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泪————任雪
任雪  发于:2009年10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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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大声的惊叫里有痛苦,更多的是喜悦。
  猛然听到那道声音,珍珠疯狂地挣开宫人按压的手,抬起头来望着坐在昊大腿上的人。
  是个男人--
  甩开的长发,下削的薄肩,宛然回首示威般的笑脸......
  珍珠颤抖着苍白的嘴唇,唤出那个久违的名字:\\\"玉儿--\\\"
  又再被压下去,又再表演,又再受到折磨,珍珠浑然全忘记了。
  是自己曾经拼命救助的玉儿,他坐在昊的腿上,灿烂得意的笑。
  昊并不喜欢拥抱男人,曾以为玉儿终会幸运地捱到十四岁,被送出宫,过上自由的生活。
  可是--一切都晚了。
  只要被帝王宠幸过,终生都再不能离开。为什么这么傻,拿终生的自由来做一件蠢事。
  在宫人掌里喷出的高潮的浊液,顺手抹到珍珠的脸上,令他更加不敢抬头。
  珍珠记得昊后来拥着玉儿说了一句:\\\"你不喜欢我要他,我偏要他。\\\"
  满殿的女人们似乎看出了点什么,谁也不也再说话。
  珍珠被带走的时候,昊仍然揽着玉儿疯狂地做爱。
  
  从那天起,后宫里悄悄地传着:昊因爱成恨折磨珍珠,所以珍珠才是昊的最爱。
  这个消息传到折樱的耳里,只换来一句话:珍珠从来都是昊的最爱。
  昊喜欢大颗的东海珍珠是举宫皆知的事情,折樱的话,令等着她表态的妃子们失望至极。
  折樱安心地呆在东宫里等待孩子的出世,从不过问昊的行踪,昊尊敬她是皇后,也对她谦恭有加。
  孩子将在下个月出世,如上一次般,包括昊在内,都期待是一个皇子。
  有经验的稳婆已经说过,会是个男孩子,为此折樱常常微笑。
  会的,会是个男孩子,明上辈子就想做个男孩。
  
  传说归传说,后宫里实际最得宠的是一十四的玉儿,新封的玉妃,昊的第二个男妃,比女人还要绝色的男人。
  一连两个男妃令后宫的女子们失望到极点。
  先皇胜帝才是个男女兼吃的淫乱帝王,昊在珍珠之前一直只要女人,非常有节制。
  现在全变了,变得男女不分,黑白混淆。
  折樱将要生产,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希望借她产下王子,提醒帝王女人可以为皇家传宗接代的优势,重新引得皇上的注意。

 

第 八 章 祭天
  鹤舞七年。
  在春天桃月的第一天,盛大的春宴上。
  昊抱着娇美的玉妃,郑重宣布:下个月,为了祈祝折樱腹中的孩子出世,将带领后宫的妃嫔们去郊外祭天。
  这个消息一宣布,后宫里翻腾着雀跃的浪花。
  风暖花开的春日,绿柳黄花,艳紫娇红,碧草青青马蹄急。
  坐在隔着轻纱的鸾舆里,怡然欣赏春的迤逦美景,有谁不衷心向往。
  
