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酱味加香蕉味……

天啊，你为甚麽要这样作弄我？

猩猩王送我离开他的巢穴时，我发现昨晚的公园就在他家下面。

好漂亮的地方啊。

差点忘了猩猩王的祖父是校董，他是有钱人一点也不稀奇。高尚住宅区的私人公园，一般来说没有人会跑来卖身的，自然也不会有人来买。

原来不是我没有魅力，只是走错了地方。

唉，恨错难返，再回头已是百年身。（甚麽是百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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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猩王直把我送回家，给我们开门的林小梅一双眼睛顿时变成了两个心型，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她竟然可以一把将我们两个大男人推进家里。

这女人，对我这个失踪了一整晚的大哥不闻不问，反而忙著对外来人斟茶递水、虚寒问暖，所谓有异性无人性莫过於此。

我只是猜猜而已，难道她真的喜欢摔角手型吗？

还好猩猩王没有露出他的野兽本色，凭著他成熟稳重的外表，我连妈咪那一关也过了。

时间尚早，手脚快一点换衣服还赶得及上学。折腾了一夜，我是不怎麽有精力上课，但我更不想跟猩猩王再相处下去。事情发生得太过离谱，我需要一个空间整理一下。

然而……

「我们该上学了，伯母再见。」

呜，又差点忘了猩猩学园就在我的学校对面，我完全没藉口不跟猩猩王一起上路。

早晨，阳光普照，鸟语花香，我的前路却一片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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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恒！你昨天去了哪里？为甚麽整晚不回家？」一踏进课室，小陶便冲过来抓住我问。

「小陶，我……」有点哽塞，我说不下去……

丢了那麽大的脸，刚才我还在害怕不知道要怎麽面对小陶，小陶却一点也没有介意昨天的事，还一心一意的著紧我。

这样温柔的小陶，我可以阻碍他的幸福麽？

我真是自私……！

道歉吧，只要先道了歉，我仍能够像以前一样以朋友的身份守在他身边，接受他为所有人预备的温柔……

「小陶，对……」

「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对。」

先开口说这句话的竟是小陶。

「我一点也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对不起。」

！！！

小陶，你终於明白我的心情了吗？

莫非是昨天因为我哭著跑掉，小陶在担心与内疚之下才发觉最爱是谁？

迟是迟了一些，我的第一次已给了别人，但我还有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直到第N次，只要小陶说一声，我愿意全部献给他。

至於猩猩王那方面，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爱情故，两者皆可弃。为了小陶，就算要被揍扁我也在所不惜。

唔，胸口忽然有点刺疼……

初恋（五）

更新时间:

10/13

2002

「我明知道你都没有女朋友，还在你面前卖弄，我们真是过份。云云说要介绍她的朋友给你认识来补偿你，所以不要再生我的气，也不要再自个儿不开心好不好？」

……果然是这样。

为甚麽小陶老是自以为很了解我？这种半桶水的体贴……他觉得我会很感动地接受？

「阿恒？」

「呃、好，还是小陶你对我最好……」

事实上我是接受了……

可悲……

「傻瓜，这是我该为你做的，不用感动得眼湿湿啊。」

他还真的觉得我很感动呢，呜呜。

算了，小陶你不要管我，尽管跟张云去风花雪月好了，就把我丢到猩猩森林里当皇后吧，剩下我一个在猩猩群中独自舔舐伤口……

放学後，我後悔自己说了这句不吉利的话後悔到要咬舌头。

当我一只脚踏出校门，就被掳进对面的猩猩森林里去。

我坚持，是「掳」。不是我不挣扎，是不敢挣扎，要是有只魁梧奇伟的大猩猩蹲在学校门口等你，你还会动手动脚来吸引更多好奇目光吗？

「小不点当了嫂子？老大真了不起！」

这是甚麽意思啊！

让我不满的重点有三个，分别是「小不点」、「嫂子」和「了不起」。应该改为「小美人」、「情人」、「有福气」才对，可是我放弃跟与文化无缘的猩猩沟通。

「以後恒恒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可要多多关照他。」

恒恒……

死不死？连爱称也改好了。

「这是当然的嘛！」

「老大放心啦！」

「有我们在，以後谁敢找嫂子麻烦？」

头皮发麻……

我才不需要你们关照啊，没有你们在，根本没有人会来找我麻烦。

「那……以後就劳烦大家了。不用叫我嫂子这麽客气，叫我阿恒就好。」

为甚麽我会这样说？

我恨……

在众猩猩子民的簇拥欢呼之中，我骑在猩猩王的爱车後座，双双离开森林去进行我们的初次约会。

约会而已，用不著情绪高涨吧……

结果？

众望所归－－大大大大失败。

说失败好像有点不正确，因为我们的约会都没有开始过，我实在不应该答应上猩猩王骑的机车的。

话说我们上了公路，後面忽然飙出三辆铁骑，围住猩猩王又是呐喊又是响鞍的挑衅。想当然矣，三军未发拳头先行的猩猩王怎可能沉得住

气？

「恒恒，抓紧一点。」

「等等、不－－－－！！」

好一个霸道男人，我连发表意见的机会都没有，他就径自载著我表演他的头文字「猩」，左闪右摆，势如破竹。可惜那几个混蛋也不是省油的灯，猩猩王技术纵是一

流，一时三刻也未能够摆脱。

由於战况愈趋激烈，惹来警察哥哥一同参战，於是猩猩王大为振奋，油门踏得更是卖力，而我则血液倒流心胆俱裂。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飞翔的感觉，才体现到脚踏实地的可贵，实在不明白为甚麽那麽多人要羡慕天空中的小鸟。

