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错?我做的事从来都是正确的。我肯碰那废物,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我抬起下巴,冷冷地看着他。
“这么说,你是一定要包庇那个人了?”他两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我。
“嗯哼!”我用鼻音哼着。
他阴笑:“难怪我觉得你最近变得更骚包了,四处勾引人,原来是有奸情的滋润啊。想不到你竟然会爱上人类,真是世界第八大奇迹了!”
“爱?”我捏捏下巴,“什么东西?”
“哦,你不是爱着那个人么?所以才会包庇他。”
我冷冷地说:“不要跟我讲那些不实际的东西,太无聊了。”
他有些无力:“你啊......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你怎么还是靠下半身思考?”
“废话。”我冷淡地打断他的话,“碰到合适的当然会上床。你究竟还是不是男人?”
第二凛揉着太阳穴的动作更加沉重,无精打采地说:“你这人,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变,浑身都是刺,又任性又不讲道理!”
“你跟我说什么道理?我本身就是道理。”我不悦,站起来,“没事的话,我要走了。代课就到此为止。”
第 53 章
“谁说到此为止的?”他微笑,“叫你来之前,我就知道你会闯祸,不过没想到会闹出这样的风化案。算了,反正考试期间学校无聊死了,当作调剂也好!”
“你早就等着看我的好戏了。”我瞪他,“怎么向那些废物交代?”
他奇怪地望我:“交代?交代什么?”
我不说话,只是瞪他。
他微笑:“我占有晋江最多的股份,晋江是我的,我有决定权,他们没有。我做什么都不必向任何人交代。”
第二凛从桌上翻出个大信封,撕开来,抽出一叠照片,“派人把这交给训导主任。”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原来是那老小子偷情的照片。
“你很奸。”我说。
“唔。”他含糊地应着,“我讨厌别人搞婚外情嘛。”狐狸能在这个年龄登上这个位置,当然有那么些手段。不过这种小事我实在不想动脑,就打了个电话,让太极去做,这种时候,他特别好用。
出了XQ大楼,迎面就遇到了崔言仪。
我站着,冷冷地说:“喂。”
他走过来,站在我面前。才几天没见,他好像又长高了一点,都能跟我平视了。
“哥,你现在还跟那个人在一起吗?”他低声问,眼睛里有火,“跟他一起,你只会卷进纷争里。”
我没理他,想越过他离开,却被他一把拉住了,他捏我的手腕,很用力。
冷冷地看了他一会儿,我说:“有时间回家去看看,妈应该没关系了。”擦肩而过,敲了敲他的脑袋。
身体被人紧紧搂住了,用力得像要将我全身的骨头都揉碎一样。
“你干什么!”我忍耐着,一字一句地说。
“崔言维,别装傻!”他的呼吸就在我的颈后,吹着头发,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放开我。”我冷冷地说。
“为什么我就不行?我一直都看着你,为什么你就不能爱我?”他的声音在颤抖。
我挺立着,冷冷地说:“你说什么傻话?是我把你带大的,我当然重视你了。”如果你不是我弟弟,我连眼尾都不会扫你一下。这句话我没说出口,要照顾一下他的自尊嘛。
“不止重视!我不要你那种兄弟的爱!”他竟然开始舔我的头发,“放弃他吧,不然,我就将我们以前的事告诉别人......”
我的肩膀开始发抖,我弟弟竟敢威胁我?
“哥哥,你虽然跟那么多人上床,可还是不习惯爱抚啊......就像那时候一样,紧咬着牙不出声,身体却抖得这么厉害......”他越说越离谱。
“你做什么!”我用手肘顶他,趁他躲闪时回手给了他一拳,他又闪过去了。“混帐东西!”我用力顶他胯间,等他弯腰时扯住他头顶的头发,将他压在一边墙壁上,“你如果敢出去说一个字,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你也认识了我这么久,应该很清楚我的为人,我最讨厌多嘴多舌的人了!小子,凡事都要三思而行,不然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松开手,瞪他。
“我就是思得太多,才会让那混帐有机可趁!你如果对谁都不上心,我也不用这么痛苦!”崔言仪站直身,拉拉领带,深呼吸,“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不要忘了,你当日像堆烂泥一样,是谁一直支持着你的?你能有今天,是因为谁?”
“住口!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头大没脑的东西!我以前做过什么我自己清楚,不用你们时时刻刻来提醒!烦死了!都过去了你们还想怎样?我都忘记了,你们却还总是挂在嘴边,你就那么想再将我送到精神病院吗?啊?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吗?好,我告诉你,每次看到你们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绕开佟安逸的话题却又时时提起他,我就恶心得想吐!”我冷冷地说。
“那他就可以吗?他把你的疮疤挖开,你也能接受?”
“这是我的事,你少管!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扬起下巴,冷冷地说,转身就走。
“既然这样,那你以后可别怪我......”似乎听到他说了什么,不过我实在不想跟他纠缠下去。
第 54 章
事情顺利地解决了。本来就找不到证据说明我当时正在做什麽,训导主任也只是想追究我打他的责任。把照片往他那里一寄,再附上一封热情洋溢的信,他就安静了,不再去高层那边叫嚣。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不过,不知道哪个长舌的王八蛋,在学校四处乱传有学生跟教师有不正当来往,谣言传了几天,三年级的级花跟大学部的教授的恋情浮上水面,同居的地方都被教授的老婆挖到了,闹到学校里来,沸沸扬扬的,像八点档的肥皂剧。关於我与姜羽的事就淡了。
为了这段不伦之恋,考试结束後,校方还特意开了个动员大会。中学里,恋爱是被禁止的,晋江的校风开放,可家长会施加的压力也不能不管。照第二凛的话说,就是:“虽然是小case,损害不大,不过台面工夫还是要做足,不然以後没人来这里念书。我可不想丢了饭碗。”
中学部的校长照著演讲稿念了几句,就把任务扔给第二凛了。那只狐狸说了些道貌岸然的话。
“你们都还只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处在最容易心动的年龄,这是很正常的,我无权指责。我也是从这个年龄过来的,当然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你们要记住,跟著感觉走,或许会很浪漫,很美丽,不过它可能会造成苦果,毁掉你的一生,到那时,你也只能独自咽下了,就算後悔也来不及了。”
我坐在旁边,冷冷地说:“所以说保险套才是最伟大的发明。”
他咳了声,嘴角抽搐,朝台下的人眨眨眼,说:“最後,助大家有个愉快的假期。大会到此结束,解散!”