  应该最开心的折樱坐在东宫里,面对着兄长,却是一脸的郑重。
  西门折柳正拿起玉瓶里的一枝新桃,慢慢欣赏,侧过头去,一边与折樱闲聊。
   \\\"折樱,昊帝为你腹中的孩子去祭天,应该是件喜事,为何不见你有关点笑容。\\\"
  \\\"闲事休提,有事与兄长商量。\\\"
  \\\"哦?\\\"折柳闻言,返身折还樱卧榻前坐好,手里却未放下那枝粉桃,\\\"妹妹请说。\\\"
  折樱也被折柳手里的桃花吸引住,没有一个空苞,所有的枝节上都开出粉白的花朵,朵朵娇艳无比,象春的笑脸。
  \\\"哥,还记得明怎么死的吗?\\\"
  说起死去的明,折樱象没事人一样,把被子拉到颈部,神情悠闲。
  折柳却心中一惊,仿佛骤然一痛,握桃枝的手不禁紧了,受不住力,落下几片花瓣。
  折樱伸手接过折柳手里的桃枝,笑着说:\\\"哥哥什么时候做了不惜花之人。\\\"
  把桃花举在半空赏玩,折樱回眼看兄长,折柳仍没有从明的悲痛回忆中恢复过来,神情黯然。
  \\\"明是被昊赐死的。全是为了那个男人。\\\"
  折樱小心地提醒哥哥,折柳的眼瞳中流露出更多的悲伤。
  \\\"爱笑的明一直是全家人最宠爱的老么,死了快七个月了。\\\"
  折柳悲戚的声音,让折樱的神情也黯淡下来,桃枝交握在手里,不觉中扯下桃花的花瓣。
  \\\"是呀,孩子就快出世了,可是那个男人还活着。\\\"
  折樱长叹,举起手中的桃枝,柔嫩的花被扯下不少,剩下一半左右,在长长的枝干上花影稀疏。
  床上的碎瓣被风吹起来,飘洒得满床都是。
  \\\"可是,折樱,我们怎么办,昊总在他身边,我们动不了他。\\\"
  折柳有些急了,站起来,在屋中踱步。
  自己何尝不想替明报仇,可是去哪里找接近珍珠的机会。
  折樱又再露出笑容,和煦的阳光融化了冰雪般的笑容。
  \\\"哥哥,祭天不是一个好时机吗?\\\"
  \\\"什么?\\\"
  折柳突然停下了步子。为什么自己没有想到?
  如果昊不带着珍珠出去,宫里空空荡荡正好动手,如果带着出去,外面人多马杂,杀了他也是个死得不明不白。
  \\\"好主意!\\\"折柳击掌惊叹,登时云开日出,一片睛朗。
  说话时,折樱手里的桃花已被她扯得一瓣不剩,连枝也折了。
  \\\"妹妹,你--小心身子。\\\"
  看到桃花的残枝败瓣,折柳突然想到妹妹现在身体要紧,实在不应该再为这些事情多费思量。
  折樱淡笑,抛下手中断枝,轻轻地拍掉床上的花瓣,举手投足之间不失尊贵优雅。
  \\\"哥哥,感觉到明就在我的肚子里,我会好好保重自己的。\\\"
  折柳知道这个妹妹性格和明正好相反,一向深沉,喜怒不形于色,父亲才让她当了皇后。
  这几年来,昊对她宠爱有加,完全不受明事件的影响,就可知她进退有度,实在是母仪后宫的不二人选。
  折樱有如此心机,自己再不便多言。
  兄长离开东宫的时候,整个计划已经商量完毕,在和暖的春风里,折樱命宫女取来另一枝桃,慢慢赏玩,再接着扯成碎片。
  