过往的回忆，快乐的，不快乐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好不大吉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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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猩猩王大获全胜，但我们的约会就此告吹。因为我死活不肯再上他的车，便独自一人回家。

好孤独……

「哥，你终於回来了，小陶快要响爆我们的电话啦，你快回给他。」

以前每次我感到失落的时候，只要听到小陶的声音，我便会立即复活。但现在想到小陶我就只有心疼，只剩半条人命的我，还是不要雪上加霜比较好……

「铃……铃……」

「又来了！哥，快去！」

讨厌……

要是不去接，小梅这个大舌头一定会绕著我问长问短寻幽探秘，然後再仰天大笑来个落井下石。

与其让那个臭女人把我尚在淌血的伤口活生生撕开，不如我自己先下手为强。於是我用尽气力提起了听筒，「喂……」

『阿恒！是不是你！他们没有对你怎麽样吧？』

「没……没有啊。」

『真的？我听人说你被一个可怕的男人抓走，担心死我了！』

可怕的男人……其实猩猩王的内心还算善良，脸也很帅，只是块头高大一点强壮一点，又不是他能控制得到的，这种评价对他好像不太公平。

咦？我不自觉就替他说了好话？怪不得人家说嫁出去的＊＊＝泼出去的水。（＊＊：我不知要找甚麽名词。?

^「没有啦，他是老大。」

『老大？』

「忘记了麽？就是上次救了我们的那个人。」

『是他……』

「就是他哦。」

『阿恒，你跟他很熟？为甚麽会跟他一起？』

「我们……」简直熟到要烂，连最深层的交往活动也进行过了。不过我当然不会对小陶这麽说。「算是朋友啦，老大人挺不错的。」

『……那你们今天干过甚麽？』

「今天……」哎，我不想说……

『不能说？』

「不是……」是不想说啊。

『为甚麽做得出来却不能说？』小陶的语气有点严厉起来。

「我都说了不是……」好累，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嘛……

第一次觉得小陶不懂体谅我。

『你到底有甚麽打算？』

「甚麽甚麽打算？」

我听到小陶深深的叹气，『阿恒，我知到你对甚麽人都亲切，但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有些人还是少惹为妙。』

说这麽久，原来小陶的意思是无知的我一时糊涂给恶棍迷了魂，所以身为朋友的他看不过眼急著要拯救我。

生气……

我「卡」的挂上了电话。

对谁都亲切的人是你才对吧，害所有人都爱上你，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接收，连对我都是这样。都是因为你这麽不负责任我才会跟猩猩王缠上，你有甚麽资格质问我？

