追寻根源,他打哪知啊!混蛋,问问题也不会挑着他,尽找他不会回答的问

题。

“这个你去问阎王老爷,我也想知道。”桑桑有点发狂,太阳穴边隐隐作痛,季如是一再提

这些他素来不敢去深思的问题,搅得他方寸大乱。

“你……”季如是收回未竟的问话,向前一步,想扶桑桑,可又想起他满身令人作呕的脂粉

味,放下手,任凭桑桑抱住头部跌坐在地上。

“喂,你怎么了?”见桑桑没有回应,季如是手足无措地看着桑桑痛苦的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不禁大喊:“天宇!天宇!……”路天宇闻声赶来,不知道眼前的是什么状况。看见满地

打滚的桑桑,路天宇马上会意过来,回房取来一剂镇定剂注射。等桑桑安静下来,然后路天

宇为桑桑做了一次初步全身检查。

“大少爷,恐怕得叫他到医院去做全套的检查,我看他的胃、肝都不太好,过惯酒色生活的

人都这样。”路天宇说出自己的诊断结果。

“那他头怎么会那么痛?”
“头痛?那可得到医院里做深入检查,我这里可查不出什么毛病。……”路天宇耸耸肩,表

示自己爱莫能助。
“那好,没事了,你去吧!”
路天宇离开之后,季如是从皮包中取出一张发黄的照片,对着床上的桑桑发呆到天亮。

桑桑醒来时,抱着欲裂的头部隐忍良久才缓过这阵痛苦。只要一回想以前的事就会头痛,多

年的经验让他学会了不去多想,但是昨晚季如是的一番话让他情不自禁地去回想,好痛苦啊

!该死的,不能再想了。

桑桑跳下床,摸到季如是身边,又夹出几张纸币,拿出笔泄愤似的在一张上面写了几个字丢

在季如是身上:问题太多脑袋痛,取些钱来当报酬,如果再问这么多,我就爽约不理你!绕

过季如是身边时,意外发现他手上拿着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上男孩揪着卷曲的头发,忧郁

的眼神不知投向何方。桑桑没来由心中一紧,好熟悉的眼神……甩甩头撇开这突然的想法,

桑桑飞速逃离现场。

在门口与路天宇相撞,桑桑有点心虚,不顾路天宇的呼唤,跌跌撞撞逃走了。
路天宇郁闷了,虽然自己一直面色不善,但也没像吃人的老虎吧!他干什么跑那么快。推门

进去,正好看见季如是快速将一张旧照片收进钱包里。

“桑桑怎么跑那么快,少爷做什么事了?”
季如是用下巴指指满地的钱,笑道:“做贼心虚。”顺便将两张纸币递给路天宇。
路天宇正纳闷,季如是示意他翻转过来,看到的东西差点让他笑破肚皮。“哈哈哈……好可

爱啊!从没见过这么可爱的贼……看来我的重新看待桑桑这个人了……哈哈,他跟我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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