  出宫的时候,有十三位嫔妃随行。
  各色妃子里最显眼夺目的当然是皇后折樱和当红的宠童玉妃。
  妃子们都有自己的舆驾,只有珍珠被命令骑马跟在龙舆一侧随行。
  听到吩咐,珍珠的面色青白,那张雕刻精美,饰以上好皮革和绣品的马鞍登时成为另一件刑具。
  骑坐在昊的坐骑青云骢上时,体内的皮棒随着马的奔跃,一次次顶向更为深层的内部,昊却在近在咫尺的龙舆里与玉儿调笑欢愉。
  才出城十里,郊外的春色万紫千红,紫绛翠幌,已引得少出宫门的众妃们阵阵惊叹,呼声不绝。
  到了城郊三十里外,道路两侧由遍布民居,变成了片片青碧稻田,屏蔽视线的绛帏也被撤去。
  刚插上秧苗的稻田散发出独特的青涩的淡香,远处不时出现的一丛丛红杜鹃惹眼之极。
  放眼望去,前方山峦起伏,不高,却山形奇特,林木茂密,郁郁葱葱。
  \\\"啊,那边有山呢。\\\"
  \\\"我们就是去那座山上祭天吗?\\\"
  随行的宫女们也发出了欣喜的惊叹。
  珍珠却无心理会,体内受到不停地折磨,精神涣散,昊却在近在咫尺的龙舆上毫不避忌地与玉儿欢好起来,玉儿大声的呻吟声令听闻到的人皆面红耳赤。
  知道那是挑衅的声音,珍珠故意地放慢青云骢的步子,渐渐地落后半个车身,几乎与皇后的凤舆并行。
  昊雄伟地吼声和玉儿高潮的呻吟声放肆而煽情,不知道再听下去自己会不会崩溃。
  体内真是难受呀,象有刀在一下一下地戮着自己,里面的肉壁可能都破了,带来皮开肉绽地痛楚。
  顶到从未去到过的最里面,内脏都好象都揽成糊了。
  青云骢的脚力很好,不耐珍珠总是扣着缰绳不肯让它放开步子,随着大队挣扎着急跑,珍珠越加难受,眼前的景物从来没有清楚过,象流星一样从身边划去。
  轻轻地张开嘴,让仍带着霜雪气味的寒风从口里吹进肺腑,满心希冀凉爽的风可以拂去下身火辣辣的热痛。
  昨天,昊要了自己,高潮后的浊液未清理出来,还留在体内,变成皮棒的润滑。
  羞耻仿佛已经变得不太重要,居然安然地接受了。
  把心放得冷漠一点,似乎日子比以前好过很多呢。
  从他近年来的放纵形迹可以看出,那一掌真的伤了他的心吧。
  为什么不杀了自己呢,如果杀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吗?
  原来求死都那么的难--
  