大家一哄而散。
我夹著文件夹走到僻静的地方,身後传来急急忙忙的脚步声,我停下来,回头一看,姜羽那小混蛋正跑过来,笑得很骚包,身边似乎有花在飞舞,跑到我身後,笑眯眯地扯我的裤子。
“干什麽?”我继续走。
“嘿嘿,代替牵手。”他的手指扣著我的皮带环,笑得露出尖尖的虎牙。
“校长才说要注意呐。”我不咸不淡地说,任他扯著,这样感觉不错。
他笑得嚣张:“管他做什麽?故作声势!”手摸来摸去。
走到大楼前台,撞见个女的,有点面熟,架著副蓝框镜,见了我就招手,说:“崔老师,你的信。”
“谢谢。”我接过信就走,姜羽已经缩手了,只是跟在後面。
“那是谁?”我问。
姜羽奇怪地盯著我:“她是跟你一个办公室的,教我们班数学,你不会这麽没记性吧?老人痴呆症发作了?”
“谁会花时间去记那些无谓人!”信封上只写著“崔言维敬启”,并没有注明寄件人。我撕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白纸,歪歪斜斜地写著:我知道你做过什麽,杀人凶手。
我把纸揉成团,正要扔到垃圾桶里去,姜羽小跑著追上来,一把抢过去,边摊平边问:“谁寄来的?”
“我的仰慕者。”我说。
他盯著上面的字,眼冒凶光,破口大骂:“操他娘的大王八,活腻了老子就送***一程!”
我拍他的额头:“不用你管,这事我会自己处理。”
他眦牙咧嘴,想咬我:“去你的,老子说过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别想抛下我!”
我瞪他,不出声。
“干嘛?”他摸摸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咳。”我干咳了一声,“这里。”我指指腰部。
“什麽?”他像白痴一样瞪著我。
“我说这里!”我声音不由大了。
“你说什麽啊!”他粗声粗气。
我伸出食指弹他的额头,冷冷地说:“我叫你像刚才那样牵我的皮带环,清楚了吗?”
他愣了一下,直勾勾地盯著我,笑得诡异:“嘿嘿,老头,你好可爱啊。”
我抬脚踹他,他跳开了,我回身就走,他在後面追,嘴里叫著:“哎哎,老头,你别生气啊,我又没说不牵,你别走那麽快嘛!等等我!”
我越走越快,後来几乎是跑起来了。还好是抄小路,没什麽人,不然我以後还能出来混吗?脸红得都快要烧起来了。
我们一前一後地跑到停车场,我微微喘著气,因为跑的关系,脸还是有点红,不过这样他就不知道刚才的事了。
坐上车,他嬉皮笑脸地蹭过来:“小维维,今天开始要打扰你了。”
“什麽意思?”我推开他,发动了车子。
“真无情!之前明明说放假让我住你那的!”他撅著嘴,蹲在座位上,爪子放在膝盖上,像小小的仓鼠一样缩头耸肩,“亏我刚才还高兴地找你!”
我看他那个样子,脑筋一时短路,等到有意识时,手已经在轻轻抚摩他头上的毛了。他看著我,样子很呆。
干咳了声,我缩回手,两手握著方向盘,目不斜视。眼角余光瞄到他红透的耳根。
搞什麽?这种诡异的气氛,弄得我浑身不舒服。
正在尴尬,这时前方走过来一群学生,都抱著些包装纸和夹板,洛宁也在,朝这边挥手,大叫道:“小羽!”
我的脚暗暗踩油门,想快点越过他们,姜羽掐我的大腿,咬牙微笑:“停一下啦!”
我猛地停车,将他踢下去,冷冷地说:“快点滚!”开车一溜烟跑了。
後面传来那些学生的询问:“姜羽,你跟崔老师很熟吗?”
“很熟啊,他还帮我包过尿布呢!”
臭小子!
在学院大门等他,姜羽过了好久才慢悠悠地走出来,我打开车门,将他拽进来。
“绑架啦!”他大叫,乱挠我的头发。
“说什麽呢!”我帮他绑好安全带,重新开车。
“妈的,你想吓死老子啊!”他气呼呼地说。
“说了什麽?”
“什麽?”
“我问你,你们说了什麽话!”
他挠挠头发,推推眼镜:“哦。”
“哦你个头!”我腾出手去抽他。
“没说什麽啊!”他笑嘻嘻地挡下,“对了,我们班上的女生想问你,圣诞舞会的舞伴决定了吗?”
“什麽?”我换档,拉离合器。
“圣诞节,我们化学系联合办舞会,哦,对了,你的邀请卡在这里。”他提起屁股,从後裤袋掏出一张青色卡片,递过来。
“什麽东西?”我皱眉,看著上面的字。卡片上印著个白色的H2O分子,下面是一串英文。
“我不去。”将卡片扔给他,我踩油门,车子上了高速公路。
“为什麽?”
“有代沟。”我说。
“什麽代沟,你是看不起我吧!”
“你被害妄想发作了吧。我年纪大,不想跟一帮做不起来的小孩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