你不要管我！

不要管我……

不要管我……

……

小陶……

你不要真的不管我……

今天真背，险些没命之後又跟小陶吵架……都是猩猩王的错！要不是他吓得我三魂不见了七魄，我才不会对小陶乱发脾气……

要不是他，小陶也不会说那些话……

都是他，全都是他不好……

我知道迁怒这种行为是不对的，但我连日以来积压下太多委屈，没有一个发泄的对像我会内分泌失调。

随便洗了个澡，硖p进被窝里，用尽我所认识的恶毒词汇来咒骂猩猩王，心里却越来越空虚……

「呯！」

大被蒙著头，我也认得出这是小梅踢门的声音。这家伙甚麽时候才会懂得斯文一点？

「哥，你睡了没有？有人找你！」

我睡了！我不要见人！

「不要装睡！起来！」

明知我不想起来，还开著灯大叫大嚷，这世上就是有这麽变态的妹妹。

小梅走来扯我的被子，我便跟她斗扯。因为我用被子卷著自己，战况对我非常有利，连小梅这个暴力女也拿我没轧。

「可恶！」

「算了吧，他今天很累了，我明天再来。」

糟糕，是猩猩王，花痴女小梅一定会不择手段把我弄出来当祭品的……

「怎可以这样？不能太宠他，不然他就会骑到你头上欺负你啦！」

这是身为妹妹会说的话吗？现在是谁欺负谁啊？

「可是……」

「起来！我数三下，过了时间我就坐到你上面。一、二……」

卑鄙啊！

要不自投罗网，要不肠穿肚烂，我该选那样？

卑微如我，实在不宜死得太悲壮。就这样，我屈服在林小梅的淫威之下。

幸好我够爽快，甫掀开被子，就看见小梅跨在我身上准备泰山压顶，她果然不是在开玩笑……

「肯起床了吗？光大哥，你们慢慢谈，我先出去了。」

每次打雷时我都很奇怪，这个不忠不义的女人怎麽没有给劈中？

房间里剩下我和猩猩王，气氛很是诡异。大概是刚刚在还心里骂他骂得很凶，这时面对他我有点良心不安。

「那个……」我想找点话说来掩饰我的心虚，却被猩猩王抢先。

「恒恒，今天是我太冲动，对不起。」

向来威风凛凛的猩猩王一脸自责……怎麽说？好像很可怜耶……

……心软。

「我没事……」刚想开口安抚他，他却一把将我抱住。鼻子跟他强劲的胸肌硬碰硬，痛得我不想说话。看来他真的有必要为自己的冲动反省一下。

「本来我想先让你好好休息再来找你，但一想到你脸青唇白的样子，我就坐不下来。我怎可以忘了你不懂骑车？还好你没有被甩掉，不然我……」

从他颤抖的手臂我感到他的激动，可是他说这麽感人肺腑的台词同时，能不能不用力按著我的头？我精致的小脸快要给他的胸肌搓扁了。

「要是你有甚麽不恻，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要命。

我才想挣开一点距离，他却郑重其事地山盟海誓，害我不知要怎麽打断他才好……

「当你发著抖离开时，我才发觉你对我有多重要！我……」

要是我在这个骨节眼挣扎，会不会很尴尬？

「我……」

快点说吧……

「我爱你！」

唔唔！缺氧……

「我爱你！就如同你爱我一样！」

气死，他哪儿来的自信？

继续缺氧……

「恒恒？」

「唔……」快放手啊……

「恒恒？你怎麽不说话？」

「……」放手……

「恒恒？」猩猩王的臂锁终於松开一点，我连忙退後吸下一大口可爱的空气。

松一口气的我不慎抬起头，很失策地与满脸绯红的猩猩王四目交投。

「恒恒……」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让我很想……呻吟（小声）（不准笑！这叫做生理反应！），还好我忍住了。

或许是气氛使然，而我的头脑因为不够氧气还不是很清醒，看见猩猩王的脸在我面前放大，我很自然就半张开嘴，迎接不属於我的舌头。

软软的、溜溜的、湿湿的，感觉好……爽？！

因为再次被堵住呼吸管道，晕陶陶的我身体脱力地向後倒，然而我竟然还贪得无餍地用所有剩馀力气来拉住猩猩王的头跟我一起倒下去。他的重量压到我身上时，那

刹那间的眩晕难道是……快感？

莫非我的本性潜藏著对男人口水有反应的淫 荡因子？

不管了！我要……我要燃烧了！

「唔……嗯唔！唔唔呜唔！唔嗯唔唔嗯呜！」←传译：再来！啊！不对，那边也要！不……不要停！用力、用力、再用力点！

哈哈！我失去理性了，我要当AV女郎！

哈哈哈哈……

哈哈……呜……

呜……

「呼……呼……怎麽回事？恒恒、恒恒，不要哭，恒恒……」

「呜……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呜呜……你这个笨蛋！」

「是我笨，是我不对，不要哭，你不要哭。」

笨……！

明明甚麽都没做过还要认，我是在迁怒啊，怎麽还要我有愧於心？

「对不起，要你难过了这麽久，以後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的。」

笨蛋！搭错线了！

「你这个大笨蛋！」我扯著猩猩王的头发狠狠再来多一个回合。

随著呼吸越来越困难，我变得飘飘然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可以甚麽都不想，我好像很久没有这麽放松过。

蒙胧间，我的头不知不觉就埋到猩猩王胸口上抓著他的衣服放声大哭，他的大手拍著我的背，又不时亲亲我的额头。

哎，这个情景，我们真的成了恋人？

更糟糕的是，我竟然觉得这样也没有甚麽不好……

「喂。」我拉一下猩猩王的衣袖。

「甚麽？」猩猩王的扶起我，认真地看进我的眼睛里。

……好帅！

好帅、好帅、好帅！这个表情好美形！

刚才对我说爱我的就是这张脸麽？

「恒恒，你想说甚麽？」

「我……」我暗自摸一下嘴角，没有流口水，还好。「我想问我们明天去哪里玩？」

「恒恒！」猩猩王脸露惊喜之光，「你原谅我了吗？」

可爱……

怎麽办？又帅又可爱，我心动了。

我向他秀出我的招牌笑容，他立刻很开心的拥我入怀，这是第一次有人对我的苦练成果这麽赏面，说不定我们真的是绝配。

哭过後，我总算可以平静地面对一切。

认了吧。

千千万万的公园，我偏跑到他的地方，千千万万的男人，我偏上了他的床。这就是天意，再躲再逃，我还是躲不开逃不掉，不然现在我就不会偎在他身上，心坎也不

会卜通卜通地乱跳。

小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属於我的，要是我早些认命，我就不会那麽苦脑。豆芽梦已经作完，是时候我去寻找真正属於我的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