  \\\"啊,你们干什么?\\\"
  意识模糊的珍珠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身子已经被拖到马下。
  身体突然失衡跌到地上的珍珠,左肩传来锐痛,定神来看,已经流出温暖的血。
  女人的惊叫的哭声,马被骤然勒停的长嘶声,粗豪的男人长啸声和暖风拂动树木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将和暖的春风冲闹和杂乱无章。
  眼花缭乱的穿插不停地马匹,把温红暖绿的春色背景切割得支离破碎。
  紧跟着,山隙里冲出来的山贼盗匪把珍珠和凤驾围了个结实,阻隔了自由的三山五岳。
  刚停下腿步的马儿见到陌生人,把鼻孔凑到珍珠的脸侧,噗噗地喷着粗气。
  一个粗壮的汉子冲到凤驾前,扣住折樱的腰带,把她从车上也半拖半拉地带了下来。
  骤遇变故,受到惊吓的折樱的面色青白如纸,慌张得不知所措,樱口半张却叫不出声音来,任由贼人摆布。
  身边的凤舆的车辕被汉子击断,坍塌在路中间,车队突然受阻停止下来,随行的禁军马匹又把山贼围了个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
  昊的声音好遥远,从层层的包围外传来,为了帝王的安全,他的龙驾正在全速驶走。
  其它没有被围住的车驾,也四散惊走,各自逃命去也。
  登时原地只剩下十数个马贼和二十多个禁军,将珍珠和有孕的折樱围在中间。
  出于好意,为了不惊动朝野上下,昊带着家眷微服出来祭天,没带多少禁军随行。大部分的兵马为了保护昊,和其它人等,随着车驾散开,所以留下来缴匪的军士并不比马贼多多少。
  相貌粗鄙的盗贼头领,把行动不便的折樱扣在大掌里,拖到包围的马队中间,一手待刀架在折樱的脖子上,挺身大笑:\\\"哈哈,看我们今天抢到了什么?\\\"
  受到粗暴对待的折樱早失去平日的尊贵神色,象只落水的凤凰,面色惨然,半卧倒在地,身子惊恐地颤抖,低声地哭泣。
  十几个山贼互相交换着眼神,跟着满意地大笑起来。
  \\\"一个骚娘们呢,满头的珠宝,值不少钱呀。\\\"
  说话时,一个满身豪肉,坦露出半边肩头的汉子,伸出没有握刀的空手,想去折樱脸上摸一把,好在折樱闪避得快,才没有被他得手。
  情景瞬间由刚才的美景无边转眼变成人间地狱,令珍珠一时缓不神来。
  被强盗抓住了吗?
  要劫财害命吗?
  好象很危险呢?
  最危险的还是皇后吧?
  匪首的脚在折樱的肚子旁,好象要提脚踏下去呢。
  \\\"不--,不要!\\\"
  被盗贼忽略的珍珠突然扑过来,匪首的一脚正踏在他断开的手臂上。
  \\\"啊!\\\"
  被珍珠紧紧护在身下的折樱也不禁惊呼起来,被踏了一脚,珍珠凝结的伤口被骤然撕开,冒着热气的血汩汩地向外流淌。
  \\\"你的手--\\\"
  折樱伸出手去想托住珍珠的手臂,却被匪首一伸手,扣住腰带,提上马腹,剧痛中的珍珠纵然近在咫尺,也来不及救助。
  \\\"扯呼,别在这浪费时间。\\\"
  随着匪首一声宏亮的吆喝,珍珠也被人横着扔到身旁的青云骢上。
  匪首一声长啸,众马贼立刻开始突围。
  失血引起的头晕眼花,再加上被倒吊在马上,脑袋垂在马腹旁,珍珠再无法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马腹鼓动,一直对珍珠看不顺眼的青云骢,撒开四蹄随着马群狂奔起来。
  马贼们做惯抢掠勾当,人货到手,并不多言,立刻撤走,个个骠悍骁勇,宫里的禁卫军虽然日日操练,实战机会却少,哪里是他们对手,三两下杀了个精光。
  半个时辰功夫,一众人等已回到山寨的贼窝。
  山寨里倒是一片山花烂漫,极目长空,鹰鸣鸟翔,景色迷人。
  二人被马上拎下来,赶入宽阔的大堂,只见刚才骠横的匪首坐在大堂中央,旁边一溜太师椅排开,坐着其它人等,一幅梁山泊聚义堂的情景。
  折樱被人推了一个踉跄,珍珠扶住才得以站稳,刚才的颠簸,动了胎气,孩子在肚子里不停地练掌,令母亲腹痛如绞。
  阵阵似乎永不停歇的痛楚令折樱皱眉不已,失去了平日的镇定,捧着腹部一入大厅,即对着匪首大呼:\\\"够了,可以送我回去了吧?\\\"
  匪首坐在那里,被折樱一喝,偏过头来仔细打量堂前站着的天真女人,见她柳眉倒竖,似乎正在喝令家仆的模样,左看右看,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你吃什么长大的,不知道被强盗抓了要用银子来赎的吗?\\\"
  没想到有着凛然的气势的女人头脑会这么简单,说不定还是个傻子呢。
  \\\"咦,你们不是......?\\\"
  折樱开始搞不太明白了,和兄长商量好让他使计杀了珍珠。
  强匪劫车,还以为是兄长派来,正在暗骂兄长此计太傻,一不小心就会伤了肚子里的孩子,还留下可供追查的线索。
  哪里知道真是一群贼人,或者只是想要更多的钱?
  \\\"哈哈,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呀,一等良民吗?我们是山贼呀,知不知道山贼靠什么吃饭的?哈哈,把她们关起来,等她家人来赎。\\\"
  匪首不耐多言,扬手,自有喽罗上来把二人绑入地牢。
  眼见情势进入危境,肚子里的孩子又不待人,折樱犹自不甘地大喊:\\\"放了我,放了我,只要你们放了我,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渐渐消失于厅堂的声音,只引起盗匪们的一班大笑。
  \\\"大哥,您看,怎么样?这个小娘们不错吧,又有钱收,夜里还可以拿来开荦。\\\"
  \\\"呵呵,我钱五不会亏待大家的。\\\"
  正如手下所说,钱五从见到折樱开始,已被她美色所吸,山寨上风光虽好,可是女子奇缺,如今抓了个美得要滴出水来的女人回来,岂不是可以好好享用一顿,就算有肚子里多出块肉也没关系呀,还可以做个便宜老爹。
  想到这里,钱五忍不住\\\"啊--哈哈哈--\\\"地狂笑起来。
  随行还抓了几名宫女,手下的一班头领们也各有所获,念及今天晚上有秀色可餐,虽没有折樱那么美貌,却也个个是国色天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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